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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荀彧无奈地看着郭嘉笑:“你是故意的吧?”
郭嘉挠挠下巴,冲荀彧眨眨眼:“你不是也没有拦着吗?”
荀彧摇头莞尔,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粥棚处:戏志才已经和排队的流民搭上话了,至于能带来多少信息,就看他的本事了。
蔡妩这头也忙得纷纷扰扰,虽然都是些孩子,可是架不住蔡妩这会儿母爱泛滥。看着衣衫褴褛,瘦瘦小小的孩童,她总会不自觉得弯下腰蘀人整理整理衣服,或是笑眯眯揉揉他们的脑袋。
蔡妩发现,凭她现在这表现,她完全有做幼师的潜质。
好不容易一瓮的肉粥下去个七七八八,蔡妩终于松口气站直身子,抽出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她动作暮然顿住,耳边闹哄哄声音也湣鹚布浼啪蚕吕矗酉吒沤艚舳ǜ裨诓辉洞σ晃簧倌晟砩稀
平心而论,这位被她定格的少年没有他身旁那位的温润儒雅,没有管休的英气勃发,他连蔡平身上那股踏实平和都没有。可蔡妩偏偏看到这人以后就移不开眼睛,连呼吸都不自觉慢了下来:少年的相貌绝对不符合这个时代对男性要求英貌雄礀、挺拔健硕的审美。但修眉朗目,鼻梁秀挺,一手握拳放在嘴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显得清俊风流。
蔡妩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心率不齐,想转身过去偏又有些依依不舍,正矛盾时,不期然少年忽然抬头望向她:两眼亮若晨星,双眸深如秋水,眉间笑意盈盈,见她看来勾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冲她点了点头。
蔡妩脑袋瞬间空白,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呼”的一下转过头去。脸上翻腾着红云,有些仓惶地把手里勺子塞到杜若手里,踉踉跄跄地匆忙忙跑回了府,怎么看都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杜若不明所以,呆呆地看向自家姑娘刚才看过的地方:没什么特别,不就站着两人吗?姑娘怎么跟受了惊一样?
杜若姑娘还不知道这会儿他们家姑娘心里有多翻腾呢:完了完了完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看着人家路边少年脸红心跳?啊啊啊,这花痴样没救了!
然后蔡妩又开始思考:这不会就是传说中一见钟情吧?妹啊,我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钟情个毛线!这不可能。
最后蔡妩得出结论:生理影响心理,虽然她心理不经历像杜若那样的青春期,可身体荷尔蒙在那摆着呢。所以,这种心跳活动属于正常心理现象,她根本没有发生一见钟情这种狗血事情。
于是,多年后,当蔡妩把初见郭嘉时的一番纠结告诉当事人时,当事人得瑟地朗声大笑。
认为丢了人的蔡妩拧着大笑着某人的胳膊逼问:“我说,你当时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见我就心生爱慕了呢?”
郭嘉边笑得喘息咳嗽边在手里比划个高度坦白:“我第一次见你,你也就比现在的奕儿高那么点儿。那会儿正气恼掐腰地指着大兄,一脸愠怒教训人家呢。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了,对于爱慕什么的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蔡妩立时瞪他,然后自我安慰:我不气,我不气。这丫当时也才八岁,知道个毛线的爱慕!
然后心里平衡,再也不提她十一岁这年的囧事。
31原来我被许人了
且说这会儿的蔡妩正神思恍惚,不知所措。外头戏志才那边却进展顺利,已经完成所托。戏志才是把盛粥的碗直接放到了两个好友面前,荀彧看了眼碗里的粥,尤为欣慰地笑了。郭嘉则一言不发,瞟了眼粥后抬头示意戏志才说说他打听到的情况。
戏志才眉头紧皱眯着眼睛跟荀彧郭嘉讲:“全部都是黄巾乱聚来的。扶风、上党的尤其多。来颍阳不过是因为这里太平,而且不是郡治,发生不了大战乱。”说完苦笑了一声,面色复杂地望了望蔡家大门:“知道吗?这些流民到现在还在眼巴巴盼着朝廷能出面安抚。蔡家是这颍阳施粥的第一家,昨天施粥的时候甚至还有个小风波。”
郭嘉长眉一挑:“哦?怎么讲?”
戏志才把昨天施粥情况和蔡妩的一番说辞告诉两人以后,郭嘉眼中眸色变幻,沉默不语。
荀彧则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对郭嘉坦言:“你这未来夫人看来不简单呀。”
郭嘉抬头笑笑,转问戏志才:“可有打听到官军和黄巾作战情形?”
“打听倒是打听了,只是讲的乱七八糟。一人一个说辞,总结就是黄巾锐不可当,官军一败涂地。至于具体情形,他们也说不明白。”
荀彧和郭嘉听完都同时叹了口气,荀彧静立,忧伤哀悯地望着衣衫褴褛的人群,几乎心头滴血。郭嘉沉默,过一会儿上前拍拍戏志才:“辛苦了。我们回吧。”
荀彧戏志才同时一愣,戏志才开口:“不是吧你?这就回去了?你跟你媳妇说上话了?”
郭嘉轻笑着摇摇头:“这回说不上话了,还是走吧。我有些累了。”
荀彧和戏志才对视一眼,荀彧有些不放心地问:“可是身体不舒坦了?”
郭嘉摇头。
戏志才则在看了看郭嘉以后,口气古怪地叨叨:“行!郭大爷,算你厉害成了吧?小的这就给您牵马去。真是的!”然后一边嘀嘀咕咕抱怨着一边脚下不停地往拴马的地方走。要是谁此时靠近他,肯定能听到他嘀咕的是:“混蛋,刚才扬我一脸沙子的仇我还没报呢。这次给你记着,下次一起算账。”
等戏志才把马牵来,三人上了马,荀彧忽然叹口气:“今天是马夫子的课吧?看来必是会迟到了。”
戏志才听了得瑟地一扬手:“哈,文若放心吧,我临来的时候已经专门让书童给书院请假了。你今天就是不去,也没人怪你。”
荀彧抬眼在郭嘉和戏志才之间来回扫了扫:“你们两个不会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今天没打算去的吧?”
郭嘉鄙视地看了戏志才一眼,一扬马鞭跑到最前面,然后远远传来一句:“别把我和那个笨蛋并列,他要是和我商量了,咱们就不止今天一天假期了。”
戏志才也跟着策马向前,手指郭嘉:“臭小子,你再说一次?谁笨呀?你先前的帐我可还没给你算呢。”
郭嘉及其不怕死的在马上挑衅:“算账就算账,放马过来,谁怕谁。”说完紧跟着转身紧抽几下马鞭,把正赶来的戏志才甩在身后了。
戏志才一愣,气得牙痒,冲后头笑得肩膀发抖,差点要摔下来的荀彧喊
“我今天非收拾这混蛋不可!荀文若,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不许再拉偏架!”然后一打马追上前去。
荀彧在马上扬扬手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收住笑意,沉沉稳稳地扬鞭策马追人去了。
……
而我们深思恍惚的二姑娘现在还不知道刚才让她心跳加速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呢。她在平静了足足一刻钟以后,才洗了把脸,清醒清醒重新出去帮忙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很不自觉地往刚才荀彧他们站过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人已经不在,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失落。但随即蔡妩又立刻警觉: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花痴也不带这么脑残的!
可偏偏杜若那姑娘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特别开窍,只是理解有误,她主动跟蔡妩说的居然是:“姑娘可是在找刚才吓到你的那两个人?姑娘不必担心了,他们已经走了。”
蔡妩黑线,手上动作一顿,飘飘忽忽地答:“哦。走了呀。”心里却吐槽:杜若,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家姑娘是被人家吓到了?我那是被我自己想法吓到了好吧?
杜若看自家姑娘没什么事了,也放心的笑了,然后接着说:“我刚才已经跟李妈那里交代了,姑娘既然被他们惊到,那以后他们再来的话,就让咱们的人请他们到别处去。”
蔡妩心中泪目,有苦说不出:杜若,你到底神马时候变得这么会为主分忧了呀?我真的不是被人家吓到的啊!!!
“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杜若姑娘终于发现自家姑娘不对了,开始紧张兮兮地询问蔡妩。
蔡妩一手捂着头,挣扎无力地哀叹一声:“没事。姑娘没事,真的。你忙你的,我再进去歇会儿。”
说完就脚步发飘地进了蔡府。留下杜若一个人一边给孩子施粥,一边脑袋紧转:嗯,姑娘许是累着了,晚些时候给她做碗杏仁茶解解乏。
接下来的几天,蔡妩小朋友激动纠结了一阵后,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渐渐恢复正常,蔡妩对自己这种状况解释为:你瞧,上辈子马路边碰到个明星也会激动几天,逮着谁就想跟谁说我遇见那个xxx了,他真人好帅呀……balabala。她这会儿情况估计也属于那样。于是她激动万分地动用了左慈给她的信鸽,然后洋洋洒洒说了自己施粥的事,最后开始纠纠结结地讲了路边少年的事。
写完以后,心里舒坦了,把正反面写的密密麻麻地小字的纸条装进信鸽脚边信筒里,还特肉麻地亲亲鸽子,才把人家放飞。
没几天,收到左慈回复。老头儿说他这阵子过得很逍遥,正打算着手清理门户。美酒喝完了,想她的点心了,外边啥都好,就是吃的没她做的好,他很受委屈云云。而对于蔡妩纠结万分的春心萌动事,老头就回了俩字:等着。
蔡妩看完满头黑线:清理门户?你先前是干嘛呢?怎么现在才着手?我真是脑袋抽风了才想起跟这个混蛋说这事呢。我压根不能指望他嘴里能有什么好话。真是白白浪费感情!
小蔡妩气呼呼把字条揉成一团,正想扔掉,想想又臭着一张小脸把字条放在了自己梳妆匣子里,然后暗骂自己不争气:我果然就是个神经有病的,他都这么不着调了,我留它个毛线!
此后,蔡妩开始继续精神抖擞地投身到施粥大业中。并且每天就支出账目想自己母亲汇报。
然后有一天晚上,她来到王氏房间的时候,发现王氏正在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