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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说得抑扬顿挫,句句似发自肺腑。几乎让人错以为他是一个多么为百姓着想的好父母官。
然叶宋却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你还能不能说得再好听一点,难道他们在你眼里脏一些臭一些,就不是北夏的百姓了?他们竟是比敌国的士兵还要可怕吗,他们是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和强盗吗!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屋檐可以遮风避雨,需要一些粮食和衣服可以吃饱穿暖!”
“可是……城里没有那么多粮食和衣服……”
“那就从城里那些富得流油、平时压榨百姓的富商手里扣!从你们这种暗地里不知道捞了多少百姓油水的贪官手里扣!”
“将军息怒……”太守惶恐道,“下官兢兢业业为了川州百姓,何曾捞过百姓的油水啊,下官可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啊,请将军明查!”
“呵,是么”,叶宋冷笑一声,“那城里几多别庄里金屋藏娇养着美娇娘是怎么回事,私底下跟富商走得很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无良奸商哄抬物价是怎么回事?!”太守被问得脸色一白,始知他是小瞧了叶宋。他本以为叶宋只是带兵从川州经过,并无意插手川州难民的事,只要他美言几句,驱散难民,让军队得以顺利地出城就算完事儿了。没想到叶宋竟私下调查了他,显然是有备发难,要跟他过不去了。
实际上,陈明光把苏若清的口谕一传到,叶宋就着人去调查这太守了,就是为了以防他死不认账的情况发生。
不等太守再多说一句话,叶宋吩咐一员武将道:“来人,立刻带人给我去抄了太守大人的宅子,将钱财全部散出来救济这些难民!”
此话一出,武将立刻领命而去,而城外则一片欢呼,大快人心。太守大人没料到叶宋会如此直接,且他的那点郡县小官兵岂是叶宋数万大军的对手,就算叶宋要砸他的锅、掀他的瓦,他也无能为力。只吓得面色发白,跌坐在了地上。
面对城外无数难民的欢呼,叶宋抽出自己的玄铁鞭,一鞭击扫在了城墙上,“啪”地一声巨响,掠起灰石,阵阵。叶宋对那些难民道:“今日开迎城门放尔等入城,开仓济粮发放衣物不在话下,但是尔等胆敢在城里扰乱秩序做出不守规矩之事的话,一律如这墙上之石一鞭两段!”
难民们纷纷整齐地下跪,一再保证只要有吃的穿的,他们定当安分守己。
叶宋才下令道:“来人,开城门!”
那川州太守哭丧着脸,连连道:“将军,万万不可啊,这等于是引了洪水猛兽进城啊……”
叶宋垂眼看着地上跪坐着的太守,眉梢一样,便又道:“把他抓起来,革除太守一职,关押大牢听候皇上发落。”
那太守一听,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叶宋,已经有两个士兵上前把他押了起来。他道:“你虽贵为将军,但没有职权革我的职!你这是越俎代庖,滥用职权!”说着便挣扎了起来。
叶宋一侧身,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面不改色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皇上传了圣旨于我,命我全权处理此事。把他带下去!”
最终太守无话可说,被士兵带了下去。
之前朝廷派那些钦差大臣到地方处理此事,都效果不佳。没有哪一次是像叶宋这样起到了震慑作用的。那是因为朝廷里官官相护,地方官员在朝中大都有着自己的靠山,早在钦差大臣来之前就已经事先通过气了。又或者说事先没有通气的,钦差大人也会以和气的方式与地方太守商议此事,倘若撕破脸皮的话不好为以后谋条出路,谁知道对方的官运将来会不会飞黄腾达。于是这样便导致地方太守表面上恭敬从命,暗地里却更加的猖獗。
这川州太守遇到了叶宋,算他倒霉。叶宋也是第一个拿他开刷,杀鸡儆猴,这样事情办下来才会顺利许多。叶宋也根本不吃官场上的那一套,她只会以自己的方式达到想要的目的。
叶宋驱马停在了城门边,将士们也在街上散开到两边,为难民入城让开一条路。她一边看着这些难民有秩序地涌入,一边慢条斯理地把圣旨卷起收进怀里。旁边的刘刖见状,嘴角狂抽,低声道:“二小姐,请不要随随便便把圣旨拿出来在大家面前亮眼,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发现,举报二小姐假传圣旨吗?”
叶宋笑得云淡风轻,道:“这圣旨是真的。”
☆、第178章:圣旨挺贵的
叶宋冲刘刖挑挑眉,道:“你这么当真做什么,反正又没人晓得这圣旨里写的是什么。”说着就看向陈明光,“再说,陈大人传皇上口谕,是皇上自己不另准备一卷圣旨给我,怨得着谁?”
陈明光默了默,道:“皇上说二小姐手上有一卷圣旨就足够了。”
刘刖嘴角一僵,抽得不轻:“……看来皇上还真是了解二小姐呢。”
叶宋又把圣旨拿出来仔细瞧了瞧,思忖道:“我想皇上是为了节约成本吧。这圣旨用金线缝的,应该挺贵的。”
等处理好了这件事以后,天色已经见黑了。川州的太守被革职,叶宋便留下一员武将带着一支队伍在川州镇守了下来,暂代太守职务,负责安置刚进城的难民。随后大部队继续启程,连夜赶路。
在经过昏城以及苏州等郡县时,难民的情况与川州相比有增无减。而地方的太守因为天高皇帝远更加的肆无忌惮,也根本不把叶宋放在眼里。更甚者,大放厥词道:“你们这些人就应该去打仗,为我们创造安定的生活才是你们的职责,而不是在这里颐指气使、指手画脚!”
叶宋懒得浪费时间跟那些人讲道理,越靠近柳州,情况便越来越危急,若不是苏若清的命令让她沿途处理这些事,她恐怕早就日夜兼程地赶到柳州了。如此一一耽搁下来,起码有半天的时间。
结果那个人被叶宋一鞭抽去,身体被鞭子切成了两半截。叶宋继续面不改色地吩咐将士们开城迎难民,无人再敢有二话。
连英姑娘在叶宋发火的时候都不敢轻易去惹,包子几天的时间就跟英姑娘打得很熟,望着叶宋露出无比崇敬的表情,然后对英姑娘道:“叶姐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她比许多男子汉还要厉害!”
英姑娘便说了一句:“当你看别人的女人这般威风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厉害,可当你看你自己的女人这般威风的时候就会觉得那是一只母老虎。”
“啊?”包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英姑娘便摸摸包子的头,语重心长道:“没事,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益州被南镇占领之后,南镇的军队便驻扎在益州。南瑱人生性残忍狠辣,与狨狄相比过犹而无不及。此次战争,由南瑱主动挑起,而且是他们的太子殿下御驾亲征,再加上南瑱曾是北夏的手下败将,如今自诩到了一雪前耻的时候了,因而南瑱的士气一直很高涨,连破几座小城和名撒、益州这两座大城以后,十分猖獗。
南瑱士兵攻入益州这天,在南瑱太子的号令之下,全军屠城。
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一片哀凉血色,竟比狨狄那边的战场要惨烈得多。
北夏的百姓对南瑱的残暴是敢怒而不敢言。奈何他们手无寸铁,敌军压境,他们只得往北逃难。
贤王苏静领军抵抗南瑱,虽未能夺回一城,却同样没能让南瑱再往北夏的疆土上肆虐一步。他的战神名号不是虚有其表的,他如今所率领的仅剩的军队,还不敌南瑱军队的五分之一。却能死守柳州城门长达一月之久。
南瑱的士气第一次在苏静这里受挫。
南瑱的太子殿下姓南名习容,在南瑱那是一位相当邪气的人物,除了残忍狠辣以外,性子还阴晴不定。益州的太守府被布置成了南瑱行宫的模样,而南习容正是居住在那行宫之内,对南瑱的将士下达指令。
他亲临战场那几次,与北夏打得相当激烈。南习容为了活捉苏静,下赏金十万,只可惜都失败了。
事业,南习容在行宫里,他面前的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战报,有看的也有没看的,都不见他有丝毫的慌张。他身穿锦绣华袍,头发用紫玉冠有条不紊地束起,那垂肩的长头发被编成了一根根小辫子,五官轮廓十分深邃,鹰钩鼻和略凹陷的双眼,给人一种压倒性阴沉的气势。
南习容手边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丝竹声声。
在他的右下方,一名美丽的带着淡紫色纱巾掩面的女子正坐在雪白的绒毛地毯上,身上穿的亦是淡紫色的烟纱裙,怀抱琵琶,轻撩琴弦,形态美极。
这时,探子匆匆来报,道是北夏有援军,正过了昏城,往柳州支援。
“哦?赶往支援的首将是何人?”南习容如若无事地问。
那探子回答:“是北夏刚封的常胜将军。是个女人,叶家的二女儿,叫叶宋。”
南习容顿了顿,他脑子里似乎还回忆得起一个北夏女人的模糊模样来,他记得当时他对叶宋的印象还是有些深刻的,遂下令:“在北夏援军赶到之前,夺下柳州,战神苏静,杀无赦。”
南瑱士兵立刻传令下去。
恰逢南枢纤细的手指撩拨了琵琶的最后一根琴弦,一曲终了。
南习容玩味地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对南枢道:“叶宋这个女人,不是枢枢你的老朋友么。北夏是不是真的无人可用了,竟派一个女人来领兵打仗。这下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柳州城几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除了殊死抵抗敌军的攻击的北夏士兵以外,城里的家家户户要么死光了要么逃光了。苏静将柳州布置成了一个重要的军事防御之地,加上百姓家中搜寻出来不少的粮食可供军需,苏静才能支撑这么久。
天还不亮的时候,天边只泛起了隐隐的青灰色,一声号角吹响,战火再次点燃。
镇守柳州城楼的北夏将士是一刻都不敢松懈,遇到南瑱再度对他们发起了猛攻,他们屡屡打退敌人早已经不慌不忙从容应对。然这回南瑱派来的有近三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