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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所谓不是真夫妻的意思是指什么呢?我和符熙由先皇赐婚,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嫁去的,怎么能说我们不是夫妻呢?”青桑的话呛得棠丰语塞,好一会,棠丰才愤愤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很在意和符熙的这段婚事。”
青桑再次侧脸看着棠丰,眼睛里满是伤感,她轻声说道:“在乎,但是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在乎,而是因为我和他的感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夫妻,更像是亲人。”说着,两行清泪便滑落下来,滴在了青桑的手背上。
“桑儿,我……”棠丰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口气是有些过分,见青桑难过地落泪,心头也是痛如刀割,却又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其实,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嫁给棠皓,棠皓死了;我嫁给符熙,符熙又死了。当时赫炎让我嫁给你时,我真想问他是不是想让我克死你,好给玄朝解决了后顾之忧。其实,在嫁来时我就想凭什么我就要为这个国家牺牲我自己的幸福。谁坐天下其实对我们这些百姓又有什么影响呢,只要是明君,你坐或是棠珣坐都是一样的。”青桑酒后的口不择言让棠丰吓了一跳,毕竟在这个时代,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不过,他没有斥责青桑,今晚,他只想看到一个最真实的蒲青桑。
青桑说到这,深吸口气,继续说道:“我嫁了三次,三次都不是幸福完整的婚礼,每一次的结婚我都感受不到作为新娘的开心、快乐和期待。而这一次,连衣服的颜色都和以往不同了,我连穿大红的资格都没有了。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婚礼,我却没一次是像像样样的。有时候,想起来,觉得这就是命,我就没有这个命。”
棠丰看着青桑因伤心而拧成一团的柳眉,心疼不已,忽然就有了一股子冲动,他想要对青桑说‘跟着我吧,我可以让你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他终是没有说出口,当初在北戎他能对青桑说跟他回息国,是因为他坦然,他觉得心中无愧,可现在他只觉得彷徨,觉得看不清自己,所以他也给不了青桑任何承诺。
想了想,棠丰对青桑说道:“桑儿,有些事已不能改变,但是你放心,自你嫁来息国,我便会护你周全。”
青桑怀疑的目光让棠丰痛心,他沉声问道:“桑儿,你为何用这种目光看我,你是不相信我吗?”
青桑笑了,笑得凄凉而又唯美,她说:“不,不是不信你,而是不能信,不敢信。信了你,怕是会伤得更深,伤得更痛。”
棠丰哑口无言,他什么都不能保证,是的,他能保证什么。他到底娶了青桑所谓何故,他自己都迷茫了。
青桑见他不说话,再次笑了,笑声中却越发的凄凉,眼里的泪也更加分明:“其实,你们什么也给不了我,你们都给不了我,因为这个时代已经注定了我就是一个悲剧,或者所有的女子都是悲剧。王府里的宝羽、惜柔、如雪,其实她们都是可怜的,因为她们必须依附着你活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必须因为你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她们活得没有自我。”
青桑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已经有些气喘,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桑儿,你真得醉了。”棠丰道。
“是的,我醉了,我真得希望能够一醉不醒。曾经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玉儿,我希望能看着她开开心心的长大,然后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你毁了这一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也说了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是残花败柳之身,你还为什么一定要娶我?难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你告诉我啊!”青桑一连串的为什么让棠丰彻底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是的,他为什么要伤害面前的这个女子,从他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为了报复、为了报复那个人。但是,为了报复,就伤害这个面前已经千疮百孔的女子,他又于心何忍呢?
我做错了吗?棠丰在黑暗中扪心自问,我真得做错了吗?
“玉儿是谁?”棠丰问。
冷风吹过,棠丰的话让已经深陷醉意中的青桑忽然有了一丝警觉,也许她从内心深处就是不容纯玉受一点伤害的。
青桑将头埋进手臂中,没有回答棠丰的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又一回忆
棠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青桑的乌发,却在半空中不敢落下。这一刻他忽然有了深深的罪恶感。
“霞儿,我是怎么了?”棠丰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青桑忽然抬起头,头顶正好碰到了棠丰的手,青桑睁大眼睛,傻傻问道:“你干嘛?”
棠丰眨眨眼,看着青桑呆傻的模样,忍不住就咧开嘴笑了:“是你撞到我的手呀,却还问我干嘛。”
青桑憨憨地自言自语道:“是这样吗?”转而又侧脸说道:“好吧,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却让棠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能当她喝醉了酒,失了判断。
“喂,我说王爷,我讲了个故事给你听,你是不是也应该讲个故事给我听听呀。”青桑歪着脑袋,撒娇道。
棠丰笑了,他很喜欢看到青桑现在这样的样子。论心而说,他觉得和青桑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
很想将这种感觉继续下去,于是棠丰便开始讲述了一个古代的爱情故事。
“十五年前,在一所大宅子里,住着一对夫妇和他的儿子,有一天,他们的儿子跑到外面的林子里用弹弓打鸟,却不小心打中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眉骨正中被打出了一个窟窿,鲜血直流。男孩吓坏了,掏出了帕子捂住女孩的伤口,见止不住血,便背起她回到了家中,偷偷寻了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帮助自己,救治这个女孩。男孩不敢让自己的父亲知晓此事, 因为父亲很严厉,他怕受到惩罚。母亲取出了最好的伤药给女孩敷上,然后差人送女孩回家了。从此以后,男孩每天给这个女孩送药。五天后的一个早晨,男孩依旧去给女孩送药,却听到了女孩的哭声和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原来,男人想将女孩卖了,但是买家看到了女孩眉宇间的伤痕, 认为女孩破了相,不肯要她,只要她的孪生妹妹。女孩搂着妹妹苦求着这个身为她继父的男人,但男人却不为所动,一定要将女孩的妹妹卖了。就在这时。男孩冲了出来,对这个男人说他买下了这姐妹二人,他出得价钱是人贩子的三倍。男人开始不信他一个孩子的话。后见他衣着光鲜,便信了,给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男孩飞也似得跑回了家,跪在母亲面前,恳求母亲买下她们姐妹。母亲最终答应了。女孩和她的妹妹就这样来到了这所大宅子里。女孩服侍男孩的母亲,女孩的妹妹服侍宅子里的小小姐,男孩的妹妹。”
听到这,青桑插话道:“如此说来,是一个少年和丫鬟的故事。”
棠丰没有回答,只是将青桑散落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然后说道:“你听本王继续说下去。一年又一年,男孩长成了少年,女孩长成了少女。两人在一起很开心,但是身份却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有一天,少年的家中发生了变故。少年的母亲要离开宅子,寻求帮助,临行时要带走少女。少年不肯。他有一种预感,母亲和少女去了就不会回来了。于是他恳求他的父亲,不要让母亲和少女离开,并向父亲说明了他对少女的心意,没想到这一举动引起了父亲的勃然大怒,他不仅没有留下母亲和少女,反而将少年关了起来。少年的母亲苦苦哀求,一家之长的父亲都不肯放少年出来,最后少女跪在院子里,跪了好久好久,终于换得少年被放出屋子。可惜,少年被放出时,母亲和少女已经走了。少年冲出门,疯了似地追啊追,少女的妹妹担心他们,也紧跟着追在后面,追到一片林子时,少女的妹妹摔倒了,她哭喊着,但少年只想追到少女,不管不顾地就朝林子深处追去。”
棠丰说到这,看着青桑,继续说道:“就这样,少年再也没见过母亲和少女。”
青桑完全听得入迷了,虽然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过程,但是青桑还是很认真地听着。听完后,看着棠丰俊逸的脸上布上了浓浓的愁意,青桑竟抬起了手,抚上了棠丰的脸。
棠丰先是惊讶,随即伸手握住了青桑的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闭上眼睛,享受这温情的一刻。
“少年和少女在这个时代的确不会有好结果,这个时代太讲究门当户对了。”青桑带着同情的语调说道。
棠丰用脸摩挲着青桑的小手,感受着她手心里的温度。心,在这一刻,似乎触动了某处柔软,让他整个人都不由深陷其中。
“这个时代不仅讲究门当户对,还讲究家族势力、强强联合,以及贞操。”青桑说完这句,抽回了自己的手,用手撑住地面,想要起来。
谁想由于时间太久,青桑站起时,脚已经麻了,一个不稳,便又跌了下去。
棠丰顺势接过。
青桑没有挣扎,乖巧的靠在棠丰怀里。其实不是她不想挣扎,而是酒劲已经发挥到极限的她,现在是毫无力气了。
不剩酒力的她在经过一场费力地谈话,已经毫无力气了,只剩下昏昏欲睡的感觉。而此时棠丰温暖的怀抱让她觉得分外舒服。
“桑儿,你的事我听铁翼说过。我知道你是因为被六皇子棠平设计了才会被……而你与符熙又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所以……”棠丰真诚地说着话,却在说了一半时,被青桑轻轻地嘤咛声打断。
“唔……”青桑发出一声惬意的低吟,随即还在棠丰怀里蹭了蹭。
棠丰低头看了看,青桑已经睡着了。
看着怀里如同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惬意睡着的青桑,棠丰的眼里流露出无限爱怜,他轻轻抱起青桑,有些踉跄地将青桑抱回了缀霞宫。
翌日,青桑在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然后伸出双手,做了个伸懒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