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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吃完碗筷一放,又把一盘水果摆好,这才往床上一躺,休息去了。
直到有人推她。
是沈砚。
送完了客人,沈砚进得新房,视线落在桌子上。饭菜虽被动过,却还剩不少,想着她一整天就吃这么点肯定不行,便想上前将她推醒。
他解下身上的大红绸花,随手一丢,一脸玩味儿,不疾不徐的走向床畔。
半点憨傻之态也没有。
若是铃兰看到,肯定尖叫,但她没有。
少年有着一双修长的眉眼,眼底一片清明,宛若处子。
当然,若是他不绷着一张俊俏的脸,或许铃兰就相信他完全没有找碴的意思了。
铃兰活动活动有些酸麻的手臂,左右对方是个傻小子,她也不能真较真。
在傻子和正常人之间转换自如的沈砚,敛了眼底笑意,扭头指指桌子,闷声闷气道:“娘说让你吃。”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她本来也没胃口,不晓得今晚不做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动作行不行。
想到这儿,铃兰斜眼看他。
烛光下,少女穿着一身红嫁衣,细心雕琢的脸蛋异常好看。如新月一般好看的黛眉,就像门前大山的颜色,干净青翠,灵秀的双眸小心翼翼,似是盛着各种小心思。
古灵精怪。
灯罩里烛火微漾,少女斜睨自己的那一眼充满了不符合她年纪的妩媚和柔婉,好似曾经的那个小青梅在穿上嫁衣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她软语诱哄:“喂,我跟你商量件事……”
少女红润的唇瓣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诱人之极。
于是铃兰惊恐的看见骚年对着她吞了吞口水。
目测视线是自己的一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不晓得文章修改过后你们看的还可以么【对手指】
☆、真尿了啊!【大修】
她下意识抿紧了嘴。
他不是傻子吗?怎么可以懂得这么多!这不科学!
果然性这种东西于雄性生物而言他们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压根儿不需要旁人引导,亏她还一肚子小九九!
她一脸惊恐,嘴角微不可察的抽蓄着,沈砚好笑之余也不想再逗她,自顾自的回到桌边吃饭。
铃兰裹着被子开始盘算今晚是要将人打残了还是打晕了。
然而还没等她盘算好,沈砚就吃完了,把饭菜一推,上来就要解衣裳。
这这这也太干脆了!!!
铃兰顿时如临大敌推了他一把:“沈砚!”见他面色不善似乎要大声嚷嚷,吓得她立刻又识时务的改口:“相公……”可千万不能把人招来了,他人傻不不知羞耻为何物,她还嫌臊得慌呢!
他点头,喃喃自语道:“娘说出嫁从夫……”又道:“娘说洞房是要脱衣服的要男的在上面女的在下面。”说完又要解衣裳。
“……那娘还说了什么?”
“让我对你好。”这话说得十分不情愿,眼里全是控诉,好像新媳妇儿是来跟他争宠似的。
铃兰懒得跟他计较。
她循循善诱:“相公……”呸,什么相公!酸牙!但是还得叫。“相公真孝顺,如此听爹娘的话,爹娘知道后一定很欣慰。”
沈砚看她,认真道:“爹娘对我好。”
“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娘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嗯。”
“那娘有没有让你疼媳妇?”
“……”
铃兰:“……”眼睛瞪那么大干啥,她是媳妇又不是仇人。
“娘说是。”沈砚撇开脸,看上去十分不乐意,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一样,低头搓衣服,模样十分怂。
铃兰要的就是这句话,至于他那欠抽的样子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好,你睡下面我睡上面。”
沈砚又不是真傻,听小青梅的语气就知道洞房是无望了。看她防备自己的眼神,估摸着若是他来硬的她不得咬死他。而让她睡地上又万万不可能,因此他还是认命吧。
当然他的这些心思铃兰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于是他迅速脱了衣服往床中间一躺,拍拍自己的胸膛,“娘子,来,你睡上面。”
那一刻铃兰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突然有种自己智商掉线的错觉……
“相公,天色还早,要不咱玩个儿小游戏再睡觉?”
“小游戏?”
铃兰见他跃跃欲试,忙道:“对对对!”
“好!”
半个时辰后,铃兰跑进灶房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水,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床上,临了还不忘好心帮他新婚丈夫把床铺好。
当然是在地上。
又一个时辰。
沈砚做起身,捏捏额角,笑得十分无奈。他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床上的人已经熟睡才轻声轻脚出了房门。
月色中天,幽蓝苍穹星辰点点,树林里夜风飒飒。
于仲阳靠在一棵大树下,看着信步而来的人,啧啧摇头,出言嘲讽:“玩个剪刀石头布也能玩小半个时辰,真不知道你俩到底谁有病。要我说,点个穴不就完事了。”
“你也可以找个人玩。”语气如同他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闲庭信步。
身边一条大黄狗吐着舌头往他身上蹭。
还是新房里的那套酒具,沈砚将其斟满,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
被迫吃狗粮什么的最不能忍,于仲阳顿时声泪俱下。
饮罢一杯酒,控诉:“哥到现在还没成亲还不是在等你……”完成自己的心愿,然后他才能脱身。
不过后半句他故意没说,因此十分暧昧不清。
沈砚最见得他这幅吊儿郎当还不忘拖自己下水的欠抽样子。
淡淡道:“滚。”
“啧啧,”于仲阳摇头,十分痛心的样子:“瞧瞧,瞧瞧,你这是对兄长的态度吗?”
沈砚也不还嘴,撩衣而坐。幽蓝的夜空,月色如水般倾泻了他一身。湛湛的光华,白色中衣,身姿巍然。
“你怎么来了?”
于仲阳道:“还不是顾将军让我来的,也只有我比较适合。毕竟我在村里土生土长,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对了,他白天去了许府。”
沈砚冷冷一笑,还不死心。
于仲阳见他神色不悦,眼睛一转,于是嘿嘿一笑,“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一个,难不成你今晚真打算坐怀不乱?”
“骨头!”
“汪汪汪!”滚滚滚!
名为骨头的大黄狗冲他呲牙咧嘴。
于仲阳也不怕,满怀恶意询问之:“你兄弟说啥?”
骨头见没把人吓跑,一个劲儿的拱沈砚:主人主人,你跟这个愚蠢的人类解释宝宝是在让他滚!
酒杯破风疾驰,于仲阳侧身避开,同时脚踩树干,几个纵跃消失在无边月色里。
只留下一句:“草!老子还会回来的!”
于仲阳走后,沈砚并未回屋,而是看了看北方。
临水村往北,归隐镇;继之,平遥城。
仲阳这次回来却什么都没说,想来也是没有收获。
铃兰晚上水喝多了,被憋醒了。她起身准备下床,突然就听见房门响了,吓了她一跳。
她看过去,见是沈砚,这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间她茫然问道:“你干嘛去了。”她本身也没指望他回答,就是随口问问。
哪儿知沈砚既然说话了:“小解。”
铃兰脑子还有些混沌,听他跟自己的目的一样,嘿嘿一乐:“这么巧啊,我也要小解……”
屋子里有刹那的寂静。
黑暗中沈砚神情呆滞了片刻,面露古怪的将她看住。
“……”
铃兰说完更蒙了,她被自己的彪悍作风震惊了!
她:“……”
见对方不语,鬼使神差的她又说了一句:“我自己去……”
沈砚:“……”
铃兰扶额扼腕,穿上鞋子腾腾腾的跑了出去。外面冷风一吹,她这才彻底清醒了,拍着胸口小声庆幸:“幸好他傻,不然姐姐丢人可丢大发了……”只顾着脸红了,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
今晚沈砚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却是简洁清晰。
一般来说,对于一个傻子而言,小解多半会说是尿尿吧……
翌日。
吃了苦头的沈砚在睡了一夜的地板后,闷声不吭的卷起地上的草席出门洗漱去了。
小青梅真狠心!
铃兰坐起身,脑子还有点迷糊。因昨晚忽悠人她睡得晚,又怕半夜被偷袭,是以精神有些萎靡。等沈砚出去后,她快速拴好门闩开始换衣穿鞋。
要说古代的衣服吧,诚然不好穿戴,但谁叫她被叶阿姨传染成了古风迷呢,家里衣橱里摆了好几套汉服。
要说这个叶阿姨啊,嘿嘿,倘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在这个时空还能找到靠山呢。
这个靠山,大到难以想象。
铃兰收拾完床铺略一琢磨,划破手指什么的她没那个胆子,也绝不会干,所以只能找人代劳了。
梳妆台上有个针线篓,里面有把剪刀,她拿在手里,然后站在门口冲院子里的沈砚招手。
沈砚瞅瞅灶房,然后走了过去,刚走进就被人用力一拉扯进屋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手上传来疼痛感,然后就见他媳妇抓着他的手按在了一张雪白的帕子上。
雪白的帕子,嫣红点点,让沈砚不禁想到他在山坡上见过的杜鹃花。
一点都不傻的他:“……”额角直跳。
媳妇儿,相公真不傻啊,你这样做想过我的感受么?
铃兰拍拍手,赶在某人跳脚之前将人安抚好。
“不痛不痛,相公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痛对不对?”
至于公公婆婆信不信她是不管的,她琢磨着就算她搞的再逼真估计这二老心里也是敞亮的。一个憨子,他懂什么是洞房?
她虽然生在城里,但是也在乡下待过。诚然在现代这种风气已经逐步很开放的时代,但是在乡下,落红这种东西老一辈的人心里也是很在乎。乡下人难免少不了几个爱使嘴绊子的,沈砚又是个傻的,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怕往后婆婆跟村里其他妇人唠嗑时被人拿乔。
沈砚:“……流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