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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变得清醒,反应过来的我摇头道:“不曾。”
姜由闻言又是一声轻叹,他看向我欲言又止:“你且收拾好东西,我这便带你离开。”
我道:“那苏岄呢?”
姜由解释说:“昨日韵梅殿走火,陈瑾诈死。若你今日无故失踪的话定会惹人生疑。我会让牟嫣假扮成你留在这皇宫,过几日苏岄再离开。这样便不会有人在怀疑你。”
“他想得还真周全。”我揉了揉发涨的额头。
姜由将一套太监服递到我跟前:“以你现在模样,只能装扮成白发苍苍的老太监。”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宫女?”
姜由痞气地笑道:“在你夫君登基时,老宫女都被他放出宫,送回老家颐养天年。而老太监们出了这皇城,便只能遭到世人的白眼。所以这皇宫内除了老太监之外,便是如花似玉正值妙龄的宫女。胖子纤,你真不担心哪日你夫君真对你变心?”
我抱着太监服愣了愣,违心地说:“变心最好。这样我方觉心安。”
“胖子纤你……”
我打断他的话:“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待姜由离开卧室后,我站在铜镜前望向铜镜中的自己脱下中衣。铜镜中,只见我雪白的肚兜边沿隐约露出一片的竹叶。在肚兜里面有着一支好似斜“一”字的墨竹。
“竹安。”我低唤道,缓缓伸手摩挲着暴露在外的那片竹叶。
昨日我原本以为会有机会实践某宫图里面的招式,结果蓝奕竟在脱去我的衣裳后,目不斜视地将他曾经留在我胸前的牙印变成刺青。
蓝奕随身还带着刺青的工具?
所以其实他在来之前,就打算放我离开?还是说他本就是为给我绣刺青而来,却无意中听到我和陈瑾的对话,从而决定放我离开?
见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蓝奕苦涩地笑道:“玉兮曾说想要找为牟嫣绣刺青的刺青师,这牙印是阿奕留下的,阿奕会负责。”
所以蓝奕便将我胸前的牙印变成了代表他的墨竹。
“一”字墨竹生长于心口前。
唯有竹安。
蓝奕这只狐狸如此委婉地表达着他的霸道。
我不由在心中默默叹息。
“玉兮可觉得好?”
对面坦然的我,蓝奕眼中没有丝毫情|色。反倒是我,看到他眼中的自己,脸蓦地一红。
为不让蓝奕发现我的异样,我低下头看向胸前向心生长的墨竹支吾道:“若是觉得不好,你可……还能洗掉?”
蓝奕顿了顿声音变得低哑,竟让我有一种他在哭的错觉。他道:“玉兮,洗不掉。这辈子,都洗不掉。”
那就不洗。
这刺青极是好看,就算能洗掉,我也舍不得洗。
蓝奕穿着整齐,而我却……
这样怪怪的。
就在我抬起头准备穿衣服时,蓝奕却蓦地将我的脑袋摁进他怀里。
“玉兮,不要离开好不好?”
没听到蓝奕咳,有温热的液体落进我发间。我知道那定不是血。
啜一口茶的时间,蓝奕的心跳是四十六下。
他是在伤心。
可是我……始终是要离开的。
过去,我死皮赖脸地缠着蓝奕,要和他做夫妻,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可在看到他静静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刻,我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在缙云山中,看到蓝奕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未如此庆幸过,庆幸他并非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造化弄人。
此刻将我脑袋恩进怀中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为自己活着。
身为九州女儿国大公主,母皇最宠爱的女儿,母皇的无奈寂寥,我看在眼里。所以我自幼便不宵想那高高在上的龙位。
高处不胜寒。
“玉兮,今后我可还能找到你?你若不愿看到我,我便站在远处看上你一眼也好。”
他就不能爽快放我离开?
先是在我胸前绣上斜“一”字墨竹刺青,现在又说如此煽情的话。害得我不陪着他一起哭都难……
☆、第75章 小兰乱流年V章
换好太监服,我悄悄对苏岄交代了几句。
“姐姐,你且……且小心。”
苏岄用依依不舍的小眼神望向我,在我转身离开时,又再次拽住我的手:“姐姐,你等……等我一下。”
苏岄跑回屋中,半盏茶后,她抱着一个包袱出现在我面前,令我不由想起当初我要去黑风寨救蓝裴时,她追着马车而来塞给我一大包玲珑扭。
这是……
不等我开口,苏岄便道:“是被阿岄改……改良过后的玲……玲珑扭,还有一件阿岄新……新做出来的宝贝。”
我记得苏岄上次做出来的宝贝是一个能够预测地震的铜蛤|蟆,上上次做出来的宝贝则是一个会永远指向南方的铁勺,所以我对苏岄这次所做的新宝贝并不在意。
我接过包袱放在桌上,转而张开双手,将瘦瘦小小的苏岄紧抱在怀里,我轻声道:“阿岄,谢谢你。”
晓是被我波浪壮阔的胸给闷坏,苏岄红着脸支吾道:“姐姐,你……你是阿岄的姐姐,无……无须对阿岄说……说谢。”
我就像摸小狗那般,轻柔地摸着苏岄的发髻笑道:“好歹他也是姐姐的男人,这皇宫里好吃好喝的你替姐姐吃遍,切莫亏待自己。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便告诉牟嫣,她的命也算是我三两句话救下的。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她也不敢让你受委屈,知道吗?”
苏岄红着脸,点头如捣蒜:“阿岄知……知道。”
自从苏岄随我离开冬青镇后,这还是我头一回离开她出远门,而且还是去到另一个国家。
真心舍不得我的贴心小棉袄。
我故作潇洒地扬起一抹笑:“阿岄,回见。”
我抱着苏岄给我的包袱,跟在姜由身后朝宫门走去。流玉殿在皇宫西南面,相距宫门甚远。然而今日我却觉得流玉殿距离宫门好近,等我回过神来,便已看到肃穆的朱红色大门。
驻足于宫门口,我看了看四周,酸溜溜地说道:“我要走,他竟也不来相送。”
姜由闻言道:“胖子纤,你回头看。”
难道蓝奕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
一股莫名的酸涩夹着欣喜自我心中涌起,我僵硬地缓缓转过头去,在看见身后的画面时又僵硬地缓缓将头转回来,怒瞪姜由道:“小由由,你这是在逗姐姐玩?”
在我身后除了一条空旷的长道,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姜由见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胖子纤,你现在不是姐姐,而是老太监。”
“太监你大爷!”若不是担心站在宫门前的侍卫发现端倪,敢忽悠本公主,本公主的铁拳早已招呼在姜由身上。
“老太监莫怒。”姜由朝着藏书阁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的男人在那里。站得高,看得远。藏书阁顶层乃是目送的最佳地点。”
这一回听到姜由的话,不知为何,我竟不敢往后看。
他真在那里看着我吗?
我咬了咬牙,迈开脚:“我们走吧。”
姜由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诧然:“胖子纤,你不看你男人了?”
他看着我便好。
溟教的势力渗透整个姜国,之前姜由没能找到我,那是因为他们没料到我的容貌有如此巨大的改变。而现在我不管去到那里,定会有溟教的人暗中保护我。
在离开晋城后,我回去偷偷看了昶青,他还是老样子整日发呆叹气的时间比练功的时间多,而云游四海的老王还没有回来。
见昶青安好,我漫无目的地走在竹林中,不知不觉竟走到当初蓝奕在此去火的寒潭。
昔日在野鸡山下的温泉,我又丑又胖,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扑倒蓝奕,来上一处鸳鸯戏水。
那日在这寒潭,我双目失明,他已是姜国皇帝,若不是我不曾转身,想来他定已扑倒我,来上一处鸳鸯戏水。
“还真是可惜。”我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打着水漂悠悠说道。
寒潭水面上见橘黄色的余辉渐收,我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望向天空:“小由由,你去弄两坛烧刀子,还有一只烧鸡来吧。”
寂静的四周,回应我的唯有风声。不出来是吧,我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小由由,如果你躲在这附近不出来的话,你就会……浑身长疮,晴天不举,雨天大小解失禁,雪天……”
噗通一声闷响,姜由径直从树上栽了下来。
“胖子纤,你的嘴能不能再毒一点?”
我认真地点头道:“能!”
“……”
在姜由帮我去那烧刀子和烧鸡的时候,我忙刻了个标记在树上。
等姜由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烧鸡回来的时候,我已在寒潭边生好火。
听到动静,我朝姜由挥了挥手:“过来一起喝。”
姜由走过来放下烧鸡和酒,盘腿坐在火堆旁,笑得极是诡异:“胖子纤,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爽快。”
“厄……”我掰下一只鸡腿问道,“你怎知我有事要问你?”
“因为你男人总是把事情藏得太深,你看不穿。”
“……”
姜由的话一针见血。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本公主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真想拍开他的手,却听他道:“你男人的事,本座不敢说。不过本座可以说说自己的事。我们姜家看似乃江湖中人,实际上却是效忠于朝廷,更确切来说是效忠于皇上本人。
从本座懂事以来,本座便知自己长大后会取代父亲的位置,成为溟教教主。本座甚是布满这样早已被设定好的人生,便在幼时偷偷离家,却刚好在路上碰到正在喊救命的你。我走进一看,竟发现你的身子已陷在沼泽中,仅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所以当初是“邱纤”救了他?
陷入回忆中的姜由皱了皱眉,嫌弃地说:“胖子纤,本座好不容易将你这矮冬瓜从沼泽里捞出来。浑身是泥的你竟径直扑进我怀里,便开始大哭。本座那时险些被你身上的臭气熏死。”
我道:“我那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