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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顺龊跻饬习 !
“比不上大人敢深入虎穴。”
轲比能眯了眯眼睛,看着房门方向迈步向郭照欺近一步,低下头沉声道:“你倒是好胆色。难道就不怕激怒了我,我会做出什么对你们汉人来说‘于礼不合’的事?”
郭照低笑了一声:“你会吗?”
“你可以试试。”轲比能说着挑了挑眉,脚下又往郭照迈了一步,动作中带着分三分认真三分玩笑和四分试探。
只是他还没挨着郭照的衣角,郭照就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啪”地一声,甩了轲比能一个巴掌。轲比能直接手抚上脸,愣在了当场:穷尽他这一生,也没几个人敢想郭照这样跟他说话,更没有谁敢甩他巴掌。
“大人,郭照不过一介女流,胆小的很。所以您还是不要吓唬的好。虽然郭照一贯喜欢在危险发生前出手。但有时候也难免反应过激。”
轲比能闻言张了张嘴,放下手,鹰目中闪过数道精光,脸上却是浮显出一丝苦笑:该说他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对口味的女人,却得了这么个结果?他第一次见她,便被泼了一身的酒。现在又被她打一巴掌!
“我第一次见你,便被泼了一身的酒,现在再被你打一巴掌又有何妨?”轲比能忽然放柔了眼神,没来由地看着郭照冒出这么一句。
郭照心里立刻“咯噔”一声,两眼灼灼地逼视着轲比能,扬手又想甩他一个耳光:这回不是可刻意,而是气恼!
轲比能抬手攥住郭照的腕子,声音低哑而强硬:“我喜欢你。不代表我喜欢被你打。”
郭照眼睛一眯,劈手挣开轲比能束缚,退后一步,微抬下颌,冷冷说道:“大人适才的话还是收回的好,不然郭照可不敢保证这巴掌会不会又在您毫无防备地时候落错了地方?”
轲比能瞪了郭照半晌,无奈地一叹:“如此凶悍,中原哪个男人敢要?”
郭照脸一板,丢下一句:“不牢大人费心”后转身拉门就走。留身后轲比能看着房门,眼中闪过坚毅笃定的光。
那天郭照自酒肆回家后,脸色就很难看,蔡妩疑惑不解地瞧着自家姑娘郁郁不平的样子,关切地问道:“照儿,可是酒肆又出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郭照摇摇头,抿着唇过了良久才说了句:“酒肆很好。没出什么事。只是今天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男人罢了。”
蔡妩蹙了下眉,心道:这倒是稀奇了,自从曹丕那事以后,郭照很少在提到哪家公子的事。当然,被她用蛮不讲理形容的人就更少了。蔡妩很好奇,这说的到底是谁?
可是郭照明显没有满足蔡妩好奇心地意思,她在说完这话以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一副手痒想打人的模样。
蔡妩在一边看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郭照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暗暗道:自己一定得把这个让他家照儿变脸的男人打听到。你看,前头都出了一个曹丕的事了,这个的话,若是照儿有意思,绝对不能再放过了。
蔡妩这里信誓旦旦,郭照那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母亲脑袋里在转什么念头。等到第二天,蔡妩把跟着郭照的侍女叫来,问她郭照最近行程,以及见了什么人时,小侍女一头雾水。老实巴交把问题回答后,在蔡妩不甚满意地目光中应诺告退。而接下来的几天,蔡妩几乎把询问范围放大,搜寻目标自然也跟着放大。但是她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郭照那天说的到底可能是哪个公子?夏侯尚?不像,夏侯家孩子很知礼,不会让照儿有那种评价。荀恽?那就跟不可能了。荀彧和唐薇的家教,实在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蛮不讲理”这四个字,压根儿跟人家不搭边。那就是曹家孩子?算了吧,曹家人虽然有时候有遗传的不靠谱,但是就目前而言,还没哪个小子能把照儿惹怒成这样的。
就在蔡妩纠纠结结找不到“作案人”的时候,真正答案谜底的那位已经在许都办完事,带人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倒是又去了一趟遇到郭照的酒肆,结果郭照根本没在,只能又悻悻地回去了。
他身边侍卫长阿密格对他这样大费周章的折腾事,很是困惑:“大人,既然看中,为何不向曹公求了来?”
轲比能眯着眼睛,静了片刻后淡淡道:“时候不到罢了。她是郭奉孝的女儿,我若现在求娶,恐怕还没等我开口,郭奉孝就已经准备好怎么拒绝了。”
阿密格听后无言地低下了头:他实在不太想打击他们家大人,以咱们现有的情报看,其实你在以后求娶,说不定也是过不了郭嘉那一关。
轲比能离开后半个月,辛毗前来许都。郭嘉那天是相当兴奋,一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把蔡妩拉扯醒,很欢乐地交代:“今天佐治到许都了。晚上可能在咱们家留饭。你给吩咐厨房好好准备准备。”
蔡妩正迷迷糊糊穿衣服呢,听到这话一下就清醒过来了:“佐治先生到了?那是不是说许都又要跟河北打仗了?”
郭嘉安抚地拍拍蔡妩后背:“别担心,这个暂时还说不准,得看佐治带来的是什么消息。”
蔡妩了然地点头,捉着郭嘉袖子问了一堆辛毗可能的忌口和*好,然后才到厨下嘱咐杜蘅要准备什么菜式。
等到辰时,已经到许都的辛毗压根儿没去馆驿休息,他直接就要求面见曹操去了。曹操对辛毗到了可是盼望已久,亲自迎出府门,拉着辛毗的手把他接到正厅。
辛毗很受感动呀:他这番来,可不光是给袁谭做说客的,他更是要给自己和自己家族谋后路的。袁谭那人,已经是指望不上了,他哥哥辛评又是个死心眼儿的,他好说歹说,辛评就是一根筋地追随袁谭,绝对不要改投他人。本来他还指望郭图能劝劝,结果郭图更好,直接选择装糊涂无视。把个辛毗难为的,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曹操自然也了悟辛毗来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在进屋以后,曹大人命人拜上了酒菜,边跟辛毗示意吃饭,边当辛毗是自己人地问道:“佐治,我有意回军相助,但不知袁谭之降诚意如何?”
辛毗垂着手,摇摇头:“非真。”
曹操执杯的动作一顿:“如此说,袁谭之降乃是假意?”
“非假。”
“哦?”
“明公勿问真与假,只论其势可也?”
曹操眼睛一亮,端了一边的酒壶给辛毗斟满,抬头随口问:“此言怎讲?”
辛毗看着曹操动作眼睛闪过一道动容,语气也跟着诚恳起来:“袁绍连年征战,兵戈疲于外,谋臣诛于内。兄弟馋隙,国分为二。加之饥馑并至,天灾人困。无论智愚,皆知此乃天灭袁氏之时。”
曹操点了点头,示意辛毗继续。
“辛毗以为,当今之势,明公当提兵攻冀州。袁尚若不回兵救冀州,则失其巢穴。若回兵救冀州,则袁谭比出兵击其后。以明公之威,击疲惫之众,岂不如迅风扫秋叶耳?”
“况天下大患,莫过于河北。河北既平,则霸业成矣。”
曹操听的一脸认真,拿着辛毗酒杯的手都忘了放下。辛毗在一番话毕后,拱手总结说道:“如此之势,还请明公……赐酒。”
曹操愣了愣,朗笑两声,双手奉杯,把它端给辛毗。辛毗赶紧接过,还没待他说什么谢辞就听曹操在一边感慨:“恨不能与佐治早日相见呢。佐治一番良言,让孤茅塞顿开。‘天下大患,莫过于河北。河北既平,则霸业成矣。’说得好!”
“有佐治做袁谭请降使者,无论其降意如何。孤……准降。”
辛毗轻轻地舒了口气,站起身,对曹操无言地拱了拱手。
曹操大笑着扶起辛毗,把辛毗引回座位,两人开始就冀州局势深入探讨去了。
等探讨到这顿饭吃饭,曹操才带着意犹未尽地表情跟辛毗说:“明日,孤会升帐议事,不日便拔营回兵,增援袁谭。佐治即来许都,必有不少故友要访。孤这里便不再留你了。”
辛毗也已经站起身,对曹操告辞后,还没出门多远,直接又被在门口等人的荀彧、郭嘉、陈群、几个碰了个正着。几个同窗互相看看,最后一致决定:去郭嘉那里!他家离得近,而且,他们家厨房菜式好吃!连酒都比其他府上的要美味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辛毗来了,就该开战了。
205辛毗到战机也至
建安六年秋天的那个下午;对军师祭酒府来说;是及其不同寻常的一天。从来没有哪一天能够像那天一样,在府中聚集这么多的颍川故旧。也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像这次一样;一座宾客只叙私交;不谈国事。
那天客厅里气氛很热闹;陈群很给面子地没有在席间说郭嘉仪态问题;而荀攸也很捧场;一反平素的谨慎讷言;很是爽快地给几位同窗推杯换盏。程昱在一边捋着胡子,边端着就被,边看着面前的后生们笑意盈盈:许多年前,他和窦夫子也曾在颍川书院旁的酒肆看到过不少次这样的景象,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人怀恋。
蔡妩瞧着里头一派热闹地气氛,并没有插足打扰,而是很贤惠很通达地吩咐了下人,往各个府上回报情况,然后就命柏舟张罗着人在前院好好伺候,不可怠慢。
杜若在陪着蔡妩在偏厅,听到隔壁一阵阵的笑声不由也跟着舒展了表情:“杜若记得,上次见这些先生凑这么齐还是您和姑爷成亲时候。”
蔡妩神色一怔,随即心中怅然:她和郭嘉成亲的时候?那会儿人确实挺全,可是跟现在却不一样。她记得她初到郭府时,门口迎宾客的是戏志才和辛仲治。而跟着郭嘉一道去颍阳迎亲的却是荀文若和郭公则。现在这几个,除了荀彧还在,其他的,可不就是干戈寥落?
杜若说完这句,也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了,连忙转移话题:“姑娘可要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