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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梵低头在她额头和唇上轻轻吻了吻,看着她熟睡·的娇颜,只觉得喉咙堵堵的,双眸也又酸又软,从来不曾流过泪的他,几乎要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样子安稳的抱着她,看着她睡觉的时光,还能有多久,即便拿两个孩子拖着她,又能拖多久,从前她和夜清岚在御花园疯玩一天,都不会觉得累,如今,不过是坐着马车出门两个时辰,回来她仿佛已经筋疲力尽,透支了所有的体力,看上去疲倦的叫人心疼。
“一切的错,能否让朕来承担,你能不能没事,能不能好起来?”夜清梵双眸已经湿了,俯首干涩的唇在她额头上轻轻摩擦,声音也因为太痛苦,太后悔而显得有些颤抖。
可是怀里的人都听不到,她睡得那么沉,沉得他几乎要错以为她已经没了气息,早上苏西月要他们出去之后,他在院子里问过沈映菡的具体情况,沈修鸿说,她因为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尽数被毁,可能经常由于精力不济而在睡觉的时候陷入昏迷状态,而这昏迷能否醒来,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和求生欲。
“说的直白一些,皇后每一次的入睡,都可能以睡不醒。”沈修鸿那时跪在地上,低低的说出这句话时,他如遭雷击,恨不得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换给她,好让她能健康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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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身中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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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音沐过来找夜清梵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沉默的抱着沈映菡,并未睡觉,只是安静的抱着她。。在这种多事之秋,对于夜清梵这种忙的焦头烂额的人而言,竟然会浪费时间去抱着一个女人发呆,实在太过异常。
外面下人萧将军找,夜清梵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直到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他才轻叹一声起身出去。
“明日林敬波斩首,臣已布置妥当人手前去搭救。”萧音沐看一眼里面,才低下头汇报事情,“臣这段时间一直暗中与沈子俊接触,他已相信臣会协助他夺回金陵,预备林敬波死后,便动身前往海澄国。”
“你这颗棋子轻易不要暴露,继续与沈子俊接触,务必掌控他一切行动。”夜清梵淡淡下令,顿了顿,又道:“明日救下林敬波,后天朕便动身,朕出发之前,带南宫宇正来见朕。”
“南宫宇正?”萧音沐一愣,此时动身去海澄国,本就是极为机密的事,他为何要主动带上敌国的先代帝王,岂不是主动暴露行踪?
“她的身体只怕撑不下去了,当今世上论医术无人可超南宫宇正,带着他一起出发,至少为她多求一丝生机。”夜清梵声音变得低低的,有些哀伤的回身望着里面,缓缓道:“她躺在朕身边,朕却不得不担心随时失去,音沐,这么多年,朕第一次尝到死亡究竟有多可怕。”
萧音沐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无话可说,因为自身的身体缘故,夜清梵其实自小到大一直在与死亡抗争,他对死亡其实早已习以为常,也从来未曾见过他哪怕有半分的惶恐,可如今,他却因为那个女子被死亡威胁着,而害怕。
可是,他又无法去可怜或者同情眼前的男人,不只是因为他是帝王,更因为,房中女子如今一切的灾难,都是缘起于这个男人。他为了他的天下狠心伤她利用她,她为了她的爱情傻傻奉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臣这就去安排,后天之前,将南宫宇正带到。”萧音沐长叹一声,只能如此回答他,若是可以,他情愿两年在边疆大营,便求了皇上将她赐婚给自己,也好过亲自送她回宫,走上这一条惨烈的不归路。
沈映菡果真如沈修鸿所言,上午出去那一趟,身体太累,小小的午睡又陷入昏迷之中,一直无法醒来,夜清梵守在床边,什么都做不了,满脑子都是她。沈修鸿拿着药箱也在旁边守着,一次次施针都不见效,熬得药更是半滴也喂不进去。
一直到晚上,沈映菡似乎睡够了,总算有了一点气息,沈修鸿赶紧将一碗事先备好的药,喂给她喝下去,又补上两针,过了一会儿,沈映菡才缓缓醒来。
口腔里还残留着方才的药味,她醒来的一瞬间,因为口腔太过苦涩,便下意识去分辨究竟是什么药的味道,然而,片刻后,她却心头剧烈的抽动一下,随即便目光哀伤的望向沈修鸿。
沈修鸿抬眸与她对视,双目中可见的只有不惜一切的冷绝。
“臣妾想与父亲说两句话,不知皇上可否行个方便?”顿了片刻,沈映菡看着夜清梵缓缓开口。
夜清梵微微蹙眉,低沉的反问:“你的病情不许再瞒着朕,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朕的面说?”
“臣妾想说的是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事,此乃沈家家事,皇上定要在场听着?”沈映菡抬眸冷淡的望着夜清梵,声音里难得有几分不耐烦,还有一些许久没有过的赌气成分:“皇上如此关心臣妾家事,要不要将父母过往数十年经历,写本给皇上看?”
夜清梵微微一怔,没想到上午还极其恭敬守礼的皇后,此刻又变成从前那个脾气倔强的小丫头,居然说出如此赌气的话,从前未觉得,此刻她一点点的赌气,便可让他由衷的高兴。
“朕只关心皇后病情。”夜清梵微微一笑,站起身笑道:“即是要谈家事,朕出去便是。”
看着夜清梵走出去,下人们也都退下并关了门,沈映菡才坐起来目光嘲讽的盯着沈修鸿,冷笑道:“父亲当真疼爱女儿,千方百计让女儿能吃下东西,立刻便趁着女儿昏迷之时,喂女儿吃毒药。”
沈修鸿淡淡的望着她,对于她话里的嘲讽丝毫不介意,漠然道:“老臣岂敢做娘娘的父亲,你贵为海澄国公主,又是直罗国皇族嫡系后人,竟预备将两国江山拱手相让,老臣不忍看您犯下如此大错,故而出此下策……”
“哼,若本宫没有猜测,这药·中至少有四十九味毒药,若是后天早上之前,不能服下解药,必然丧命,沈大人此举,无非是给本宫两个选择,跟你走帮沈子俊,或者留下来等死,无论哪条路,夜清梵的计划都将落空,对吗?”沈映菡冷笑一声,打断他虚伪的说辞,她醒来之后,分辨嘴里的药味时,察觉到其中有毒,便又仔细品了口腔中残留的药,被子底下的手又暗中给自己号了脉。
沈修鸿也不否认,大方的点头承认:“您若愿意跟老臣走,老臣自然双手奉上解药。”
“你走吧。”沈映菡叹气,不再与他纠缠此事,连答案都懒得说出口,翻身下床,缓慢的走到桌子边,提笔开始斟酌药方,声音清冷:“若是待会儿夜清梵知道此事,你便是想走,也是不能了。”
沈修鸿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走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映菡,嘲弄道:“四十九味毒药,没有匹配的解药而强行解毒,你会生不如死。”
沈映菡低头看着面前的白色纸·张,挥笔写下几种药,才抬眸目光沉沉的望着沈修鸿问:“你我十多年的父女情,难道还换不来一个互不干涉吗?父亲,你一定要将女儿bi至绝境吗?”
“养你就是为了今日,与其被你背叛,送给敌人一个最有力的武器,不如我亲手毁了你,所谓父女之情,在大事面前,不足一提。”沈修鸿的声音冷的让人心寒,也让沈映菡。。。心里彻底的对他绝望。
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只为利用她而对她好的人,沈映菡仰头闭目,抑制不住的苦笑起来,眼泪却一滴滴的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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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伤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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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没改变注意之前,走吧。”沈映菡此时也没心情去研究解毒方子,起身背对着他站着,冷声开口,声音隐忍而淡漠:“你对这具身体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今日一笔勾销。”
“你当着宁可不要命,也要帮你的敌人?”沈修鸿蹙眉盯着她问,夜清梵要灭掉她的国家,她非但不阻止,反而还牺牲性命助他一臂之力,沈修鸿对眼前养了十五年的女子,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他不是我的敌人,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沈映菡缓缓回身,冷漠的盯着他,低沉道:“四分五裂的天下需要他,我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必须帮他。”
沈修鸿清晰的看到命之将尽的女子眼中,那些让人心惊的坚定和勇敢,他丝毫不怀疑,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改变她的心意。自知没有希望,沈修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沈修鸿刚离开,夜清梵便推门进来,看见她单薄的身影站在窗前,目光萧索的望着外面的风景,愈发的心疼愧疚。缓缓走到她身后,自背后抱住她冰凉的身体,才低声道:“若是身体实在受不住,就不要去海澄国了。”
沈映菡有些意外的回头,愣了愣才低声问他:“我不去,你如何阻止沈子俊向海澄国借兵,如何得到海澄国?”
“我尽量想办法让海澄帝来见你。”夜清梵微微拧眉,看着她十分难看的脸色,叹口气道:“我不敢天下赌你的忠诚,却也从未曾想过拿你的性命,去赌天下。”
沈映菡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的话,只是在经历过沈修鸿的狠心绝情之后,这一刻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计较什么,这世上残忍的事情太多,实在计较不及。
“要请一国帝王亲自到这正值战乱中的金陵,本就不可能,路上亦是耽搁时间,日久生变,还是臣妾亲自跟皇上去一趟比较好。”沈映菡身体无力的靠着他,低声开口,这个男人的怀抱一直都是温暖的,既然每个人都是在利用她,那么相比较而言,身侧的男人,对她多少还是有点真心的。
夜清梵听她如此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催促萧音沐尽快把南宫宇正带来。
沈映菡自己配了解毒的方子,找了下人去给她抓药熬药,负责去买药的下人,听见卖药的人说这是解毒的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