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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毓培撇见,眼中不觉闪过一抹笑意。只是仍扭着身子,透着不肯贴膏药的意思。
苏士贞一筹莫展,正这时常氏在外面道,“老爷,早饭好了。摆饭罢?”
他忙出了正房,点头,“好,你们摆到瑾儿的东厢房去,在正房摆一桌”
苏士贞一出去,张茂全也连忙借口搭手摆饭,跟着出去。
苏瑾这才抬头看看孙毓培,展颜一笑,“昨日苏瑾多有得罪,孙公子莫怪。不知额上的伤可有大碍?”
孙毓培哼笑一声,“不劳苏小姐费心。孙某的头硬得很”
苏瑾“扑哧”一声笑了,自顾自的坐下,看着孙毓培一直捂着的额头,笑问,“这么一直捂着不累么?”
孙毓培偏头到一旁,“这是孙某的事,不劳苏小姐费心”
苏瑾呵呵笑了两声,“孙公子也莫使脾气了。孙记开张地事儿正在紧要关头,可没多少时间把你养伤呢。早早贴了膏药,将淤血消下去,好忙你家铺子重开的事儿呀。”
孙毓培扭过头看看她,“到现在苏小姐还有心情操心旁人家的事么?”
苏瑾笑了笑,“我家地事情不是得苏瑾朋友地相助,已解决了么?还有什么可操心地?”
孙毓培“嗤”了一声,“孙某无半点功名在身,苏小姐亦非男子,朋友二字的称呼从何而来?”
苏瑾晓得他是指士大夫对儒生学员的特指称呼,想了想便道,“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朋友者,指志同道合的人。难道只有儒学生员才能当得此称呼么?”
孙毓培扯了扯嘴角,“即使称作朋友,孙某也没应替你解决此事”
苏瑾做了个深呼吸,调整情绪,站起身子,拿起梁直买来的膏药,将油纸的一面撕开,立在他面前,淡淡地道,“是要我帮你贴,还是你自己贴?我家人都等着吃饭呢”
孙毓培受惊般的将身子往后猛然一仰,嫌恶的看着那黑漆漆的膏药,“孙某并无大碍,不须贴这东西”
苏瑾疑惑地在他脸上打了几转,将膏药放在一旁,“即孙公子说无碍,那便不贴了罢。小青,我们去吃饭”
梁小青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好,好,小姐。”却不时向后张望着出了正房。
早饭过后,苏士贞便去了坊子。苏瑾躲在东厢房半晌,隔窗看见孙茂全出了自家院子,不多会儿,那孙毓培仍旧一手拿汗巾儿捂着半张脸,自正房出来,在院中左转右看,没有半点要走地意思,便想借此机会,正好问问昨日钱家去孙记地情况,便叫梁小青来,合力搬了桌椅到枣树下。
那棵老枣树已无半点树叶,虬劲地枝干直指碧蓝地天空。虽已是初冬,却无一丝风,太阳升至当头,略带些热度,暖洋洋地,倒适合在外面闲坐。
摆治好桌椅,特特叫梁小青将上次自陆仲晗那里得来的好茶泡了一壶,这才过去邀请正在影壁后小花坛处,对着一枝即将残败月季花,装模作样观赏的孙毓培。
孙毓培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桌椅,挑挑眉毛,“即苏小姐盛情相邀,孙某却之不恭。”
苏瑾笑着作了请势,“是,苏瑾诚心摆茶向孙公子赔罪,请入座。”
孙毓培矜持片刻,举步走了过去。
待他落了座,苏瑾也不废话,径直问道,“孙公子,敢问昨日钱记的掌柜去孙记,是如何说的?”
孙毓培挑眉,“什么是如何说的?”
“就是他以何理由说服孙记?我记得孙记早先并不发卖鞋帽衣衫等物”
孙毓培明了,端起杯子品了口茶,有些意外的挑眉,往杯中看了看,复又品了两口,“徽州地天池?”
苏瑾点头,“正是。赔罪自然要用好茶,方才显示苏瑾地诚心。那钱记到底如何说的?”
孙毓培将茶子放下,将身子靠进圈椅子中,淡淡笑望着她,“若让苏小姐与我孙记谈,你会如何说?”
苏瑾看着他这带着明显占上风的姿态,恨得牙根痒痒。但也毫无办法,只得诚实答道,“自是因你孙记早先不发卖这些货物,是因衣衫鞋帽需要试穿地,不甚方便,而现下鞋子有了码子,只消看中样子,并不用试穿。如此以来,与其它货物并二样。”
孙毓培嘴角翘起,可恶地笑了笑,“与钱老爷说的一字不差苏小姐现下可还觉自己是最聪慧地?”
苏瑾一愣,“当真一字不差?”
孙毓培带些得意,点头,“一字不差而且,这个理由确实让我很动心呢认真论起来,合作不正要找资本雄厚地商家么?钱老爷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苏瑾:“…………”
092章 再谈合约(二)
苏瑾看着得意洋洋地孙毓培,心头有些发恼,沉默片刻,起身进了东厢房,将自己这些日子画的一叠子鞋样子拿出来。
信心满满地走回到桌前,将手中的那叠纸朝着孙毓培扬了扬,拉长声音,闲闲地道,“孙公子可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和钱家合作?”
孙毓培盯着她手中的纸,疑惑,“那是什么?”
换苏瑾占上风,她心情很好,伸手取了一枚糖核桃仁放入口,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身子陷入圈椅之中,淡淡笑道,“孙公子不必问是什么。只说现下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和钱家合作?挑选合作伙伴要看资本是不错。但,还有一样,是要看这个合作伙伴有没有成长性。”
顿了顿她接着道,“至于成长性么,孙公子必是懂的。一个不断创新并不断成长的合作伙伴,与一个因陈守旧只会剽窃旁人点子的伙伴,两者熟轻熟重,这可是商号掌舵人必须具备地判断能力”
孙毓培自她手中纸张移开目光,品了口茶,无所谓地笑了笑,“苏小姐这话虽对。但对孙某却不起作用,孙某并非家主,亦非掌舵人。”
苏瑾遗憾一叹,“也是。我苏家现在实是没有这样的实力与你家谈合作,此事不谈也罢商号与制作商的关系,一向是谁强谁说了算。你孙家现在强,你说了算不过,我苏家也不会永远如此地。到了我说了算的那一天,希望孙公子不会后悔”
孙毓培经过小食与重开业的计划书一事,是晓得她确实有本事地,虽不清楚她这本事是如何学来的,但任何一个行商地人见识过她的本事,都不敢轻易地小瞧她。假以时日,他知道,她的话必定能实现。
不过这语气实在叫人生气。遂低头吃茶,另一手习惯性去敲桌子,不想捂着半张脸儿的汗巾儿,滑落下来。
额头上高高肿起的一块,还未完全消退,眼眶边缘又有一大片青紫,看起来格外滑稽,苏瑾很不厚道的“扑哧”笑出声来。
孙毓培手忙脚乱地将那汗巾儿捡起,复又将半张脸捂上,瞪着苏瑾。
苏瑾瞧见他瞪,愈发乐呵,笑了好半晌,直笑着孙毓培脸色黑臭黑臭地,方停了下来。叫梁小青,“去将正房的膏药取来,孙公子还是贴上罢。虽不雅观,却能好得快些。不过两日不见客罢了。”
梁小青跑到正房将膏药送到孙毓培面前。孙毓培看看膏药,看看苏瑾。
苏瑾只笑,不作声。
梁小青在一旁期期艾艾地道,“我去将小姐的妆盒取来。”说完跑进东厢房,片刻抱着孙毓培送的那只玻璃妆镜出来。
苏瑾看到那只玻璃妆镜,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复又恢复常态。她这神情却没逃过孙毓培地眼睛,疑惑,“这镜子有何不妥么?”
苏瑾笑着摇头,“没有。是苏瑾觉察到自己失态,实不该如此笑话孙公子。”看他面色象是不知他自家的家奴在外面出言不逊。再想想,也是,以丁氏的身份和地位,如何会去搬弄这些小事?
孙毓培别扭对着妆镜将膏药贴好。苏瑾看着他俊雅地脸庞之上,顶着一块黑漆漆地膏药,甚是滑稽,复又呵呵地笑起来。
连带梁小青在一旁也跟着笑。
孙毓培闻着那浓重地膏药气息,嫌恶地道,“到底是谁害我成了这样子。你还笑”
苏瑾擦了擦眼角,收了声。喝了口茶,正色道,“好了,孙公子,我们不斗气了,说正事罢我苏家的情况你是深知的。我是早有意想要将货物铺进孙记商号,虽然现在时机有些早,但看在我们两个是朋友地份儿上,想请你网开一面。不知孙公子意下如何?”
孙毓培以后遮着额上的黑膏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也跟着正色道,“进孙记不难。难地日后货物你是否能跟得上?须知急功近利,乃是生意场上地大忌。”
苏瑾点头,“我家的规模确是成问题。不过,即要进孙记,我必会在规模上想办法地。盛夫人早先与我提过,要扩张生意尽可去拆借银子。我想,趁此机会去烦她一烦。有了银子,规模便能扩大。但以我之见,即便进孙记,目前也只限归宁府分号罢。”
“此举我有两方面的考量。第一,给我家坊子一些缓冲。第二嘛,鞋子进孙记也算是新鲜事物,也给你们商号一个验证地过程。”
孙毓培将目光投在她手中的那叠纸上,“那是何物?”
苏瑾倒也不瞒他,将纸张递过去,含笑道,“我家规模虽小,想必以此入孙记,也不辱没你们百年商号地声名。”
孙毓培接在手中,却一叠鞋子的画稿,大体的样子他是见过的。不过,细看却与现下的鞋子不同,皆是在现下常见的鞋子基础上,做了或大或小的改动。比如,有男子穿地长靴子,前面却开了口子,以绳子系着。又有女子的鞋子,却是高底小脚金莲鞋的变形,鞋底是坡形高底……
疑惑,“你画的?”
苏瑾点头,“对。孙公子认为这些鞋子如何?”
孙毓培看了半晌,“样子虽新奇。却不知好不好发卖?”
苏瑾点点头,不过又笑道,“鞋子与老百姓而言,不过是保暖。但对有些钱财的人家来说,一图其美观,二图其舒适。这些鞋子我便是综合美观与舒适度两方面的考量。只要满足这两样,发卖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当然,若是确定与孙记的合作,我们必先做出样鞋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