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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血红……
卫琴背起了我,拿着不知从哪个死尸手中夺来的大刀一阵乱砍,然后便背着我从门口冲了出去。
这种关头,我竟然在想卫琴背着那样胖的我怎么还能如此行动自如?
还有此文的作者,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此刻的我总算是深有体会,文章开篇还没有多久,我就被车撞死一次,遭受鞭笞两次,现在还挨了一刀……
呜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知背着我走了多久,卫琴总算是停了下来。
看周围的环境好像是个与那破庙差不多环境的地方,看来今天得在这里过夜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将不知名的草叶塞进嘴里一阵猛嚼,然后便伸手来解我的衣服。
“等……一下……”还没等我说完呢,外衣就被解开了,看着里面尚算厚实的衬衣,我总算是舒了口气,胖是胖了点,我还不想被人看光光。
可是就算如此,卫琴的脸却是红得已经可以煮鸡蛋了。
小心翼翼地避过我背后的伤口,轻轻拉下外衣,一阵刺痛让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卫琴的脸却一下子变得煞白。
低头将口中貌似草药的东西涂在我的背上,卫琴咬唇不再开口,转身背上我就走了出去。
四周已是漆黑一片,这么晚了,他还想去哪儿?
“太……晚了……”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嘶哑得可怕。
听到我如此嗓音,卫琴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去镇上,找大夫。”
莫离
卫琴执意背着我去镇上找大夫,我也只能乖乖地趴在他背上不敢乱动,怕自己这身肥肉压坏他。
背着我,他竟走得很快,只是我看着他的侧脸,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虽然懒得紧,但我也不由得抬了抬手,想替拭去他额前的汗珠,手轻轻抚过他的肩,却摸到一手的粘绸,心里不由得一紧,差点忘记他也受了伤啊!
“是你的血。”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他张了张口,道。
这下我的真的快休克了,天哪!这么多血全是我的?那我背上的那道伤口岂不惊人?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是真的那种有被褥枕头的床哦,不是破庙里稻草铺的那种。
“她怎样了?”卫琴跟着那个大夫模样的人(所谓的大夫模样,即电视里演的那种留着胡须,背着药箱的家伙)急急地问道。
“伤口很深,我已经替她包扎过,不过……一个女孩子,万一留下疤痕……”那大夫摸了摸胡须,有些欲言又止地皱眉。
卫琴低了低头,没有出声。
“那个……你的伤……真的不需要包扎一下?”那老大夫忍不住上前一步,又劝道,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看来那老大夫之前该是碰了一鼻子灰,难为他还敢再开口。
“我说了不需要!”卫琴有些火大的甩袖。看多了他脸红别扭模样,亦或是邪气十足的神情,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直白的暴躁火大模样。
“他需要。”哑着嗓子,我皱了皱眉,有些难受的开口。
“这个……”那老大夫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卫琴,迟迟不敢上前。
想不到这个孩子倒挺有威摄力嘛!
转头见我醒了过来,他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便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那老大夫看了我的一眼,才上前替他包扎。
待卫琴解开衣服,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该是从小在斗兽场留下的痕迹吧,心里突然微微刺痛了一下,这真是一个残忍的时代,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究竟又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
然而此刻最触目惊心的不是那些旧伤,而是在他左肩肩胛处的一道血口,竟有约10厘米长,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皮肉外翻,已经凝固的血液中仍有鲜血汩汩流出。
他骗我,明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背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还……
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没有看我,却转过身背对着我坐下,让我看不见他的伤口,我的嘴角略略有些苦涩地上扬,还真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呢。
忽然感觉到门口楼梯间有一阵骚动,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
店小二一般打扮的人点头哈腰地领了几个人进来。
是莫离和文种?
我脸色变了变,他们该不是来捉我回去兴师问罪的吧。
“香宝!”莫离一看到我,竟是一脸欣喜地快步走到床边。
我微微愣了一下,怎么这副表情,她买来的侍婢逃走,她不该一脸的气急败坏才对吗?
可是莫离随即便反手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死丫头,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说这话时,她眼中竟隐隐有泪光。
我更是吃惊,看她的表情,是那样深切真实的担忧,没有一丝做作,可是我只是一个婢女而已不是吗?她为何会对我的事如此担忧?难道说香宝的身份竟还有待调查?呜,果然老天爷是在惩罚我太懒,才会给我出如此困难的谜题啊!
“别动她,她受伤了。”文种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走到床边。
看到他我就有一种无力感,可是我却想起了另一个人。范蠡,他没有来吗?
“范蠡没有来。”又是那种洞悉一切的讨厌眼神,文种笑得像只黄鼠狼。
我撇开眼没有去看那让我倍感压力的眼睛。
“哟,我们小香包变大美人儿了!”文种忽然似有些惊讶地开口。
我没有理会他,被他嘲笑多了,我已经免疫了。
“怎么受的伤?”莫离注意到我背后的伤,嗓音略略有些颤抖。
伤?我忙想起了卫琴,一阵紧张,差点忘记重伤的他!抬眼四顾,他却不知什么时候又溜得无影无踪了。可是他的伤……
我不禁隐隐有些担心。
见我只是皱眉不开口,莫离便也不再追问,只是低垂着头,半晌,有什么液体打落在我手背上,她在哭?
唉,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果然还是比较漂亮啊,我乱没良心地胡思乱想。
“一发现你失踪,莫离就匆匆来找我帮忙全城搜索,这些天,她可真的是担心得紧呐!”轻轻地不着痕迹地将莫离带入怀中,文种微笑着道。
我垂下眼帘,做出一副知错的忏悔模样。
那一晚,莫离就将我带回了留君醉,文种找来城里最好的大夫帮我治疗。
我还真是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呢,想也是,这样一个婢女受到如此礼遇,不惊也难啊。
卫琴后来很久都没有来找我,他大概也正躲在什么地方养伤吧,不由自主地,我还是有些为他担心,怕他伤重无人照料,更怕他被斗兽场的人逮到。
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我的伤才渐渐开始好转,每回都是莫离小姐亲自给我上药,听她说,经过一番细心调治,伤口结痂脱落之后便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谎言
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本来我是该感觉无聊才会比较正常,但这些日子却真是把那些自我穿越时空后快被累死的懒虫再度养肥了。
但懒则懒矣,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我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一下。想想看,来这春秋末期连两个月都没有,我便又受鞭刑,又是刀伤的,再这么下去,这条小命迟早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再次玩完。可能没有人会知道,死过一次的人,真的不想再死第二次。
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最后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我那么信仰的耶稣啊,在我穿越时空之后的这些时间里“耶稣”那个名词居然从未在我的脑袋中出现过一次,唉,也难怪我会受到皮肉之苦的惩罚啦!
可是,容我小小抱怨一下,在以前那个时代,每星期一次礼拜日我都会跟着温柔漂亮的母亲一起去教堂,风雨无阻,这回才忘了一下下而已啊,更何况人家出国都要倒时差咧,现在我可是穿越时空啊,怎么说也得好好倒一下相隔千年的时差吧!
温柔漂亮的母亲?我缓缓睁开一直微眯着的双眼。母亲的形象在我的印象中真的只剩下温柔漂亮而已了吗?好像的确如此啊,漂亮的母亲对每个人都是那么温柔,而对于我,更是温柔得一如陌生人。我的母亲,她会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吗?应该……不会吧。母亲系出名门,真的是一个淑女,可她比父亲小了足足有二十岁,她自己都是一个孩子,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我的存在,于她来说,应该一直都是困扰吧。
睡意突然间全都消失不见,连身上的懒虫都似乎变得清醒起来,我坐起身,一阵晕眩猛地袭来,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看来我真的是太久没有下床了。
扶着床沿站起身,我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
这一个月我都是待在莫离小姐房里养伤,大概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的缘故吧,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突然感觉到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忍不住在心底大大的哀叹了一声,十分虔诚地双手在胸前交握,低声祷告,“阿门。”我主耶稣啊,您应该无处不在的吧。
“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啊?”一个听起来就很欠扁的声音,专属于嫖客的声音。
然后与那男人同行的几个同样欠扁的声音开始嘻笑起来。
我十分不愿面对现实地低垂着眼帘不看他们,希望他们得不到回应就快快滚蛋。只是我似乎错估了他们的耐心,然后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只禄山之爪向我伸来。
急急后退一步,我抬头有些不满地看向那些讨厌的家伙,人家只是想一个人清静一下,回忆一下母亲已经变得模糊的容颜,他们竟然给我来捣乱!
然后我有些错愕地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惊艳,对我有惊艳的感觉?是我的错觉,还是他们根本已经精神错乱?
“嬷嬷好坏,竟然还藏着个宝贝啊!”离我最近那长着一副标准嫖客模样的家伙一脸猥琐地向我靠近。
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