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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铃兰搭话他转身看她,又道:“莫闹。”
一切举止言行都那么有条不紊,丝毫不似白日里瞧见的村里其他的一些莽汉。
那些莽汉,膀大腰圆,皮肤粗劣黝黑,言语粗鄙。
屋外雨水声哗啦啦的响,即便未瞧见,单冲这砸在地面的声音也能辨出水量多寡。
“我也去。”外面这么大的雨,他们肯定是要去打谷场。那么一垛垛的麦秸,若是真被雨水淋个透透的,不知得有多麻烦呢。
这是有人敲门。
沈砚拽住欲开门的铃兰,指指地上。
铃兰:“……”
虽然屋里未点灯,但是她发誓,这厮在笑!
“砚儿。”是沈父。
“来了。”言罢又压低声音道:“天色这么差,外面黑咕隆咚的,打谷场那边肯定一团糟。我跟爹去了忙完自家的少不了也要给别人帮忙,你留下陪着娘,听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完走了。
开门的一瞬,有冷风闯了进来,吹得木质窗棂嘎吱嘎吱作响。
铃兰啧啧两声,摸了把脸,有些忿忿。
这厮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作甚。
本也不是矫情的人,再者她又不是古人,思想上没那么古板,当下叠了毯子放在衣柜里,又把席子卷起来立在一旁。
等穿好了衣服,这才撑着一把油纸伞去了东屋沈母那里。
沈母正在穿蓑衣,见铃兰来了她也没跟这个儿媳妇客气,递给她一件蓑衣,语气有些急:“这老天爷也是的,明明白日里太阳那么毒辣,这到了晚上怎么说下就下。”
知道婆婆只是埋怨,铃兰也没接话,只道:“爹和相公去打谷场了,咱们也赶紧动起来吧。”院子后面是刚撒上没两天的菜种,菜苗稀稀拉拉的堪堪露个尖儿。眼下这么大的雨,要是没顾好,等雨停了,他们擎等着重新撒种子吧。
婆媳俩披着蓑衣,一个挎着篮子,一个手拿铁铲冲进雨里。
菜园子里菜秧被雨水砸的东倒西歪,菜畦上落了不少蔬菜,总之一片狼藉。
“娘,咱们刚种的菜要紧,这些还是暂时搁着吧,咱先把那片刚撒上菜种的地盖上。”
两个人一起总是快些,一个负责抱树枝稻草,一个负责小心铺盖,倒也没费什么功夫。
沈母还当眼前这个儿媳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姑娘,拿铁铲挖沟渠放水的体力活没舍得让她做,只让她挎着篮子摘菜。
铃兰没答应,把篮子往沈母怀里一推,道:“娘还是您摘菜,我怕我这手上一个没控制好力道再把菜秧扯坏了。”
“那好吧,你当心脚下滑。”
“儿媳知道。”
雨势越来越大,天边闪电雷声响的更急更猛,每一道银光都像是要将夜空撕裂般令人骇然。
铃兰心里戚戚焉,长这么还没这么狼狈过呢。好在菜园子几步远外就是条河,引水方便。引水的沟渠也是之前就挖好的,只是好段时间不下雨,这条沟渠小道被断枝落叶给掩埋了,她只需要将这些杂物扒拉开,将水引到河里就行。
蓑衣毕竟只是古人用龙须草编制缝合用来勉强遮风避雨的,并不如现代的雨衣轻巧方便。雨水淋在上面浸湿了草,整个蓑衣都沉的要命。
这具身体就是矫情,浑身上下都白白嫩嫩的,稍微使点劲儿都能留下一堆印子。铃兰握着铁铲这一通忙活,手心都红了。
“兰儿!”沈母已经摘了两篮子菜送回去了,眼下又摘了半篮子,可算是摘完了,于是挎着篮子叫人。却是疾风骤雨,声音刚喊出来就被冲的四下散开。
“兰儿!”
“哎!”铃兰拉着铁铲往回小跑。
婆媳俩回了屋,又将院子里该收拾的收拾,铃兰又把墙角的引水道扒拉开,这才换下已是半湿的衣裳。
那父子二人还没回来,沈母频频看向外面,眼底一片担忧。铃兰见她担心至此,却还忍着没去打谷场帮忙,想来定时公爹叮嘱了。
铃兰心里虽然也很担心,不过担心归担心,她可不会傻不拉几的往前凑。就像沈砚说的,这个时候的打谷场肯定乱糟糟如同一锅粥。她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姑娘家,到了那若是被人不小心挤倒在地可如何是好,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都是在添乱了。
“娘,爹和相公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别担心,我去给他们爷俩熬些姜汤去去寒气。”铃兰见婆婆眉头紧皱,于是道。
“我来吧,你烧火。”
“那行。”
好在灶房空间大,平时沈砚砍好的柴都是直接磊在墙边,这才有柴禾烧。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传来骨头的叫声。
“回来了!”沈母率先出了灶房。
铃兰心里也是一突,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听见外面婆婆不停的絮絮叨叨,公爹则耐心的一一作答。
忽然灶房门口一暗,铃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道:“杵在这儿作甚,湿衣服换下来了吗?”
“这就去。”
“我叠好放在衣柜里了,你慢点,别把其他衣裳捞乱了。”
“嗯。”
铃兰端着姜汤进屋时,沈砚刚换好衣裳,前者丢给他一条干净的汗巾,“头发擦干。”
等他喝完,铃兰再去送碗时,东屋已没了动静,折腾这么久,想必二老早就累了。
屋里点着烛火,光线微漾,火苗时而蹿起时而明灭,偶尔“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两扇窗户都已关的严严实实,毕竟这么大的雷雨,吵得实在不行。
沈砚就坐在桌前,他的头发已全数散开,正拿着毛巾一点点擦拭。
他本身生得就不错,这是铃兰一早就知道的。此刻晕黄的烛光打在他的侧颜,他黑发散乱不羁的搭在肩膀上,一时间竟显得那样好看。
他见铃兰还站在门口傻愣愣的,皱眉道:“还不快进来。”
“哦。”
见她这幅样子,他眉头皱的更深,“你怎么了?”之前不挺好的。
铃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揉揉脸,笑呵呵道:“没怎么,你就当我欺软怕硬吧。”
沈砚:“……”他不傻了她反倒还不高兴了?
铃兰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脱鞋上榻,淡淡道:“我先睡了。”
之前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是不知道他是在装傻,如今不同了,既然话都挑开了,想必他也明白,自然不会强迫于她。
此刻她无比庆幸,这个床够大,躺俩人也绰绰有余。
第二天铃兰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她闭着眼睛静躺了几秒,伸手摸摸身侧。
温热的。看来他刚起床不久。
外面雨水还未停歇,倒是比昨夜里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
铃兰洗漱完,用完早饭,带着敬意与感激的目光送走了勤勤恳恳的庄稼人沈氏夫妇。
“你就这么不喜欢种地?”沈砚抱臂看她,嘴角轻挑。
铃兰送他个白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你早被爹打发下地了。”
昨晚淋了雨,于是铃兰再次光荣的感冒了。
沈砚轻笑一声,拽着她的胳膊,“走吧,爹跟娘交代了,让我陪你去抓药,然后寸步不离的照顾你。”最后一句他说得十分玩味儿。
所以说,要论穿越到古代铃兰最讨厌的是什么,除了在地里被晒成狗外,就是生病吃药了。
在现代多好啊,几个白色药丸吃了就完事了,省时省力。在古达可就没那么方便了,抓完药还得熬药,味儿熏人不说还苦的要命。
褚大夫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很随和的一个人,妻子康氏也是贤惠温婉型的。
夫妻俩苦口婆心:“丫头,良药苦口,记得喝完,连渣都别剩。”
铃兰是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走出药庐的。刚出了褚大夫的家门,她就将药包丢给沈砚,“你熬。”
“好。”
铃兰本没想周政会这么快就妥协的,以至于他们在家门口看见那个锦衣公子时,不由得都是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礼拜四,晚九点一章
☆、生意谈成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晚伪更了,但是没办法,作者蠢的犯了个大错,就是知了猴每年从出到隐的这个时间段,之前是度娘出来了,后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就打电话问了我母上大人,母上大人说,知了猴每年出没的时间是初伏前十天至后二十天,算起来就是一个月左右。这是个大大的bug所以蠢作者给修改了一下,大家知道就好,不用再点回去看【其实你们也不会看对吧】【dog脸】
我说我放进存稿箱忘记设定时间泥萌相信么所以今天更新完了【默默爬走】
明晚没了,后天周六晚九点一更,下一章甜甜哦,看咱们男主不装傻后怎么对女主花式表白O(∩_∩)O哈!
周政还是一身锦服,瞧之风流倜傥,却是满脸疲惫,旁边沈桥给他撑着伞。他看铃兰的眼神十分复杂,当然也少不了愤怒。
周政本来还想再拖个一日,却意外接到将军府的人传来话,说是顾将军对前几日的知了猴很是感兴趣。
意思就是想尝个鲜,命他准备好呗。
只是……一想到那成群结队的蝉他就浑身颤栗不止。
无可奈何下,只能闷着一肚子火气来找铃兰。
朦胧细雨中,沈砚撑着油纸伞将铃兰护在肩侧。一把伞,有大半是撑在她那边的,她浑身无半点湿处。反观沈砚,一边肩头已湿了大半,可他却浑然无所觉。
他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她,听她不疾不徐,侃侃而笑,邀人进屋,取来文书,最后再将人送走。
送走周政,铃兰坐在屋檐下开始盘算。
方才听周政的语气,似乎知了猴的反响在平遥城还是上佳的。而周政的意思便是,既然她答应了免费供应知了猴,那在供给上就不能出岔子。
这个问题铃兰早就想过了,村里孩子多,这个季节又过了夏种,很多孩子都闲在家里没事干。于是吃了药后,她在就近的邻里间寻了几个孩童来。
小孩子好哄,一听说夏季随处可见的虫子一只竟然可以得一文钱,纷纷鼓掌叫好,争着抢着要帮忙。
他们是答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