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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空气入口,商墨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处在一个极具寒冷的冰窖里,骤冷的空气钻进肺里,突然被呛到了,商墨急促地咳了起来,憋得整张小脸都红透透的。
“呵呵——”商墨难得莽撞的举动让孟陵狂也不由得低低轻笑了几声,比起凌厉张狂的墨儿,此刻这样忐忑又有些孩子气的墨儿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被孟陵狂这么一笑,商墨的小脸涨得更红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足下却似千斤重一般,一步一步地向前抬起,落下……而那始终静静背对她的清瘦身影始终平静静默地等待着,他淡淡然的样子,仿佛是一个对人间疾苦漠不关心的谪仙,清冷,淡漠,从容。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和墨儿一样紧张,就像一个满身罪孽的囚徒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是万劫不复,亦或烟消云散,一切,都将有个了断……或许他以后再也无法看到那个小鹿一般聪慧机灵的少女用期待又信赖的嗓音唤着“陵狂哥哥”,那声音,时常在他梦里出现,每每他的灵魂和他的意识几乎要永久地沉入无止境的黑暗中之时,总会有一道强烈的光芒冲破黑暗将他笼罩,那光亮刺激他的眼睛,于是他开始与黑暗和死亡作挣扎,因为,每当那道光亮穿破寂静的黑洞朝他追来时,他总会听到那时而机灵时而委屈时而生气的甜美声音,那声音正在一声一声地唤着:“陵狂哥哥…陵狂哥哥…岩哥哥……”
是她一次又一次成为他坚持着一定要醒过来的信仰,她是他心中,那道穿破黑暗的光芒,将他救赎……
……。
抬起沉重的脚,商墨从孟陵狂右侧向前迈进,她的呼吸忽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天地间安静得,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像雷打鼓那样响,看到了…她看到了…。陵狂哥哥的侧脸,苍白的脸色,刚毅的线条,还有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平静淡漠的黑眸…。
心头莫名地一酸,她不知道原因。
不知为什么,商墨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房,明明她是那样期待见到陵狂哥哥,可此时可刻近在眼前了,只要她再往前迈一步,就可以完完全全看到陵狂哥哥的样子了,可是,她害怕……是的,她承认了,她害怕,仿佛那个结果,会让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咬了咬牙,商墨终于重重地让自己即将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沉回去,她眼睛一闭,义无反顾地迈出了那一步!
“墨儿,睁开你的眼睛。”孟陵狂平静的声音淡淡然响起。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从容,优雅,宠溺,让人心驰神往,给人勇气,让人坚强……
终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商墨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缓缓地…缓缓地张开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天地间安静得仿佛连呼吸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安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让人以为,这种接近死亡的寂静会一直持续下去,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
鼻头酸涩,液体瞬间弥漫整个眼眶,但它们只在里面打着转不愿落下,像兔子一样通红的眼睛,商墨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发紧的喉咙好像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无法继续了,窒息一样的震惊……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震惊、思念、困惑、怨念,各种各样的情绪参杂糅合在那一双睁得大大连眨一眨眼都失去力气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此时已经不是小鹿那般清澈了,很复杂,复杂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你……”
良久良久,久到连发出的声音都陌生得让她怀疑是不是从她喉咙间发出来的,半天,她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脑袋很混乱,心很慌乱……虽然五年不曾见到这张容颜,虽然这张容颜是那样的刚毅冷峻,虽然这张容颜和她记忆里的那张脸相比还是有些陌生,但她心中的陵狂哥哥和岩哥哥,却慢慢地,慢慢地,由模糊,到完全重合在一起!
那个她曾信誓旦旦说要护他一生的人,那个唯一一个用温柔的眼睛微笑地看着她的人,那个用最温暖的怀抱给她温暖的人,那个不顾一切愿意与她同甘共苦的人……
这个总在她危险的时刻护在她面前的人,这个分明冷酷残忍却惟对她如此温柔的人,这个无所畏惧无所牵绊却为了她一句她一点也不怕他而释然一笑的人,这个愿意用性命守护她的人……。
两道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影子紧紧地重合在一起,到了最后,彻底地贴合了……
原来不是她在护着他,而是他一直在为她付出,原来,他一直在她身边,原来,是他…。
“陵狂……岩哥哥……。”商墨的声音哽咽了,所有复杂的情绪,最终通通被欣喜所取代,没有死,岩哥哥没有死,他一直在她身边,他还活着,陵狂哥哥就是岩哥哥,就是她的岩哥哥啊!
“对不起,墨儿。”孟陵狂漆黑深邃的眼眸真的很深,仿佛漫天的星辰都被揉碎在那样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比天空还要深邃,他凝视着她千变万化的神情,却和她一样,任由时间静默,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孟陵狂此生不曾畏惧过什么,唯独遇到与这个时而张狂时而天真,但无论如何,她的心一定是那么充满温暖充满向往,一颗澄澈坚强的心的女子,他会有所顾忌,顾忌她的心情,甚至恐惧…恐惧她会恨他……
“岩哥哥,不,我是说陵狂哥哥……”商墨突然被自己的语无伦次逗笑了,噗哧一声破涕为笑,眼睛还水汪汪地氤氲着水气,但是这张白皙的笑脸已经彻底地摆脱了刚才片刻的恍惚和呆滞,露出了一幅无比灿烂的笑靥。
商墨突然冲进孟陵狂怀里,他的身子很冰,但商墨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她带着温度的笑脸紧紧贴在孟陵狂被寒冰浸透得异常冰凉的胸膛,整个人兴奋得不断上蹿下跳着,娇小的身影翩然俏丽,整张小脸因兴奋而慢慢弥漫上一层红晕:“陵狂哥哥,我好高兴!”
孟陵狂的背脊明显一僵,她…她不怪他?她说她很高兴……
“陵狂哥哥,不不不,我是说岩哥哥,你没事就好,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他们害死了!我明明说过要护你一生的,可是结果都是陵狂哥哥你在保护我……”说着,商墨腮帮子一鼓,有些委屈地埋怨道:“陵狂哥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终于,孟陵狂的唇角缓缓流淌出一抹温暖至极的笑容,仿佛可以将这天寒地冻的冰窖完全融化一般,他僵硬的身子缓缓地软化了,他抬起双臂,却又在半空中犹豫了半秒,终于轻轻地,轻轻地将商墨拥住了,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着了一层魔法一般令人沉迷,他的声音在商墨的耳边,低低地,充满磁性:“墨儿,对不起。陵狂哥哥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只希望你能快乐,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快乐。但很抱歉,陵狂哥哥恐怕要食言了……”
孟陵狂苦笑着勾起了唇角。
商墨心中一惊,刚才的喜悦瞬间便得惶恐,她抬起头,孟陵狂的俊脸近在咫尺,他看着她的目光已久那么温柔,只是他的脸色出奇的苍白。
商墨感到大事不妙,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紧张地追问道:“陵狂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不舒服?你怎么了?是不是跟独尊谷有关?”
如果不是陵狂哥哥遇到了麻烦,他是不会丢下她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的。
“墨儿,陵狂哥哥没事,别担心。”孟陵狂依旧微笑地看着商墨,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云淡风轻。
“陵狂哥哥,如今我已不能抽身而退了,我愿与你并肩应对所有幸与不幸,但陵狂哥哥却拒我于千里之外。你不愿意告诉我,但陵狂哥哥你了解墨儿的,墨儿想知道的事,总会用自己的方法不折手段去刨根究底,在这个过程中,我可能会遇到危险,可能会吃苦头,可能会性命……”商墨怒气冲冲地说着,简直是咄咄逼人。
“你——”孟陵狂被商墨的倔强气到了,此时他的身子本就虚弱,肩膀隐隐颤抖着,脸色比刚才更加煞白了,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商墨见此顿时慌了,面色凝重:“陵狂哥哥,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这样我会很担心你的。”
这鬼丫头,竟也学会对他软硬兼施了。
看商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孟陵狂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温柔地拥住了商墨:“墨儿,在独尊谷,我的确是遇到麻烦了,你可知道楚宗的‘万寿无疆’?”
商墨微微蹙眉,窝在孟陵狂怀里,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孟陵狂的眼睛:“‘万寿无疆’?我知道,那是楚宗的宝贝,天下人都为了得到‘万寿无疆’的秘籍而勾心斗角,当年楚宗就是因为这个秘籍才遭灭门之灾。”
“宝贝?”孟陵狂苦笑:“楚宗是天生的王者,拥有天下无敌的力量,当年的楚月茹便是如此,天下无人能敌,但世间的定律仿佛就是如此,尽管楚宗的武学的确是天下第一,再也不可能有人能超越楚宗登峰造极,可惜‘万寿无疆’却是楚宗唯一的弱点,唯一一个可以用来对付楚宗的秘密,一旦让人发现了这么秘密,必会有人企图得到‘万寿无疆’来致楚宗于死命。”
商墨听到此,不由得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来,继承楚宗血脉的孟陵狂亦是如此,他的造诣,事实上已经达到了世间的顶峰,如同当年的楚月茹一样,无人能敌。
原来她的陵狂哥哥那么厉害!
所有人都以为楚宗能有如此天下无敌的力量都是因为这叫做“万寿无疆”的秘籍,为了得到它,当年各宗更是处心积虑做尽坏事。但世人都不知道,“万寿无疆”事实上根本不是什么秘籍,它是陵狂哥哥唯一的弱点。
孟陵狂微笑地点了点头:“开启‘万寿无疆’一共需要四样东西,‘万寿无疆’的上下两阕,两支名为上邪的玉箫。这就是为什么楚宗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