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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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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轻声回道:“明天。”

    蔡妩当即愣住,抬起身子看着郭嘉有些犯傻:“怎么这么快?你当真不去了?”

    郭嘉点点头:“当真不去了,在许都……陪着你们。”

    蔡妩抿了抿嘴,看着郭嘉好一会儿,忽然右臂一勾,拉上郭嘉脖颈,在郭嘉俯身之际踮起脚,在他眉心落了一个极轻极淡,不带丝毫□的吻:

    “奉孝,只此一次。此次后,君以碧血丹心酬家国,蔡妩以毕生韶华尽酬君。”

    郭嘉闪了闪眼睛,沉默无声地搂紧了怀中人——

    许都的兵马果然如郭嘉所说,在第二天就开拔赶赴了徐州,随行的军师谋臣里,有荀攸,程昱,贾诩等人。临行前,曹操很是郁闷地抓着郭嘉,以一种很无奈地口气交代:“不去便不去吧。留在许都也好,至少能和文若有个帮衬。”只是说着话时,不止他自己表情飘忽,连他身边曹昂,夏侯惇都露着“您真的指望他给帮衬,不是指望他添乱的?”不以为然状。

    郭嘉很坚定地摇着头,指指曹操身后一溜人:“主公带走了这么些人?少嘉一个,无碍的。”

    曹操轻声叹了口气,拍拍郭嘉肩头,没再说什么,转身上马,点将出城。

    他身后随着的曹昂看着他有些惆怅的表情不解地问:“父亲若是想让先生随军,何不下一道军令呢?”

    曹操摇摇头,看着自己儿子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那个先生啊,心思太明透。什么时候能罔顾非议,挺身而出;什么时候要玩世不恭,偷奸耍滑,他脑子里清楚的很。昂儿,你以后用人,若是也能碰到如你奉孝叔父这般的,必要尊之重之。且不可因为外议,埋没冷落了这类人。”

    曹昂点点头,很是恭敬地记下曹操教诲,然后又趁着行军地空当回头司马懿,再瞟了瞟许都方向,心里暗自对比了一下:啧,这俩不是一路的。要仲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恐怕他还得有一段相当长的压榨之路要走。

    而在许都军出发一个月后,曹操与刘备交兵下邳时,河北细作忽然传信许都说:谋士许攸向袁绍进谏,要他趁曹操攻打刘备之际,举兵攻袭许都,迎皇帝刘协至邺城。

    许都荀彧跟郭嘉瞅着情报,不敢怠慢,各自回去差人把军策送往前线,只是这送的内容比较诡异。荀彧是及其务实地把情报送到了曹操手里,并且跟曹操痛陈利弊,分析结论:若是拿不下刘玄德,将来北有袁绍,东有刘备,西南有刘表,东南有孙策,主公四面环敌,恐怕比之回师许都更被动。

    曹操满是纠结地瞅着荀彧的信,心里矛盾异常,即想听从荀彧意见,不撤兵回师,继续跟刘备死磕,又怕自己跟刘备磕架的当口,袁绍那头乘虚而入,袭击许都。虽然这回郭嘉阴差阳错待在许都后方,按理这人一个就可挡几万精兵,但是对着即将到来的袁绍大军,曹操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疏漏懈怠的。

    就在曹操发愁地捋胡子的时候,外头又有汇报:“报,主公,流星快马送许都郭奉孝先生信函。”

    曹操眼一亮,说了句“速速拿来”后,也不等人递,自己就先撕开看了。结果看完,曹操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一众将领被他笑的一头雾水:主公这是怎么了?刚还是愁眉不展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朗声大笑了?奉孝给主公逗闷子了?

    笑完,曹操很善解人意地把荀彧那封汇报细作情报的信递了出去,然后满意地看着一众人跟他当初一样变了脸色。紧接着又把荀彧分析利弊的那封信递出,就开始瞅着表情各异的属下心里暗爽。最后放轻松玩够了的司空大人才把郭嘉那除去抬头和落款只有几个字的信送到众人面前,捋着胡子笑模笑样地说:“诸公无需担忧,明日继续攻城即可。”

    一众将领看着那封只写了:“袁绍幼子抱恙”六个大字的信函,表情止不住地抽搐,心里更是对这写信的主小声地抱怨:谋臣家办事就是*弄玄虚!你说你跟文若你们俩吓我们一跳有什么好处不成?先是一惊,再来句安抚,完事了还给封一句话的信!“袁绍幼子抱恙”?你直说“袁绍来不了了”会怎样啊?真是的,留许都远远的也不让人省心,照样要变着法儿整我们一顿!哼,等回去再找你算惊吓之帐!

    许都武将们愤愤不平地瞪着信,心里各自琢磨着回去以后到庆功宴上该怎么报复下郭嘉呢。而他们琢磨的报复事件的主角,这会儿在许都似乎也不太舒坦。

    估计是将领们怨气太重,就在他们各种腹诽的时候,郭嘉他们家居然又迎来了那位曾经闹腾的许都鸡飞狗跳,把曹操气的七窍生烟地老道士:左慈,左元放!

    左慈这次来破天荒是走正门稳稳当当步入的,只是他走过以后,军师祭酒府守门的侍卫统统东倒西歪,昏做一团了。而等他步入厅里,见到蔡妩,问蔡妩要吃食的时候,左慈身后已经倒下数不清地下人奴婢了。

    蔡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老神棍,眼睛眨了眨,确认这是活物,是真的以后,豁然起身,抓着左慈就往外走:“你怎么现在来许都了?你不知道许都对你通缉着呢?”

    左慈眨眨眼,捋着胡子老神在在点头:“老道儿当然知道。可曹操那老小子不是不在许都吗?我待你府里,谁还敢把我抓了去不成?”

    蔡妩噎了噎,等着左慈气咻咻地斥道:“那你也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睛的下人贪图钱财,偷偷到典军校尉营把你告发了怎么办?”

    左慈无所谓地摆摆手:“告发就告发吧。虽他们告去。反正他们又抓不着老道儿。”

    “你……”

    “哎呀,媚丫头,你才多大?怎么啰里啰嗦的?有酒吗?老道儿想喝你酿的酒了。”

    蔡妩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回他一句:“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听左慈声音忽然低沉下去:“老夫要祭奠个故人,有的话,拿出来吧。最好是葡萄酿。你亲手酿的。”

    蔡妩眨了眨眼,看着这样的左慈有些担忧:“哎,你没事儿吧?”

    左慈挥挥手,袖子一甩:“你不给,我可自己去酒窖取了。”说完左慈就很门儿清地出门往酒窖方向走。蔡妩也顾不上其他,跟在他身后颠颠儿地也往酒窖赶:她倒不是怕左慈拿酒喝酒,哪怕左慈真的把一窖藏的东西都糟蹋了,她也不算心疼,最多到时候被郭嘉说两句败家。她主要觉得今天左慈状态不太对头,他居然抽风没那么明显了,也没有刚来即怪腔怪调地叫郭荥,更是让人担忧地说了句祭奠故人。

    蔡妩现在还不知道他要祭奠的这位是谁,但她隐隐觉得可能他说的这个,她认识,说不定还有交情。

    果然,等到了酒窖以后,左慈一矮身子进了小门,不一会抱着一坛葡萄酿出来,他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酒窖里的郭嘉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走出小门。只是他眼睛却直勾勾停留在左慈臂弯那坛酒上,完全无视了蔡妩那刀子一样刮在他身上的目光。

    左老道直接无视掉瞪人和被瞪的两人,一把拍开封口,酒坛一倾,“哗哗”地美酒随着流到地上,看的郭嘉肉疼心疼。

    左慈全然没有注意,蔡妩更是被他举止搞的一懵。然后她就听他以一种少见的正经语气说道:“你也算求仁得仁。于老道儿,一路好走

178孙策亡许都吊丧

    蔡妩闻听后傻眼地愣在原地;看着左慈满脸的不敢相信:于吉……死了?怎么会?那个道骨仙风,满怀悲悯的老头儿……怎么会死呢?她明明有提醒过左慈的!左慈也明明有劝过他的!他怎么还是……

    蔡妩合上了眼睛;于吉那双超然物外又忧郁慈悲的眼神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她记得他曾经帮她找过威儿的下落;记得他曾经被左慈拉到家里;跟郭嘉大眼瞪小眼过;记得他在奕儿的抓周后曾半玩笑半认真地告诉她要收奕儿当徒弟。

    仔细算来;她好像前后也就见过于吉那么一次;可是蔡妩想:或许有些人;真的有那种魅力;那种让人见过就印象深刻;再难忘怀的魅力。那样的人;或许本来就不该滞留尘世,就像郭嘉曾经断言的那样:这个人在方外又非方外,信天命又要搏天命,明知聚众无数回遭权贵忌惮,却依旧收拢信徒,任其发展。这样一个人,矛盾又简单,复杂又单纯,实在是个让人不好捉摸不确定因素。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他这样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可还是甘愿坚持为他所信仰的“宗教救世”法。

    或许左慈那老神棍说的对:他这是求仁得仁,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可怜了他曾经救赎过的大把信徒:骤然失去于吉这样导师般的心灵依托,他们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蔡妩抿着嘴,静静地看着左慈。她身边的郭嘉也不在肝疼肉疼被左慈倒落的美酒。同样跟蔡妩站在一处,沉默地等着左慈下一步行动。

    左慈下一步行动相当出乎两人预料:他老人家在鲜有正经地倒完酒以后,竟然就这么拍拍手,直起腰笑眯眯地问蔡妩:“媚丫头,有吃的不?”

    蔡妩差点儿一个踉跄栽地上:这人恢复的是不是恢复的也太快了!刚才那个形容郑重,眼含悲戚,语带怀念地说让于吉“一路好走”的人是他吗?她不会看错了吧?

    蔡妩咔吧咔吧眼睛,有些傻眼地看看冲她伸手的左慈,咽了咽唾沫才声音飘忽地说:“你……要不要给于道长烧些纸钱……呃……祭奠一下?”

    左慈很不解很困惑地看着蔡妩:“烧纸钱?烧什么纸钱?我刚才不是祭奠过了吗?干嘛还要再祭奠?”

    蔡妩噎了下:心话说:死了老友的那个是不是你呀?你难道不该扶碑痛哭,大醉一场吗?你怎么这倒了坛子酒就完事了呢?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左慈捋了捋胡子,像是终于意识到“蔡妩为啥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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