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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却对上了宇文邕的额头,他竟然亲自为我涂药膏,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他皱眉道,“怎么脚冻成这样,明日让司衣的女官做些厚的鞋子来。还有啊,以后若是痒,也不要再这么用力的挠了,留疤就不好了。”
我听他说这些话,觉得很意外,不知如何回应,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知道了吗?”
我赶紧点了点头,道,“臣妾知道了,多谢皇上关心。”
他似乎刚洗了头,虽然头发已经干了,仍旧散发着清新的香味,和药香混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他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触到我的脚,暖暖的感觉。
他为我涂好药,敏敏打来水帮他洗了手。
我以为他坐坐就会离开,没想到却央我陪他下象戏。
他以前顶不喜欢在我这里待,即便被太后逼着留下来,也很少同我说话,现在突然这么主动的与我交流,我还有些不太习惯。我想,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他会不会也有点喜欢我呢。当时在那个洞穴里,我已经向他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贝达摆好棋盘,我们便对弈起来。我赤着脚盘坐在踏上,宇文邕突然笑道,“单单下棋多没意思,我们要赌点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赌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让我来想。我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皇宫里,什么都不缺,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良久,我灵光一现,道,“谁输了,就欠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宇文邕眸色一深,道,“也好。”
我伸出拇指,道,“拉钩,可不能反悔啊。”
他笑了笑,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子。我觉得既开心又紧张,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眼神移向棋盘。
宇文邕的棋艺很高,我们加起来挪了不过十个棋子,他就快要赢了。我紧紧盯着棋盘,希望找到什么起死回生的法子来,抓耳挠腮半天,终于认清,此局必死无疑。
我迟迟没有落子,最后一把趴在了棋盘上,一脸坏笑道,“这局不算,我们再玩一局。”
宇文邕含笑拾起茶盏,抿了几口,沉默答应。
第二局,宇文邕明显放水,故意让我吞了三子,我这才勉强用了三十步赢他。
我知道自己耍赖,也不好意思提赌约的事情,他倒是没怪我,问道,“你想要我答应什么要求。”
我一边挠自己发痒的脚丫,一边思索,想了半天,“啧啧”道,“我现在还想不起来,以后再说吧。我得好好留着这个要求,万一以后犯了什么杀头的重罪,再用掉也不迟。”
夜深了,宇文邕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离开。我觉得陡然失落,因为我已经完全接受了他做我的丈夫,但他明显没有将我当作妻子,否则这么冷的雪夜,他又何必离开。但我是个女孩子,最起码的矜持还是有的,即便和他是夫妻,留他过夜这种露骨的话,我觉得难以启齿。
我赤着脚追了出去,站在门外看他的背影,英挺笔直,雄姿勃勃。
☆、逼婚
大雪下了几日,宇文邕这些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他。太阳刚露出头,我便听太医说,新兴公主病了,问他是什么病,支支吾吾半天,拐弯抹角许久,我才听出来,是得了相思病。
新兴公主喜欢苏威,我早就猜出来了。宇文护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十分宠爱,加上苏威确实是个有才能之人,待人处事又很得体,他想把新兴公主许配给苏威。
可苏威似乎不怎么喜欢新兴,屡次推却,宇文护向来要风得风,哪容得下谁不遂他的意,怒斥苏威僭越,非让他应下这门亲事。苏威最终没有答应,而是逃到了深山寺院,以读书为乐。
这下把宇文护气坏了,当即决定杀了他。可新兴喜欢苏威,死活不让宇文护伤害他,宇文护对新兴极为宠爱,见她态度强硬,没了法子,只能干生气。
苏威的举动,伤透了新兴的心,她近日来郁结于心,日日苦闷,自然病得严重。
我觉得我应该去探视一下新兴,许多天没有出门,我在宫里待的烦了,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活动活动。
来到大冢宰府的时候,新兴正趴在窗前发呆,从她的方向看过去,窗外是一株飘摇的梅花,开得正好。
屋内有一尊摔坏的泥塑,看不出原型是什么,我问身边的丫头为什么不收拾干净,丫头瞥了瞥新兴,未敢答话。看来这个东西和苏威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定情信物。
她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嘴唇上没有什么血色,眼睛就像没有睡醒,半睁半闭,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这副样子,真叫人心疼。
我在她旁边坐下来,待了半天,她愣是一动没动,我同她说话她也不理,看来被伤的不轻。
我又急又气,硬是将她拉了起来,道,“你这样子折磨自己做什么,我带你去找苏威,向他要个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真不喜欢你,你就死心,为了不喜欢自己的人伤心难过,不值得。”
新兴的嘴角跳了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径自拉着她上了马车。大冢宰府的一个老奴领着我们去往苏威隐居的小寺院,这个寺院很是偏僻,小径幽窄,马车没有办法通行,我们只好下了车步行。前后跟着许多侍卫宫娥,简直像个观光旅游团。这样走了一会,新兴出了一身汗,病竟然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行至半路,斜刺里突然闯出来一个人,侍卫眼疾手快拔出刀,差点伤了他,他跟着侍卫来到我面前,我才看清楚,是苏威的叔父苏踔,他也是来找苏威的。
我们一行人来到苏威栖身的破旧寺院,他正怡然自得地拿着扫把在雪地上练字,写的什么我也没看懂,只依稀认得“人”字和“苦”字。
苏威看到新兴和苏踔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但看到我很是意外,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向我行礼。
我觉得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该让他们自己解决,于是支退了所有人,留他们两个单独待在院子里。
外面可真冷,虽然有太阳,可山风那么一吹,还是忍不住打哆嗦。
我正觉得无聊,便听到苏威大声叫喊,这群禁卫军噌的拔出武器,一瞬夺门而入。我本来以为有刺客,却听到里面传来消息,是新兴出事了。
我吓坏了,忙跟着跑进去,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脚,一头栽在面前禁卫军的背上,不等这个受到惊吓的禁卫军说话,我便夺路挤了进去。
苏威正满脸担心的把新兴往屋里抱。
后来我才知道,两个人单独在院子里时,新兴问苏威到底喜不喜欢她,苏威十分耿直的说了不喜欢,甚至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然后新兴就晕了过去。小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会这么低吧。
还好苏踔懂些医术,他帮新兴把了把脉,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饿过头了,身体过于虚弱。我的下颏差点掉下来,感情她晕过去不是气的。
苏威忙出去命人备些吃的过来,苏踔也作揖跟了出去。
我摸了摸新兴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发冷。于是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细看了一番屋内的陈设,只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套简单的桌椅,心中不禁感叹,如此世家子弟,宁愿受这般辛苦,也不愿屈从强权,还是很有骨气的。
我在屋内等了一会,仍不见有人进来,于是出门催一催,走到厨房门口,发现门虚掩着,我伸手去叩,屋里苏威和苏踔的话不偏不倚传到了耳中,我赶紧收住手势。
苏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个混小子,我这次非要把你带回去,娶新兴公主不可。”
苏威语气中透漏着不满和忧心,“叔父,大冢宰专权独行,迟早引火烧身,他连杀三帝,平日里骄奢淫逸,纵容亲属,只怕难以善终,侄儿不愿与这等权臣同流合污。侄儿也奉劝您,离他远一些,不然的话,您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宇文护连杀三帝,我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极点,原来宇文毓真是宇文护杀的,这我之前便猜得七七八八,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两个皇帝被他害死。这些事情在宫中自然没有人敢拿到面上来说,我今天第一次耳闻,惊诧到无法思考。
我想到宇文邕,十分担心,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宇文护会对他下杀手吗?难怪宇文邕在宇文护面前,将姿态放的这样低。
苏踔气的跺了两下脚,骂道,“你这孽畜,是想气死我吗?现在你摆明了与大冢宰过不去,就能善终了是吗?只怕你还没看到他的下场,我就先替你收尸了。皇上与大冢宰之间的实力,我想你一清二楚,陛下的亲弟弟卫王殿下都站在大冢宰一方,赵王和其他的王爷全都保持中立的态度,就连和皇上一起长大,最为亲近的齐王殿下也是态度不明。皇上虽然与突厥联了姻,但显然没有得到突厥实质性的帮助,现在,皇上身边的可用之人,也就只有宇文神举有点实权。这场逐鹿,谁输谁赢难道不是很明朗吗?与大冢宰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苏威叹了口气,无奈道,“总之,侄儿不愿违背良心,叔父不要再逼迫侄儿了。”
我对苏威突生一种敬佩之情来,不畏强权,不随波逐流,拥有这样的品质,想必是个好男儿。
苏踔气急败坏,气得连说了几个“你”字,半天才把话说清楚,“你,你,你,孽障,你是想害死我们苏家吗?。。。。。。大哥,弟弟无能,你临终将威儿托付给我,弟弟教导无方,为苏家引来大祸,弟弟惭愧啊。”
苏威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半晌没有说话,苏踔不知将手拍在了什么地方,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咚”声,怒道,“你今天若是不同我回家,我就和你断绝关系,你永远不要再踏进苏家大门。”
他说完这些话便要出来,我赶紧一溜烟跑开。
回到新兴床前,我仍旧是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新兴突然醒转过来,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我把她扶坐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