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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引起人的一阵惊慌。
秦惜已经换好了衣裳,容恒抿了唇,收了笑意,对她伸出手,“走吧。”
秦惜今天的衣服是纯净的白色,是容恒亲自给她挑选的衣裳,白的像雪,很繁复的样式,是纱裙,薄而不透,下身是略微蓬勃的裙摆,手臂间挽着一条粉白色的潇湘水纱,很是正式的打扮,足以看出容恒要带她见的人多么的重要了。
她的手搭在容恒的手心里,对他微微一笑,“走吧。”
容恒却不怎么笑的出来,只嘱咐她,“等会儿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要冷静,我之所以带你去看,也只是为了让你亲自下决定罢了。”
“到底是什么人?”
容恒忽然又抿了唇,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秦惜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得猜测,“跟我有关的人吗?”容恒低低的“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出了院子,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带,连青翎都被容恒留在院子里。
由于容恒的沉重,秦惜的心也沉重了起来。
这次出府不是坐马车,而是骑马前行,这也是秦惜第一次坐容恒的马,她戴着面纱坐在前面,容恒坐在她的身后,两手从她腋下穿过握住缰绳,两人一路无话。秦惜以为容恒要带她去很远的地方,但是没想到马儿只撒丫子跑了一刻钟左右便停了下来。
秦惜坐在马上,转头看着停下来的府邸。
门牌上大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定安侯府”四个大字,秦惜挑眉,容恒已经将她拦腰抱了下来,定安侯府虽然没有主子居住,可是这五年来也没有荒芜过,守门的家丁瞧见容恒很是惊喜,容恒随手把缰绳给了家丁,便牵着秦惜进了府邸。
“这里有人住吗?”秦惜提出疑问,这么郑重其事,秦惜觉得见的人最起码应该是容恒十分敬重的人,而定安侯府据她所知,都是一些守门的家丁和一个管家,应该不至于让容恒这样动容才是。
容恒没有回话,只握紧了她的手,“跟我走。”
这是秦惜第一次踏入定安侯府,她挺喜欢这里,环境清幽,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十分漂亮,也十分精致。
虽然没有主子在这里住,但是能看出手底下的人对待这院子很是郑重,屋檐下的廊柱上半点灰尘都没有,走到一个拱形的木桥上,能看出河中水质清澈,鱼儿畅快的游着。
这里是一个随时都能搬进来住的府邸。
秦惜边走边边感慨,“这里真不错,以后咱们和容厉云闹掰了之后就搬到这里来住好不好?”
“嗯。”容恒知道秦惜有心调节气氛,缓缓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好,以后咱们搬进来,到时候你不喜欢哪里都随便你改。”
“好!”
容恒带着秦惜走到前院的书房中,一进书房他就挥退了守着书房的人,拉着秦惜进了书房。
“容恒,这府里的人都很听你的话啊。”
“嗯,这府里都是我的人,都可以信任。”
怪不得!
一进书房,便闻到一股子淡淡的墨香。秦惜环视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容恒握住她的手,径直往前走,走到两个书架之中,容恒握住其中一本书,轻轻一扳,秦惜听到一阵“轰隆”之声,还夹杂着机械摩擦的响动,她循着声音往下看,就看到脚下的地板陡然打开一个巨大的方形洞口,洞口下是一个一个的阶梯。
秦惜挑眉,“好些人喜欢在书房里打暗道,但是你这个暗道估计旁人找疯了也找不出进去的入口。”
这满书房足足有上万本的书,谁能想到打开暗道的是其中一本书?!
容恒淡淡的笑,握住秦惜的手,“跟着我往底下走,通道很黑,要小心点。”
“嗯。”
容恒牵着秦惜的手率先下了阶梯,秦惜默默的数着,一共下了十八个阶梯,脚终于落到了实地。她刚想动,就被容恒抓住胳膊,“别乱动,里面机关很多。”
秦惜立马就不动弹了。
两人脚刚落到实处,头顶的石板就“咔擦”一声合拢了起来,通道中立马陷入一片黑暗。
“容恒……”
“别怕。”
容恒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让秦惜不要动,脚步轻轻一错,走到一旁的墙壁处,墙壁上有手臂粗细的蜡烛,容恒点亮了蜡烛,又回到了秦惜身边。
通道顿时一亮,借着烛光,秦惜这才把通道给打量了一遍。她和容恒站在一个空地上,空地很小,四处都是墙壁。前方约莫一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厚厚的石板门,空间很小,但是却有丝丝寒气溢出来。秦惜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动,生怕触动了机关。
“冷吗?”
“有点!”
容恒像是提前有准备,从一旁的灯柱上取下一个白色的大裘给秦惜披上。
“不用不用,这种天气穿大裘太夸张了,也不是很冷。”
“穿上吧,里面更冷。”
容恒给她披上大裘,脚步同样一错,没有惊动任何机关,他走到石门旁边,手臂暗暗运力,贴在石门上,推开了重重的石门。
石门打开,一股子彻骨的寒气立马就扑了过来,秦惜身上一凉连忙裹紧了大裘。
容恒反身回来,握住秦惜的手,带着她一起进了石门立马。
进去了石门中,秦惜才发现这石门中竟然是另外一番风景,很大的空间,不到一臂的距离就有铜雕像衔着一颗璀璨的夜明珠,那夜明珠照亮了整个空间,显得异常的明亮。
容恒见秦惜不敢乱动,不由得握住她的手,“里面没关系,可以随意走动。”
秦惜点点头,这才敢动动身子。
很大的空间,转转折折看不到尽头,有好些随意堆放的金银珠宝,还有成堆成堆的银子。
秦惜一诧,“这里好多银子。”
“嗯。”容恒点点头,轻笑起来,“这五年来积攒的一些银子都在这里,准备以后做不时之需的。这是第一道石门,这里面一共有九道石门,每一道石门里面都有很多东西,这里面是金银,第二道里面是积攒的盔甲,第三道石门里是兵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东西都不少。”
秦惜冻的打个寒颤,环视四周,“容恒,你不是说带我见人吗,这里不能住人的吧?”
容恒忽然沉默下来,他郑重的握住秦惜的肩头,“记得,不管等会儿看到什么,都要冷静。”
秦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轻轻的点点头,“我尽量。”
容恒让开身子,露出他身后的一个冰棺。秦惜丝丝的抽着冷气,摩擦着手掌取暖,“怪不得这石门里这样冷,原来放着冰棺呢。”秦惜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什么,转眸看向容恒,“你让我见得人……不会就是在里面吧?”
容恒沉默着点头。
秦惜深吸一口气,她以为容恒要带她看活人,哪里想到……但是既然他这样郑重其事,她自然是要看一看的。她抿着唇,握住容恒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冰棺。
秦惜的心忽然不受控制“扑腾扑腾”的跳动起来。每靠近一步冰棺,她的身体就冷上一分,容恒见此,立马往她身体里输入内力,为她取暖。
冰棺的盖子是合上的,肉眼能看到死死的寒气从冰棺上溢出来,秦惜看着容恒,“打开吧。”
容恒“嗯”了一声,走到冰棺的一头,一点点推开了冰棺。
冰棺一点点的推开,一点点的露出棺材里的人影,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双脚,那脚很小,穿着一双精致的大红色的绣花鞋,秦惜瞧见那熟悉的鞋子,身子蓦然一僵,心跳几乎都停滞了下来。
冰棺的盖子一点点的推开,渐渐露出女子穿着大红色嫁衣的腿,然后是腰、胸口、脖子、终于……她看到了女子熟悉的脸。
她蓦然白了脸色,身体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容恒慌忙扶住她。
“媳妇……”
秦惜白着脸,推开容恒,倔强的看着冰棺中的女子,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脸上还涂着淡淡的胭脂,面色红润。女子阖着眼,看上去仿若只是睡着了一般。
她嫁衣如火,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色的冰棺中,看上去像是冰雪上唯一的嫣红,那一抹红刺痛了秦惜的眼睛,她的眼眶蓦然红了起来。她静静的看着棺材中的女子,女子的胸口处贯穿身体的剑伤,血迹已经干涸,暗红的血迹给嫁衣染上一抹暗色,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秦惜忽然捂住胸口,突然觉得那疼痛又席遍了全身。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满的都是血色,满地的尸体,残破的断肢,满地的血红色,爹娘临终前的目光,还有嫂嫂最后看到哥哥转身离去时眼睛里的欣慰……
她豁然抬起头,泪光朦胧的看着容恒。
容恒悄然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力量。在空旷的空间中,他轻声给她解释,声音还带着淡淡的回音,“已经快一年了,一直都没有敢让你来看,就是怕你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可是再不带你来看,恐怕就来不及了,虽然这冰棺冷硬,可这身体已经有了腐败的迹象,所以我才带你来看,让你自己作打算。”
冰棺中的女子正是一年前在丞相府丧命的苏瑾。
苏瑾重生到秦惜身上之后,回到丞相府,找到了爹娘,找到了嫂嫂,但是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尸体。她一时之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恐怕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能有这样的经历。
活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却看到先前的自己躺在棺材里。
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心愿,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恐怕这世界上也只有哥哥和容恒还有表哥才能明白。
她宁可曝尸荒野,也绝对不让自己的尸体葬到建昌侯府的祖坟中,因为她觉得恶心。
她从来都不说,因为事情没有到那一步,和赵淳现在是处于暗斗的期间,明面上还没有彻底和太子撕破脸皮,所以她忍着。她告诉自己,等消灭了太子党包括容戌,还有容厉云,她一定要挖了赵家的祖坟,哪怕她的身体已经腐烂成白骨,她也要挖出来,埋到爹娘的身边。
她死死的盯着苏瑾胸口的位置,那一件深可入骨,正中心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