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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不过,索性放弃,转而怒瞪他。米暖知道许姐正在看着,心里少了些许担心。
也并没有呼救,想要看看沈湛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消耗完她对他所剩不多的感情,也能彻底死了这条心。
沈湛盯了她半晌,执拗,不甘。
随即慢慢俯下身子,笑得如同一个赤子般,天真无邪到了极致,又让人心生畏惧。
因为这种人,往往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误的,又有极强的耐心,从容不迫地完成那件对他们对的事。
米暖察觉到了不对劲,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沈湛捂住了嘴巴。
他的呼吸近了,米暖不自然的将头撇到了一边。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你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了,”他蹙眉,指了指他心口的位置,“我这里。很疼。”
米暖脸上仍是淡漠的表情,难道她被人陷害的时候心就不疼了,特别是得知那个人正是她的恋人,说是惊天霹雳也不为过。
许姐怎么还不沖出来呢,莫不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吧,她心里着急,面上没有表露半分。
“当初是你来招惹我的,想要抽身?”他顿了顿,语速放得极慢,“阿暖,已经晚了呢。”
沈湛没有半点迟疑,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吻了上去。
生涩,粗暴中带着绝望,像是要把米暖吞噬入骨。
米暖无力承受着,他的右手扣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唔……”
他的口腔里有薄荷的味道,掺杂着些许苦味。
沈湛的眼神中尽浓得绝望的黑色,而米暖神色清明无比。
两人就好像两头困兽,无比清醒地缠斗着……
米暖讨厌被强迫,毫不犹豫地咬上了沈湛的舌尖,狠狠的。
沈湛吃痛,却并没有松开,吻的更加用力,掠夺着她的空气。
随后,这个吻又一点点地温柔起来,缠绵不舍,细细品尝,就好像是最后一吻。
没有**,只有浓浓的疼惜,不知疼惜的对象是米暖,亦或是他自己。
米暖的口腔里,充满了他挥不尽的苦涩。
他的神色渐渐恢复清明,沈湛终究还是干不出那禽兽之事,他想要阿暖在他身下辗转哭泣,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达到。
第六十九章
强吻之事,只因着被米暖那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压垮了他本就没有安全感的神经。
失了理智,失了克制。火山喷发,伤及他人。
急切地想同阿暖那里找寻认同感,却恰恰相反,把她推的更加远。
沈湛抬手,指腹摩挲着已被自己吮肿的红艳嘴唇,柔声问道:“疼吗?”
米暖没有回答,眼神盯着他看,就如同一把刀子,缓慢地凌迟着他。
他早就死过一次了,就在几分钟前,米暖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毫无留恋,似乎连恨他都嫌是个累赘。
现在是死缓吗?沈湛想,阿暖的眼神中终于染上了恨意。
有恨,就有念。代表着铭记,而不是遗忘。
她察觉到沈湛桎梏自己的手以及压在身上的腿,略微有些松动。慢慢的移动着右脚,找准角度,伺机趁其不备,给他狠狠地来上一脚。
然而,还没来得及实行,身上的重量就轻了。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大仇还没有得报。
“你疯了吗?”原来是许敏看到他以一种侵略者的姿势,米暖被他压制地不能动弹,便猛地冲了过来,把沈湛从米暖身上扯开。
许敏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刚刚父亲打来了电话。考虑到她的房间门开了小缝,贸然通话会被沈湛听到,打扰他们摊牌。
潜意识里也觉得不会发生大事,便去阳台和父亲讲了一通电话。
再次走到门边,看到的却是沈湛强吻米暖的场景。印象里这个自己真正的雇主,一向冷静自持,尤其是对米暖,爱得克制。
愈是压抑,到时候爆发的就愈是厉害吗?就像一场来势汹汹的疾病,可是谁会来医?
沈湛轻易松开了米暖,还体贴地给米暖理了理因为刚才的拉扯,而略显凌乱的衣服。
米暖自是不会领情,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米暖没有质问许敏现在才来,因为她此时半秒钟都不想见到沈湛,甩下一句“我不想见到他了”,便脚步匆匆地进了自己的房间门。
“砰,”的一声过后,沈湛的视线才从那头转了过来。
许敏看着眼前平静下来,气质干净无比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挽留她,”沈湛以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说着,又摊了摊手,“失败了。”
“不过没关系,”他脸上的遗憾只存在了一刹那,转而被似儿童般容易满足的笑容取代,“你会帮我的对吧。”
许敏一愣,缓慢地点了点头。的确,他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雇主,又十分警惕地说道,“在不违反职业操守的情况下。”
见到刚刚的沈湛,她还真怕他会对米暖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沈湛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露出闲适的微笑,“许姐,”他一向跟着阿暖叫她许姐,倒也没有多少违和,“我要你现在去房间里,关上房间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走出来。”
“你还是辞退我吧。”许姐立即回绝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耻。
她同米暖相处了将近两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说是把她当成妹妹看,也不为过。明知有人要对她不利,许敏怎么可能做到置之不理,放任她陷入危险之中。
沈湛挑了挑眉,“哦—”,似乎是不信的。
“我的职责一向是保护米暖,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她。”
许敏说的坚定,他怎么利诱威胁,她都不会动摇自己保护米暖的决心。
“那就好好保护她吧,不要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咦?”许敏打量着沈湛,怀疑刚才听到的话是错觉。
沈湛猜透了她的想法,收敛了笑意,墨色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没有听错,好好保护她吧,”他揉了揉自己微酸的脖子,“我先走了,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五。
他低声说道,“阿暖大概是不会留我吃饭了。”
沈湛将放在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抚平了沙发坐垫上的褶子,微笑地向许敏告别,就像一个要远行的人。
……
直到门被轻轻带上,许敏才回过了神,抓了自己的头发一把,刚才沈湛说的话是真的吗?
听他说话的语气,是要离开米暖了。这样也好,俩人不用再纠缠在一起,人生才会翻篇,进入新的篇章。
思量良久,许敏轻轻敲了几下米暖的房间门,站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米暖的脸上还带有泪痕,没有擦干净。
也是,一段感情戛然而止。
在外人面前伪装地再怎么坚强,那些曾经在一起的岁月是真的,快乐是一同拥有过的,还未愈合的伤口只能一个人细细舐舔。
因为第三人终究是旁观者,感同身受是一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从刚才的对话中,许敏自然知道沈湛干了一件对不起米暖的事情。
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女人,给了米暖一个拥抱,拍着米暖的肩膀,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冒出来一句,“都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
窗帘被拉上了,整个房间显得有些幽暗,外头不时有闷雷响过,山雨欲来的感觉。
米暖将台灯打开,身子一半在阴影中,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要出国了,”米暖开口道,“后天。”
“这么突然!那国内……”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许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米暖有些解脱地笑了笑,又有一丝无奈,“我想去国外好好读书了,至于演戏,不打算进行下去了。”
看来前些个日子发生的事情,对米暖产生了不小的打击。
许敏心下替米暖遗憾,她看过米暖的表演,灵性十足,完美的演绎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要是因为这一场陷害,结束了米暖本该绚丽多彩的演艺生涯,实在是太可惜了。
又内疚了起来,要是那时候,自己能够温柔的对待姜黛林,就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了。然而,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要和公司解约了,”米暖眼神里出现一丝释怀,“我们也要分道扬镳了。”
分道扬镳,许敏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是因为米暖要当演员,而苏清越怕女儿收到伤害,才被派过来保护米暖的。
如今米暖不演戏了,她自然应该功成身退了。
想到不久前答应沈湛的话,看来是做不到了。
许敏是个大气的女子,这些年也算走南闯北,曾经孤身一人六进川藏线。路上也遇到过投缘的人,一起喝酒吃肉,说着不好笑的黄段子,大声唱歌,肆意跳舞。
后来天亮了,篝火也熄灭了。
大家拍拍屁股,有缘再见,哪怕是聊得再投机。
人这一世,无论与谁,都是过客。
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她在米暖的身边,时间待得也够长了。
好久没去外头看别样的风景,多姿的山脉,粗犷的风,远方真的很美。
“嗯,等我送你上飞机吧。”许敏说道,随后转身离开。
……
米暖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头下,眼睛盯着天花板。
有一瞬觉得,出国后,才是重生后,为自己活得开始。
初时重复一日又一日,完成枯燥的学习任务,是迫于系统。后来当一名演员,单纯觉得这是一条捷径,有一定的自负心在里头。
前一世的陷害,曾经让她心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