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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垂手应了,匆忙下去办事。
楚瑾瑜方才伸手掸了掸身上瞧不见的尘土,瞥着刚才热闹非凡的屋子,眼见那三姑婆颠颠抱着些物件从里头出来,满脸喜气,不由脸上浮出几分冷笑来。
身后瞧着的纳福上来忝着脸:“爷,是不是该回了?”
楚瑾瑜转过脸来,拿手里的折扇敲了敲他脑袋瓜子,面上难得浮现几日不见的笑意:“你这猴儿竟日催促,慌什么?”却又笑嘻嘻坐上了车,一边吩咐另一个跟出来的顺一:“回去套辆马车,明日去府衙门口把你奶奶接来。”顿了顿,又道:“还是过几日,你去接来。”
顺一老实应了,瞧着里头爷闭了眼假寐,悄悄儿在外头捅了捅纳福,小声道:“兜这许多圈子,到头来还要接那位姑奶奶,多早晚费那功夫?”
纳福圆胖的脸鼓着腮帮子吐舌:“小声些,别姑奶奶的瞎叫唤,那位,如今是这个!”手指头指指心口:“爷心尖子,是你能议论的?回头跟楚旺一般下场。”
顺一摸摸自个心口,尤有余悸的叹:“都是那混帐展王八,惦记哪个不好,偏惦记爷的人,咱爷的女人是他能惦记着的?这回不死也得扒层皮,可怜咱旺哥儿了。”这会儿楚旺还养在府里头,心口疼呢。
感慨归感慨,心下越发警醒,那位画壁显见不是普通人物,只怕日后更要小心伺候。
画壁那还不知晓展元风发生的事,她一心只想同人早日离了这临河县是非之地,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早早儿将门户关了,只等初三过了,展元风来接她离开。
虽说已经说好了,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着郑湘玉关系,心中忐忑了起来,一夜睡得不甚安宁,临到黎明,方自觉疑神疑鬼的过了,自嘲楚瑾瑜也就是个商人大户,如何怕成了惊弓之鸟,解嘲之后,方才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被小梅着急忙慌摇醒了:“姑娘,牛婶子来寻你呢。”
一百零二章 挑唆
画壁糊里糊涂的:“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会儿寻我?”
“午时了。”小梅道。
画壁愣了下方才惊觉,早该过了展元风来接自己的时辰,如何睡过了头去,忙边急着起身着衣,边问道:“展大哥来过没?”
小梅摇了摇头,画壁手顿了下,一股子不安越发涌上心头。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小梅已经出去把牛寡妇带了进来,进屋子便瞧着一脸沉重,拉着画壁的手,颇有些为难:“大妹子……”
画壁瞧她脸色,心中发沉,强笑道:“婶子寻我什么事?”
牛寡妇犹豫了会儿,终道:“你别急,是,展兄弟,他,他被官府下了大牢了。”
画壁只觉头顶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呆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耳朵边的声音仿佛变得遥远:“大妹子,璧丫头,你还好吧。”
好半天画壁仿佛回过神来,幽幽道:“这事,婶子如何知道的?”
“是展兄弟住着的客栈掌柜差人来送的口信,”牛寡妇有些怜悯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要说这女娃命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好,摊着个不着调的兄嫂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有了盼头,却又出了这等子意外。
像她们这样小老百姓,最怕同官府打交道,衙门口朝南开,没钱无路莫进来,无论有没有犯了王法,进了牢房不死也得脱层皮,画壁又是个孤女,哪有什么路子。
更不要说钱了。
画壁望着牛寡妇,从那怜悯的目光里看得明白,这消息只怕是真的,展元风是个守信的汉子,若是没出了这等意外,绝无可能到这会儿还不来接自己。
怎么就突然下了大牢呢?她心里头一阵阵发凉:“婶子问过么?究竟为了什么要紧的惊动了官差?”
牛寡妇摇摇头:“掌柜的也只是替人跑腿,听说是他一位兄弟来替他到客栈收拾留在那的盘缠,掌柜的知道展兄弟的事,便差人给捎消息来了,我怕你着急,便替小二来跑这一趟。”
画壁茫然望着牛寡妇:“那位兄弟可还在?”
牛寡妇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画壁伸出冰凉的手,握着牛寡妇,哀哀求道:“劳烦婶子陪我走一趟,我想去问问掌柜的。”
牛寡妇可怜她命苦,忙不迭应了,留了小梅看紧门户,二人互相搀扶着急忙慌往客栈过来。
到了客栈里见着掌柜一问,掌柜只说头里有个自称展元风兄弟的人来替他收拾留在客栈里的盘缠包袱,手里拿着确是展元风的手书,只写了在固阳县得无妄之灾,身陷大牢,托人来取他衣物,要往大牢里头送。
牛寡妇听得连连跺脚:“哎哟喂,我说掌柜的,你没问问,我大兄弟为何就进去了?犯了什么事?”
掌柜摇头:“那来的人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又怕耽误了事,着急走人,说晚了,银子使少了,那皮肉之苦可要多吃的。”
一百零三章
这几日楚瑾瑜却又烦躁,虽说让人冷着画壁,只他这里又十分挂念,偏不肯轻易让那雌儿再以为他好说话,心里头火烧油浇般熬着,熬了三日,一大早起来,小厮延平送来官府提刑周大人一封文书。
这周提刑乃是他发小,家中本是乡绅富户,父亲却没到他成年便故去了,自小爱舞刀弄棒,却又没什么真本事,倒是爱横行霸道,走鸡斗狗,后来家中人替他武举里头卖了个名,楚瑾瑜又在京城里走了人情,卖了个提刑官名,发到固阳县来。
看了信楚瑾瑜这几日古怪焦躁的性子倒是平了些,招呼两个小厮跟随,一路到大牢过来。
牢头都是他熟悉的,自然不敢阻拦,眼见着他就到蔡和处,那蔡和被大牢关了几日,虽没动刑,可牢里头冷森森的早吓得什么似的,见着楚瑾瑜跟亲人一般扑过来一阵爹爹爷爷乱叫:“大官人救我!”
楚瑾瑜忙隔着栅栏扶住他:“唉,怪我这几日去外地,也不知兄弟为我的事这般委屈了,怪我怪我。”
蔡和忙道:“不碍事,替大官人办事本是该的,只求大官人替我通融一下,早日放我出去。”
楚瑾瑜却是叹口气道:“这原本不难,没想到却出了人命官司,我本只想着让那姓展的吃些苦头就是了,你如何将人害死了!”
蔡和忙道:“小的也不知,那人的拳头如此厉害,这事赖不得我,大官人可要救我。”
楚瑾瑜为难道:“我也知道你替我办事,能救你自然要救,我岂是那等过河拆桥的?只这人命官司上,却不是轻易能了的,按着规矩都是要上报朝廷,一命抵一命,便是不死也要判个流放,这事也不是这里的官爷能一手遮天,委实有些难了。”
蔡和急道:“这如何是好?大官人可一定要救我。”
楚瑾瑜道:“你休要急,也不是真没法子,说起来我在京城里也是有些门路,只不过京里头的人胃口大,没个千二百八银子可是求不到的。”
蔡和听了岂有不知道意思的,忙道:“有有有,大官人放心,只要能想法子放小人出去,不说千八百两的银子,万两也是行的。”
楚瑾瑜眉梢一挑:“噢,你这小子有这等子本事?可别唬弄我,这京城里的人可是见不着真金白银不吐口的。”
蔡和一咬牙,道:“大官人放心,也不瞒大官人,我这里同一个婆娘有些关系,就在那女牢里关着的薛娘子,她家男人早年置办下一些产业,不说别的,光是买布店面里每日进项,散钱也有两大簸箕,家中四季衣服妆花袍子起码也有四五箱子,珍珠箍子头面钗环更是没见着重复的,单说手头上现银,也该有千八百两之多,不要说还有几处房屋在手里,手底下还有使着两个丫鬟婆子,早日同我说好,此事了了,就嫁过来一起过日子,这一并钱财人物我通不要,大官人看着使用便是。”
一百零四章
楚瑾瑜笑了下:“蔡兄弟这话可说大了,那婆娘的东西岂能轻易给你?”
蔡和急道:“大官人放心,那妇人一同被拿了,只要大官人让官差同她吓唬几句,她莫不敢听的,只求大官人替小的二人留下些吃饭的,余的大官人都拿去便是,只求放了我等性命。”
楚瑾瑜翘着下巴思忖半晌,才道:“蔡兄弟小瞧我了,我又不是那等贪财的,只你既然说了,少不得我要尽力帮你就是,你同我这手书一封,回头我也好让人去同那妇人说道。”
蔡和只求活命,岂有不答应的,忙从狱卒手里拿过笔墨写下字据文书,送到楚瑾瑜手中:“求大官人一定要周旋则个,大恩没齿不忘。”
楚瑾瑜笑道:“客气了客气了,应该的不是?这事成不成还是两说,你且先别急着谢我。”
“大官人肯出手,必然是成的,小的信您。”
楚瑾瑜从大牢里头出来,正面迎着个身穿官袍的,年岁不大,长得油头粉面的。
冲着楚瑾瑜一拱手:“大哥瞧着像是发了财了?”
楚瑾瑜笑着将手里的文书字据扔给他:“回头同那妇人好生说说,若成了,二一添作五,你我一半一半。”
来者是楚瑾瑜发小周通便是,二人一个裤裆长大,便是有什么坏事都是一起做的。
周通拿着手里那纸嘿嘿笑道:“那妇人长得颇有些好皮肉,哥哥要不要享用享用,我看那蔡和就是个寸头,倒捡了大便宜。”
楚瑾瑜一心惦记画壁,如今天香国色都懒得搭理,摇头道:“你自个有兴趣用了便是,莫扯上我。”
周通笑道:“哥哥这几日倒活的跟和尚似的,多早晚没见着哥哥为了个妇人费那功夫,那里头一个,哥哥打算怎么收拾?”
楚瑾瑜阴阴道:“叫他惦记爷的女人,我有的是功夫慢慢收拾,这会儿没空。”
周通哪里不知道楚瑾瑜想法,遂道:“回头我这里一半给哥哥当贺礼便是,恭喜哥哥又得了个娇妻嫩妇。”
楚瑾瑜想到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