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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我喝花酒?”庆王爷看着请帖,眉眼抽了抽。
“哈哈哈——王爷,去吧!”龙翔大笑,只觉得这个“林云”倒是个极有意思的人。还以为是个二愣子的药师,忽然就请人去喝花酒!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他这绝对是故意的!”庆王爷面色阴沉,一双眼眸忽明忽灭。
“自然是故意的,就看王爷你去不去。”龙翔平了平衣袖,对于这名刚到中州城便引起惊动的林云,开始生出了很不一样的探究之心。
“不去。”庆王爷捏了帖子就要扔。
龙翔挑眉不语,那庆王爷果然还是没有扔。
冷冷的哼了一声,庆王爷命人回复了去。虽说不乐意去,但他也知道不去不行。就以这是一张来自血玉盟,并且对方标明的身份是血玉盟贵宾,他就得去会一会。
“血玉盟将您的身份说了?”龙翔询问道。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会猜么?自己去猜。唉——好不容易从良,看来又得破功了。”庆王爷站起身来,打了帘子看向对面的药师署。最终盖上帘子,面色平静。
“王爷是动了真心?”龙翔看得出庆王爷心绪其实不宁。
“按说中州城也就她还算是明白人,不过本王还不至于生死依依。她也不适合当庆王妃,还是太耿直了。”庆王爷这倒是实话。
“是还不适合,但可以调教。”龙翔也看着林敏有段时日,倒是个伶俐的,就是心思继承了其父的清流风骨。宁折不弯,有点头疼。
“听说大商出了个奇人,还是一名奇女子。都说会往中州来,这林云来得也是巧合。林云——那女子叫连灵玉,听说她的未婚夫姓云。林云,呵呵——你说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呢?”庆王爷无意的念着,却觉得其中有蹊跷。
“是不是不清楚,但这个林云必然跟巅峰大战这两人有关系。但是按照详细的来报研究,此前的连灵玉即便精神力不错也只是四级药师。短短两月的时间,精神力破两级?就算是精神力可以破,那么与火源的契合度也需要炼药要磨砺。药师越到后面,与火源的契合便越需要时间来磨砺,这可不是两个月就能完成的。”龙翔分析道。
“有些事,不可以常理夺之。圣兽宫和凌云门没有动作,只怕也是这么认为。但越是如此,我越发觉得此人是她的可能性越大。”庆王爷那如鹰隼的眼眸中,有犀利的直觉洞悉力。
“有这样的怀疑是可以的,毕竟任何事情不能绝对。是不是,今晚您不是可以试试么?”龙翔笑道。
“这倒是,喝花酒。去——那个说是为了本王改了名字的庆香楼,点两个头牌候着。”庆王爷吩咐道。
……
暮色方起,连灵玉换了一袭白袍。不变的暗黑色腰带,倒是绾了暗金色束冠,再抱上云焱。她的身形高挑,这么走出去就是翩翩一少年。
“啧啧——就你这样去了庆香楼,保准被吃得骨头不剩,真不带上哥哥我?”步惊风不放心啊,那个庆王爷也是一只狐狸,黑心黑心的。说得像是对那林敏情有独钟似的,可这边才提说喝花酒,那边便在庆香楼点了两名清身子的头牌!
“你这里这么多事情,你哥又还没回来,你还去喝花酒?”连灵玉疑问。
“那也是正事!你不是我们血玉盟的贵宾么,我这是陪着贵宾!”步惊风义正言辞道。
“得了吧,你要是喜欢那头牌姑娘。我晚上带回来给你?”连灵玉笑眯眯道。
步惊风听言面容僵了僵,脸上就颇为哀怨:“我这是担心你懂不懂,自从哥哥看上你以后,可是再没去这秦楼楚馆。就是现在,那也是守身如玉。你别不识好歹,像哥哥这么好的,那绝对只有我哥,没别人了!咳咳——还有你抱着的——”
连灵玉抱着云焱,听言面容上有温暖的笑意:“是,云焱是最好的。我走了,你忙吧。”她说罢扬长而去,余留那瘦削的背影渐行渐远。
步惊风叹了一口气:“唉——我倒是还好,伤习惯了。可怜我哥,难得神仙动心,这就付诸东流。原本倒是还可以争一争,可现在——”
而步惊风为连灵玉安排的车架,端足了血玉盟贵宾的架子。黑金色华盖,纹刻瑞兽吞云狮。驾车的车夫,一名脱胎境强者!虽然是刚晋阶的一品武皇!但也是脱胎境的强者啊!
至于马车所谓的马,则是四头威风凛凛的追风兽!黑亮的毛发与黑亮的马车,车夫一身纯黑武者服。而连灵玉一身白衣步上,则极白而惹目。至于那纯白中的亮红,同样招摇无边。
马车驱车而出,血玉盟总盟大门敞开。四头追风兽的速度,自然如风而去。即便是皇室中人出行,也不及如此。
这样的一架马车自风口浪尖上的血玉盟而出,自然是格外引人注目。左右打听,听说是血玉盟的贵宾,一名二十岁的六级药师。据说今日急冲朱雀大街,大喝要见步盟主,旋即与步二公子携手进血玉盟内。可见关系非凡,令人不由想到日前在妖兽山脉中兴起的打家劫舍。
只是又想到这名少年今日在中州城作为,似乎也不像是会打家劫舍,狠辣凶残之人。可前阵子这步二公子,不就是与一名抱狐少年行走于妖兽山脉之中么?消息说打劫者之一是这步二公子,可血玉盟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打劫?
乱了,中州城的势力看着有些眼花缭乱。弄不清楚这血玉盟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唯有且看着。所以且看着这一辆马车——
彼时庆王爷已入庆香楼,这庆香楼的老鸨原是庆王爷的相好。后来翻身当了老鸨,庆王爷却洁身自好起来。中州城中都以为庆王爷为着林家林敏小姐从良了,哪里知道今日这位纨绔王爷又进了烟花之地。这一去,还就去了庆香楼。
哪家的王爷若是名号被挂成秦楼楚馆的名字,那不得命人拆了!也没其他老鸨敢如此作为,毕竟商不敌官。唯独这庆王爷,和这庆香楼是中州城中唯一的奇葩!
等到了庆香楼,连灵玉抱着云焱下了马车。迎面就是香风扑鼻,胭脂水粉之气郁郁。
“嗤——”云焱喉间就发出闷闷的声音,像是极不喜欢这味道。
连灵玉顿了步子,反而往马车上退回去。这一作为当即令人惊愕,这到了门口怎么还退回马车上!
“去请庆王爷出来,换一家高雅一点的。这一家胭脂水粉太低廉,嗅着太刺鼻。”连灵玉吩咐车夫道。
“是,林公子。”那车夫一跃而上,直接就往庆香楼里找人。而门口原本还要出来迎客人的浓艳女子,听言当即就僵在哪儿。
忽而楼上传来朗笑声:“哈哈哈——春色,你这儿果然还是不上道。庆香楼这个名字,看来还得整改整改。”
说话之间,一道紫金色身影便落了下来。径自走向连灵玉的马车,看见一袭白衣的连灵玉,禁不住眼神一亮:“抱歉——有日子没来了,也不知道原来这庆香楼真不行。原本想说林公子远道而来,这应该本王做东带你逛逛,没想到第一场就办乱了。”
连灵玉也不回答,仍旧抱着云焱倚在马车边上。她一袭白衣,马车则是沉郁黑金色,显得她出尘不染犹如一朵白云。那高挑秀俏的身姿,一双优雅清亮的睡凤眸。那一只鲜亮的狐,一双清澈如晨露的眼眸。他们这样在人前,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令人难以挪开双目。
“中州的青楼,普遍不行。胭脂水粉都舍不得,竟也门庭若市,出入皆是贵人。算了,不喝酒就喝茶吧。”连灵玉似乎兴趣恹恹,转身要上马车。
“咳咳——别这么说,是本王没招待好。走——去怜楚阁,这回若是林公子不满意,本王——咱们就去喝茶——”庆王爷似乎尴尬说道。
“走吧。”连灵玉翻身跃上马车,如一朵浮云飘起,行云流水的优雅高贵!
“本王这普通马车赶不上血玉盟这一辆,不如共乘一车。”庆王爷要求道。
“请。”连灵玉开了口,庆王爷便也跟进上去。
那时龙翔从庆香楼内方出来,一袭青灰锦袍有些凌乱,听言却道:“王爷,那龙某呢?”
“回府去——这都挑的什么地方——”庆王爷数落了一声上了连灵玉的马车。
龙翔愕然看着庆王爷与连灵玉扬长而去,那追风兽可不是他能赶得上的。
“来人,庆香楼的招牌换了!就叫云香楼!”龙翔吩咐道,似乎忿忿不平的上了相较之下非常普通的皇家马车,往庆王府回去——
庆王爷上了马车,看见连灵玉半靠着马车一边,一腿随意的搭在坐上。显得慵懒谢意,透着风流雅韵。
“多谢。”庆王爷道了谢意,往连灵玉对面而卧。
“是应该好好谢谢本公子,帮你直接除了这打着你招牌营生的青楼。”连灵玉目光看向庆王爷,后者鹰隼一般的目光,抬眼间是凌厉,低垂间是纨绔。多数时候他都是低垂着眼,显得没有主见而心术不正。
“林公子要本王怎么谢?”庆王爷浅笑,在连灵玉看着他的同时,也将她上下打量揣摩了一遍。
“让刘雅云向本公子磕头赔礼道歉,而且她惊了我的狐,必须赔偿精神创伤。”连灵玉回答。
“本王已经将庆香楼改成了云想楼,以本王这外甥女的意气,明儿自然是要来砸场子。这可是墨家的产业,她有苦果吃了。墨家的莫老二,可是真正的老二,坐做事不讲理。”庆王爷详细道。
“那是你这位作皇叔的调教,并非是本公子要求的。此事,不可能善了。”连灵玉敲着车窗,十指修长的划出韵律。
可听在庆王爷耳中可不美妙,他有些涩的开口:“让她道歉基本是不可能。本王代她向林公子道歉如何?是端茶道歉,或者其余,本王均可应承。”
“是你吩咐她这么做的么?”连灵玉却问。
庆王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