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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倒是很会耍嘴皮子功夫!”夜清绛已冷静下来,嘴角又是那抹轻佻放荡的笑,“臣告退。”
沈映菡看着他走远,才缓缓松口气,赶紧转身进去,床上夜清梵还是没醒来。药喝下去这么一会儿,药效也该发作了,她坐在床沿,开始给他把脉,片刻后,神色肃穆的收回手,回头望着林谷吩咐:“本宫片刻离不得陛下左右,你去椒房殿把紫俏叫来帮忙,另外让她将固气保和丸带来。”
林谷很感激皇后关键时刻,能尽力帮皇上,忙领命转身去办差。
夜清梵如今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沈映菡心中虽气他昏倒前,对她的质疑和粗鲁,冷静下来,却也不至于再次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曾深入敌营救她。
片刻不离身的守在龙榻边,沈映菡靠在床头,低头目光复杂的凝视着脸色惨白的男人。
窗外月华如水,自葱茏的枝叶间漏下,落在地上如同一副意境清远的泼墨画,有那么几缕透过紫檀木的盘龙六格窗,和着莹莹烛光透射到夜清梵脸上,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清冷孤高,不似人间凡夫。
他真的是张之俊吗?那个给她温暖,给她依靠,给她怀抱,让她尽情哭,在敌营能放声大笑的男人,是眼前这个素来冷酷无情,面瘫冰山脸的皇帝么?
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如远山浮云一般,温润儒雅的男人,和他联系在一起。
“其实,你笑的时候蛮好看的……” △≧△≧
“那以后就多笑几次给你看。”
“千金难买一笑,我没钱给你。”
“我不收你钱好了。”那时,他对于她孩子气的话,总是莞尔一笑,好脾气的顺着她,那样的温暖安宁。
在四处都是杀气与阴谋的敌军虎穴,他在她遇险时第一时间出现,救她于危难,剑指千军万马,只为护她周全;她受伤而不自知时,他心疼又无奈,紧蹙浓眉却总也舍不得训斥,只能细心为她包扎伤口;无事之时,也会不吝啬言语,逗她一笑。
难得遇见机会能救她走,他甚至不惜自伤心脉,以近乎自杀的方式,赌上性命带她离开。
“真的是你么?”沈映菡不知几时已神思恍惚,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想起张之俊温暖厚实的怀抱,她缓缓俯下身趴在他胸前。殿里八宝盘龙铜鼎里,岭南的心字沉香正无声燃烧,释放出清幽淡雅的芬芳,依稀可辨别出其中清新的茉莉花香。
“为什么如今的你,与那时判若两人,我该认识哪个你才好?”她委屈的枕在他胸口,喃喃的低声问,在敌人面前再坚强镇定,到了关心爱护她的人面前,总是难免软弱无助,她听着他微弱似无的心跳,忽然很想哭,声音不自觉的带上几分颤音:“你快点醒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第二十六章:与江王有染
。。。耳朵贴着的地方忽然传来剧烈的心跳声,连手中握着的胳膊也轻微颤抖,沈映菡心底一惊,急忙起身,只见他脸色愈发惨白,整个人似乎都很难受。
探手去摸他额头,发迟钝的发觉夜清梵皮肤滚烫的吓人,虽然没有体温计,但她估摸着也有40度左右,若是现代,重病之人突然高烧,若不及时治疗退烧,性命便是危在旦夕,随时会一命呜呼。
“紫俏林谷!”大喊一声,沈映菡马上开始号脉,待他们二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便沉声吩咐:“紫俏去打半盆温水,拿帕子来,林谷拿壶烈烈的烧酒来,快!”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看她神色十分凝重紧张,便不敢多问,马上去办。
把完脉,沈映菡片刻也不敢耽误,马上除去夜清梵身上的衣服,把熬药的小火炉拿近一些,放在床边,此时林谷和紫俏也拿着东西快步进来。
“紫俏出去吧。”沈映菡头也不抬的沉声吩咐,接过温水放下,试了试水温,又将林谷手中的烧酒倒进水中,抬头看见紫俏还站着不动,便蹙眉道:“本宫要给皇上擦身子,你要看着?”
紫俏这才明白过来,当即憋得满脸通红,忙不迭的摇头,转身就跑。
沈映菡回身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不禁也红了脸,只觉得从耳根到脖子,都如火烧一般。
拿起帕子撕做两半,在酒水中浸湿,递一半给林谷道:“跟着本宫的方法做,擦拭皇上两腿,记住脚心不可碰。”
只见她拿着叠好的帕子,握着夜清梵的手,从腋窝的地方开始,轻轻拍打胳膊内侧的皮肤,每个地方轻拍五六次,再缓缓向下移动,直至掌心,重新将帕子洗了洗,又回去继续身侧的皮肤,如此反复,林谷马上跟着照做。
这正是沈映菡前世学来的物理降温,酒精擦浴法,虽没有正规的医用酒精,用浓烈的烧酒代替也勉强可以。
如此反复擦拭了几遍,还未用药,夜清梵的体温竟也降了下来,呼吸心跳也逐渐平稳。沈映菡又熬了药,用白天的方法喂给他喝了,总算渡过这次凶险。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是怎么也睡不着,就在床边坐着,一直守到天亮,继续把脉,开方子抓药熬药,忙碌不停。
前朝裕王仗着夜清梵病重不能上朝,故意生出许多事,为难景王,对萧音沐保护皇后不力之事,也一再提起,以至萧音沐和夜清岚都忙的焦头烂额,每天只能来清凉殿匆匆看一眼,便离去了。
幸而江王夜清绛不知何故,这几日忽然脸上出满红疹,无颜出门见人,告了假在府中休息,否则夜清岚和萧音沐只怕更忙不过来。沈映菡听林谷说这些的时候,只是嘴角含笑的点头。
过了大约三四天,夜清梵的脉象已逐渐平稳,却一直没有醒来,沈映菡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期间不断有大臣前来,柳妃也来过几次,她不得不撑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出去应付,绞尽脑汁打发他们走。
这一日沈映菡刚喂夜清梵吃下药,满嘴苦的难受,正要喝蜂蜜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嚷嚷声,她蹙了蹙眉,以为又是哪个大臣,便起身出去。
不料来人竟是皇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宋嬷嬷,看见她出来,便冷然道:“皇太后请皇后娘娘即刻前往清思殿,不得有误。”
沈映菡看见她身后还站着几个侍卫,看来她若不自己去,只怕就要被绑去了,心里虽疑惑,也知道反抗无用,笑道:“本宫这就去。”
“皇上刚吃过药,好生看着,若有任何异样,立刻通知本宫。”沈映菡回头笑着交代紫俏,便回身预备跟着宋嬷嬷去。
不料宋嬷嬷却冷冷看她一眼,瞪着紫俏沉声道:“诸位太医皆在,皇上有事叫太医即可。”
说罢,宋嬷嬷便气势汹汹的押着沈映菡,往太后居住的清思殿去。
朱红的大门,琉璃石柱巍然屹立,展翅欲飞的金凤,为清思殿平添几分肃穆与华贵,空旷的大殿里,处处透着压抑可怖的气氛。
“臣妾给母后请安。”沈映菡心中有着极其不好的预感,忐忑不安的跪下请安。
“起来吧。”太后威严的声音传来,沈映菡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忍不住抬头望过去,凤凰撺珠的金步摇后,太后的脸阴沉不定,隐隐含着怒气,只听她冷声问:“皇帝病情如何?”
“回母后,皇上病情好转,臣妾定尽心医治。”沈映菡缓缓回答,心中却愈发的凌乱不安,太后虽是在询问儿子情况,却无半分母亲该有的慈爱与关心,倒像是例行公事的开场白。
“大胆!皇上既已好转,为何迟迟未能转醒?”果然,紧接着太后怒声呵斥,手中茶杯也远远甩出来,正砸在沈映菡肩头,茶水虽不是滚烫,却也是很热的,夏天里又穿的单薄,沈映菡只觉得肩膀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臣妾无能,请母后责罚。”咬牙忍住痛,沈映菡跪伏在地,恭敬的低声说。 …
“皇后医术超群,究竟是无能还是故意为之?”太后冷笑出声,声音却陡然高了几个分贝,冰寒如利剑,厉声质问:“你与江王当众亲热耳语,失节丧德,当真还在意皇帝死活么!”
沈映菡震惊的抬头,万万料不到不过是说几句话,竟这么快就传到太后这里,而且还被误会至此!
门外悄悄跟来的紫俏,听到里面这又摔杯子,又厉声呵斥的阵仗,不禁吓了一跳,匆忙中转身便急急的往清凉殿跑。
紫俏出不了宫,求不得别人,只能心存侥幸的跪在龙榻前,不断的磕头,一声声的哭着哀求:“皇上,您快醒醒吧,娘娘她被太后抓去审问!”
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似乎感觉到什么,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似是在极努力的想睁开,却苦于无法醒来,只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深深牵念着他,让他不断努力,要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紫俏看不到任何动静,仍是不住的痛哭:“她们诬陷娘娘与江王有染,太后亲自处置,皇上,求您救救娘娘吧!”
【作者题外话】:夜清梵会醒来吗?他所想要守护的人,守得住吗?
第二十七章:以命守护
。。。紫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床上忽然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再不备轿,朕便无法救皇后了。”
紫俏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已坐起来的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哀求祷告,竟真的奏效了,昏迷了数日的皇上,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醒了!
“备轿!”夜清梵看她一动不动,不禁眸子冷了几分,加重语气再次吩咐,人已下床开始穿衣服。
紫俏这才回过神,立马蹦起来,跑出去喊林谷赶紧备轿过来。
待夜清梵出来时,龙撵已在门外等候,夜清梵刚坐好便沉声吩咐:“清思殿,快!”
抬撵的侍卫也不敢耽搁,快步赶往清思殿,刚到殿门外,便能听到里面太监们抬凳子拿板子的声音。
夜清梵暗道不妙,不待龙撵停下,跃身而起,身形一闪,已飞快的掠进殿内。
沈映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