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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心里“咯噔”一声:这果然是生气了。
郭嘉几步跨到蔡妩脸前头,左右瞟了瞟发现没人看着才小心翼翼地拉上蔡妩的手。
被挣开,再拉住。再挣开,再拉住。
最后两口子你来我往好几回,终于意识到这是一种极其幼稚的逗乐方式的蔡妩才强忍住无意,绷着脸,冷着眼,没好气地看着郭嘉。
郭嘉边扯着蔡妩的小手捏啊捏,边垂着脑袋偷偷瞟着蔡妩问:“阿媚,你生气了?”
蔡妩继续冷着脸不搭理他:她就是真跟貂蝉把什么话都说开,两个女人心里都明白彼此没啥利益纠葛。但是对着郭嘉,蔡妩还是觉得这混蛋欠收拾!去年那歌舞姬的事才过去多长时间,他就又开始办事不过脑袋的招惹侍妾。这回是貂蝉,那是人家姑娘聪明,不愿意在这事上纠缠。下回要是换了别人,谁能保证还能这样无波无谰的解决?不对,还不是无波无谰呢,至少曹操和郭嘉那些看热闹的同僚们就巴不得郭府里起点儿波澜,好让蔡妩替他们出出那口被郭嘉在下邳窝囊住的恶气。放弃武将尊严满是流氓习性围攻人家的做法,即使回头再想也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啊!
郭嘉见蔡妩不理会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发慌了。他抓着蔡妩的袖子,把蔡妩的手置于自己心口之上,盯着蔡妩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阿媚,我跟貂蝉真的没什么!你得信我!”
蔡妩挑着眉毛,拉长声音不置可否地反问:“真的?”
“真的!”郭嘉口气笃定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跟……”
“那真只是权宜之计!我都把话说得很开了。不信你去问她。”
郭嘉语速略快地跟蔡妩辩解。一双清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蔡妩的脸色,唯恐错过她一丝表情变幻。
蔡妩被那双眼睛盯的心头发紧:老天爷的,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这双眼睛照样还是没有一丝免疫力,只要他这么静静地看上她一会儿,她就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脸色泛红。
蔡妩觉得这样自己很没出息,在恶狠狠地瞪了眼罪魁祸首后,问道:“此事暂且记下!下不为例!”
郭嘉忙不迭地连连点头,伸着右手指天发誓状保证:“肯定没有下次!啊,不对,是绝对没有下次!”说完他就放下后,一把搂住蔡妩,把下巴卡在蔡妩肩窝处轻轻地说道:“怎么可能有下次呢?这一回就够我心惊肉跳地后怕了。我可是真担心你把我赶出去,书房的夜里冷冷清清的,都让我还错觉自己其实还在军中呢。”
被郭嘉抱着的蔡妩开始还不乐意地胡乱挣扎着,到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蔡妩眼睛眨了眨。放弃挣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状地安静了下来。等到郭嘉手脚不太老实地顺着她脊背往下滑时才无奈地嗔了郭嘉一眼,轻轻地退出郭嘉怀里。
郭嘉怅然若失地看着蔡妩,眼睛水汽汪汪,语气可怜巴巴:“阿媚,我饿了。”
“我这就去吩咐厨房。”蔡妩仿佛完全没听到他意思。
“我想吃你……做的素粥。”原本一句露骨的情话到了嘴边,硬是让蔡妩给瞪了回去。
蔡妩满意地看着郭嘉收回前言,一扭身走到门框处,抛给郭嘉一个千娇百媚的笑,扶着门,声音娇柔慵懒,透着无限诱惑:“我去给你做素粥。”说完就动作麻利的消失在门口,留下郭嘉在房里邪火不下的干转悠。
可是等到蔡妩把清粥端上来时,郭嘉又眼睛一亮,浑然忘记自己刚才之事拿素粥当借口的事,很是欢乐地接过碗勺,喝下第一口后,在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笑。
蔡妩看着那种透着傻气的笑意疑惑不解:“你笑什么?不好喝?”
郭嘉摇摇头:“不是。只是在高兴。高兴这是你亲手做的。给我的。而且只是给我的。”
蔡妩一愣,随即心里甜甜地低下头:让一个精明的男人露出一种满足的傻笑绝对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眼前这个男人,刚还被貂蝉说成是鬼谋百变,行计非常的智者,现在就仿佛亿万个普通男人一样跟她说:我只是在高兴,高兴我媳妇儿这碗粥是专门给我做的。
对着这样的郭嘉,蔡妩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陷在里头,想出都出不来了。
她在郭嘉喝粥的档口凑到郭嘉耳边,拿满是诱惑地声音问郭嘉:“想我了没?”
郭嘉手中勺子一抖,“唰”的一下回过头。眼睛闪光地看着蔡妩。蔡妩笑意暖暖地回视他。
郭嘉马上会意,粥碗一放,一把把人搂过抱起,在蔡妩的惊呼声中,朝着卧室里间走去。蔡妩手环在郭嘉脖子上,脸上泛着淡淡地红晕:她又不是木头做的,两口子半年多不见面,她不想他才有鬼呢。
郭嘉有些心急地把蔡妩搁在榻上,榻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先撕扯蔡妩身上的衣带了。
蔡妩亮着眼睛边不甘示弱地揪扯郭嘉衣襟,边语气恶狠狠地警告:“等会儿不许穷折腾我,晚饭时候还要……唔……”
蔡妩话都没说就被郭嘉那亲吻堵住了嘴,两舌交缠间,蔡妩软软地放松身体,手攀着郭嘉后背,胡乱地勾扯着衣角衣带。
郭嘉对着这样的蔡妩最是没辙,他强压着心底的邪火。喘口气,抬头小意温柔地吻上蔡妩的眼睛,那双杏眼此时波光粼粼,乌黑明亮的眼珠像是浸在水里的葡萄,里头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眼睛的主人好不羞怯地向他传递着相思和深情,专注而深沉。郭嘉觉得蔡妩那样的眼神简直就是活活勾人的,他那些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在她跟前比一张薄纸还不如。
郭嘉来回的吻着蔡妩的眼睛,复又去吻她的鼻尖,唇角,一下,两下,却怎么都不够,单纯的亲吻根本没法慰藉相思之苦,所谓小别胜新婚绝对有它不容置疑的道理。两个人在开始的温柔耐性将要告罄时,终于决定撕掉矜持,在一场最酣畅最直接的灵肉结合。
可惜这衣服扒了一般,外头就传来柏舟那一贯的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郭嘉眼睛暗了暗,咬咬牙直接对蔡妩说道:“不要理他。”
蔡妩拱在郭嘉肩头,有些迟疑地停下亲吻动作,从嘴角到郭嘉的锁骨间拉出一缕银丝,显得暧昧旖旎:“会不会有什么事?”
郭嘉咬牙切齿地对着门外喝问:“什么事?”
柏舟几乎是带着颤音说道:“先生,有两位徐州来的将军到咱们家了,其中有位棺材脸的高顺将军非说你拘押了他的故友,要您立马放人呢。他人已经闯到咱们府里了,就在大厅坐着呢,先生你是不是去应对一下?”
郭嘉闻言“哐”的一声砸了下床板。脸色阴郁地直起身,对着门外吼道:“让他等着!”
他身子底下蔡妩则在闻言后晃了晃脑袋,抵着郭嘉肩膀说道:“等什么呀等?高大哥都到家里了你还装什么装?说来,要不是貂蝉姑娘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是有这么迫降过人家呢。”
郭嘉拿起桌案冷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后才稍稍平息下心头乱拱的小火苗,挑着眉口气不善地说:“我又没有骗他。你不是确实在我手上呢吗?是他自己理解成拘押,有什么办法?”
蔡妩才不要理会这男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好事,没几个人心情舒爽,啥反应也没有。她要表示理解,实际上,她自己也觉得上不去下不来的特难受呢。
蔡妩躺榻上深吸几口气,才指着床头置物的衣柜:“把衣服换了,赶紧去见客人吧。我随后就到。”
郭嘉气呼呼地扯出衣服,套上以后,“呼”的一下拉开门,边往外走边系着衣带,脸色之难看,气压之低沉,让来往仆人都自动退避三舍。
等到了客厅里,郭嘉才吸口气,端出一脸让人看着嘴角抽搐的笑意,目光平静地扫向来人。
来的不止有高顺,还有他曾经见过并且聊的还算投机的一位英武的年轻将军:张辽张文远。
张辽见他进来的时候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抬头拱手说道:“辽不请自来,冒昧造访,还望奉孝勿怪。”
郭嘉很上道地还礼客套:“哪里哪里,文远刚来许都就能到嘉家中造访,嘉可是荣幸之至啊。”
张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跟郭嘉说明来意呢,一边的高顺已经略过寒暄,单刀直入:“放人。”
郭嘉笑意盈盈地抬头,看着高顺轻笑:“高将军这是哪里话?难道嘉当真拘押了你的什么人不成?”
高顺继续惜字如金:“蔡妩。放了她。”
郭嘉挑着眉毛,转身走到坐席坐下后抬手示意二人入座,结果是张辽从善如流,高顺照旧立在原地,不依不饶地盯着郭嘉。仿佛不给他一个明确答案,他休想转移话题,
郭嘉眼睛眨了眨,一派欠揍表情地呵笑着说:“这恐怕不行。高将军这是难为嘉了。”
他话音落地,高顺依旧面无表情闪着眼睛。但坐着的张辽却微微皱起了眉:“奉孝拒不放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郭嘉摇摇头,挑衅地看着高顺坦率道:“没有。”
张辽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解地看着郭嘉:“既如此,奉孝何不卖个面子给高将军呢?”
郭嘉眨着眼睛,很是认真地摇头:“别的面子还都可以卖,唯独这个,恕嘉无能为力。”
他说完就发现高顺的脸色黑了黑,瞪着他的眼神也凶了一些。估计若不是估计今后已是同僚,高顺很可能会一步窜过来抓他衣领子。
张辽也站起身,舒展了一双剑眉,神色郑重地跟郭嘉说:“实不相瞒,奉孝手上这名女子,不光是高将军故友,还曾是辽救命恩人。有俗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并州一别后,辽对这位恩人可是记挂的很。兵荒马乱间时这位恩人是音讯杳无,辽当年派去颍川打探消息的人手,皆被有人不着痕迹地暗暗阻断,而等到这种阻断消失以后,颍川又戎马近郊,再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今番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