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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到南域少说也要大半个月的路程,如此颠过去也是受罪。
孟元蓓觉得肚子里有些翻腾,幸好今天没吃多少东西,不然这么颠簸,肯定吐了。
“小姐,先吃些糕点垫下肚子吧,今早到现在你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要饿着了。”
马车里,金燕小心的掀开方食盒,取出几片桂花糕,递给孟元蓓。
孟元蓓摇了摇头,“我不饿,也没什么胃口,你先吃吧。”
掀开马车边上的小窗帘,外头还没天黑,只是乌云满天,似乎又要下雨了。
“要不,喝点水吧,看天色,我们估计今晚才到驿站歇息,中间这一两个时辰滴水不沾的话对身体也不好。”
金燕劝说着,孟元蓓想,这倒也是,接过水杯,刚要抿一口,忽然马车一个急刹,杯子里的水洒出了大半,溅湿了裙摆一角。
接着听到马儿受惊嘶吼的声音,还有侍卫们快速赶来的脚步声。
金燕和孟元蓓警惕了,她们互看一眼,眉头有些微皱,眼神里都充满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金燕让她家小姐先待在车里,自己掀开帘子向外问道,“怎么突然停住了?”
两名马夫已经跳下了车,在马儿身下查看这什么,听到姑娘的询问声,其中一名马夫跑来禀报说,“刚刚路旁树丛边好像突然窜出来了个什么,马被吓到了,才停住,让小姐受惊了,小人正在查看,马上处理。”
孟元蓓透过帘子的缝隙,正好看到一群侍卫围着两个浑身沾满土黄色泥巴的物体,两个东西紧紧贴在一起,她仔细朝那边看了看,好像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两个人无故窜出来?
侍卫们拿长矛抵着两人的身前,卫队长闻声赶来,厉言问:“你们是什么人?敢突然冲出来拦阻我们的马车,究竟有何居心?”
“队长,我看这两人鬼鬼祟祟的,队伍前头走过去了,才蹦出来拦在孟小姐的车前,恐怕意图不轨,要把他们押起来严刑拷问吗?”侍卫提议道。
两个泥人看长矛抵住自己,便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显得十分害怕,听到严刑拷问,就更加恐惧,其中小一点的人,看着像个孩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声音微弱地喊,“不要杀我,我不是坏人!”
大一点的人抱着小孩,语气颤抖地求请,“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我俩只是逃命的难民,并无恶意,请饶命啊!之所以冒死冲出来,只希望车上的贵人能可怜可怜我俩,施舍点食物,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我饿着没关系,可小孩年纪小,他快撑不住了。”
孟元蓓看那两人衣衫破烂,头发蓬乱,黄泥脏了一身,脸也脏兮兮的,看不清样子。小孩倒在那人的怀里,抽泣着,声音不大,好像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卫队长盯着他们不说话,似乎还斟酌着男子话里的真伪。
一旁侍卫继续道,“队长,这人有些可疑,要绑起来吗?”
卫队长摆手,仔细询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做什么的?逃什么命?敢撒谎蒙蔽本官,立马处决。”
大一点的男子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回,回禀大人,我们是宜城人,他是我儿子……”
“宜城?”侍卫们一听,围着两人的半圆急忙地退开了好几步,脸上显示出慌张的神情,原本站一旁的马夫也惊恐地跟着跑开。
大家异常迅速的反应,先是让金燕愣了一下,随即便明了了,“小姐,宜城不就是……”
“正是,”孟元蓓点点头,“瘟疫爆发的地方。”
就见卫队长脸色也变了一点,孟元蓓明显看到他嘴角抽搐了下,坐在马上的身子也不由地往后靠了靠,不过,毕竟是长官,没有被吓得失了态。
队长故作镇定地说,“宜城如今爆发瘟疫,被全线封锁,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们身上可有疫症?”
“回大人,宜城爆发疫症时,我们正在城外亲戚家看望,回城时,却发现城门已经关了,所有人不得入内。后来,才听说城内爆发瘟疫了,还死了很多人,我们都不敢回去,索性往外地逃难去了。”
男子伏在地上心有余悸地继续回忆,“可逃出来发现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银子,省外的粮食又贵,亲戚也走散了。我们父子俩一路上节衣缩食、风餐露宿熬到这里,想着只要到山城,就能投靠一个老乡了。可到了这边,发现剩下的一点盘缠被偷了,山城也没去到,孩子也病了,迫不得已才拦了大人们的马车,求大人看在我俩身世可怜的份上,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
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卫队长其实没有多少心思听,难民的故事他听多了,比他们惨的大有人在,早已打动不了他。他更关心的是,他们身上有没有染上疫症。
如果一不小心感染到了,而且还传染给他们队伍里,让队伍无法顺利安全到达祈愿的地方,皇帝怪罪下来,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
卫队长忍不住又问了句,“你们身上到底有没有疫症?”看那小孩身体虚弱的样子,倒像跟得了疫症似的,卫队长不能不留个心。
139。到底是谁非要致她于死地
孟元蓓也知晓卫队长的担忧,宜城爆发疫症大概是一个多月前传来京城的,瘟疫都有个潜伏期,也就是说可能更前便已发生了,只是还没全面爆发,消息也没那么快传开。
算算时间,正够这对父子从宜城走到这里,难怪卫队长会有所顾虑。
男子听了大人的提问,再看大人盯着小孩看,眼神锐利,脸色也变了,连忙否认,“我们没有疫症,孩子是身体虚弱,这几天下雨感染了风寒,不是疫症。”
单手护着小孩,男子显出父亲保护孩子的姿势。
几个侍卫也大概猜到卫队长的顾虑,其中一个侍卫提着长矛,慢慢靠近那孩子。
男子意识到危险,把孩子护在身后,“我们没有疫症,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队长,宁可杀错,也别放过,他们如果真有疫症,传染到京城,或其他地方,将贻害更多的人。不如就地解决了,然后一把火烧掉,以绝后患。”侍卫提议。
卫队长目光低垂,似乎在考虑他的提议。
男子一脸惊慌,跪在地上只知求饶,“不要,不要,长官饶命,饶命。”
侍卫看队长没反对,其他人也不做声,便壮着胆举起了长矛。
手刚要落下,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且慢!”
那是孟大小姐,准皇子妃的声音。
只见女孩面容镇定,素手掀开帘子,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
“我们一路是要为百姓求福积德,岂可轻易滥杀无辜。这样一边杀戮,一边祈福,岂不虚伪。神明若知晓,定会更加降罪于天下。”
在整个队伍里,孟小姐年龄最小,可地位最高,这话说得不容置疑,侍卫们一时也不敢反驳。
金燕看到她家小姐眼神闪烁,感觉她突然发话,似乎有某些特别的用意,便不动声色地跟在身边,仔细观察着。
一些本就不想杀人的侍卫,听了这话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还是放了他们?
“金燕,把刚才的桂花糕拿出来给他们吃吧。”
男子犹豫着接过糕点,然后先喂给小孩吃,看孩子吃完了,自己才接着狼吞哭咽了起来。
边吃边感恩戴德道,“姑娘菩萨心肠,一定好人有好福的。”
此时,天上打下了一道响雷,接着憋了许久的雨开始稀稀疏疏的降下来,雨水冲开了两人身上的泥巴,小孩的脸没多久便被冲得干干净净。
侍卫们终于看清了小孩的脸,上面布满了猩红的斑点,就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触目惊心。
“啊!!”一个侍卫叫喊,“那小孩真的有瘟疫,大家快逃开啊!!”
只见跪在地上的男子突然跳了起来,目光瞬间阴冷,射出来的光像带着尖刺般锐利。混乱中,卫队长最先察觉到危险,要拔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男子猛的把小孩扔向孟元蓓,随即从袖管里掏出一把一尺二寸长的梅花匕,快速地刺向孟元蓓。
利刃在眼前划过的时候,孟元蓓似乎看到了匕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由于太过突然,周围的侍卫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子刺向准王子妃。
匕首“花刺”一声,在她的衣服上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幸好她早有防备,之前也学过些防身术,在接过小孩时,本能地身子一蹲,险要地躲过了致命攻击。
男子见状手臂一转,刀锋追逐着孟元蓓的身影,往下就是一劈,这转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的事。
孟元蓓感觉刀风在耳边呼过,要稳稳躲过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在那一刹那,她脑子急速运转,粉袖一扬,袖中备好的迷香透过雨水融化弥漫开来,让男子的动作疑缓了一下。
一旁的金燕顺势扯着她家小姐往地上一滚,恰巧钻到了马车底下,以马车作为掩护,躲过了男子追杀。
样子看起来狼狈,实则却是仿佛看穿了男子要出手的动机和方向,稳稳地躲过了他的最有效攻击。
男子本想趁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抓准时机,一击即中地完成刺杀任务,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女孩居然会洞察他的行动。
侍卫们短暂惊吓后,马上做出应对的措施,十几把长矛利剑一拥而上,瞬间把男子团团围住,卫队长一剑抵住他的喉头,威严的说,“谁派你来的?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皇子妃!”
男子被镇压在地上,身上多了许多血洞,双手低垂,终于无力反抗,刚刚惊险的一幕才算被控制着。
马车底下的孟元蓓和金燕对视了一眼,同时明了,这男子的出手迅捷,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而且很狡猾,不是她及早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