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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明白过来,她一定是宇文邕派来,诓我承认自己害了人的,我将水杯放下,语音冷冷道,“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你回去告诉宇文邕,休想。”
其实这般强硬,并不是我有骨气,而是我仗着宇文邕不敢杀我。若我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早就跪地求饶了。在我眼里,不到万不得已,为了所谓的尊严和骨气白白送死,是件挺傻的事情。
厍汉姬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坐了一会便回宫了。
天色暗了下来,我觉得没什么事做,便回房睡觉了。我胃里烧的难受,没有什么胃口,晚饭也没吃。
到了半夜,我突然醒过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像抽筋一样,满身是汗,蜷在床上打滚。
我想喊人,声音却十分微弱。眼前点点烛火,渐渐放大,汇聚成了一张巨大的黄色帷幕。
我的意识渐渐的离开肉体,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做了那个曾经做过的梦,梦中熟悉的湖水,熟悉的清朗少年,他穿着白色的T恤,奋力向我游来,看着他,我觉得很安心。
我想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可指尖相接时,画面消失了。
耳边有噪杂的声音,我模糊中觉得是不是电视没有关,甚至有微波炉“哔哔”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身在古代这件事。
可这些声音很快便消失了,世界安静的不得了。
我忽然睁开眼睛,好久好久才看清楚周围的东西,身边只有敏敏和贝达,我仍旧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敏敏说太医来看过,说我是饮食太不规律,又暴饮了太多冷了的茶水,才会导致胃疼的。
哎,我渐渐觉得这副身体简直就是累赘,我在现代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几乎不怎么动弹,但平时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现在怎么整天搞得像林妹妹似的。
身边的敏敏和贝达哭丧似的声音,更让我心烦意乱,我气得怒道,“你们嚎什么丧啊,我还没死,眼泪留到我死的时候吧。”
敏敏吓得赶紧收了声,顺道戳了戳没止住眼泪的贝达。
我病得死去活来,吃了两顿饭便恢复了元气,感情是饿病的。
本以为我落得这般地步已经很倒霉了,上天适时的告诉我,还会更倒霉的。那个失踪的宫女已经找到,不过变成了尸体。
这个尸体能被人找到,也着实不容易。宇文赟和宇文护的小儿子宇文乾嘉素来要好,但不知为何会突然打了起来,两个人越打越凶,不小心双双掉进水里。这还得了,身旁的太监吓坏了,反应过来后,一窝蜂全跳下去救人。
许多人根本就不会游泳,他们有的是反射弧太短,不自主的跳了下去,有的是站的太近,被身后的人带下去的,于是本来两个人溺水的场面,变成了一群人溺水。会游泳的人只能一通乱摸,摸到人便赶紧捞上来。乱七八糟的场面恢复平静时,愣是多出一个人来,躺在地上死活不动弹,大家将这个人翻了过来,顿时恶心的想吐。
她就是那个失踪了数日的宫女,被人杀害后投入了水底,还拿石头压着,那块石头恰好被人踢掉,她才被人捞了上来。而她死得太久,身体在水里早就泡烂了。
这件事查都不用查,大家都理所当然觉得是我,只有我有杀人动机啊。凶手真是聪明,既能毁尸灭迹,又能嫁祸给我。
太闹心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是要逼死我吗?
我到底得罪了谁,招惹了哪个混蛋,太狠了,他是想我死啊。
这个皇宫我是彻底呆不下去了,再留在这里,我肯定会死无葬生之地的。虽然逃出去很危险,还要被各路人马搜捕,但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突厥再不讲理,也不可能包庇得了一个杀人犯吧。就算逃出去可能被想害我的人追上杀死,但留在这里一定会被宇文邕杀死,这个“可能死”总比“一定死”多了几线生机吧。
从前我太习惯于安逸的生活,不想疲于奔命,心甘情愿的做了这个和亲公主的替身,甚至嫁给了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虽然后来又喜欢上了他,但日子过的更加难过。也许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上苍给的我另一个生机,让我去追寻我想要过的生活。
其实这些全是废话,上苍哪有时间管我。
事不宜迟,我赶紧计划逃跑,于是一手拿着自制的痒痒挠抓后背,一手将发簪从头上取了下来,蹲在地上划拉。
首先,钱一定要带够,宇文邕这样对我,我得把他的钱拿得多多的,就当是对我的补偿吧。
其次,如果穿成这个样子跑出去,估计连长安的大门都走不出去,所以得搞一套男装。好在贝达进宫前的衣服还在,我找了个借口让他拿了过来,衣服看着破破旧旧,但更能掩人耳目,甚好。
最后要考虑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走出皇宫。
这成千上万的禁卫军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调查证据之类的能力low到爆炸,可是武功真是不低。
我将手中的发簪一扔,摸着下巴皱眉想,要不还是算了吧,说不定留下来能找到证据还我清白。
但一瞬又坚定了信念,郑重的告诉自己,“证据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再拖拖拉拉,被小人害死了活该。”于是又拿起木棍,老老实实的筹划。
☆、前路
我筹划了许久,发现什么用也没有,宫中禁卫军的作息之类的,我不是很了解,想要避开他们十分不容易。于是本来不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任何人的,如今只好告诉敏敏和贝达,许多必须的东西我一个人实在做不来。他们听完我的话,先是一怔,吓的几乎傻了,反应过来后拼了命劝我不要做傻事,但我去意已决,郑重道,“你们要不就帮我,要不就告发我,反正我是一定要走的。”
他们无可奈何,只能帮我筹划。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我知道在戌时的时候,皇宫中的禁卫军会换班,那时的守卫虽然最多,人流量最大,但也是最为混乱的时候,浑水摸鱼成功的可能性也相对较大,而戌时之后,来皇宫送菜的人将会从后门离开,只要我在此之前想办法混进这个队伍,就自由了。
为了减轻逃跑的负担,我将贝达给的衣服直接穿在了里面,外面套一件小太监的衣服,身上除了钱,什么东西也没带。我在宫中的月钱不少,估计能在外面花一辈子。为了不连累敏敏和贝达,所有的事情,我都没有让他们参与,之后若是宇文邕查起来,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了。
我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却连该同谁告别也不知道,仔细想想,除了敏敏和贝达,好像也没有需要告别的人,在这个寂寞的深宫里,根本就没有人喜欢我。
我在崇义宫的最后一天,同敏敏和贝达呆坐了一天,敏敏一直哭,说要与我一起走。我也不愿意将她留在这里,但这件事太危险,我不能连累她。
戌时一过,我拿起蜡烛,将房中的帷幔蚊帐木床木桌全部点燃,然后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桶,迅速的跑到了围墙边,顺着之前宇文直进进出出的梯子爬了出去。
其实我在崇义宫住了那么久,也是有感情的,就这么烧了,还真有点心疼。心疼个屁,浪费的是宇文邕的钱,给他烧完了才好,让他这么不相信我。我曾经欠他一条命,但从他打我的一巴掌开始,我们之间便两清了。
我没有立刻跑开,而是吹着冷风,瑟瑟的蹲在墙角,等到火光明显时,大叫起来“着火了”。禁卫军很快反应过来,他们的注意力全在燃烧着的建筑上,没有人注意到声音的来源。
我听见他们打开了外殿的大门,冲了进去,有人大叫着“快救皇后娘娘”,有人急急往里冲,但此时火势已经十分猛烈,所有的人都被逼退。越来越多的禁卫军和太监们赶来灭火,哭声和房木倒塌的声音震耳欲聋,我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安全后才提桶离去。
从我身边经过了许多禁卫军和太监宫女,他们来来回回奔跑着,都忙着提水灭火,加上我提着水桶穿着太监的衣服,他们以为我是忙着去取水,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真实身份。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接近了后门,正当我欣喜的将水桶扔掉,快乐的拥抱自由之门时,突然出现了两个禁卫军拦住我,问我要做什么,显然,崇义宫失火的事还没有传到这里,我假装惊慌失措的说,“崇义宫失火了,达奚将军让你们都去灭火。”
崇义宫是皇后娘娘住的地方,他们显然不敢怠慢,愣了一下便赶紧跑了过去。我不禁摇了摇头,“简直就是二叉嘛,崇义宫离这里那么远,怎么可能找你们救火,也不动动脑子。”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智商低,我才能欢快的逃开呀。
来到皇宫后门,我看到停在后厨前的一排手推车,总共有五辆,其中四辆车上放的是空筐,一辆车上放的是一个大缸。我正犹豫着该怎么躲时,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赶紧手脚麻利的跳进了水缸里,盖紧了盖子。之所以选择水缸,是因为空筐太小,我觉得在里面呆着会很不舒服。
一跳进水缸,我立刻就后悔了,这明显是装鱼的,空气中到处飘荡着鱼腥味和腐臭味,我觉得我要被恶心死了,忍不住直反胃,但又不敢发出声音。我决定换个车躲,但感觉到已经有人靠的很近了,于是勉为其难的继续待着。
身边的人呜呜啦啦的说着什么话,因为隔着水缸,他们的声音又太小,我实在听不清楚。
当手推车被人推着离开时,水缸中的水晃荡着,不停的拍在我的脸上和头上,有些甚至已经到了我的嘴边,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这群人从后门出去前,还必须停下来,由禁卫军清点完人数,检查完每辆车才可以离开。
眼见一个禁卫军就要来到水缸前,我遗憾的叹了口气,倘若被捉了回去,不仅之前的罪要全担下来,还要因为烧了崇义宫而罪加一等,于是悲愤道,“白受罪了,真闹心,忙活大半夜,却要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