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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两人只顾下棋,却没发现蒲继年已站在一旁,观看已久。
青璧输了,不敢相信,只说青桑运气好,嚷着再来,结果连下五局都是惨败,这下子一向心高气傲的青璧顿感颜面无存,气恼之下推了棋盘,撒着泼。若换以前的青桑怕早已打了起来,可现在的青桑却是站于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二姐,何须如此。”
“说得好!”一旁的蒲继年这才相信青桑果然转了性,不仅礼数周全、言行得当,才学更是精进不少。看来老太太、大夫人所言非虚。
蒲继年其实不似表面看得那般严肃,反而有些慈父之风,极少苛责儿女,而且极其爱才,即使是女儿,也希望她才华横溢。只是身为官吏,又是大户人家的家长,言行自是要成表率,所以平日不苟言笑罢了。
青璧见是父亲,扭着身子撒着娇,说青桑不学无术,耍赖巧赢。青桑低着头没有分辨,她倒想看看蒲继年到底如何评判。
只见蒲继年怒喝道:“为父在旁观棋已久,是你学艺不精,技艺上已远不如妹妹,棋品上更是差之千里。罚你闭门抄写五十遍《女训》,不写完不准吃饭。”说完,牵着青桑走了。
青桑没想蒲继年会帮她,还罚了青璧,激动得都掉了泪。蒲继年见青桑脸颊带泪,以为她受了委屈,雄地替她擦了泪珠。自此以后,父女关系大为改善。
青桑因不是当世之人,在父女亲情上没这些教条束缚,见蒲继年其实也不似那么严肃,经常爹爹、爹爹的叫,还常拿着书本问这问那。蒲继年见她不与自己生分,嘴又甜加上好学,心里对她自然又喜欢了几分。青桑前世就喜古文,有了这些年的根底,在吟诗作对上竟能和蒲继年不分上下,这更是让蒲继年宠爱不已。而蒲继年罚了青璧之事,传到老太太耳里,她也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虽是罚得重了些,但璧儿也该收敛收敛了。”而柳氏对此更是没有异议。至此,青桑在蒲府算是真正站住了脚,安了身。
这五年来,除了偶尔被二姐青璧冷言冷语讥诮几句,青桑在蒲府里的日子是一天好过一天。因此,对于目前的一切,青桑满意极了。
此时,青桑正和大姐青玉谈得甚欢。
忽见蒲继年身边服侍的书童喜墨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老爷让二位小姐到前厅去,有要事。
两人闻言,相视一看,起身一同去了前厅。
第二章初选已过
青玉、青桑二人来到前厅,先后向老太太、父亲大人、大娘子行了礼,这才立于一旁,听父亲大人述事。
青桑见老太太、大娘都在,心有一念闪过,怕是要定亲了吧。但论定亲也应是大姐,自己连及笄都未到,何况二姐也未定,按常理还未轮到自己。
蒲继年轻咳一声,朝着这两个女儿说道:“玉儿、桑儿,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告知你们,内侍省已经传出话来,明天将由刘画师前来府中为你们画像。你们好好准备准备。”
画像?青桑有些懵了,什么意思,再看看青玉,只见青玉颔首问道:“父亲大人说得是宫里的刘敬业画师吗?”
蒲继年点点头,说道:“是的。没错。他可是陛下御用的画师,最善画活物。”
活物?人也是活物,也就是说擅长画人物像。画我们的肖像干吗?参加选美吗?青桑一会的功夫脑海里出现了一大堆的想法。
“女儿只想承欢膝下,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女儿舍不得你们……”青玉说着就发出呜咽之声,嘤嘤不成语。
“玉儿,娘亲也舍不得你,可是这也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柳氏起身上前,掏出帕子给青玉擦眼泪。
青桑看着抹着眼泪的二人,彻底糊涂了。
“玉儿、桑儿,为父何尝舍得你们,只是岳丈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蒲家。一旦入宫为妃,于己于家都是大好的。”蒲继年叹了口气。
入宫为妃?不会吧?青桑睁大眼睛看着蒲继年,怎么也不相信这相伴了五年的慈父也是个“卖女求荣”的主,想着把女儿弄进宫去让自己锦上添花。
“桑儿,按理你还未加笄,不该纳入待选名册,可是内臣程公公却向陛下举荐了你,陛下这才请刘画师予玉儿画像之时也将你的画像一并画了备案。”蒲继年心里对青桑也是不舍,这个女儿同他最亲,才情颇佳,最合他意,他本打算过几年再为她的婚事打算,没想到这次选妃却把这个才十三岁的女儿也算上了。
“夫君,程公公怎会得知桑儿之事呢?”柳氏不由奇道。
青桑也好奇地看向蒲继年。柳氏问得就是她心中所想。
“这也怪我。半年前,礼部李尚书邀我过府喝酒吟诗,我一时兴起带了桑儿前去。席间桑儿对李尚书的发难都对答如流,李尚书就记在了心里,在这次选妃中特地向程公公提了,程公公又向陛下提了。这才有了给桑儿画像之事。”蒲继年解释说。
李尚书?青桑略略回忆,想起半年前父亲带她去李府之事。看来“才”不外漏才是正理啊,这下可好十三岁就有可能要嫁人了。想起前世三十岁都还没结婚,青桑真是欲哭无泪啊。
“唉!”蒲继年再叹一声,愧疚地看了看青桑,朝着柳氏说道:“筹备之事就有劳娘子了。”说完,迈步离了前厅。
“玉儿、桑儿你们过来。”一直端坐着沉默不语的老太太终于发话了。
两人只得走上前。
老太太伸出手牵过二人,正色道:“选妃一事事关我府声名,不管能不能入选,你二人都不可丢了礼数。”
“玉儿/桑儿谨记。”二人点头应道。
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对柳氏说道:“大娘子好生筹备。”说完,由着丫鬟扶着也离了前厅。
现在,厅里只剩下柳氏、青玉、青桑三人了。
柳氏对二人又叮嘱了几句,并唤来二人的丫鬟翠岚、雪盏训诫了一番,这才让二人离去。
青桑一进房门就见着母亲王氏坐在房中等她。
“娘亲来了。”青桑上前请了个安。
王氏搂过青桑,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儿这才十三,怎就要入宫了。”
青桑心头一酸,轻声安慰道:“娘亲,现在只是在待选名单之中,倒未必就能入宫了。”
王氏抹了抹眼泪,看着青桑稚气未脱的小脸,凄然道:“不能入宫最好。为娘虽说没见识,但也听过一入宫门深似海。不愿我儿大富大贵,只愿你守得一人平安度日。”
青桑一直以为王氏这人胆小敏感,小家子气,却没想到今日之言却颇有些见识,而这舔犊之情一览无余。青桑喉头一紧,眼泪就上了眼眶,搂着王氏的腰哽咽道:“娘亲!桑儿也是万分不舍得。”
王氏一听更是抱着青桑痛哭起来。
这一夜,青桑窝在母亲的怀里,眼角带泪地睡着了。
第二天,雪盏早早地就为青桑梳头打扮,柳氏不放心,还遣了房里的瑞珠前来帮忙。本来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打扮完的,却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而且不知何故还不让吃早饭,只给了半碗银耳羹。
青桑折腾了一早,又没吃饱,画像时又呆立了两个时辰,等这一切都完工了,青桑手麻脚麻,浑身酸痛,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王氏心疼她,只叫人给做了一碗面端到她房中,便没再烦她。
画像呈上御览三天后,青玉、青桑双双入了“三考”名单。
初考就是审容貌,辨听声音。只要有一处看不顺眼,听不顺耳的,当场删名回家。
第一场过后,一百二十名只剩五十六名。青玉、青桑依然在册。
下了马车,二人相扶进了家门,老太太、柳氏、香云、王氏等一众女眷都在前厅等着她们,就连久病不出门的郑氏也来了。
青桑累了一天,脚儿酸得直打哆嗦,却见青玉依旧有礼有节地给各位长辈请安告好,也不得不跟着行礼。
之后,老太太令人搬来了两个绣墩,让两人坐下。
青桑刚坐下就觉得旁边有一道目光冷冷射来,余光一瞟,是站在柳氏身后的青璧。
青桑知道她这是恼自己因有了入宫选妃的资格,提高了在家里的地位。青璧这个嫡出的女儿都没资格坐,她倒有了,依青璧的个性不恼她才怪。可惜谁又知道青桑压根不想进宫,先不说宫里规矩多不自由,就说前世看得那些宫斗小说、宫斗电视剧,哪个不是尔虞我诈,踏着别人的血肉往上爬。腥风血雨的实在不适合她。她上一世已经死在斗争下了,这一世可不想再枉死。
正恍神间,就听老太太在问初考之事。青玉清清楚楚地答着,直说得老太太、柳氏等喜笑颜开。不管怎么说,初选就淘汰了一半多,而蒲家的两个女儿却都还在名册内,这怎么着也是喜事一桩,于是,今晚老太太恩典,一大家子吃了顿丰盛的。当然蒲继年忙于朝堂之事,尚未回府。
陪着一家子吃完晚饭,青桑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了,看得出青玉也累得够呛,偷偷捂着嘴打哈欠。
青桑悄悄扯了扯青玉的衣袖,低语道:“回房吧。”
青玉轻轻点了点头。两人起身向长辈们告辞。
“快回去歇着吧。你们确实也累坏了。明天一早还得再选。我和你们大娘再聊会。翠岚、雪盏,好生服侍着两位姐儿,不得有差池。”老太太点头准了两人。
两人行了礼,出了前堂走向房里。
到了院子里,两人凭栏而坐,稍作休息。
“今儿真是乏了,一早的就站在内庭候着,直站得脚酸。”青玉揉了揉膝盖,埋怨道。慌得翠岚就要上前帮她,却被她挥手阻了。
青桑轻叹一声,疲乏地说道:“正是呢。明天还要考。不知要怎样的折腾呢?”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青璧在身后冷冷说道:“大姐、三妹好兴致呢,老祖宗还怕二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