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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是哪国首领在进行外交访问吗,有没有这么夸张?”
丁胖子也跟着笑,他就喜欢自家娘子这鲜活劲儿,看什么都和别人不一样似的。他提醒道:“其他人倒罢了,近来几日,她和丁才人走得格外近。”
“丁姐姐?”宝琢一下子警醒起来。
犹记得最开始她注意到丁才人,就是因为对方和宝琢曾经在草原上有过相处。后来她看对方的态度,应该不知道所谓的身份调换事件,脑海里的记忆也显示她们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当做一次萍水相逢,只不过脾性相投,倾盖如故而已。
倘若放在平日里都无事,可眼下,两个与曾经的宝琢都有过交际的女人走在一起。她想一想就如坐针毡,生怕她们发生化学反应。
“别的都不怕,就怕她想联合丁才人来一起对付您,奴婢想着,这岂不是惹您伤心?”
他这一句,倒又教宝琢乐起来,心里虽还紧张,但忍不住调侃他:“看不出,你也有这样细腻温柔的时候。”
“奴婢向来如此。”他厚着脸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宝琢自然不怕自己伤心,和丁才人交好,都是因着原主的缘故,想为两人解开心结。虽然后来也觉得这妹子性子挺好,值得一交,但有原主在前,她心里就有一道门作隔阂,好像她要是攻略了妹子,就跟抢了原主的人一样。这和皇帝那边不能相提并论,毕竟皇帝不喜欢原主,但丁妹子是喜欢原主的!
如果可以,她当然还是希望丁妹子不要倒到蜜古公主那一边去,能省却很多麻烦。只不过情报显示的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好像两人相处得颇为融洽,就差没有义结金兰了。把宝琢愁得头发直掉。
这边突然生出个化学反应堆,那边皇帝好像嫌眼前的局面不够热闹,愣是要把她拽出去吹风。
宗策确实是看不下去了,哪有人十天半个月都待在屋子里不动弹的?阿政是忙的没功夫理会她,他可不能忍了。
宝琢用生病当借口反抗,他就冷冷一笑,将被子掀了,把这颗牛皮糖从被窝里抱出来,“医正说了,你好得很,打老虎都没问题!”啧,养了半个月,牛皮糖可真是沉手。
她下意识揽住了人脖子,口中还要反驳:“我是心情郁结,是心病,医正怎么看得出来!”
“哦?”宗策招来山薇递衣服,亲手给她套,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嘴上不忘搭理她,“你在宫里吃得好穿得暖住得好,怎么心情郁结了?我还亏待你了不成?”
宝琢反抗无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只是听他尾巴那句,稍有点心虚,咳了声:“陛下当然没有亏待我,不止没有,就是待我太好了。但是陛下听过有个词没有,树大招风!再有一句话,叫枪打出头鸟!你就是待我太好了,后宫里别人有意见呀,集天下宠爱于一身,那就是集天下怨恨于一身……”
他给她把披帛围到一半,闻言摔了手里软塌塌的布料,几乎是气笑了。
“集天下怨恨于一身,你来了大玄半年,文学造诣倒不差!”
宗策冷瞥她一眼,心里当真有了气,也懒怠和她辩驳,转身就准备走。
山薇心里焦灼万分,直盼着娘子赶紧把人挽回来,但她被宝琢敲打了数回,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在心里盼两句。
幸好宝琢这一回也知道不对了,立时把人手拽住,眼睛圆睁着,瞪着他不说话。
“怎么?朕这就远离你,不给乌婕妤招恨,还不好?”
宝琢知道,比较温柔的B人格是很少自称朕的,这下子把他的自称都激了出来,心里也有点难受。他们待她不考量政治、利益,其实还是有真心的,她素来以真心待真心,这会儿把人气成这样,心里很不好受。
可是在她没想到主意之前,要是贸然出门撞见羌兰公主,惊天的秘密被发觉,后果更加严重。
她下不了决心,就只拽着人不说话,也不软口,也不想放人。
宗策被她拉着袖子半侧了身,和她定定对视半晌,看见她目光里微微闪动的委屈和歉疚,心里一软,还是先投降了。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他半天吐出这一句。
宝琢发自真心的笑起来,仰着脸冲他卖乖:“谢谢陛下。”
但这一遭只是化解了冷战的危机,皇帝不知道她到底在纠结什么,问她又不肯说,便仍是坚持要带她去外面走走,只说照顾她的心情,表示不会走太远。
他都退了一步,宝琢再犟必然又生出事端来,于是她把眼一闭心一横,答应了!
偌大一个宫廷,想撞上其实很不容易,她本不过是以防万一,私心里还是觉得没有这么碰巧。
谁知道,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调皮,你心里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走了一圈儿没遇见人,她放心了,运动放松了压抑的心神,脸蛋白里透红,宗策瞅着挺高兴,还数落她别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走走有好处。
她虚心受教。
然而走在回程路上,迎面突然走来两个人,言谈中,空气里隐约飘来“蜜古公主”“丁才人”的字眼。
虽然已经忘了蜜古公主长什么样,但丁才人的身形宝琢识得,她大惊失色,猛地一回头撞进了宗策的怀里!且就这么埋着脸死活不肯来了。
宗策诧异地低头:“怎么了这是?”
她哀声娇唤:“哎呀,风吹得头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今天在公司里把更新码完了,被主管盯了好几眼,佯装镇定!晚上出去约会啦略略略,存稿箱帮我发~
☆、51|姓名
后宫里的女人就没有看见皇帝绕道走的道理,蜜古公主不用说了,她兴奋和期待的情绪表现得恰到好处,既给男人面子,又不至于惹人厌烦。而丁才人守着礼数,便也跟着她上前行礼一拜。
她抬眼时眼光微定,见是宝琢的衣裳,身形也相似,却不见她回头来看她二人,很不理解。
蜜古公主早已不认识宝琢,但她见陛下怀中有人,眸中暗光一掠,轻轻笑开:“不知陛下抱着的姐姐是哪一位?待蜜古与丁姐姐知道,也好见礼。”她来宫中不过一月,就已经融入的似模似样,至少“姐姐妹妹”这样的称呼,叫得很顺畅,用语也很自然,不像宝琢一样,至今还改不了口吐现代语的毛病。
宗策让她们免礼后,暂且先没管她们,而是低头问宝琢,声音里透着担心:“这阵风不大,怎么突然就头疼,难道是闷在屋子里太久,一时受不住风吹?”
宝琢在蜜古公主发问的时候暗暗着急,谁知发现皇帝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替自己寻找病由,且还想了一个听起来合乎情理的理由。她仿佛看见心里的小人正在抱拳,且充满了敬意,真是谢谢陛下解围!感激不尽!
她连连点头,不忘把脸埋得更深一点。
他当她头疼撒娇,反而好笑又挂怀,只道:“既然疼,那先回罢,朕这就让人找医正给你看看,贤庸——”
“奴婢这就去。”
贤庸听见了,从后头走上前来,低头领了命去。
蜜古公主见陛下贴身伺候的内侍竟沦为一个跑腿,再加上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面色依旧,瞳眸却逐深。
她吸口气退后一步,笑容如初,很懂事地低头说:“既然这位姐姐身体不适,那蜜古就不打扰陛下与姐姐了。”
丁才人的表情中亦流露出几分担忧,但她如今表面上待宝琢还是冷淡疏离的,因而不好直接问出口,想来有皇帝在,她应该无事,便也和蜜古公主一同退到旁边,低首行礼,并不多说话。
宗策对她们的识趣感到满意,但他想走时,却发现宝琢依旧没有抬头的打算,倒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前行了。
他颇为好笑地道:“这是头疼还是脚疼?你暂且忍一忍,等回了栀兰阁就好了,手先松开我可好?你这样,我们怎么走?”
听到“栀兰阁”三个字,蜜古公主的耳朵微动,稍把脸抬起了些许,有些好奇地将目光投注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只见眼前人一身儿上好的XXX制齐胸襦裙,外罩着流光纱,头顶乌发堆起,鲜有几样钗簪首饰,但每一样都不是凡品。此刻,她正依在皇帝的身上,流露出依赖又信任的气息,确实有她小时候见过的,宫里宠妃的派头。
没想到,小时候跟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乌石兰,居然也有这一面。
她在心中嗤笑,果然不管是哪个女人,都无法拒绝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更何况大玄的皇帝五官俊朗、身材高大、体魄强健,无论哪一点看都让人难以拒绝。
只可惜他不是像她的父王那样,无论哪种美人都来者不拒,而是讲究什么日久生情。据说乌石兰就是借助一个所谓“书使”的职位,长久陪伴在大玄皇帝身边,以至于连她姐姐都败在了她手下,不可小觑。她要想经营与他的感情,还要再花上一段时间,先找到机会再说。
眼下有机会,她正好看看乌石兰和大玄皇帝的相处,寻找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
宝琢埋着头不露脸就罢了,不可能从头到尾都不搭理宗策的话。她想了想乌石兰玉珊说过的话,当年乌戎的小公主和蜜古公主产生矛盾的时候,年岁尚小,还没过变声期,所以即使声音和记忆中的不一样,应该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怕吹着头,陛下先替我挡一挡。”声音一传出去她就更放心了,她把脸挨在皇帝怀里,声音隔着衣服穿出去,显得闷闷的,更听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得不说,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她表现得草木皆兵也是人之常情。
“让丁姐姐和蜜古公主先走罢,不要耽误她们的功夫了。”她闷声说。
蜜古公主连忙拒绝,表现得很谦逊守礼:“我们只是在这里闲逛,不着急,还是等姐姐好了,我和丁姐姐再恭送陛下和姐姐走罢,否则不合规矩,哪有陛下未行,我们先离开的道理?”
她这么说倒没有别的目的,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