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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这是第一次来临水村,他以前就听说过这个所谓的沈府的“分支”。
分支?他嗤之以鼻。
也不知道沈老夫人是怎么想的,那么一盘虫子也值得她上心。她上心就上心吧,还把这事交给婶娘,婶娘一向不过问这些,自然的,这事也就摊在了叔父身上,可这跟摊在自己身上有何区别?鸣柳酒楼表面上是叔父在掌管,实则真正出力的却是自己。
“姑爷,咱们到了,就是这家。”
“嗯,爷知道了。沈桥,你去敲门。”
“诶,得嘞。”
趁沈桥去敲门的空当,周政打量了几眼这座农家小院,嗤的一声,略带嘲讽道:“还沈家子孙呢,还不如我这个入赘的姑爷混的好呢,一溜儿的破土院子……”
“啊啊啊……”
“汪汪汪!汪汪!”
心不在焉的周政被这几嗓子吓了一跳,皱眉大骂:“喊甚么喊!不就是条土狗……那只狗背上的小花猫是甚么意思?”
沈家门口的一棵桐树下,骨头对着他俩呲牙咧嘴,背上是稀饭。
沈桥咽咽口水,被狗追着吠了一圈的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姑爷,咱这……”
周政斜他一眼,“管家让带的东西呢,还不快给这畜生拿出来?”
“哦哦哦对对!”沈桥尴尬的抹了把冷汗,这才记起来时遇到赵管家,赵管家曾叮嘱过,临水村那些不长眼的畜生太多了,去时还需得备些东西以防万一。
“给给给!”沈桥把手里包裹一解,丢的老远,是一些肉骨头。
骨头狗闻到骨头的香气顿时什么骨气都没了,摇着尾巴蹿了过去。
周政掸掸袍袖,“畜生果然是畜生,有奶便是娘,走吧。”
院里铃兰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一来她忙着,二来她也想再打量一番周政的表现。
谁造这一看,她呵呵呵了,这公子哥儿的言行举止果然没叫她失望啊,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还有他那个跟班,一对脓包。
周政二人进了院子,沈桥伸着脖子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铃兰听见,这才系着围裙,施施然出了灶房。
只是她还没招呼人呢反倒沈砚先开口了。
“谁?”
铃兰叹气,站在灶房门槛的她侧了侧身子让后面的出来。
“是我,沈砚老弟,阿瑜的相公,周政。”
要说周政这次来临水村是被逼无奈也并非全是,起码在他想到那个在沈老夫人寿宴上出尽风头的许铃兰时,他脑子里就是另一个心思了。
看腻了沈瑜这种中规中矩的深闺小姐,像许铃兰这样肆意不娇作甚至隐隐泼辣的村姑也挺耐人寻味的,尤其这村姑在不久前还曾是许府的千金小姐。
周政的眼神停在铃兰身上,笑得十分温和,他自认温润如玉的道:“想必这位就是许铃兰许姑娘了吧,昨日咱们见过的,就在老夫人的寿宴上。”
周政本身长得就不错,要不又怎会被沈府瞧上。他今日本就存了心思,着装上自然也就费了几番心思。
一身缎蓝锦衣,宽袍广袖,瞧之十分俊朗。
当然,即便再俊朗的人,若是换上他这幅表情,也会大打折扣。
铃兰笑笑,“我已是沈砚的媳妇,这位少爷唤我沈家娘子便可。”又道:“你是瑜姐的相公,我相公与我说过。”
周政笑着又凑近了几步,“瞧姑娘这客气的,我也并非什么少爷,不过是沈府的赘婿……”说到这他顿了顿,眉宇不由得惹上愁绪,语气很是无奈,又隐隐携了丝不易察觉的酸楚:“都是寄人篱下罢了……”边说边抬眼打量铃兰。
他见铃兰无动于衷,脸上稍显尴尬,假意咳了咳,道:“都是自家人,你唤我姐夫便可,我就叫你铃……”
“沈家娘子。”沈砚挺挺腰板,往周政的方向走了几步,面部严肃,语气十分执拗。
这时骨头狗叼着根骨头跑了回来,冲院子里的俩陌生人“呜呜呜”的叫,稀饭则咬着它的尾巴被全程拖了过来。
周政脸上温润如玉的笑有些僵硬了,他侧目扫向沈桥,沈桥一脸心虚,“姑爷……骨头没了……”
铃兰转身进了灶房,扶着灶台哑声狂笑。
☆、轻蔑
沈砚是个傻子,这事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周政入赘沈府才两年,而沈砚出入沈府的次数又屈指可数,是以这次是周政头一次与沈砚碰面。当然,沈砚倒是见过他几次。
周政一直都是听说沈砚是个傻子,脑子憨憨的,今日一见,果然傻,他可不与傻子较真。
“沈家娘子,劳烦你出来一下,我代表沈府有事与你商议。”
铃兰左手端着一盘知了猴走出来,她右手是个食盒,她正往里放。
“不晓得祖母有何要事,竟然让姑爷您亲自过来了?”
周政见她提着食盒,想到来时他那丈母娘的叮嘱,心思动了动,不动声色问道:“弟妹这是没吃早饭?还是要去哪儿?”
铃兰笑笑:“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这是打算去归隐镇。”
周政脸一凛,正要说话,就听铃兰又道:“去给我娘亲送些这个过去。”她举着食盒。
周政脸色蓦地有些难堪,总觉得自己似乎被戏耍了一道。但是看看对方一个小丫头片子,笑得是那么让人心痒痒,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来时丈母娘就叮嘱过了,威逼利诱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一定要让许铃兰答应他们,切不能让她与别人相交。
他这个丈母娘打的什么算盘,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一旦这许铃兰上钩,啧啧。
铃兰毫无心机道:“听父亲说,自我嫁人,娘亲甚是思念我,每日吃的甚少,人亦日渐憔悴。我这为人子女的,就总想着做些好吃的送去给我娘尝尝鲜。正好,我爹上次还说家里酒楼的特色菜,客人们都说吃腻了。他老人家爹最近正琢磨新的菜系呢。我想这知了猴就不错,准备给爹送去呢。”
周政忙拦住她,道:“你一个嫁人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总想着娘家,难道你就不想想自己夫家?”他这话这语气说得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儿。
铃兰表现的十分不以为意,道:“我自然是想的,因此我才打算把这道菜送给爹爹,好讨他老人家欢心。而且若是我能治好娘亲的厌食症,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若往后我夫家有个难处,我爹娘也会念在我的一片孝心帮衬一把不是?”
周政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听说令堂又有了身孕,还不知是个千金还是少爷呢。倘若是个少爷,这往后的家产自然都是你这个弟弟的,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能讨得什么好,你现如今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你的弟弟做嫁衣?”
“你说的这些怎会,你也说了,那是我胞弟,他若晓得我这个姐姐为他做了那么多,自然也会待我好。”
听到这里,周政轻笑,心思这女人可真是单纯到傻,果然没见过世面,骗她不手到擒来。
周政摇摇头,显得极为同情:“那弟妹怕是要失望了,毕竟你已出嫁,能与未来小公子见面相处的时日屈指可数,既如此,那小公子对你又有何情意。再说了,你莫忘了,你可并非他们所出啊。”
意思就是,你不是亲生的。
铃兰猛的看向他,脸色瞬变,眨了眨眼后,立刻又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那、那我该如何?姐夫你也瞧见了,我夫家这家境情况,我若不指望娘家打点一切,这、这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见鱼儿上钩,周政款款一笑,这才道:“我倒有一计。”
周政回去后,与沈柳交代一番,把打包带回的知了猴放在沈柳眼前。
“今儿去的巧,我刚到,就碰到她正准备把这些给许府送去。”又道:“许铃兰说了,她说这事要与夫家商议一番。这姑娘也真是的,她的夫家?那可不就是个傻子,能有什么能耐?“
“再有就是沈松夫妇,但是那个女人不过一介贱婢,能懂得什么?至于沈松,他心高气傲,一副不食嗟来之食的清贵姿态,怎可能接受许家的施舍。”亲家又怎样?关系再好又如何?一旦跟钱扯上关系,再好的感情也早晚崩坏。
沈柳坐在桌前,端起茶盏轻抿,听到这番话,扫了他一眼,随后嗤笑:“你说的没错,还当她有多大能耐,也不过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一遇到苦头想的还是娘家人。我还琢磨着前些日子明明公然跟咱们叫板,如今又怎么来给娘送东西,却原来打得是贪财的主意,以为讨得了娘的欢心就能得些赏钱呢?这沈松怕也是病急乱投医,生怕自个儿子娶不上媳妇,也不管对方品性如何,上赶着将人娶了回来。”
“母亲说的是。”
“行了,晾她也没什么能耐。等明日你再亲自去一趟,记住,只要弄清楚她是怎么做的,剩下的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母亲放心,小婿心里明白。”周政看她一眼,冷冷一笑。
过河拆桥,又不是什么难事。
“夫人。”来人是罗鸣辕。
“相公,”沈柳立刻上前去,扯着他的臂膀关切道:“累吗?为妻让厨房给你炖了补品,这就让人给送过来。”
“父亲。”
“嗯。”罗鸣辕应了一声。
“政儿,你先回去吧,哦对了,阿瑜怀了身孕脾性难免不好,你就多担待点她,她也是自小便被我娇养惯了的。”沈柳看他一眼,语气更是淡了:“我知道你忙,但是再忙也不能日日在外留宿。阿瑜此时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应该多陪陪她,更何况她这又是头胎,心里不免紧张。”沈柳说这话虽语气淡淡的,但是话里话外却不乏暗示。
周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面含愧疚:“母亲教训的是,是小婿疏忽了。这几日酒楼的生意有些不好,有许多客人反应咱们酒楼的肉不甚新鲜,父亲为了这事没少来回奔跑。我看父亲忙,总想着能给他搭把手,这样也好教父亲多多休息,若是累垮了,担心的不还是母亲。”
沈柳面上蓦地有些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