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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饮之后,由帝后带领后宫诸人,在秋爽苑中抛洒肉糜于花木之上,寓之“福泽万民”。而慕心绮的意思便是,待皇帝一行人自秋爽苑离开之后,设计令其途经宁波塘……洛瑕若是有心,自然晓得该怎样做。
可话是这样说,到腊八终究还有近两月。这两月之间有多少变数,到底还是未可知的。
见她微有迟疑,慕心绮面上神情蓦地重了几分:“妩卿有何好怕?即便不成,赵姬构陷罪名于你,自有元颀来救你出宫。若能成功,你便会是这元周后宫里的第一宠妃——自然,我晓得你不在意这个,只是给你的这三年,并非是让你浑浑噩噩地熬过去便算了的。”
慕心绮从来笑语温和,这一句话已是难得的狠。她所言却也不错,成了,便离她归去更近一步;退一万步讲,便是败了,触怒了宫里哪位贵人,她性命难保,总还是有元颀能救得她……此事于洛瑕自己,不过放手一搏罢了,前后思虑那样许多,说到底,也是她不知所谓了。
思及此,洛瑕便也不再多想,应下道:“剩下不到两月,大小姐觉着我还需准备什么?”
慕心绮娥眉长挑,唇角渐渐染上些许笑意,盈然道:
“不急,你且先回去好生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日后要应付的千头万绪,还多着呢。”
洛瑕离去之后,慕心绮眼光渐沉,她思索一番,终于唤来珍珑,交给她一封信笺:“给府里头送信去,便说……”
“便说我这里快要成了,教修成也不必再推辞,可上手了。”
珍珑应了,露出一抹喜色来,道:“小姐,咱们忍了这些年月,如今总算可以翻身了。”
慕心绮微微笑开,眼中却蒙上一层分辨不清的恍惚:“是呢……这一回可千万不能再出岔子了。即便我输得起,慕家,也再输不起了啊!”
西斜的日光透过青瓷瓦间的缝隙投射在花岗石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地面之上,勾勒出长案边轻衫公子俊挺身形。他指尖一面湖宣轻薄如蝉翼,熏染着淡淡梅花甜香,纸上簪花楷字字迹秀媚舒展而不失端方气度,颇具世家风仪。
内容不过寥寥数行,他读完,只略微沉吟,便唤来下人道:“去敬云斋,请傅公子过来一叙。”
下人领命去了,不多时便跟了一名着月白色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前来。白衣男子虽作布衣打扮,仍难掩一身出尘脱俗的清气。他身形瘦长笔挺,却是生得占尽风流,一双眼如翦水桃花,眼光到处即是三春丽色,眉宇斜飞,鼻若悬胆,鬓若刀裁,极为俊美无俦。便是女子见了,也只会觉着自愧不如。
白衣男子同为他引路而来的下人颔首道了谢,径自推门进去。
书案之后的轻衫公子抬起头来,冲他扬了一扬手中的信笺:“广陌,时机已至。”
白衣男子启唇一笑,女子般冶丽的俊美容颜有如拂过三月春风的柳色初新,风光到处便可沁人心脾。“巧了,我在翰林院做了这大半年修撰,也差不多混到了升迁的时候。”
甘松香片被焚烧得炸裂开来的“毕剥”声在傍晚氛围闲静的书室里分外清晰,慕晟收起手中信笺,亦是微微露出笑意:“我预备向皇上请命,由侍读学士孙赢接替我的职位,而他的位置,自然便由你傅修撰顶上。”
“那么愚弟倒要在此谢过慕兄知遇之恩。”白衣男子挑扇一拱手,笑带三分佻达。
慕晟笑过:“你先别谢,我提你上来,可是要仰赖你,助我一臂之力的。”
“拿人钱财,□。这道理我还是明白。况且我助你,也不只是因了你我的交情。”
“哦?”慕晟一挑眉,带了几分促狭笑望向他,“我听闻七月初七……”
白衣男子弯了弯眸,不疾不徐道:“人皆云,别有风前月底,布繁英、满园歌吹。我却道是只恨玉容不见,琼英谩好,与何人比?”
慕晟微叹,摇了摇头:“可见我也是那世俗之人了。要我说来,那……”话音未落,见白衣男子目光倏忽一深,已改了口略过,“虽是好的,可你这么,也实在是意气用事了些。”
只见白衣男子却似不以为意,疏隽一笑:“那又如何?这世上榆木脑袋多了去,偏巧教我倒霉撞上一个。既已如是,我若再不乖觉主动些,便可是当真只得独自伤春了。”
“再者说来,”他忽地掉转了话头,直指慕晟,“论起挑人的眼光,你又能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你那表妹,到头来可不还是入了宫?再有,我好似还记得伯父伯母从前是为你订了一桩亲事?依稀是望江城尉迟家的……”
慕晟的脸色已是有些许的沉下来:“好好的说正事,扯这些做什么?”
白衣男子凉凉笑了一声,也不答话。
慕晟神情缓和下几分,从容道:“我慕家式微数年,如今到底是要东山再起了。”
“即是说元周的时局,也到了变化之时?”
他唇角竟扬起经纬天地的风发意气,面向残阳负手而立,自带三分运筹帷幄的疏朗,仍是笑得端然:“吾愿当凌绝于顶。”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十万字了{{{(》_《 )}}} 唉,虽然是新人,可是看这文的光景这么惨淡,我也是会觉得伤心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