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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震的兵真厉害,密密麻麻的箭都没有伤到他们,他们马上迎战敌军。
冲出来的刺客和禁卫军们厮杀在一起,没有多余的人力来保护我。眼见宇文邕抱着李娥姿,我只能试图跟在他后面。
可突然,一个刺客向我刺来,我本能向相反的方向退去。令我没想到的是,宇文邕竟然放开了李娥姿想要来护我。
宇文邕刚放开她,她大叫了一声“皇上”,原来另一个刺客接近了她,宇文邕又重新拦着她,迎上刺客。
刺客的剑已经来到了我面前,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身后一道冰冷的剑风划过,宇文宪瞬间刺破了这个刺客的喉咙,他的血直接喷了出来,喷在我脸上,热热的,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
但现在显然不是呕吐的时候,我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忙躲到他的身后。
宇文宪忙坏了,不仅要让自己不要受伤,还得保护我不让我受伤。我第一次发现,他的武功竟然那么高,比宇文邕的还高。
那么多人死在我面前,我能祈祷的竟然是,让对手赶紧全死掉吧,结束这一切。我这样想,并不是因为对手的人命在我眼里就是轻贱,而是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圣母。
宇文宪带着我且战且退,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等反应过来,发现我们已经离主战场很远了。
任凭宇文宪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对方人多,累都累死了。所以我们被逼到一处十米左右高的山坳前时,能感受到的,只有绝望。
总不能站着等死,宇文宪虽然吃力,仍旧继续迎战。看着宇文宪瘦弱的身体,我很担心,也很感动,其实他可以丢下我,自己逃走的。
☆、救人
宇文宪边和刺客打得热火朝天,边回头让我快走。我留下来,真不是我讲义气,我也知道在他身边只能是拖累。可我其实也想跑来着,但只要一迈步子,就有人围上来,我便不得不再退回去。
这些刺客显然就是冲着我来的,宇文宪□□时,他们就刀刀劈向我,宇文宪总是能在它们砍在我身上之前,把剑风刀刃接过去,十分的惊心动魄,我整条腿都软了,连惊叫也叫不出来。
宇文宪把剑□□一个刺客的锁骨上时,刀刃卡了进去,拔了一下没有□□,这时一个刺客眼疾手快,趁着空挡来刺杀我。宇文宪没了办法,只好伸手推了我一把。
他其实并没有用力,但刚化雪的山顶很滑,我没站住,直接失足朝向山坳里跌了进去。
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呼作响,我绝望的抬头看着天空,既然要死了,还是多看两眼这个美丽的世界吧。天可真蓝,大片大片的云像棉花糖一样,太阳好刺眼,我的眼睛几乎没有办法睁开。
我要死了,脑子里面只能想到宇文邕,其实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闹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有时对我爱答不理,有时候对我又挺好。我要是摔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还好点,可要是穿越回现代了,下半辈子可就难熬喽,我觉得我会记他一辈子的。
我的眼睛被明亮的天空刺的酸痛,一道巨大的阴影挡住了阳光。我惊讶的心脏几乎跳了出来,我真是没有想到,宇文宪竟然跟着跳了下来。
我觉得他真是傻,理科肯定特别差,即便不是真空的条件下,两个密度接近的物体,承受着相似的摩擦力,一前一后做自由落体,落地前,也只会相离的越来越远,也就是说,直到他摔成肉饼,才能碰到提前摔成肉饼的我。
好在他的胳膊够长,一伸手便勾到了我迎风飞起的腰带,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都要死了,竟然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有花香,还有龙涎香,非常好闻。我看着他的眼睛,像湖泊一样干净,却汹涌着莫名的哀伤,似乎在心痛着什么。
我看到宇文宪试图徒手抓住岩壁上的碎石,缓解我们的落势,石子纷纷滑落,砸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里进了细沙,不得已闭上。如果我死了,宇文邕会难过吗?不只是为了突厥,是为了抛却家国天下之后,那个单独的我。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我们一并躺在这个山坳里,宇文宪还没有醒过来。若不是他借力缓了落势,又把自己当了肉垫,我肯定是死定了。我唤了两声齐王,宇文宪没有反应,我胆战心惊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我们所在的地方离崖顶只有大概四层楼那么高,但足以使敌人望而却步。我怕他们找到路下来,赶紧四处寻找出口。
我逛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两面环山,两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其中一面崖壁上似乎有一个洞,却堵满了巨大的石块,单凭我一个人,无法移动半分。
如此,好消息是,那几个刺客根本就没有办法进来,而坏消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出去。如今,只能留在原地等待救援,就怕先找到我们的,是刺客,而不是宇文邕的人。再说了,这个紫竹山那么大,宇文邕的人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已经饿死在这里了,想想就觉得好伤心。
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倒霉,怎么老是被人刺杀,当皇后一点也不好,不对,是当个身份如此重要的公主,一点也不好。
我讪讪的退回到掉落的地方,宇文宪还没有醒过来。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远处的狼吼声叫得我心惊肉跳,我忙推宇文宪,希望他醒过来同我说说话。
我推了他几下,他都没有反应,我醒来已经一个时辰,他还是昏迷,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来。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原来是发烧了。
我一下子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如此贫瘠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我该怎么帮他瞧病。而且我也不懂医术,手里也没有药。
我想把他扶起来拖到岩壁前,总不能一直让他这样吹冷风。刚扶起他,就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伸手一看,都是血。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腰上有个刀伤,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我以为拖他会很费力,没想到他会那么轻,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的个子,简直比女人还要瘦弱。
我捡起几根三指粗的树枝,搭成一个简易的棚子,然后把外袍脱下来裹到上面,希望能为他挡住一点风。
我想替他包扎,可包扎就要脱衣服,夜间的山风,都能冻死人,还是先把火点起来吧。
我摸了摸身上,没有火折,没办法生火,只能试一试钻木取火了。我此前没有过钻木取火的经历,完全不知道技巧,竟然瞎猫碰死耗子的点出火来,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的嘛。
只是点完火,我的手因为摩擦的太过用力,疼的像火烧一样,几乎没有办法伸直。
接下来就是要帮他止血,可他的伤在腰上,我得脱了他的衣服才能包扎,想想就觉得很羞涩。羞涩也得救他呀,总不能让他去死。
我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心中暗自祈祷,这个时候他可千万不能醒来,不然肯定以为我在趁机猥亵他。
我撩开他的衣服,露出他腰上的伤口,然后把他侧翻过来,用雪水替他清洗了一下,我根本就不好意思摸他,只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擦,边擦边唱,“嘻唰唰嘻唰唰,偶偶,嘻唰唰嘻唰唰。。。。。。”
好在他的伤口不深,不需要缝补,不然肯定死在这里。我只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替他穿好衣服,又化了些雪,喂他喝水。还好是冬天,到处都是雪,我们不至于被渴死。
我刚忙完还没歇一口气,他就开始咳嗽起来,我只得挪到他身边,抚着他的心口,替他顺气。我第一次那么仔细的看他的脸,长得和宇文邕有点像,但比宇文邕儒雅的多。宇文邕每天眼神冰冷冷的,让人想疏远。我再多看他两眼,又觉得他很像一个明星,想了半天想起来,就是新萧十一郎里的那个连城璧,老帅了。
远处噼啪一声响,我回神过来,停住自己花痴的念头,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更烫了。
记得电视里的人发烧,都是拿冰水浸湿的帕子敷额头,不知道靠不靠谱,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手中没有帕子,身上的衣服料子也不浸水,只好徒手攒住一把雪,等雪化尽了,用冰凉的手按住他的额头。
我本来就没穿外袍,手又一直冰着,整个人冻的直打哆嗦。
不过这个方法还真是有用,宇文宪竟然开始恢复意识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转,还时不时微微睁眼,只是他太憔悴了,没有办法完全睁开。
眼见他的烧退了一些,我赶忙把手靠近火堆,暖上一暖,太舒服了。
我真的是太累了,往后一倒,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第二天,宇文宪比我还早醒,他看了半天,又愣了半天,显然猜出我做了什么,惊慌的不得了,说是毁了我的清誉,非要以死谢罪,可把我气坏了。他这么死了,我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吗?而且不就是看了一下他的腰吗,有必要死这么夸张吗?
我怒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你,在我住的那个地方,别说看了你的腰,就是看了你全身,也不该拿命来抵。难不成,我要看你死在那里吗?再说了,是我在你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脱了你的衣服,占了你的便宜,是我毁了你的清誉,要说该死,我比你该死多了。咱们必须死一个的话,你杀了我好了。”
宇文宪眉头锁的很深,发白的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之后,他一直都没同我说过一句话,肯定是不好意思了。我该怎么同他解释,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的世界里,这种事情虽然也不是很见得了人,但真的不至于去死。而且他救我的时候,还抱了我一把,我都没像他这样。
我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宇文宪才向我微微侧目,道,“我去找吃的。”然后像逃一样离开了这里。
好吧,您是古人,您是先人,我知道您读过的书都是男女授受不亲,都是我的错。
宇文宪不知道使了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