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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手中陶碗滑落在地,碎成几瓣。
御驾亲征么?!我的脸色一定难得极了。
夫差似乎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疾步上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战事不顺么?”低头没有看他,我道。这是我想问许久,却一直找不到借口问的,卫琴他……究竟是怎么了……
“嗯,前方战事突变,卫琴的军队倾覆大半,攻齐绝不能如此半途而废,所以孤王明日亲自带兵攻齐。”夫差扬唇,仍是一脸的嚣张,道。
“伍将军呢,不反对么?”我有些无力地道,历史上伍子胥应该是竭力反对吴王舍越而攻齐的吧。
“呵呵,美人真是聪明,那老匹夫竟然放出话来,称此次攻齐失败是天要拯救我吴国,若胜了,才是天要亡吴。”夫差扬了扬唇,笑。
我垂下眼帘,伍子胥是对的,因为只有他一直盯着勾践的狼子野心。
只是我……却不能提醒他。如果我开口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想像。
范蠡出征,失忆而回,卫琴出征,至今生死难料……如今,夫差也要如此么?
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夫差一脸的自得,“美人开始想我了……”
“大概吧。”我淡淡道。
见我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夫差倒是有些讶异了。呵呵。
御驾亲征
难得,一夜无眠。
那样懒惰而又嗜睡的我,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夫差执意留宿醉月阁,我没有拒绝。或许说……我连拒绝的立场都没有……谁让他是王呢?!
咬牙切齿。
枕着他微凉的手,我难得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美人今天乖巧得不可思议呢……”一手不安份地动了动,夫差低声在我耳边道。
微微轻颤了一下,我嘴角开始抽搐,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啊!眼前这个家伙就是!
“你在摸哪里?!”咬牙,抖了抖眉,我斥道。
“嗯……美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呢……这种事情……”夫差似是故意一般,在我耳边呵气,“嗯…………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孤王怎么好意思开口……”
我忍不住磨牙,不好意思?这个皮厚三尺的家伙也会不好意思?!
嘴里在说,他的手可是一点都没有歇着。
咬牙止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轻咒,我想也没想低头就张口咬住了某人不安份的手。
“呀。”一声轻呼,夫差一脸哀怨地看向我,“疼……”
疼?我扬眉,“上战场都不怕,死都不怕,这就喊疼了……”咬着他的手没有松口,我有些含糊不清地耻笑他。
“除了美人……谁也不能让孤王感觉到疼……”狭长的双眸细细地凝视着我,“除了美人……谁也不能伤我……”
那样自信,那样嚣张……却让我的心紧了一下。
心,不可思议地跳动了一下,我微愣,松开了口。
他的手腕上,留下两排整齐的齿印,微微泛着红。
修长的手细细的抚过我的脸颊,他的脸逐渐在我的面前放大……
略略有些冰凉的唇轻轻划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停在我的唇上,舔抵,轻咬。
“好暖……”放弃了我的唇,他在我耳边轻轻低喃,叹息。
衣襟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他俯身看着我,狭长的双眸深不见底。
一手轻轻从我身上掠过,他俯身细细吻上了我的锁骨,引来我一阵轻颤,那微凉的手不安份在细细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在我微微凸起的腹上。
“听说,生孩子会很痛。”冷不丁,他道。
眉毛抖了一下,我干笑,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还有……会有人以这样奇怪的姿势讨论生孩子的问题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孩子我生定了!”赌气一般,我冲他咧嘴一笑,道。
他没有继续那个奇怪的话题,只是低头轻轻压上了我的唇……
“我们的孩子……其实……,我有些期待……”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耳边有人低喃。
是错觉吗?
睡梦中,总感觉有个人总在注视着我,仿佛是要将我融入他的眼睛一般。
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抱紧了一个微微有些发烫的枕头,蹭了蹭脸,换个姿势,准备继续入梦,却突然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给硌着了。
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十分驼鸟心态地选择继续闭眼。
“呀,睡得真香,不如趁她睡着把她给再吃一遍?”感觉到有人将我紧紧拥入怀中,然后耳边传来一个有些危险的声音,似是真的在考虑一般。
十分没有骨气地,我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表示已经醒了,然后,便看到他扬唇得意的脸庞,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庞。
暗暗磨牙,我挣扎起来,“松开。”
“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而且,孤王,乐意得很……”眯了眯眼,他一脸的期待。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一般,他一向冰凉的身子愈发地烫了起来。
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我立刻乖乖待在他怀里木偶一般,不敢再动弹。心里猛地唾弃自己,第一次可以推脱是酒后乱性,这次呢?
……无语。
但他真的没有再动,只是抱着我。
直到……门外响起伍封的声音。
“大王,该出发了。”
天已经亮了么?
“知道了,在宫门外准备,孤王随后就到。”扬声应道,夫差松开了我,披衣下榻。
我靠着枕,歪头看着他长长的发丝倾泄而下,忽然想起了夫椒山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残忍而华丽地杀人,那个夫差……与昨晚的夫差,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仿佛注意到我的目光,夫差回头看我。
定定看了我一会儿,他忽然对我张开手臂,长袍半敞着,微微裸露的胸膛,白肤的肌理……说不出的魅惑。
这个姿势……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是在等我投怀送抱吗?
这种状况……我是不是应该双眸含泪,梨花带雨地奔入他的怀中,倾诉离别之意?
……我拒绝。
见我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意思,夫差扬眉,微微弯起唇角,“唉……孤王刚刚在想,如果美人能够靠在我怀中,温柔地告诉我,‘我等你回来’,那样的话……”他有些夸张地一脸哀戚,“就算是死,我也会留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死在美人的怀里呢……”
心里仿佛漏了一个洞,明明知道他夸张得可以,只是我,却胆小鬼一般,仍是披衣起床,缓缓走近他,如他所言,低头靠入他仍张开的怀中,这个家伙……如此可恶!明明说了不要我的心,却偏要一再地招惹我!这个自私的家伙!
仰头,磨牙,我咬牙切齿地“温柔”道,“我等你回来。”
“呵呵”,夫差笑了起来,不只是扬唇的那一种笑,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会回来的。”
没有再理会他,我伸手替他系好衣带,一旁梓若早已拿了盔甲在门口,我从她手中接过。
“我替你披上这战衣,不是要你留最后一口气回来见我,是要你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回来。”淡淡说着,我替他穿上盔甲,系上明黄的披风。
夫差微微一愣,笑,“如美人所愿。”
结发难结百年恩
战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范蠡、卫琴、夫差……谁都没有落下。
出征的场面见得太多,我没有去送夫差。
出征的背影,我再不想看见。
沙场之于男人,或许是表现忠义的神圣之地,是达到野心的必经之路,但……之于女人……却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这是我在这异时空,得出的结论。
那一日勾践的话让我胆颤心惊,太多的人在觊觎我腹中胎儿的性命。我小心翼翼,每日三餐,当真是试过无毒才敢食用,只是却也没了胃口。
夫差走后,醉月阁如揽月阁一般,仿佛成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冷宫。想必是夫差中毒之前的话仍在起着作用吧,虽然嫉恨,倒也是无人敢惹。
只有司香日日来陪着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他倒是越来越贴心了,那个口口声声唤着我娘的孩子。
裹着白色的狐皮大衣,我靠在榻上,青铜的紫丹火炉里,炉火烧得很旺,只是却仿佛仍是挡不住那入骨的寒意,天气一日日持续转凉,冬天不可避免地来了。
害喜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的地步,那样的苦楚,忽然让我想起了那个时空的母亲,十月怀胎,她也是那样生下我的吧,就算是没有一个身为母亲的自觉,但自己腹中落下的骨肉,那样血脉相牵的孩子……不知那个美丽而温柔的女人有没有因我的离开而落泪?一手轻轻抚着球一样圆起的腹部,孩子……应该快要出来了吧。
炉火映衬着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但手脚却依然冰凉。
夜,已经深了。
梓若在我再三坚持下,不得已被我打发了去休息,房里唯剩我一人。
门吱哑一声,开了。
冰凉的风猛地灌了进来,我一向最是怕冷,禁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来人慌忙转身将门关紧。
我抬头,是范蠡。
他看着我,眼里点点渗着的,是心痛,“怎么瘦成这样?”
我低头,笑,“吃不下,睡不着,总想着有人要来夺我儿性命呢,怎能不瘦……”他的来意,我岂能不知,又是勾践的旨意吧,几月没有动静,原以为他打算放过我了,却原来……还是来了。
他竟是派了范蠡来么?该是说他不了解范蠡呢,还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若他以为范蠡会因为我腹中怀着的是夫差的孩子而让我堕胎,那他也太不了解范蠡了。
若来者是范蠡,我倒有九成的把握能够逃过这一劫了。
范蠡背着门,看我,“聪明如你,该是知道我的来意。”
“孩子……快要出生吧,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总感觉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