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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见我突然落泪,夫差愣了愣,一时竟也反应不过来。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不停地说着谁也听不见的话……
夫差微愣地看着我急急地开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连“啊啊”那样毫无意义地单音节字我也无法讲出口。
那样微怔地神情出现在夫差的脸上,效果真是不错,呵呵……
“你怎么了?”夫差双手握住我的肩,阻止我乱动。
我只是拼命流泪,拼命摇头……忽然间,连我自己都分不清那泪水究竟是真是假了,我真的只是在演戏给夫差看吗?真的只是在演戏吗?
那一夜大雪封山,那一夜悬崖之下,那样濒临绝望深渊的恐惧,那被所有人遗忘的悲哀……那孤军奋战的无助……那些无处可以渲泄的痛楚,那表面唯持的平静……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一个可以渲泄的出口……
我无声地痛哭,泪水仿佛决了堤一般,渲泄我内心的悲哀、恐惧和无助……
突然间双肩微紧,我跌入一个怀抱,泪水一下子停止,我怔怔地被他拥在怀里,呃……和我预期的效果有点出入……
“别哭了。”半晌,夫差开口,声音有点低沉,却没有不耐。
感觉到我不再哭得直打颤,他扶着我的肩,让我在他面前坐好,看着我。
看着他狭长的双目,我却读不出他心中所想,心里不由得隐隐有些不安,他是吴王,天下美女何其多,别告诉我他竟然不肯放过我一个可怜哑女!
“美人是想告诉孤王,你真的变哑巴了?”半晌,夫差扬眉,又恢复了那副张狂的鬼样子。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忙可怜兮兮地微微点头,再附加两滴眼泪。
对啊对啊,我的大王,我真的变哑巴了,你老人家就别再整我了,放过我吧!
“没有关系,孤能治好你。”夫差张口便道,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收回没用的眼泪,看着他,摆明了满脸的不信。别人称你是大王、是天子,你就真当自己成了天子了?你说一句话,天地鬼神难不成都得听你号令哪!再者说,你连我究竟为何变哑都不清楚,竟敢夸下海口。
见我一脸的鄙夷,夫差仿佛是明白了我刚刚在想什么一般,薄唇弯了一个弧度,盯着我看。
就在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的时候,他才大发慈悲地扬唇开口,“美人梨花带雨果真令人怜惜啊,孤麾下有一名剑客,此人极为桀骜不逊……”
我抬头斜睨了他一眼,桀骜不逊谁比得上大王你啊。
见我看他,夫差抬袖拭去我面上的泪痕,复又笑道,“……一日他负伤而回,与他同行的尚有一名曰越女的女子,后才得知他当时曾差点重伤不治,但途中偶遇越女,越女医术极高,说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越女?莫不是野史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十分传奇的女子?
“孤即将返吴,回吴后便派越女前来给美人疗伤。”夫差笑着,复又凑近我,“顺便把那剑客也叫来,那越女连孤的话都不听,倒是对那家伙言听计从呢,呵呵……”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吴王夫差在我耳边一脸八卦的模样……却忽然感觉到了耳边一痒,这个家伙,又来揩油!
故人
“土城虽然风光无限,但孤王为了美人健康着想,只得即刻返吴,遣越女前来了。”见揩油不成,夫差又换上一脸的怜惜,伸手来轻抚我脸颊上的泪珠。
脸颊微微一痒,我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脸颊,却忽然见夫差一脸的不怀好意,这才发现自己这动作竟成了脸颊轻轻在他修长宽大的掌中磨蹭,颇有撒娇的意味,暗咒一声,我悄悄再往后挪了一点,脱离了他的魔掌。
夫差扬唇盯着我看了半晌,终于收回手去。
“范将军,孤王的美人暂留土城,还望将军多多照顾。”转身,夫差看着范蠡,似笑非笑地开口。
孤王的美人?
范蠡双拳微握,没有出声。
夫差这才扬袖向门口走去。
我暗暗吁了一口气,麻烦的家伙终于要自动消失了。
忽然,他脚步一顿,身子未动,却是回过头来,“美人可要为孤保重身体,我们……吴国再见喽。”他眸中带笑,薄唇轻扬,说不出的魅惑。
我嘴角微微抽搐,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次日,夫差便真的返吴了。
两日之后,我见到一个意想不到,却又十分牵挂的人。
夫差走后,我的耳根真的清静不少,至少不必担心他随时从哪里蹦出来一脸理所当然地吃我豆腐。
他当然可以理所当然,此时的我,身上必已贴了“夫差的女人”,这个标签了吧。
郑旦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大概是夷光真的病得很重吧,只是范蠡,却总来看我。
每回都带不同的大夫来,每个大夫都摇头,查不出症结所在。
然后他便在房中一坐就是半天,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沉默。
范蠡越来越寡言,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到底我是哑巴,还是他是哑巴。
或者说……因为我不能开口讲话,因为他心怀愧疚,所以他也选择不开口?
就像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我还是赖在被窝里,舒服到想叹息,果然病号还是有物权的,嘿嘿。
范蠡便坐在我窗前的凳子上,默默地看着我,嗯,只是几天,他似乎瘦削不少。
“西施,前院来了一男一女,说是吴王派来给你治病的!”华眉喘着气跑了进来,有些急急地道。
治病?才两天而已,吴国到土城再快也得三天路程,怎么会这么快?我睁开惺松睡眼,还有,冶病而已,华眉跑这么急干什么?
“史将军……史将军似乎跟那两人有过节……前院气氛不太对劲!”华眉喘了喘气,又道。
跟史连有过节?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脑中浮现那张没有表情的死鱼脸,唉,他果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家伙啊!
范蠡却是忙站起身,过来扶我下床,“走吧,去看看也好。”
我顿了一下,只是哑了而已,又不是全身瘫痪,不至于娇弱到连走个路都需要人扶吧!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面急切担忧,我生生地抑制住了推开他的冲动,最终任由他亲手给我裹上大氅,扶着我向前院而去。
“吴王都说只是哑了而已嘛,又不是什么绝症,干什么一路上那么赶,都累死了我!”一个娇嫩的女声似是在嗔怪什么人。
我由范蠡扶着拾阶而上。
院子里,史连正和什么人在吹胡子瞪眼。
那人正背对着我,但我仍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一袭烫目的红衣,莫非是……
“小琴,说话啊,别和这个死人脸大眼瞪小眼了!”那女子见被冷落,又嚷嚷道。
死人脸?我失笑,好比喻。
不由得好奇扭头看向那正鼓着腮帮子的女孩,她一袭白底红花的长裙,手中佩剑,年纪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容貌俏丽,煞是惹人喜爱。
莫非她就是夫差口中医术高超的越女?
“闭嘴,吵死了!”史连回头瞪那女孩一眼,继续与那红衣男子大眼瞪小眼。
“谁是越女?”范蠡皱了皱眉,有些沉不住气地开口。呵呵,一向严谨如他,何时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呢。
闻言,那红衣男子回头看了过来。
卫……琴?
真的是他!
卫琴也是微微一愣,眼中有一抹不知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我都看不清,随即他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竟然笑了起来。
“她便是越女,来给你治病的人。”卫琴指了指身旁的美丽少女,双唇微弯,笑得一脸的温和。
见他如此,我微愣,心下不由得又有些不确定,他,真的是卫琴吗?为何我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呢……
那样固执桀骜的少年,那总是别扭脸红的少年……如何会笑得一脸的温和?
越女四下张望了一下,忽然走到我面前站定,“咦?你便是那个要我看病的漂亮哑巴?”
漂亮的哑巴?呃……
“越女,忘了跟你讲过什么?”卫琴也走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越女。
越女看了他一眼,有些怕怕地吐了吐舌头,“好嘛好嘛,这里不是大山,讲话要有礼貌。”
我微微一怔,忍住爆笑地冲动,呵呵,卫琴什么时候也懂得教别人礼貌了?
“快看看她吧。”卫琴拍了拍她的肩,道。
“小琴!三天路你并作两天赶,人家都快累死了啊!”越女苦着脸,一脸的不甘愿。
“对不起……”卫琴笑了笑,似是有些歉疚的样子,“胖丫头是我的故人,所以有些心急。”
越女二话不说,立刻捉起我的手把脉。
故人?我微微一愣,虽然不期盼他喊我一声姐姐……但胖丫头……故人……便是他对我的称呼吗?
悲哀的爱情
“寒凉之气虽使你体质大不如前,但却并未对喉部有所损伤。”握着我的手,微微闭目凝思半晌,越女张口便道。
听她如此说,我便如此信了,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大概是先入为主,知道她医好了卫琴,对于她的医术我竟是十分的信任。
“那她为何至今不能开口讲话?”范蠡不知何故竟是十分急切的模样。
“因为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博人怜悯啊。”冷不丁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暗暗叹息,本还以为她会歇息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又来生事。
不用多说,此人便是郑旦了。
“博人怜悯?”卫琴笑眯眯地接口,回头看我,“真的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敢插嘴,若不是我此时无法开口,我定要将你当日不告而别之事盘问个水落石出,害我白白担忧,更何况当日听夫差所讲,他曾差点伤重不治,定是因他那一日因固执而离去,才会使伤口恶化。
见我在瞪着他,卫琴微微一愣,继续又眯起漂亮的眼睛,微笑。
见他笑得温和若此,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有些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