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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文邕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很失落,他对李娥姿是真的好。
宫女们过来伺候我洗漱,我扭了扭腰,在梳妆台前坐下。我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脑门上半个巴掌大的淤青,而是因为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实在骇人,简直丑的丧心病狂。
而我就是这个样子在宇文邕面前娇柔做作的装淑女,柔声细语地请安,真是想想就没什么美感,还有点恶心。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麻利的打扮好,来到前厅。
厍汗姬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仍旧是窈窕端庄,温文尔雅,果然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我真的佩服她,难道不会累吗?
厍汗姬长的真好看,标准的东方美。尤其是她的嘴唇,一张一合间都透漏着美丽。我在与她聊天时,几乎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就这么盯着她的脸。
厍汗姬聊的话题全是贵族感兴趣的,多多少少掺杂着家世,我没有什么兴趣。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我突然觉得自己与她相比,自己简直可以用粗鄙来形容。这么一想,我有些自卑起来,不怎么敢开口说话。厍汗姬本身也是个不怎么言语的女子,场面越来越冷,越来越尴尬。
宇文邕全程没有开口说过话,眼神也从未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停留过,估计在神游吧。他待了一会,便离开了。一个男人本来就不喜欢听女孩子家长里短,更何况这两个女孩都是他的老婆,自然没有兴趣。
宇文邕不在,我反而自在起来,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会刻意的装成淑女。
☆、阎姬
宇文邕离开后,气氛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我的话多了起来,同厍汉姬越聊越开心。她不仅人长的好看,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谈吐也很得体。我十分无奈,在这么好的两个女子面前,想让宇文邕喜欢上我,怎么可能。
我一整天滴水未进,再加上胃被酒烧的难受,直犯恶心。后来我的肚子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只能先让厍汉姬离开。
厍汉姬带了很多东西给我,不是金步摇就是项圈,还有胭脂水粉,我正在喝宫女们端来的暖胃鸡汤,敏敏在一旁清点,件件拿给我过目。若是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会两眼放光,可现在,我不愁吃不愁穿,拿着金银珠宝也没什么用,实在是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厍汉姬出手还真是大方,比太后之前为了安抚我,送得东西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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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听说,前线传来捷报,宇文护亲自上阵对战齐国后,屡战屡胜,不仅夺回江陵三城,更将战线逼近齐国领土。正当周国占了绝对上风,战火愈燃愈烈时,齐王突然寄给宇文护一封信:《为阎姬与子宇文护书》,另寄来一件小孩子的锦袍。
宇文护年幼时,便因战乱与母亲阎姬分离,已经三十五年未曾相见,他连母亲是死是活都无从得知。这么多年来,宇文护虽然权倾朝野,却连最敬爱的母亲也无法安养,对其的愧疚想念常缠心腑,曾作《报母阎姬书》表达对母亲的思切。我虽然很讨厌宇文护的越权独断,但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为他的孝心所感动。
齐国寄来的信中说,他的母亲流散到了齐国,现在仍旧活着,那件小孩的锦袍,正是宇文护年幼时所穿的。信中力陈老妪孤零飘摇之悲愤,并承诺,若两国休战,便将阎姬送还。
宇文护接到书信时,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修书回信,愿意暂时休战,并亲自前往齐国,迎接母亲。
宇文护携母亲回周国之前,宇文邕忙得热火朝天,到处打点,准备了数不胜数的银两布匹,要送给阎姬,并道,“凡所资奉,穷极华盛。每四时伏腊,周主帅诸亲戚行家人之礼,称觞上寿。”
宇文护的母亲从齐国回到周国后,宇文邕亲自迎接,在宫殿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来欢迎阎姬。他还下诏大赦天下,而这是皇子出生才能有的殊荣。
所有的皇亲国戚全被要求出席宴会,向阎姬敬酒。宴会前,我在长廊遇到了李娥姿,她挺着个大肚子,被人搀扶着向大殿走,身旁跟着两个男孩,宇文赟和宇文赞。听说宇文赟虽然聪慧,但玩性极大,常惹宇文邕生气,宇文赞相对来说低调很多。
两个八 九岁的孩子,看起来挺可爱,真不愿相信传言是真的。我跟在他们身后,忍不住歪着脑袋,多看了他们两眼,宇文赟东张西望时,瞥到我正盯着他,对我吐了吐舌头,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李娥姿看到,生气的拍了拍宇文赟的肩膀,然后向我致歉。我顿时觉得失了兴致,向宇文赟眨了眨眼睛,先行离开。
宴会时,我见到了新兴公主,开心的同她打招呼,但她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与这个奶奶从未见过面,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悦,这我可以理解,但她满脸忧愁,是几个意思?
新兴向来喜欢堆满微笑,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担心。
第一次见到阎姬,我便觉得,她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妇,没有一丝贵气,脸上手上皆是贫苦人家的痕迹,看来这些年,她确实吃了不少苦。宇文护在阎姬面前,说话难得的温声细语。
席间,我一直在观察新兴,发现她的目光固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我看着颇为眼熟,在脑海中搜刮了许久,才忆起,正是在大冢宰府前遇到过的男子,苏威。
苏威似乎知道新兴在看自己,眼神躲闪,面色绯红。
我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忍不住猜想,难道是新兴对苏威有意思?
宴会过半,所有的人向阎姬敬完酒后,新兴趁着苏威瞄过来一眼时,赶紧打了个手势,暗示他出去。而据我这一整晚的观察,苏威从头到尾只瞄了她这一眼。
两个人出去后,这个宴会于我而言,便只剩下无聊了。
整晚,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在想尽各种办法阿谀奉承,听得我尴尬症都要犯了,真想吐槽一下这帮人,难道对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妪夸赞其温柔美丽,合适吗?搁到现在,简直就是撩妹现场。
殿中人很多,温度也很高,我套了三四层衣服,差点热的背过去,于是想找借口出去吹吹风,我低声道,“皇上,臣妾想出去方便一下。”
宇文邕的表情告诉我,他没听懂“方便”是什么意思。我再次道,“就是你们说的如厕。”
宇文邕皱了皱眉,道,“这种事情,难道也要请示吗?”
我暗自叹息,规矩真多,什么事情该请示,什么事情不该请示,我怎么知道。
我奔出了大殿,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然而只是一瞬,我很快适应了室外的温度,仍旧是大汗淋漓。我扯着领口,不停地扇着风,忍不住仰天长叹,“上帝呀,耶稣呀,如来佛祖啊,谁能赐我一台空调,我绝对献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为你们打造一枚金身。”
话音刚落,身边半人高的花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难不成是我拜的八方神仙显灵了,扒开花丛,便能看到一台空调?如果真是这样,我估计只能是一种可能,那就是闹鬼了。
我心想,可能是哪里的猫狗吧,于是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花丛。正要扒开时,一个人钻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接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眼前人的模样,竟是厍汉姬,我惊讶的目瞪口呆,问道,“呀,怎么是你,你在花丛里做什么?”
宴会上她一直坐在我旁边,我没有注意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我记得她好像就抿了一小口酒,怎么会满身酒气,眼睛也是红红的。
她理了理头发,声音有些沙哑,道,“臣妾没做什么,只是觉得皇上晚上睡得不太安稳,想收集些助眠的花瓣,晒干了为皇上做个枕头。”
真是个细心又好心的姑娘,我也知道宇文邕晚上睡不好,怎么没有想到为他做枕头。不过宴会的时候跑出来,就是为了做枕头,也太奇怪了吧。
我笑了笑道,“那没事,你慢慢收集吧,要不我帮你。”
她忙摆了摆手,怯怯道,“皇后娘娘,臣妾怎么敢越矩,让您屈尊为我采花,反正现在光线也不好,明日臣妾再命人过来摘,也是一样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直觉告诉我,她一定在隐藏着什么,但我并不想深究,听说过不少因好奇心重又爱多管闲事,被人害死的事情,我可不会做这样的冤大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先装傻比较好,以后找机会慢慢探查,也不迟。
我露出一个天真无暇的笑来,道,“好妹妹,那怎么走吧。”
厍汉姬福了福身,与我一同离开了。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一眼,我有些好奇,也顺着她的目光朝身后看,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她忙道,“皇后娘娘,咱们快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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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消停了几天,又开始惹事,原来他们之前只是缓兵之计,为了拖延时间改变作战策略,真是卑鄙无耻。
宇文神举向宇文邕请命时,提到了敌方将领是兰陵王高长恭。兰陵王在现代可是个很红的人物,听说他是个花美男,关于他的小说电视剧更是数不胜数,几乎每个电视和小说里,他都会和宇文邕抢女人。
然而宇文邕听到这个名字,很是漠然。原来兰陵王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那么的声明远扬,宇文邕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真得很好奇,高长恭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像记载的那样俊秀貌美。
齐国和周国又开始打仗了,我身在皇宫,完全体会不到战争的水深火热,长安依旧是歌舞升平。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宫中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厍汉姬怀了身孕。
太后一方面高兴于这个好消息,一方面又忧虑我的肚子。她平时训我为什么没有怀孕时,态度都不太好,可这知道厍汉姬有了喜之后,批评我都批评的面带微笑。宫中将要迎来两个新生命,真是让人开心。我是个特别喜欢小孩子的人,虽然多少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期待。
每日听太后念叨怀孕的事,我觉得真是委屈,这事应该怪宇文邕吧,我一个人怎么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