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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算来,邢烟华也算是殿下同父异母的姐姐了。”白面的中年人听见燕清然的朗笑声语,不忘谦声提醒道。
燕清然眯了眯眼,“本王当年年幼,却也有些记忆,父皇当年执着于一红衣女子,并圣眷不歇,艳冠六宫,只可惜后来佳人离去,父皇也未多做解释。一切又沉于水底。母妃当年因病去世,她在世时常对本王念叨,父皇变心,那女子乃妖孽转世。父皇当年着实可谓是寒了万千妃嫔的心啊!”
“那殿下打算拿邢烟华……她是女子,依咱家看,她对殿下的宏图霸业之路是没有丝毫影响的。要不……”中年人做了个“噶擦”的抹脖手势,动作干净而利落。
“只要不让她与父皇见面!不过,即使是女子,本王也要杜绝一切可能性。至于杀她?”燕清然目光冰寒,冷冷的瞪了中年人一眼。
“徐大总管果然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本王又怎么舍得杀如此绝色佳人。”锦衣华袍的三皇子阴测的笑了下,仿佛与之前谦称“燕三”的温良如玉的公子判若两人。脑海里闪过邢烟华的一颦一笑,心生几分荡漾。
“相反,本王会让她助我,登上这金銮殿上!”燕清然按下心绪,双手背负,声音铿锵而自负。
“那是,凭三皇子的手段和魅力,试问有哪个姑娘,不倾动芳心呢?”细细的三角眼里,无尽的阴谋和算计,等燕清然登上皇位,他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胆徐春和,本王难道是那种罔顾伦理纲常,以色惑人的人吗!”燕清然佯怒道,眼里的算计和几分阴笑却证明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真正的发怒。
“殿下赎罪,只怕邢烟华会主付芳心,倾心于殿下。”徐春和应道,却并无真正的讨罪姿态。可见主仆二人深谙此道,说着一些好听的场面话,
男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知我者莫徐公公也,放心,待我登上高位……”
室内一番窃窃私语,精心密布着一番风云浪涌和阴谋不尽的龌龊。
勾房屋檐一缕光线照下昏暗的屋角,那位白面无髯的中年人,赫然是永德帝身边的红人,太监大总管——徐春和公公!
绾青院内的品茶茗内却一片祥然温和,室内书画悬壁,再走几步,珠帘隔室,隐约看见两抹勾人心弦的倩影。
“芷儿姑娘好棋技。”红衣女子启唇赞道,声音如溺泉的清水滑石,悦耳动听。
“哪有哪有,华烟姑娘技高一筹,必是让了芷儿几分。”白衣女子蛾眉云鬓,别着中原女子的木兰玉簪。如雪的姿容透着久居上位者的从容和贵气。
帘外铁拐婆婆,白须老叟,铁面神捕,使女辛曼……都是这位白衣女子的属下。这些人除了江芷儿从伊萝带来的随身侍从,不仅包括伊萝国的能人异士,还有中原武林中一些不出世的隐士,皆全成为江芷儿的坐下客。至于如何请来,皆无从得知。
“华烟姑娘可说定了,这一棋若赢了你……”江芷儿嫣然笑道,含义不言而喻。
“一言为定!”邢烟华落棋如风,玉指按下。看见江芷儿眼珠转动,心里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啪”的落下,“这招兵马城围,华姑娘好招数,不过,也逃不过我的奇兵乍出。”江芷儿掩嘴笑道。
外室人观内室的棋云涌动,却都舒了一口气,旁人听她们的对话可能一头雾水,他们在外等公主上路等了良久,谁知不知是公主起了顽心还是那位红衣女子邀战,二人竟约定,公主若是能赢了华烟姑娘,方能出这阁楼。
江芷儿自负棋技绝顶,却连番输与邢烟华之手,她心气高傲,怎容得连连败北。一口答应了邢烟华的条件,怎么也要扳回一局。这一局她连连示弱,降低对方的提防心理,抓住万分之一的空隙,一棋定胜负!这该死的好胜心,江芷儿轻叹,不过她不得不服,中原的围棋她虽很少研究,却自觉通晓各种奥妙,如今才知纸上得来终觉浅,实战水平与邢烟华是万万不可同日而语。
当下便记下这一着,回去好好琢磨个中技巧,怎么也得扳回所有局面。
她心叹好险,却又怀疑邢烟华的用心,江芷儿抿了抿唇,不动神色,告了声别,便挥袖起身欲走。
“芷儿姑娘,此行不若加华烟一个,华烟常居深阁,着实想念室外的山光水色。”
江芷儿眉毛轻挑,似笑非笑:”都说江湖险恶,此次路途遥远,可莫损了华烟姑娘的身子,到时候燕三公子心疼都来不及呢。”
邢烟华未想对方会这么说,一想到之前江芷儿和燕清然说的话,要寻得莫姓公子为手中傀儡,收集武林势力。便万分担忧莫飀的安全,芳心焦急,一时辩解都无从下口。
“芷儿姑娘如若不是去做那亏德之事,又何必担心华烟同行。”
江芷儿拨开珠帘的手停顿了顿:“所以我说,倾雅宫主你到底居心何在呢?”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那么伊萝公主,你到大燕来,又是有何居心。”邢烟华神色微动,启唇道。
“看来,江湖上的第一美人,倾雅公主是执意我不放走了喽。”江芷儿笑的很无辜。
“要是被燕三公子知道,他应该很羡慕我吧。”
“公主的胡言乱语,烟华不计较。烟华只是想知道,公主,此行究竟居心何在。”
“倾雅宫主,本宫敬重你为人。不想多生干戈,你还是放行吧。”
旋即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公主,可需要老朽出手捉了这碍事的倾雅宫主。”
江芷儿摆了摆手,众人看铁拐婆婆摇了摇头,方知公主吩咐按兵不动。方才铁拐婆使的正是中原失传已久的“千里传音”之术。
嘴不动,声音从丹田中发出,声音的频动和真气混合在一起,传与一人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门道万千。
“邢烟华,不管你居心何在,本宫只是想让你知道,本宫想走的路,即便有阻碍,也要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而本宫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失过手!”江芷儿伸出了洁净如玉的手,如莲花盛开般的的张开,复又收紧。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jj昨夜又傲娇了……
可怜的花少,不是为娘不疼你,你注定酱油了咩。。
走过路过花儿留过,莫霸王哦亲们~
77
77、乐兴谷枫如拒婚 。。。
奇峰山;乐兴谷。时光如梭;冬去春来,乐兴谷俨然四季如春,杨枫如居住的紫纱堂风景别具一格;亭台水榭;鸟啼花语;小楼孑然,此时已经春季,楼外却屹立着笔挺的一颗枫叶树;在时光的沉淀中拥有经久不衰的生命力。
小楼外的院内;比树站着更笔挺的是一位身材挺拔的灰衣男人;直挺的鼻梁下嘴巴紧闭,他额头宽阔;眉眼间几分苦痛的神色,粗糙的手掌始终不离腰侧的剑身。
男人像一把掩在尘埃里不出鞘的剑,任谁经过,都不会发现这儿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可是他已经站的很久了,久的不知道有多久。自从……
“枫如,半年之期将至,我们的婚嫁之事是不是也应该开始筹办了。”男人声音小心翼翼,他身上还带着伤,正是对方在几个月前用匕首造成。可紫衣女子只留给他一抹几分娇弱窈窕的背影,对他的话置若未闻。
“上次的事对不起,师兄不是有意冒犯。”他呐动嘴唇,面对女子的冷漠,心里更是没有底气。
紫衣女子面色淡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师兄,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师父也已经同意了,难道你想违抗师命吗?!”男人涨红了脸,许是被拒绝次数多了,声音抬高,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义父那边我自有交代,用不着你操心!”紫衣女子悄然转身,黛眉紧蹙,似是锁了远方几丝朦胧的情愫和心事,面对男人的纠缠不清,语气间有了几分不耐烦。
紫衣女子正是杨枫如,距离上次与莫飀分离已经近有半年,这半年,她被义夫古治子变相软禁在紫纱堂旁的小楼,紫纱堂也交予其余九大杀手轮流掌控。她像只金丝雀被囚于笼中,想得知外界的消息是难上加难。她虽暗恼莫飀三心二意,可是日子越是过的悠清,往日美好的记忆也时常环绕在她的心中,那人明亮的笑容,那人为她做的鱼羹汤,她们在幽茗谷的温馨生活……回忆至此,面色不经意柔和了几分。
“你还在想着那个小子吗?我上次说过不会放过她的,师妹你猜猜他现在境况如何?”男人大声道。双眼注视着对面玉立的佳人的神色,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个表情。
果不其然,女子黛眉一挑,冷凝的表情有了几分诧然的波动。
“我和古毅先袭后捕,你认为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杨枫如对于男人的话难以置信,芳心被狠狠的揪动了几下。
“她当然是——死了!”这个男人,正是左迁夜,眼看婚期愈近,他心目中内定的新娘却整日魂不守舍,想着另一个人,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说什么?你莫来骗我。”杨枫如呆了一呆,扶着落了几碎枫叶红的窗棂,喃喃自语。眸色几分失落几分呆滞。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追杀此人的几番失败,早已让师父如鲠在喉!”左迁夜抱剑在臂,冷冷的道。看着杨枫如揪心的表情,心里竟有几分肆意的快感。他眼睛一闭,暗想即使是谎言又如何,现在的杨枫如软禁在此,还是早点让她死心,先斩后奏先成了亲再说,他等不及了,这么多年的梦想就在眼前伸手可击,他恨不得杨枫如立马成为他的人!
“对你的小情人来说很不幸,古毅偷袭第一次就成功让她身中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