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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两眼,端的是俊美非常的。就算存着私心,也不得不承认,单论容貌,承焕是比不上他的。锦心也站起身端起酒杯,温温柔柔说:“二公子许是记错了,若我之前见过公子,定会记得的。”
承煜鄙夷地笑了一声,说:“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姑娘了。不过真是女大十八变,上回见到姑娘的时候,姑娘还恶狠狠地对我说‘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一点都不似现在这样娇柔婉转。”
锦心越听脸越白,酒杯险些没捏稳当。立远也恍然大悟,看见姐姐这般尴尬,起身端起酒杯,朗声道:“原来二公子便是那天那位小哥,上回是我们的不是,这杯酒算我给公子赔不是。”说完,仰头干了。
承煜轻轻抿起嘴,摇晃着酒杯,丝毫不领情。
锦心脸色苍白,咬了咬唇,取了两只碗来,均斟满了,说:“我是有诚意认错,二公子若有气量,便和我干一碗,咱们就算前嫌尽释了好不好?”
承煜这才慢慢放下酒杯,端起碗,微一示意,把锦言急得直挠头:真不让人省心啊。这时,承焕却夺过锦心手里的碗,说:“她的酒,我帮她饮。”
锦言心里忽然一堵。
承焕饮尽倒杯,白皙的面孔浮上微红,锦心眼中温柔无限,楚楚地站在承焕身后。承煜跷腿歪坐,也将酒碗移到唇边,锦言劈手抢过酒碗,捧着对着承焕一敬:“我妹妹做错事,本该道歉,你喝的算承煜公子的,我喝的算我妹妹的。”说完,咕噜咕噜饮尽,眼睛呛得红红。
作者有话要说:
31、脱衣有肉
承煜察觉到锦言的异样,转念便知,是承焕帮锦心挡酒惹那傻丫头伤心了。承煜望着空空的酒碗,脸上忽然浮上一丝愠色:她为别人伤心的样子,看着真讨厌。不知是不是上杯酒的关系,承煜的伤口忽然开始灼灼地疼。
承焕却想:锦言今天一路帮着承煜挡酒挡肉,难道她也知道承煜中箭受伤的事情?这小妮子不是倾心于我的么,怎么又和那死小子扯上瓜葛了。这么想着,深深瞥了承煜一眼。
锦心缩在承焕身后,一双美目盈盈挑衅似的看着狼狈的锦言,眼神像胜利的将军。锦言的头昏昏的,眼前的一切都如隔着水汽般不甚真切,最不真切的是,从这双醉眼里看去,锦心和承焕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气氛渐冷,承焕微微笑着,绕到承煜身旁,道:“原来二哥同几位都是旧相识,原是我不知,多此一举了。”说着,在承煜的肩上拍了三下。
承煜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嘴角勉强还挂着笑意,可指节已经捏得青白。
承焕在承煜肩上拍了三下,锦言的肩头就不自觉地缩了三下。她听无双讲过,鲤小鱼受伤的就是右肩,这么个拍法,他肯定要疼死了吧。不过看他还挂着笑容,锦言心里一通恼火:还笑个甚啊!还装个甚啊!回去养病去啊!
无双也察觉出承煜神色有异,总算想起来承煜有伤在身,于是霍地站起,说:“煜哥哥,怎么大哥还没来,你去瞧一瞧。”说着,唬下脸来,给承煜使了个眼色。
不及承煜有所反应,承焕已经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小厮去找承烨,然后道:“妹妹也太无理了,这种事让下人做就是了。咱们这么喝闷酒也忒没劲了,该想个节目才是。”含笑踱了两步,扇子在手上一打,说:“是了,我记得二哥剑术甚佳,颇得家父风范,几回我都落得惨败,今日大家都在,二哥不妨露两手助个兴,我也陪着耍上一招半式,只求二哥手下留情,不要让我输得太难看。”说完,微笑看着承煜。
承煜跷腿歪坐着,闻言不屑地一笑。无双怕承煜的怪性格会一口应承下来,赶忙打着哈哈劝道:“三哥,天儿这么热,还是算了吧,别沾了暑气。”
承焕仿若未闻,抽出宝剑,走到屋外的梨花树下,落花簌簌,霜白的袍裾随风卷着落花,身段颀长,眉目如画,端的是一个玉人。
承煜凑近酒杯的唇线一撇,酒杯掷到桌上,洒落两滴酒水,他不疾不徐地站起,缓步向梨花树走去。竹青的云锦袍子被风灌满,青玉冠束起的长发被吹到一旁,脚步虚浮,身形摇晃,左手提着的长剑泛着冷光。
承焕深致的双眼满是笑意,温和得像天边的流云。看着承煜迎面走近,承焕的唇角勾得更紧,扬手挽了一个剑花,招式流丽,剑光和落花夹杂在一起,渐欲迷乱人眼。
无双的手已经捂上眼睛:煜哥哥这个鬼德行,还比什么啊,扔剑走人啊。锦言的脸也轻轻别了过去,气鼓鼓地想:他都不顾自己死活,我还瞎操什么心。
承煜也挽剑而上,迅疾如风,并不在意承焕花俏的招式,只钻着剑花的空子直直刺去,许是受了伤势的影响,他的剑势微重,并不似平常般轻快流畅。不过三两式之间,承煜的剑还是已经抵上承焕的下巴。
“好,好,好!”陆鸿抚掌大笑,“剑术上乘的人陆某见过不少,左手使剑,还能运用自如的,实为少见,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无双放在眼上的手也拿了下来,无双方才还在担心承煜的伤势,这会儿承焕落了下风,她又担心起三哥来了。听陆鸿夸承煜,无双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承焕瞬刻间面如死灰,握着剑柄的手一阵无力,宝剑闷声掉在地上。承煜用剑尖抬着承焕的下巴,宠溺一笑:“三弟的剑招和人一样,好看得很。”
承焕冷然用手指拨开剑尖,抿了抿嘴角:“你赢了。”
承煜乱嗽几声,将剑回鞘,脸色愈白,微喘道:“天气有些热,与……与三弟比剑出了身臭汗,容我……容我回去换身衣裳。”
无双奔了过去,赶忙对承煜说:“快去快去。”说着,拉着承焕的手臂,生怕承焕又好巧不巧地把手拍在承煜肩上。
承煜报之一笑,回身走了。
锦言看着承煜离开的背影微有踉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也站起身说:“我酒劲好像上来了,想去园子里走走。”
无双也担心着承煜,但她是东道主,总不好离席而去,正好锦言开口,无双巴不得一声应了,锦言走的时候,无双悄悄在她手里塞了一个药瓶。
已是初夏,扇子再摇,也解不开一身热气。锦言顺着路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老榕树下看见一袭青衣。承煜靠在树干上,左手按在肩上,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远远地看见锦言来了,狭长的眼里忽然有了些神采。
承煜努力平稳着声音:“刚去了大哥的房里,他不在。今天,谢谢你……”话没说完,已经疼得咬住牙。
锦言给他看了看掌在手心的药瓶,说:“无双给我的。你若不胡闹,也不需要我帮你。”那碗酒还是有些劲力的,刚喝完的时候不觉,出来吹了些风真有些难受,说话也夹着舌头。
承煜听见这种嗔怪的语气,十分地受用,勉强挤出笑容来,说:“没用的,我自己一只手,上不了药。”
锦言眯起眼盯住承煜。
承煜本来狡黠的笑赶忙换成一片真诚:“真的,还要绑绷带,以前都是大哥帮我的。”
锦言转身就走。
锦言一走,承煜立刻晕倒。
好吧,其实在乡下农忙季节,庄稼地里的汉子都是不穿上衣的。锦言如是劝自己。承煜半合着眼,架在锦言肩上的手臂颇有些不适应,含含糊糊对指引:“喏,那边有个古玩仓库,寻常没人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之为善百善而不足,隐忍是美好高尚的品德,锦言心里默默念叨着。
仓库很大,有几十排雕花架子,锦言把承煜扶到最后一排架子后面的墙角,抹了抹汗。就着窗子露出的光线,锦言看见承煜肩上隐约有了血迹。
承煜微有喘息:“你怕不怕见血?”
锦言心里是有些怕的,一看见尖锐的东西或者是伤口心里就麻麻的,但是这会儿只能硬起头皮,说:“不怕。”
承煜虚弱地勾了勾唇,盘腿坐在地上,伸指解开袍带,脱下锦袍,又解开玉石腰带,露出胸口一片旖旎风光,顿了顿,说:“那我脱了?”
锦言酒后脑子一片迷糊,不耐烦地问:“你还害羞?”
承煜的耳根真有些发红,给苍白俊美的脸上带来一丝血色。
锦言小扇又摇了摇,半晌一旁没了动静,以为承煜就这样昏死过去,赶紧走过去看他怎样了,却见他红着脸绷着唇手指抓着衣角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锦言的扇子敲上承煜的头:“快点!”——要是一会儿有人来了,可不好了。
承煜横了锦言一眼,脱下里穿的衣衫,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
咦,平时穿上衣服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其实还是蛮有料的嘛。有了这个想法,锦言真想把自己敲晕然后抬走。
解开绷带,血从裂开的伤口中渗出来,锦言头皮略麻:“做什么要跟人打架?知道有伤在身做什么还要糟践自己?”
承煜淡淡一笑,感受到锦言软软的呼吸扑在他的脊骨上,轻声问:“那你为什么关心我?”
锦言想了想,说:“自上元灯节那晚见过你,就知道你其实不是坏人,你帮我放过灯,捞过笛子,包扎过伤口,其实无双也很关心你,你跟承焕哥哥过不去,无双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承焕哥哥……叫得可真亲热。
“你一点也不像个千金小姐,千金小姐不会给男子这样包扎伤口。”
锦言给他的后脑勺一记白眼:“你也不像侯门公子,侯门公子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确实,承煜蜜色的脊背上有五六处疤痕,有的还是陈年旧伤。陈年……那他受伤的时候才多大?他的幼年,该是过得很苦吧。
“嘶……”承煜倒吸一口凉气,不满道:“疼……”
锦言硬声说:“忍着,一会儿就好了。”无双还说他怎样怎样坚强,多疼都不会吭一声的,可见是夸大其词。
等上好了药粉,锦言又从他袍子上扯下一块,给他包好,吩咐道:“我包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