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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伸手从怀中拿了颗药丸塞进我嘴中,呀!好浓的血腥味,那药丸大概已经被他怀里的鲜血给浸透了,还没等我缓过气来,他便逼着我吞了下去。
他居然贴身收藏着解药,刚刚若是夫差搜身,那他小命岂不玩完?
“喂……”我张口,左肩偏下的那一排伤口立刻疼得我龇牙咧嘴,“你的伤怎样了……”
“顾好你自己。”仍是冷冷的,淡淡的声音。
那个家伙,一路上那粘绸腥甜的液体一直在不停地向外翻涌,“哼,我怕你流血而死!”冷哼一声,我伸手便摘了他脸上的黑布。
他大惊,便扭过头去,这一扭头大概牵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
“别再装神弄鬼了,那副鬼样子,化成灰我也认得,史连!”带着股恶作剧般的惬意,我道。
见他没有反应,我伸手将那布巾摁在他的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啊!”他轻呼一声,回过头来瞪我,“你想杀了我?!”
“是啊是啊,我想杀了你!”故意重重地摁了下他的伤口,那张平静无波的死鱼脸终于有了表情。
他大怒,伸手便想来推我。
“呜……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咧……”眼见他要翻脸,我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哀哀地道。
他额际的青筋隐隐跳了跳,终究还是垂下了手。
见他如此吃鳖的样子,我立刻心情大好,伸手将那布由那他背后绕了一圈,紧紧打了结,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暂时阻止血液流出还是有点效果的。
“疼吗?”看他脸白得跟纸一样,我扬唇假心假地关怀了一句。
他没有理我。
“好多汗呢。”抬起袖子像模像样地试了试他额前密集的汗珠,我道。
他甩开头,拉着我,又折回了宫里。
呵,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比他哥可聪明多了。
只可惜……他迷路了……
“迷路了?”我挨着他,有点幸灾乐祸。
眉毛隐隐抖动了一下,他没有理我。
呵呵,我在心底大笑。
吴宫里灯火通明,四处都在捉拿刺客,万一不小心被撞上了,岂不玩完?
只是醉月阁又是万万去不得的地方,梓若虽然已经收为己用,但史连是刺客,难保她不会泄密。
想了想,我半扶着史连,四处张望了一下,往同处西宫的揽月阁而去。
揽月阁是华眉的居所,此时也只有找她了。
将史连藏于一旁,我伸手轻轻扣了扣门。
不多久,门便开了。开门的是玲珑,在土城的时候见过,只是进了吴宫后再没见过他,想必是由于相貌并不十分的出众,也就不得宠,只是想不到她竟然进了揽月阁,看她的衣饰,竟成了华眉的女侍了?
“西施?”见是我,她也是一脸的惊讶,“你不是……被掳走了?”
“华眉呢?”没有时候与她搭讪,况且对她,我也不是十分的熟悉。
她眉头稍皱,“做什么?姐姐已经睡下了。”
“我有急事找她。”我也有些不耐了。
“你……”借着月光,她似乎这才注意到我满身的血迹,吓得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西施?”身后,华眉披了件衣服走了出来,“呀,快进来!”见我如此,她四下张望了下,忙拉我。
“等下。”我转过身,史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史将军?”华眉见过他,见他也是一身的伤,“别站在外面了,都快进来,外面正查着呢。”
疑心
“宫里再查一遍!”扶着史连刚刚进屋,便听到屋外不远处一片嘈杂的人声,然后便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军队?那个家伙该不是出动了军队吧!
而且他竟然会想到搜宫,他果然不笨,居然没有放过本该掉以轻心的地方。
“糟了,他们一定会顺着血迹找到这儿的。”华眉突然轻呼一声,急道。
“别担心,我沿途已经将血迹隐藏了起来,现在天色已晚,他们不会注意到的。”见她如此,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道。
“哼,只怕明日天一亮,就什么都藏不住了。”玲珑在一旁冷哼。
我微微侧头看向玲珑,她也是当日被送入吴宫的越女之一,虽然是越国的牺牲品,可只当个侍女,她会不会觉得委曲了自己?
“明日有雨,血迹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淡淡地,我开口。
“可笑,你说下雨就下雨?”玲珑微微不屑地道,“虽然你三千宠爱,可也别嚣张得以为连老天爷都会宠着你!”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今天下午的时候,天空有很明显的日晕。”回身查看了一下,我随口道,系在史连身上那块蒙面黑巾已经湿透了,但好在没有血渗出来。
“什么日晕月晕的?”玲珑张口就道。
“‘晕’是一种大气光学现象,它是由于日、月光线通过云层时,受到冰晶的折射或反射而形成的。而这种冰晶结构的云常常是冷暖空气相遇而生成的云层,以后云层增厚,发展成雨层云,所以‘晕’是风雨将临的征兆……”未完的话戛然而止,我缓缓抬头,看到史连微怔的神情,再回头,华眉玲珑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史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在说什么?”
我暗暗咬了下舌头,真是的,什么“大气光学”,什么“冷暖空气”,什么“雨层云”……我在说什么呀。
“别管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先躲一下吧,即使没有血迹,他们也一定会例行检查的。”我回头看了华眉一眼,“先让我们躲一下吧。”
“啊……嗯。”华眉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玲珑,我带他们去里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在歇息。”吩咐完,她忙拉着我和史连匆匆进了里屋。
随着华眉的脚步,我扶着史连向里屋而去,只是不知为何,我仍是回头望了一眼玲珑,不知是否是连番的磨练让我变得多疑,直觉告诉我,她不可信。
“你们先坐着,我去找些干净的衣服让你们换下。”华眉扶我坐下,转身便要去找衣服。
我伸手拦住了她,“你去外屋看着点玲珑,我不放心。”叹了口气,我道,最近我似乎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以前的我,是万万没有那份耐心去那花这份心思的,只是经过了那么多,为救自保,我似乎进化不少,呵呵……只是那份“进化”是幸?是悲?
“什么?”华眉有些诧异地看我,“她跟我妹妹一样,不会有问题的。”
“当我多心,去看一下。”摇了摇头,我坚持。
华眉皱了皱眉,有些陌生地看了我一眼,到底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回头,史连正有些无力地靠在木榻上,盯着我看。
“变聪明了呢。”见我看他,他撇开头,咧了咧嘴,道。
我轻轻扬眉,“是为你才变聪明的呢”,走上前,我抬手有些吃力地将史连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
“干什么?”史连一愣,有些不自然地道。
他一动,我左肩的伤口立刻撕裂般疼痛起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他一怔,再没敢乱动。
“不想看你被你乱刀砍死。”说着,我回头四下张望,在床榻之后有一处用帘子隔着,隐隐看出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木桶,那应该是洗澡用的。
架着史连,我有些困难地走到木桶之前,想不到夫差那一剑竟是伤得他如此之深。
将他扶进木桶进坐好,我也随后坐进了木桶。不想看他被乱刀砍死,是真的吧,虽然对那一日小屋前他如此伤害卫琴尚且心怀愤恨,但是雪山之上,若不是他相救,我怕是早已见上帝去了。
木桶虽大,两个人却仍是有些紧窄。
“是谁命你进宫刺杀夫差的?”放轻声音,我开口。
他的脸与我近在咫尺,微微一愣,他有些不自在地转头。
“君夫人。”淡淡地,我道,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他没有否认。
果然,若是勾践,定不会如此冲动。
而史连,却是对君夫人的话惟命是从。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呵呵,只这一句话,令古今多少英雄豪杰纷纷赴死,命丧黄泉。
“多少人进来的?”
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微微一怔。
“二十人。”低低地,他开口,声音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二十人,只余他一人吗?这就是所谓的死士?明知是死,也会义无反顾?
“无谓的牺牲呢。”淡淡一句叹息,算是给他一个总结陈词。
只是我的心,却是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他们与我素不相识,我自是不会太过心伤,只是……他们也有父母兄妹,他们也有爱人朋友吧,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来去毫无牵挂,即便是我,一个莫名其妙来自于遥远时空的人,在这个时代也逐渐有了自己所牵挂的人哪!只为了君夫人一句话,他们便毫不犹豫地赴死吗?
“你们怎敢如此无礼!”是华眉的声音。
脚步声愈来愈近。
我忙噤了声。
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玲珑,我多么希望如郑旦所说,是自己多疑了,只是……呵呵,为什么要让我猜中呢?
“大王下令,不能漏过宫中的任何角落,请夫人见谅。”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有刺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快,在外面!”
一阵嘈杂,脚步声终于消失了。
窗子一动,一阵凉风袭来。
“出来吧,没事了。”
我抬头,是越女?
刚刚那一声“刺客”便是她喊的吧。
走与留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玲珑缓缓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华眉,“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外人打我!”
“闭嘴!枉我那么相信你!”华眉一脸的怒气,“你说谁是外人?谁是外人?西施也是我们的姐妹,你怎么可以……”说着,华眉又扬起了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