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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马三他们的真实身份,这样只当是王府的侍卫等人逃命在北戎,还不至于会遭到追杀。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棠珣早就知道了,而且连他们的身份都已经知道了。
一切都已经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草香的身子不住地发抖,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担心亮儿。皇上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亮儿他也知道是棠湳之子了吗?他会不会斩草除根,又或者他已经斩草除根了。
草香立在寝殿的一边,所以她那个角度,棠珣看不到她在发抖。但青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草香的恐惧。她也是。亮儿、纯玉,还有浅儿、马三。祁甬力都怎么样了。
“皇上都知道了?”青桑咬了咬牙,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该说得还是得说,该问得不还是得问。
“是,朕早就知道了。赫炎对浅儿心怀愧疚,无法心安。派了人在尸体中搜寻。却一无所获,他便觉得浅儿没死。终于有一日一个士兵看到浅儿的画像,说在北戎与息国交界的兴安山看到一个这样的女人,但最后逃去了北戎。至此,有几名息国王府的人逃去北戎的事才禀报了上来。领头的将领当初担心此事受责罚,一直瞒而不报,已被处死,而朕则书信与铁翼,查实了这些事。”
青桑沉声问道:“那他们现在如何了?”
棠珣看着青桑,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青桑不曾见过的狠戾。“你希望他们如何?”棠珣问。声音低沉而又带了怒气。
青桑直视着他,这时候,她忽然不怕了,对幸存者安危的牵挂超越了一切,青桑说道:“我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棠珣冷哼道:“他们有戎王的庇护,自然没事。”
“当真?”青桑有些不信。
棠珣眼中的阴霾更甚了,“你不信朕?”
“信。”青桑知道棠珣还不至于要撒这个谎。
“铁翼对你托付的人那可是尽心,甘愿每年用十匹好马来换取他们的安全,他让他们住在北戎,在他的羽翼下保存性命。你知道那些马有多珍贵吗?有多难培育吗?而铁翼竟然为了他们,甘愿每年敬献十匹!”棠珣说完这些,忽然伸出双手捧住青桑的脸,将自己的脸挨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你那么讨人喜欢,连铁翼那种冷漠如铁的人也会为你动心?”棠珣的眼睛因为气愤而发红,看得青桑心里头发怵。
“臣妾和铁翼是朋友。”青桑问心无愧。
“朋友?一男一女怎么做朋友?”棠珣发出了可怕的笑声。
青桑盯着他的脸,想起了棠丰,他是那样信任她,尊重她,没有在意过她是穿越者。而棠珣呢,他若知道自己是个穿越者会怎么样?杀了她,当妖怪烧死她。青桑不得而知,却知道棠珣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臣妾在北戎的经历,皇上应该知道。当初若不是皇上派铁翼前来保护臣妾,恐怕臣妾早就在北戎化为枯骨,而铁翼也顾念着皇上的救命之恩,一直竭尽全力保护臣妾,他与臣妾顶多只能是朋友,但他与皇上却是生死之交。”青桑在棠珣的笑声中冷静下来,她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所以将话题转到了棠珣身上。
棠珣不再笑,而是看着青桑,然后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朕对不住你。你在北戎受得苦朕都知道,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青桑听他提及那个孩子,悲从中来。
这一晚,注定又是无眠的。
一早,棠珣便起身,青桑也跟着起来,不顾棠珣要她多睡会的提议,服侍着他穿好衣裳,用过清粥小菜,目送他去早朝。
这一切,看在棠珣眼里,是那么的温暖,如同妻子送一早起来干活的丈夫那般温馨。
可是青桑却只是希望他不要再有疑心。
棠珣的疑心似乎越来越重了,她很担心,棠珣有一日会怀疑懋儿。昕儿的事她能全身而退,是因为昕儿确实是棠珣的儿子。但懋儿,青桑想起来便觉冷汗直冒。
她是不是错了。她怎么能拿自己和棠丰的骨肉冒这么大的险,懋儿毕竟是棠丰唯一的血脉,她当初是不是该听褚连瑜的,带着懋儿逃得远远的,找个每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将懋儿带大?
现如今,她想让懋儿继承这江山的计划已经实施了一半,懋儿如愿以偿是太子了,自己也成了皇后,计划每一步都很顺利,但是青桑的恐惧却越来越甚。
正因为顺利,说明了她利用棠珣对她的愧疚,进宫、生子、谋后位都是可行的,但是也说明了,越顺利,棠珣对她倾注的感情便会多一分。而棠珣的多疑也是建立在这些付出的感情上的,他得不到同等的回报,所以他变得不确定。一旦事情的真相暴露,青桑真得无法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娘娘,我们的计划就是要让太子继承这天下,然后再告诉皇上这孩子是王爷的,让他死也不能瞑目,可是皇上正直盛年,我们真得能等到那一天吗?”草香自从昨晚的事后,便也变得恐惧起来,这个计划一直都很顺利,所以草香也一直收敛着满腔的怨恨,静静等待着那一天。但当昨晚棠珣说起浅儿、马三等人在北戎的事实时,草香忽然变得不确定起来。她的儿子在北戎,虽然现在有铁戎王保护着,但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北戎哪一天就易主了,到时候,亮儿还有谁来庇护。
作为母亲的草香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她的心头浮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加快计划实施的进程。
青桑吓得捂住了她的嘴。
“弑君可是要灭九族的。”青桑惊恐万分。
草香待青桑的手松开,轻声说道:“杀太后也是要诛九族的。”
青桑愣愣地看着草香,一时说不出话来。忽然间,她发现不管是草香和翠岚都比她狠,比她果断,只是,这样做太过冒险,而更主要的是要她害死棠珣,她还真下不了手。
“娘娘是不舍得吗?”草香问道,有些咄咄逼人。
青桑咬着嘴唇,好一会才说道:“草香,你有想过失败后的后果吗?不仅你我会死,懋儿也会,蒲家上下几十口也无法幸免,此事不可以如此草率。”
草香看着青桑的眼有些可怕的光芒在闪烁,过了一会,光芒暗去,草香道:“我只是这样一说。”
青桑知道她心里头可不是这样想的,但她心烦意乱,已无心顾及这些,拍了拍草香的手臂,说道:“我会仔细想清楚的,此事急不得。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草香点点头。
之后的几日,青桑没再见过于提,更没见到那日在夜宴上让她失态的舞者。
来月事之事已经不能作为不侍寝的理由,青桑在深夜将自己浑身弄湿,然后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的夜风,终于病倒了。草香见她这样折腾自己,很是心疼,却毫无办法,他们不能再让翠岚涉险,也知道褚连瑜不会再帮她们配什么药,按褚连瑜的说法,“皇后娘娘已经谋得后位,这些害人的药物定是要毁尸灭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而皇上的身体康健是娘娘的福祉,这些都不能再用了。”
青桑知道,自己如何再强求褚连瑜做一些伤及皇上的事,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他对皇上的忠心,青桑清楚。
所以,青桑只能对自己下手了,而草香也毫无办法,她深知青桑不愿侍候皇上的原因,她怎么能劝呢。
第三百三十九章 葛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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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珣见青桑高烧不退,很是担心,幸而褚太医只是说着凉了,吃几副药就会好,否则就他见到青桑烧得浑身发烫,脸儿通红的状态,真害怕青桑熬不过去。
转眼间,北戎的使者在玄朝已经呆了半个月了。
而青桑的病也渐渐好转,终于这一日能够下床走动,便要草香扶着她出去走走。
草香见外头日头大,劝说着还是在傍晚日落后再去,毕竟这炎炎夏日是青桑最怕的。
青桑同意了。
傍晚落日后,青桑由草香扶着去凤阳宫外走走,外面暑热还未完全散去,丝丝热风夹带着夏日独有的气息迎面而来,虽然有些热,却让青桑的精神好了许多。
就在青桑在锦鲤池边纳凉喂鱼时,常安忽然气喘吁吁地寻来,跑到青桑面前,
“出了何事?”青桑见他如此着急,心想着大概是皇上来了。
谁知常安却说了一个有些让她意外的消息。
葛芸儿有了身孕。
自从被废后,皇上便将葛芸儿幽禁在皇宫深处的一处宫殿内,身边只留了一个宫娥一个太监服侍着。这次葛芸儿怀孕的消息能够传出来,是她托了人到慈安宫送了信,她与太后做了那么多年的婆媳,太后对她还是有情的,所以在听了她的口信后,便请了太医前去诊断。果然她是怀孕了。
青桑看着因她喂食而汇聚在她脚下的锦鲤,心中冷笑,怪不得会有人来禀报她呢,若是搁在平时,葛芸儿是绝不敢将怀孕的事传到她耳里的,她一定会害怕自己不放过她。所以她先去禀了太后,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然后太后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让人来禀了她。
“常安,皇上知道吗?”青桑问。
“奴才问了内务府的人,还不曾禀告皇上。”常安道。
青桑冷笑,这是太后想让她去说呢。
转身,回宫。
皇上晚上召集了一些大臣同北戎使者谈经论战,所以并没有过来用膳。青桑独自吃了晚饭,便想着葛芸儿这事该如何处置。
这事肯定是要禀告皇上的,若是瞒着。那到了太后嘴里,自己便是失德,到时候又得掀起一场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