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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摇摇头:“今日公主去请安,娘娘少不得又要叨叨,指责公主不该在大殿之上公然拒婚,公主顺着娘娘赔罪就完了,可千万莫要跟娘娘再起冲突。”
我点头:“这个自然,真闹起来了我也讨不着好。”
她放了心,这才扶我出门。
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怪道我一路眼皮直跳,谁来告诉我这个阴魂不散的卫延风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后的凤藻宫?!
'2013…07…22 第七章【智斗】(2)'
卫延风见到我泰然多了,他怡然给我请了个安,然后在皇后身边坐下来,我咬牙向皇后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我起来,她没开口让我坐,又没说让我走,于是我就只好站着,她和卫延风一人一句聊得那叫一个欢快,我站得腿都麻了,趁着皇后偏头赶紧揉了揉膝盖,这时候卫延风的目光正好扫到我身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向皇后道:“娘娘,公主似乎腿部不适。”
皇后这才扫了我一眼:“公主站着作甚?坐吧。”
我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你当我愿意站着啊?还有卫延风!这么久了才提醒她让我坐下来你居心何在?
卫延风这厮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来:“几日不见,公主憔悴了不少。”
那可不是憔悴了么?我担心你识破我身份那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啊,憔悴还是好的,你还好意思问?!
我板着脸不理他,皇后娘娘看不惯了,“卫大人和公主说话呢,公主为何不答?”
卫延风替我解围:“公主想来昨夜没休息好,是以有些恍惚。”
皇后貌似关切地看了我一眼:“公主为何事忧心?”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她老人家又开口了:“莫不是在朝堂上拒了婚,回寝殿想想又后悔了?”说着她还笑了一声,“也难怪,子卿将门出身又难得儒雅,我云国万千少女怕是都为他怀了一肚子心事。”
那可不?反正我身边就有个他的小仰慕者。
卫延风当然要客气几句:“皇后娘娘谬赞了。”
皇后那婆娘又来招惹我:“公主这是怎么了?突然向皇上提出推迟婚约?”
您还真客气,本姑娘想的可不是推迟婚约,我是想悔婚!
她还看着我,我没办法总要回句话啊,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卫大人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候,艾金可不敢用儿女情长来牵绊住他。”
“话也不能这样说,”她一副苦口婆心劝我向善的模样,“俗话说成家立业,总要先成家才能无后顾之忧地为皇上效力,公主若是担心这个,本宫倒是可以去向皇上进言,还是早些把婚事给办了。”
“不行!”我一个激动就这样脱口而出,说完又立即捂住嘴,懊恼得直想拍死自己。
皇后看了我一眼:“莫非公主拒婚,另有隐情?”
看看,这可不是挖好了坑等着我跳?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我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开口,幸好这时候卫延风说话了:“回禀娘娘,公主是受臣之托才向皇上请旨推迟婚约。”
他此话一出,我和皇后都一脸震惊地看过去,他情绪控制得很好,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说起谎也脸不红气不喘:“娘娘自然知道,父亲一心为国,臣未能替他分忧,已属不孝,如今子言顽劣,臣尚不曾将他引入正途,如何还敢独自成婚?”
也不知他这番话真把皇后唬过去了,还是皇后见他出面替我说话,也就笑一笑过去了。
煎熬地坐了半个时辰,皇后总算是乏了,我跟卫延风一起告辞出来,我正打算挥一挥衣袖扬长而去,他就在身后叫住我:“公主请留步。”
我回头看他:“你还有什么事?”
他缓步走近,轻声在我耳边问:“方才皇后娘娘的问题,臣替公主解了围,公主是否欠臣一个解释?”
我也低声回答他:“不想嫁给你就去请旨了,你还想要我怎么解释?”
他的声音温和低沉,气息匀净地洒在我脸上,我稍稍抬头,就看见他朝我极为妖孽地笑了笑:“当然是想让你说说,为何要冒充公主,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2013…07…23 第八章【身份泄露】'
你大爷!本姑娘当然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可是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不也是莫名其妙跑进来的,还在想法子逃出去吗?
我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然后朗声道:“不知卫大人可有闲暇一叙?本公主昨夜练琴,发现有一处琴谱不甚明了,想向大人讨教讨教。”
大概是我表情真的很虔诚,紫嫣一时也忘了我这个公主是假的,难掩兴奋之情,竟越礼也说了一句:“公主为不能奏出那段乐章夜不能寐,还望大人指教!”
卫延风当然知道我是要谈判的意思,也不扭捏,直接一拱手:“指教不敢当,公主有命,微臣岂敢不从。”
这句“不从”语气也太暧昧了,我注意到有几个胆大的小宫女已经偷偷掩嘴笑起来,那卫延风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站在那里,我冷笑一声,率先朝金子阁走去。
紫嫣又欢天喜地做银耳莲子羹去了,我坐下来喝了一大碗茶才呼出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卫延风大约是没想到我会承认得这么痛快,说句实话,这确实也不是我的性格,只是在他问出那句“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的时候,我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比如正为我不见了而忧心忡忡的爹爹,比如许多年不见的小尧哥哥,比如其他许许多多人。
不过他既然没有选择在众人面前戳穿我,甚至还在皇后面前替我解围,说明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索性拉他一同入局。
他思索的时间有些久了,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卫大人是何时发现本公……本姑娘不是公主的?”
卫延风笑了笑,表情还算轻松:“从公主在大殿之上直呼臣姓名之时,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我自嘲地笑笑:“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公主,又何必惺惺作态这般叫我。”
他摸了摸鼻子:“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你还在这金子阁住一日,你就是我云国皇上捧在手心里的艾金公主。”
这意思是不打算去告发我了?很好。
“卫大人何以肯定,我不是她?”我还是有些好奇。
“当日、你在殿上直呼我名,是还在为那日砸了你恼我?”他不答反问。
我哼了一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看着我:“实不相瞒,那日是家父五十大寿,子言——舍弟卫廷云却流连青楼,子卿不得已才去将他捉回,他见着我就跑,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将令牌扔出阻止他逃走的。”
“哦!”我眯了眯眼睛,“卫大人的意思是,都怪我自己倒霉,非要在令弟逃跑时站在倚红轩楼下,这才被你砸中的?”
他居然点头:“姑娘明白就好。”
我恨恨地看着他:“就算你是不小心砸中我好了,那你明明都已经下来了,为何要跑?难不成堂堂大将军之子,我们云国万千少女心中的佳婿,这么点担当都没有?”
“那时子言想趁乱溜走,我不得已才抛下你去追的,第二日我去那处找过你,你不在。”
奶奶个熊!我被你在脑门上砸出了个“卫”字,不待在家里养伤还坐在人家妓院门口等你来找我啊?
我气极反笑:“这么说来,没有在原地等你回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公主出宫,自然有许多隐卫在暗中保护,你不在,定是被护送回宫了,”他皱了皱眉,“我出征在外久不曾还家,对京中之事自然不甚了解,只当公主玩性大起,竟连青楼都……”
他没有说完,只是看着我。
我耸耸肩:“那你当天必然进宫向公主请安了。”
“确实如此,”他眼睛亮晶晶的,“可公主头上并未有砸伤痕迹,言谈间也不像与臣曾在宫外见过。”
“于是你就开始怀疑了,直到我在大殿之上喊出你的名字,然后你再潜入我寝宫,经过几番查证,终于发现我不是她?”
他的眼神告诉我,我猜测得没错。
这下连我都觉得奇怪:“公主跟我有那么像?”
卫延风点头:“若不是前一日曾在宫外与你见过一面,发现你与她性情截然不同,以你和她容貌之相似,我绝不会有所怀疑。”
问题回到了最开始,我着实困惑:“我说出来也许你不信,可我确实不知自己为何一醉醒来已身在宫中,也不知你们的公主是如何会凭空消失的。”
他很快回答:“我信。”
我望着他:“如今你已知晓我非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去告诉皇上?还是……”
“如果想告诉皇上,也不必等到今日,”他打断我,“公主是公主,你是你,同样是生命,于我而言,并无分别。”
我哼唧一声:“那可不同,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是还没找你算账的债主。”
“公主!卫大人!银耳莲子羹来啦!”
隔着老远就听到紫嫣的声音,我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只能到这里了。”
他将茶盏重重一放,在紫嫣进来之前飞快叮嘱我:“不要让她知道我已明了你的身份。”
这下我倒是真有些诧异了:“你怎么知道她知道我是假的?”
“公主!”紫嫣终于踏门而来,我到底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喝完莲子羹,紫嫣献宝似的把公主以前珍藏的笛子拿出来,完全忘了我根本不是他们家多才多艺的艾金公主,倒是卫延风知道我不会琵琶也不会笛,特意选了云国女子都会的筝来教我,我本来有些底子,上手还算快,我弹筝他鸣笛,曲子奏出来也还算能听。
紫嫣这丫头入戏太深,连连感叹我与他们家卫大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早些成亲为云国开枝散叶真真是遗憾。
我也真真是要憋出内伤。
那日卫延风告辞前留给我一个极为复杂又深邃的眼神,导致我一夜辗转反侧,不曾好眠。
至于我身份被他识破一事,我听了他的意见,没有告诉紫嫣,在宫里想要继续瞒下去,紫嫣是我贴身宫女,我少不了她,可公主已经受封,大将军对推辞婚约一事已有不满,皇帝爹也对卫延风十分满意,我琢磨着,这婚约迟早有一天还得被提上朝堂,那时候若是我已和艾金公主各归各位便罢,若是我还在这当这倒霉公主,那么嫁给他总比嫁给其他不知底细的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