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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也这么问,我觉得小姐说得对,那对夫妻没心没肺,多半不会来接人,你觉得了?”
小蝶想了想:“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是亲生儿孙。”
雁儿嘻嘻一笑:“小蝶姐说的话跟春秀小姐说的话一模一样,小蝶姐,要不咱们也学小姐和春秀小姐打个赌如何?”
小蝶犹豫,云舒笑道:“对啊,小蝶,你也赌一把吧。赌注嘛,也不要太高了,就赌一盒桂花糕好了,如何?”
小蝶看大家都兴致勃勃,一咬牙,“好,赌就赌,一盒还不够大家塞牙缝儿了,要赌就赌三盒,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蝶姐,你输定了。”雁儿喜滋滋道。
春秀道:“小蝶,没关系。我跟你是一边儿的,就算输了,我帮你出两盒就是。”
屋子里热闹了好一阵才散去,云舒和春秀拿起洪嫂和于方庆的供认状开始一边查看一边记录,把里面涉及的人、账目一一清点出来。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对夫妻果然胆大,他们自当上大管事后,左右勾结,从仓库里盘了不少东西出去卖,凡是易碎的易坏的仓库有库存的基本都成了他们的目标。
即便仓库没有库存的,洪嫂向仓库申请。仓库去老娘那里报账,老娘再从账房拨银子,如此操作一圈。那东西就进了他们夫妻的口袋,二人再转手把那东西一卖或典当出去,通过这种方式获利的每月都不下十两银子。
再加上吃回扣、克扣工钱、与其他管事勾结之类的,林林总总算起来,这对夫妻当了一年多的大管事。贪墨去的银子加起来居然有四五百两之多!
特别是云舒一家去省城那段时间最为严重,反正窑厂和七味斋送来的银子基本是被他们搬空了的。可以想象。要是云舒一家在省城出了意外回不来的话,这个家肯定会被这群人瓜分干净。
云舒轻轻将毛笔放在一旁,抬头见大家都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云舒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都看我做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雁儿道:“小姐,你…你不生气啊?”
云舒扯扯嘴角,生气?她早就把气生完了,现在的她觉得根本没有生气的必要了,干生气又不能把那些银子还回来,漏洞也补不上,人家该怎么贪还怎么贪。
云舒拿起几张几张的纸片扫视两圈,冷笑一声:“咱们七味斋对面那个老字号首饰铺子生意那么好,一年下来也不过才赚个四五百两银子,那还得吃自己用自己住自己的。
瞧瞧他们,吃住不用钱,衣服年年发,时时有赏钱,年底还有分红,除了这些,人家每年还能进账四五百两银子了。啧啧,这差事真划算,要是我,我也愿意干,干脆我去给他们家当管事得了。”
几人对望一眼,春秀劝道:“云舒,别生气,已经过去的事了,咱们只要查出来,把这漏补上,以后别再让人钻空子就行了!”
云舒将纸张往桌上一丢:“我没有生气,我生什么气?我该为自家养了这么一大群厉害又有本事的管事高兴才对。瞧瞧这些人,一个个多能干啊,他们要能把心思都用在正事上,没什么成不了的。”
众人沉默半晌,春秀道:“云舒,现在结果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云舒抿抿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觑,春秀想了想道:“事已至此,今天洪嫂和于方庆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各人做过些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该怎么做他们应该也有个打算了。”
云舒道:“不着急,此事明天自有分晓。今天大家忙了一天,都回去睡吧,咱们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了。春秀姐,今晚你就别回去了,跟我一起睡吧,咱们亲近亲近,顺便聊几句。小蝶,去打水来,雁儿,你去春秀姐院子把她的换洗衣服拿来。”
大家各自忙活,屋里就剩云舒和春秀两人,春秀看着云舒将桌上一堆纸张一张一张整理出来,她站起来帮忙道:“云舒,你当真打算把家里这些管事全都换了?当初不是说好只要犯事不重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吗?”
云舒顿了顿,继续收拾道:“我现在就在给他们机会,要不要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春秀看她一眼,想了想,再转向门外,正好见雁儿着急着慌的跑回来,雁儿一进门就喊道:“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家里的管事全都跪在咱们家院门口,说是来给小姐请罪的了,连于山大叔家的彩衣姐都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春秀闻言惊了一下:“彩衣也来了?她又不是管事,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说她……好像是……哦,她说她是来为她爹和她叔叔请罪的。”
“这样……”春秀转向云舒,云舒淡淡道:“不要理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啊?不……”雁儿惊讶的看着云舒,云舒只顾低头收拾。留个侧影给她。她又转向春秀,春秀对她点点头,用下巴示意门口方向。雁儿稍稍犹豫,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去。
接着云舒慢腾腾的自个儿找了换洗衣服,等洗澡水送来,再美美的洗了一个花瓣浴,便走向大床卸妆准备睡觉。春秀微微皱眉。犹豫几次还是忍不住道:“云舒,大家都在外面跪着,天气这么冷,要是跪上一夜的话,多半会惹上风寒,到时候……”
云舒不紧不慢道:“他们贪墨我家那么多好东西。还不够他们买几幅风寒药吗?”
春秀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舒,你……即便要罚。也要罚得明明白白啊,你就让他们在外面跪着,大院里这么多人看着,万一……”
“没什么万一,春秀姐。睡吧,我现在头晕得厉害。再不睡就真要痛了!”云舒说完自顾自的爬山床,盖好被子,没一会儿居然真的呼吸均匀、睫毛一颤一颤的睡了过去。
春秀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小蝶来劝:“春秀小姐,小姐做事一向有分寸,她今天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您就别担心了,快睡吧!”春秀无赖,只得和衣在云舒身边特意留下的空位躺下,瞪大眼睛望着云舒良久,没多久实在撑不住的她还是睡了过去。
而跪在门外的众管事见云舒院子里毫无动静,有的人开始四下偷看,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换个动作让自己好受些。
午夜过后,云舒院子大门紧闭,灯火全灭,四周也是一片寂静,跪着的人有些动摇了,有的开始拉着旁边的人小声商议:“喂,你说云舒小姐不会睡了吧?咱们不会真要跪上一夜吧?”
“嘘!别说话,云舒小姐正在气头上,咱们做错事,多跪会儿也没什么。”
“唉,早知道我就明天早上再来了,反正跪了她也看不到。”
“就是啊,我这老寒腿受不得凉,这么冷的天,跪一晚上肯定要犯病,云舒小姐也真够狠心的,跟夫人一点儿不像,真怀疑她们到底是不是母女?”
“嘘~嘘~~~~你们小声点儿,在小姐门前说她坏话,当心她知道了,就算你跪上几天几夜都没用,少说几句,老实跪着吧!”
这样的对话每隔一刻钟就要重复一次,有的抱怨、有的害怕、也有的是真心悔过,无论他们持何种心情,即便多少次说受不了想走的都只是嘴巴上说说,没人敢真的站起来离开。
如此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来打扫院子的婆子见这情形吓了一跳,她装模作样的扫几下便溜走了。没一会儿,这门口莫名其妙多了些人来来往往,当然也有急急慌慌跑来请示正事的,可这些管事跪着又不敢起来,跟他们说话的人也只得跪下,双方都尴尬不已。
云舒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小蝶给她换药梳妆的时候,雁儿就在一旁一边忙活一边幸灾乐祸的说外面那群跪着的管事的情况。云舒不置可否,也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对此完全不关心,这让雁儿几人没头没脑,完全摸不透云舒在想什么。
云舒慢腾腾的折腾了好一阵,直到辰时中刻,才整理了衣服站起来道:“春秀姐,小蝶,咱们去理事堂吧!”
她走到院门口,跪着的管事们赶紧打起精神,齐齐的扑地磕头:“小姐,我们错了,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云舒故作一脸惊讶道:“各位管事,不是说在理事堂议事吗?你们怎么都到这儿来了?起来,大家快起来,咱们去理事堂,有事慢慢说啊!雁儿,去叫些人来帮忙扶他们一下,我看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别没到理事堂就撑不住了。”
雁儿愣了一下。应一声后跑开,云舒道:“各位,我先去理事堂等你们,你们慢慢来,不着急啊!”
云舒说完,当真丢下跪了一地的管事们就走了,众管事面面相觑,有的懊恼,有的茫然,有的惊恐。各人脸色不一,直到雁儿叫来帮忙的人到了,一个个才在别人的帮助下机械的爬起来。酸疼的胳膊腿儿逼得他们连连喊疼。
听到后面一片哀声,春秀往后看了一眼,继而嗔笑道:“你这丫头,最会使坏,看把他们整的。”
云舒小声道:“这群人就是欠整治。他们贪钱的时候可没想过疼不疼,我倒要看他们待会儿怎么开口。”
春秀笑道:“你还要装傻?”
“当然要装,他们给我装了这么久的傻,我才装一天,哪里够啊?”
“啊?你不会想让他们再跪上几夜吧?那可真会出问题的啊!”
“呵,他们有那么傻吗?我打赌今晚来下跪请罪的人肯定到不齐。你信不信?”
“这个……你让他们跪了一晚上了,白天还有那么多事,再跪的话……”
“哎呀。春秀姐,他们受不受得了他们自己知道的啦,咱们再打一赌怎么样?”
云舒怔了怔:“好吧,你想赌就赌吧,反正已经欠了三件事了。再欠三件又何妨?”
“嘻嘻~~春秀姐果然是个爽快人,咱们今晚再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