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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拜倒在炘炎脚下“臣只知玉王素来是个认真办差的勤王,却不知玉王也是个腹中有乾坤,敢担日月险的君主。易之不知是否有幸可成为玉王府的幕僚?不知张氏是否有幸可做从龙之臣?”
张濯看向儿子,有种欣慰在心中绽放,儿子是长大了,心思成熟了,这玉绮罗在张氏始终是个祸害,早些归还皇室还是妥当的。
炘炎看向张易之,眉毛挑起“可愿做二姓奴家?”
张易之仰头看向炘炎“抛砖引玉,抛一次砖就够了,可不能因为一个砖块引起二姓奴家的错信。忠诚是从龙之臣首当之责,易之通晓。”
炘炎笑着,居高临下的俯视张易之“那你说说何为幕僚?”
张易之站起,正衣冠,郑重而拜“幕僚者,食君禄,为君分忧。幕僚者,策明君,造时势。幕僚者,尽谋算,听风月。幕僚者,燃香烛,焚异党。幕僚者,清君侧,正衣冠。幕僚者,语苍生,建帝业。幕僚者,从一而终,不离不弃,不毁不叛。”
炘炎看着张易之,嘴角翘起,有些满意的笑道“那易之当下之时,当下之事,你又何谋之?又如何造时势?”
张易之直视炘炎,剑眉耸起“玉绮罗虽在玉王之手,却无实用之事。易之乃张府独子,可斡旋周转,让玉王认识易罗冠内的主管人。这是张家将玉绮罗送与玉王的第一能事,也是这世间唯有张家能做之事。只是这易罗冠长期散漫,如腐败破箱,须得玉王多加锤炼,重新塑造不可。”
炘炎看着张易之“这仅是张家的谋士之能,那易之你呢?”
张易之看向炘炎,拱手而语“正月初三,太子将设宴天元诸侯,沙场秋点兵,此时达官显贵都将聚集。易之向来是个乐善好施,慷慨相助的主儿。自然易之还是有说上话的人。”
炘炎挑眉示意张易之说下去。
张易之继续说道“玉王素来隐藏的太深,很多世家子弟并不知玉王之能也不知玉王之魄,此次就由易之搭个铺垫,制造些许由头,让玉王您出挑于人前可好?”
炘炎歪头讥笑“本王需要人前摆弄吗?”
张易之赶紧低头,不甚理解“不知玉王何意?”
炘炎看向张易之“幕僚者,大隐隐于市,虽在深山之高远,依旧掌庙堂之乾坤才是。本王如出挑于人前,虽然追随者颇多,但是局势尚未明了之前,隐藏者才会有最大的胜算。”
张易之有些了然,但是对于自己该让何人代替玉王,仍是不解“那玉王是打算让何人?”
炘炎看了看梅花“易之可知梅花虽气质高洁,但是过之必败。”
张易之看着梅花看向老父张濯,惊得一身冷汗“莫不是玉王的意思是家父?”
炘炎叹口气摇了摇头“景王素来是个气质高洁,自称周瑜,自认诸葛的主儿,不如就让他过慧易夭吧。”
张易之张大眼睛“景王可还肯接受张府支持?”
炘炎大笑道“如不接受,不更证明他心中有鬼?”
张易之点头“玉王所言甚是。”
张濯也在一旁点点头,觉得玉王真是个计谋老城的王爷,儿子跟着玉王还是没错的。
炘炎看向易之,嘴角讥诮“易之还喊本王玉王不成?”
张易之立刻明了“是,主子。”
炘炎看向门外的梅花,笑得极其耀眼“本王与子同袍,定不会负玉卿,还望你莫负了本王。”
张易之拱手而道“主子,一奴不侍二主。”
第八十四章 正月初二
苏洛冉等一行人乘船回到泉州已是正月初二的下午,熙熙攘攘的泉州有着春季的温暖,这是悠扬已经摇摇晃晃开始学走路了。拓跋容止抱着像小鸭子似得悠扬,一脸不愉快的跟在苏洛冉身后“玉王妃,为什么本王在雪域国好好的亲王不当,非要被太子兄长指派给你儿子做保镖?”
苏洛冉挑眉径直往珍洛小聚走去,嘴里说着气人的话“你兄长不是说了,你欠我的。”
容止抱着悠扬,一边忍受着小家伙留着口水往自己脸上趴一边颇为不满“本王欠你百八十万还是上辈子欠你了?你看你儿子就知道啃人,属狗的啊。”
苏洛冉拉住碧绿想要接过悠扬的手,拽着碧绿直直往前“那你就多担着吧,悠扬的确属狗的,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容止拉扯着悠扬不安分的小手,甚为不快“玉王妃你的宅子到底还多久,本王我的腿都要走断了。本王可是一直都是出门坐轿出城骑马的主儿,自从做了你玉王妃的保镖,本王只得两条腿走路。本王一直怀疑你这么对待本王,就是报复上次本王邀你骑马考验你骑术的事情吧?别说你不知道,别说你没这心思,本王真的感觉到你深深的恶意。”
苏洛冉看了一眼自己的珍洛小聚,放开碧绿的手“碧绿去把悠扬抱进去吧。”
碧绿抱着可爱的悠扬缓缓进入珍洛小聚,只留下苏洛冉和容止二人“容止王子,鄙人的宅院已到,要进来歇息吗?”
容止看着门匾上的珍洛小聚二字皱了皱眉“本王的宅院在哪一处?”
苏洛冉笑的蓦然而语“随便哪一处,只要不是我的住处便行。”
容止冷脸看向这苏洛冉“本王稀罕。”一语丢下也不客气的甩袍而入,急急前行,似乎身后的苏洛冉是个骇人的妖怪。
苏洛冉仅是摇头一笑,对这个刚刚二十的男孩甚是宽容和耐心。
苏洛冉负手于后,看着满园青竹,徐徐而行。或是看风景或是看竹叶,或是闻属于泉州的冬意,或是听属于珍洛小聚的风清,惬意而又自得。正当得意之时,一阵风袭过,刮起她的纱裙,扬起她的披风,乱了她的眉眼。
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着苏洛冉。只见他玉冠金靴,修长的手指在身后交叉,正仰头看着西下的暮阳“洛儿,西上一次可好?这一走三个月,过的可是愉快?这一趟西行,可过的自由而且散漫?这一趟西行,洛儿可觉得收获颇丰?这一趟西行,洛儿可是觉得北方气候不适于悠扬生长,还是南方的气候较为适当?”
白衣男子转过身,依旧将手背负于身后看着苏洛冉“洛儿,你,可曾想我?”
苏洛冉看着眼前的沧月,笑的嘴角有着淡淡的赶上“沧月何时而来?你这武功当时更进一筹,我都不知你在小聚内。”
沧月一个移行错位,走到苏洛冉跟前,鼻碰鼻,额对额,将气息喷到苏洛冉的唇上“洛儿,你可曾想我?就如同我想你一样?”
苏洛冉想要后退一步,却被沧月擒住“沧月?”
沧月眼睛直视苏洛冉“洛儿,难道你说句想我这么难吗?难道这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的精彩,竟然让你忘记了家的温暖和味道了吗?”
苏洛冉想挣扎却告诫自己不能冲动,看着沧月的眼睛压下心中的不快,仅是皱眉“沧月,皇商是你封的,经商是你希望的,我只不过完成使命,怎么?我出色完成了使命,你却反而不开心了呢?”
沧月抱紧苏洛冉,柔和的阳光顺着竹叶的间隙照耀在眼前这个柔弱而又坚韧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的珍爱自己。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的希望跟自己长相厮守,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的盼望与自己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为什么一个时空的转变,就让这个女人竟然变了心思,完全遗弃了自己。看着眼前苏洛冉防备而又疏离的眼神,尽管她表现的很好,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她的排斥。
沧月伸手帮着苏洛冉整理着鬓发“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吧,我准备了晚餐,你和我进去吃吧。”
苏洛冉温驯的点点头,看向沧月“也好,我也饿了。”
沧月搂着苏洛冉的腰走进珞瑜阁,苏洛冉刚就座正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搅。
拓跋容止大大咧咧的嗓门随即在门外响起“玉王妃,你这是什么鬼地方,厨房连个剩饭都没有!本王很是饿了,话说你赶紧叫厨娘给本王做饭?咦?你这里有饭啊!玉王妃你怎么这么不仗义,有饭菜竟然自己独享!亏的本王发现的早,不然岂不是饿死本王?”
容止看也不看一旁的沧月已经铁青脸色,随即坐下拿起碗筷直接大快朵颐。
沧月看着眼前一点也不客气,相当自来熟的异国王子,看向苏洛冉问询“洛儿,这位是你的朋友?什么时候带进来的,为什么孤不知?”
苏洛冉见沧月明知故问,这本就是沧月的皇家私院,怎么会不知有陌生人到访?
苏洛冉探口气“哎,其实我也不想带着这位拓跋容止王子来沧浪的,奈何容若太子深情难却,说是要他刚弱冠的幼弟,又奈何世道艰险,怕容止王子在外吃亏,好说歹说,非要将容止王子拜托与我。我也没办法,毕竟这趟海上丝绸之路当属雪域国采买最慷慨,看在是我最大的雇主的份儿上,我也只能默认了。”
容止停下碗筷很是不快“玉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是包袱不成?本王好得也是雪域国的王子,你这样欺辱别人是什么意思?!”
沧月眉头拧起“注意你的措辞,洛儿在孤的沧浪国不再是什么玉王妃,乃是孤雇佣的皇商…苏洛冉,你要直呼苏商才是。”
容止看向沧月,终于开始仔细看着眼前这位男子,这个自称孤,自称孤的沧浪国的男人。容止俊秀的脸蛋一扬颇为不服“怎么,你就是沧浪国的国主南国沧月?”
沧月笑的脸色阴沉“孤的名讳岂是一个异国王子便可轻易叫出的?孤的沧浪国的侍卫真当不存在?”
话音刚落,数排锦衣劲服的侍卫出现在院中,手中长剑脱壳,齐刷刷的直指容止的眉心。
容止哪见过这个阵势,有些无措的看向苏洛冉。
苏洛冉放下手中筷子,叹了口气“沧月,你何必跟一个刚弱冠的孩子置气,他兄长就是觉得他需要磨砺才让我带在身边多多看着。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