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抢先坐在陈瑾身边,也就是陈瑾和蓝奕中间后,我才从德成书院夫子张志远口中得知,参与者是要根据张志远所提供的内容赋诗一首。小厮则会给在场每人发一片竹叶,等所有的参与者赋诗结束,大家便将手中的竹叶投给自己认为作诗最好的人。为防止有人作弊,最后参与者的分数要根据获得的竹叶数和三名评委所给出的分数来决定。
“奕哥哥,瑾儿想参加。要不奕哥哥也像去年那样做评委。”陈瑾说着绕过我的脸给蓝奕抛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这是我发现自己瘦下来之后,第一次嫌弃自己的脸不够大。
所以蓝奕今年是要自荐评委替陈瑾放水吗?
没有丝毫犹豫,蓝奕扬起一抹浅笑:“好。”
丫的!
这两人隔着我还谈情说爱,当我是死人?!
只见蓝奕随即起身走到张志远身旁低声说了句话,张志远便笑嘻嘻地宣布:“今年的评委与去年一样,由提供场地的伏苏公子,冬青镇第一才子蓝奕,以及老夫担任。接下来参与者只要站到场地中间来便可。”
之前一直视我如空气现在并依旧视我如空气的陈瑾只是目光扫了眼我的腰带后,起身走到场地中间。
这诗是随口吟出来便可,还是一定要写出来?我琢磨想要问苏岄,却发现她竟不见人影。
怎么这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冲动一把时,满脸通红的苏岄鬼鬼祟祟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苏岄,这里。”
苏岄刚走到我身边,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姐姐,何事?”苏岄虽是在问我,然而目光却不由望向场地中央。
一听她说话顺溜,不用问也知道她是喝了酒。
我道:“你要参加?”
苏岄闻言点了点头道:“爹爹说,我说话结巴是因为害羞。所以但凡冬青镇上有什么活动,爹爹都要我参加。”
既然苏岄刚才是偷溜去喝酒,那便说明,这作诗不是用写的。
我道:“走,我陪你一起参加。”
苏岄收回视线,瞪大眼睛看向我道:“姐姐,是我产生幻听了吗?”
见我摇头,苏岄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欲言又止:“可是姐姐……”
我打断她的话道:“你是不是当我傻?”
“阿岄,从未这般想过姐姐。姐姐是阿岄见过最善良的人。”苏岄连连摆手道。
“厄……但有些人夸人家善良,其实就是拐着弯骂人家傻。”
苏岄激动地拽住我的手臂道:“姐姐,阿岄绝非这个意思。阿岄只是不愿意别人看姐姐的笑话。”
“阿岄,看姐姐笑话的人还没出生。”我捏了一把阿岄红彤彤的小脸,牵着她手道:“走,这次谁能拿名次,谁请红烧乳鸽!”
苏岄的担忧我懂,但她却并不知站在她身旁的人已经不再是“邱纤”。
所以当站在会场中间的宋玉折放下狠话说,我能吟出一首像样的诗来,他就管我叫爹爹,若是我吟不出来,我就管他叫爹爹时,我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应下。
此时就算我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众人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缺一样。而我的目光则落在朝我看来的蓝奕脸上,我以为蓝奕的反应会和苏岄一样,再不济也应该会觉得震惊,然而他却像平日那般眸光深邃地看着我,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半晌之后,他浅薄的唇不由勾起一抹浅笑。好似在无声地说:“嫂嫂,加油。”
“奕哥哥,我一定会拿出我最好的状态来!”
陈瑾突然响起的话,让我瞬间的心悸支离破碎。
原来蓝奕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原来刚才那一瞬竟是我在自作多情……
这个时候,张志远说道:“去年大家赋诗的内容皆是一样。赏文会讲究推陈出新,今年大家会以现场抽签的方式决定赋诗的内容,也就是说以花为题,但诗中的花却有不同。”
听到新玩法,苏岄已经紧张地拽住我的衣角开始念绕口令。
宋玉折则是一声冷笑道:“邱纤,现在提前叫爹爹,你可以少出一回丑。”
“叫谁爹爹?”
见我一问,宋玉折挺胸抬头,得意地摇着折扇:“叫小爷我。”
我冷哼一声甩了宋玉折一个后脑勺:“做梦,你都不配!”
只听宋玉折在我身后怒道:“邱纤,你等着!待会小爷我要你跪下来叫爹爹!”
今年赏文会以花为题,签中的花语分别是:石榴,秋菊,杜鹃,牡丹。
一共四分之一的几率,没想到我,苏岄,宋玉折,陈瑾抽到的都是秋菊。
本来签上的花语我是看不懂的,但刚才因为伏苏突然肚子痛去了茅房,蓝奕“闲来无事”便在签上画了图案。所以即便我不识字,也能看出自己抽的题目。
苏岄喝的酒并不多,担心自己酒劲过去又开始结巴,她道:“我第一个来,算是为大家抛砖引玉。”她顿了顿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哟,阿岄这丫头喝醉酒后,不想除了念绕口令,竟还真会赋诗!
在阿岄之后,其他人相继念出自己的诗。最后只剩下我和陈瑾尚未完成。
在大家看来,我是不可能会完成的。而陈瑾则以礼让长辈的姿态,让我先来。
礼让长辈?她之前把我当空气,现在又做出一副谦让的姿态。
这女人突然转变的态度,一看便知其中有问题。
既然陈瑾是蓝奕看得上眼的女人,她在诗词上的造诣绝不会差。想来是因为没有对比,就不会有云泥之别。
陈瑾她……是想等我出丑之后,再在对比之下惊艳四座?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见我垂眸沉吟,一幅绞尽脑汁的模样,宋玉折催促道:“陈家小姐,要不你先来。你若以礼相待再让下去,估摸天黑也没等不到赋诗的机会。等你赋诗结束,若邱纤还想不出来的话,就算她输!”
宋玉折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见陈瑾一脸为难的模样,宋玉折不由又道:“难道陈家小姐也跟邱纤一样,根本想不出诗句?”
“既然宋公子怀疑阿瑾,阿瑾只好献丑。”陈瑾说罢看向蓝奕道:“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陈瑾话音一落,便见伏苏意味深长地看向蓝奕赞叹道:“好诗!”
这情意绵绵,相思愁苦的意味,在座的只要没失聪皆能听出其中的情意。
这陈家小姐到底是几个意思,之前拒婚,现在又在蓝奕面前当众诉相思。
见蓝奕深情款款对望着陈瑾,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我顿觉自己并不该来这赏文会。
阻止陈瑾和蓝奕眉来眼去?
我凭什么?我有什么资格阻止?
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我……只是空气而已。
见我耷拉着脑袋直叹气,宋玉折摇折扇得瑟道:“邱纤,做不出来,就赶紧叫爹爹。”
心闷至极,不敢再去看陈瑾与蓝奕深情对视。
此时我殊不知蓝奕何时已走到我身旁。
熟悉而又硌人的触感落在我肩头。
是蓝奕!
失魂落魄的我不由蓦地抬眸,只见蓝奕如之前看陈瑾那般对我浅笑道:“嫂嫂别怕,一切有阿奕在。”
☆、第32章 小兰乱流年V章
他在又何用?
这一瞬,我恨不得蓝奕不在,恨不得他从未存在过。
这样我就不会因为看得着,吃不着,而难过。
这个时候,蓝奕又道:“宋玉折,不若我再跟你打一个赌如何?”
宋玉折一听便爆发出如同放鞭炮一样响亮的笑声:“竹安兄,以现在的情况,邱纤她输定了。跟你比才华,你当我宋玉折跟你嫂嫂一样,人头猪脑?”
但蓝奕却指着放于门口的水缸道:“若是我能将这水缸举起来超过一炷香的时间,算我赢。反之算我输。输后,竹安任凭宋公子处置。”
蓝奕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得长大嘴巴。
“这冬青镇才子是不是脑子浸了水,就他这风一吹就会飘走的身板,别说举水缸,就连举只汤碗都费尽。更何况这连邱纤都能塞得下去的水缸里还装着一缸水。比起蓝奕能举一炷香时间的水缸,我宁愿相信宋公子不举。”
所以蓝奕不可能举起水缸支撑一炷香的时间,而宋玉折也不可能不举?
一群莺莺燕燕是在损蓝奕蠢的同时,还不忘拐着弯夸了宋玉折那方面能力不错。真是大写的一个“污”字。
封飒虽说才子皆风流。但以宋玉折作诗的水平,他连才子都算不上。还好意思风流。
宋玉折闻言不但不以为耻,反倒笑得格外得得意:“别人是把烧饼吃进肚子里,而你们蓝家的人则是把烧饼吃进脑子里。竹安兄,既然你执意犯傻,本公子今日不介意儿女双全。”
让蓝奕为我举水缸?
这要真被举起来的水缸砸到头,到时候谁来赔我一个小叔叔!
听到蓝奕出的馊主意,我瞬间不再纠结为什么蓝奕会喜欢陈瑾,转而开始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我道:“宋玉折,你虚喘气短,额头不时冒虚汗,说话还口臭,一看便知是肾虚之症,想儿女双全,还是下辈子投胎做女人更实际些。”
“你一派胡言!”能力被否定,宋玉折被我气得青筋直跳。
我转头看向嘴角微微抽动的蓝奕道:“小叔叔,你要信我。我邱纤虽不识字,但过去也常听步爻廉吟诗作赋。俗话说耳濡目染,不会识字,并不一定代表我不会作打油诗。”
“呵。那你现在就作一首打油诗给大家听听。若真能做出一首打油诗,我宋玉折不介意叫你爷爷。”
身为蓝家大夫人,按照冬青镇所规定的三从四德而言,我念诗时唯一能够深情款款与之对视的便只有蓝裴。
我不能,也没资格深情款款地看着蓝奕。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苏岄扬起一抹女儿国大公主应该拥有的笑容,霸气而又神圣不可侵的笑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