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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正发愣,宋可人忽然推开了门。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还是宋可人反应的快,立即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三哥回来了?当值的第一天可好?”宋可人笑着问。
周恒点了点头,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但还是微笑的说:“好好,一切都好,你呢?今儿可好?”
“挺好的。”宋可人说。
这时候,周恒才看到宋可人打扮利索,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
“你这是?”周恒问。
宋可人笑了笑,说道:“老号今儿晚上有一批货来,挺重要的,我要亲自去接一下。”
“这么晚?”周恒问。
宋可人点了点头,笑着说:“可不,人家的货可不等你睡够了才发,做生意可不就是这样,整日里忙忙碌碌的。”
“你可是东家!”周恒说。
宋可人尴尬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是东家才要更上心,你自己家的生意都不管,人家伙计看了这样的状态,哪里肯用心?三哥,我就不跟你多唠叨了,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去吧。我走了。”
宋可人说着就要走,周恒心里一阵酸疼,连忙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总是让人担心的,我跟你去。”
于是,没吃饭的周恒就这样坐上了宋可人的车。
小六子驾车,路很黑,车上挂了两盏灯笼。马儿似乎不是夜盲,黑天也能看清楚路。路有些崎岖不平,不是山野乡间的路,却因为年久失修荒废的什么都有。
小六子的脸上有点怏怏的,少奶奶跟周恒坐在了车里。这车是方少文留下的车,过去是少爷跟少奶奶坐在车里,两人是天生的一对,他周恒算什么东西?敢来坐少爷的位置?小六子不服气,偏偏还得忍下这口气,有什么办法呢!
一路上,小六子像是驴子一样抻长了耳朵,只想从车厢里两人的交谈之中辨别出一丝走样的味道。他想好了,若是他们俩敢对不起少爷,他拿着刀子就冲进去,要杀杀一对,随后他再自杀。他不管,反正少奶奶不能背叛少爷。
所以,小六子挺紧张。第一,他这辈子没杀过人,第二,跟宋可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毕竟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一路上小六子的手心冒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他的耳朵真像是驴子一样抻的老长。
不过,小六子的命保住了,他没杀人也没放火。因为宋可人与周恒坐到车里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车窗的帘子挑开,夜很寂寞,马蹄子的声音“踏踏踏”的真实而烦躁。宋可人望着星空,星子一颗一颗的飞过,哪一颗是属于她的星星呢?
周恒也愣愣的看着窗外,前途跟感情为什么就这么难以割舍呢?
两个人愣愣的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小六子的车驾驶的越来越快了。
车停,河边早已经聚集了三个方家老号的伙计。小六子一手挑着灯,一手挑开车帘。周恒先跳了下来,宋可人再下来。
二掌柜的立即迎了上去,宋可人点了点头,二掌柜的对周恒一抱拳,宋可人连忙解释:“这是我娘家的三哥。”
河边荒草丛生,这关中本就不是多水的地方,走河运这不是胡扯呢?但偏偏,这样胡扯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一批货是黑货!
宋可人跌跌撞撞的走过荒草地,星光将河面照射的如同铺了一层白纱一样的美。若是此刻投河自尽,一定美的很。
宋可人不想死,她有点焦急的看着河面。还不来?
正着急,忽从天水相接的地方驶来一叶扁舟。二掌柜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来了,来了!”
宋可人点了点头,低声问道:“你手下这几个伙计……”
“你放心,绝对可靠!”二掌柜的说。
宋可人点了点头。
要说方家做了这么大的生意,绝对不差这几个货运的钱,宋可人为什么冒险接一批黑货呢?这货的货主是谁?收货人又是谁?
不知道。
没一会小船就到了众人的面前,小伙计们匆匆上前搬货。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的货物都上了车,随后,二掌柜的上前一抱拳道别,便带着货走了。
宋可人没有立即走,她看着湖面不禁有些痴了。这时,周恒走了过来。
“为什么晚上接货呢?”周恒问。
宋可人笑着摇了摇头,她转身看着周恒,说道:“回家吧,你也累了,今儿,谢谢你了。”说罢,宋可人抬脚就要走。
“等等,再呆一会吧,这里,挺美。”周恒说。
宋可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眼前的湖水很安静,夜里没有丝毫的嘈杂声,月光与星光相互辉映仿佛是昨夜的梦。
周恒忽然微微一笑,说道:“还记着吗?上回,咱俩去山里找晓晓,那天晚上,也是这样。”
宋可人听了这话想起了那回事儿,不免也是微微的一笑,看着湖水对着周恒说:“是呢,那时候,真好。”
“可不,那时候的你跟个小娃娃似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胆子小还要装出胆大。”周恒说道。
宋可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时间过去,人,都变了。
周恒看着宋可人的侧脸,月光轻抚着她,她的脸在月光下发散出象牙一样的白皙,再看她此时的打扮与气质,像是一个贵妇。
“现在,都不一样了。过去你上街就是个小姑娘,可现在,现在像是个贵妇。”周恒说。
宋可人看了他一眼,没笑也没怒。
周恒长叹了一口气,凝望着月下的湖水。
“一切都变了呢,过去是我太自私了。知道吗?人就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想起珍惜。你呢,成了方家的少奶奶。而我呢……我也许很快就要丢掉官职。”周恒感慨道。
宋可人吃惊的扭头看着周恒,周恒微微一笑,对着宋可人说道:“临安县令王大人想招我为婿,我已经准备拒绝了,或许孙大人觉得我不识时务呢,谁知道以后……”
“你怎么……”宋可人看着周恒百感交集。
周恒微微的一笑,大胆的说道:“我心里有个人,她在我心里很重要,我放不下她,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因为有她在,我心里踏实。我要一辈子照顾她,永远不要让她在伤心。”
宋可人看着周恒,滚下了眼泪。
第二百零三章 自家人打自己家人
所谓官道,就是一条长长的土路。为方便运输等一系列的正常活动,官府出资修建的路。官道之上,来往的人不少,每天怎么也有个十个八个,大多都是送信的官兵或者出差的衙役。
京兆城的附近有几条官道,每个城市的附近都会有几条这样的官道。
天气很好,天很蓝、太阳很耀眼,炎热的依旧像是个蒸笼,黄土的官道像是一条刚从泥巴里爬出来的大蛇弯弯曲曲的伸向远方。
这条大蛇的旁边有一排的参天大树,这下子蛇又像是退了磷,被树的阴影遮掩的一块一块的真难看。
拐弯之处,一处草棚旁挂着一个幌子,幌子上写着一个大字:“茶”。
这位置实在不咋地,要说这是犯了风水学上的大忌,这是在反弓之处建的草棚子,正好犯了反弓。所谓风水并不是空穴来风,比如这反弓之处,正好在弯道的旁边,一个刹车没刹住,不就连人带车进屋了?
但是,奇就奇在,这小小的茶棚里竟然挤满了人!
形形色色的人,三教九流。马车夫拉起了裤腿露出了腿毛,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在这跟人吹牛儿。
小兰儿是跑堂的小伙计,她一身男子的打扮,拎着个茶壶来来回回的在客人之间穿梭。这草棚子里不大,只容得下四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放了四张长椅,奇就奇在几乎每把椅子上都坐了两三个人,或是嚼着花生米,或是吹牛唠家常。
只听一个对另一个说:“我们家在东城呢,自从上回吃过他们家这水煮花生我就欲罢不能,只要得了空就来吃,别看远,吃的可就是这口!”
另一个老兄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不,就是太远,我家在西城呢,走到这要大半日,但就是忘不掉这花生的味道啊,你说,他们家的老板怎么不在城里开一家店呢?”
“就是就是……”
周晓晓轻轻的放下了门帘,外面客人说的话她都听到啦!周晓晓不免有几分得意,抱着手中的孩子绕了过去。
小兰儿娘正站在大锅的前面煮花生,她时不时的用打铁勺去搅一搅锅中的水煮花生。锅里的水黑乎乎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小兰儿娘偶尔从锅里翻上一条蜈蚣,慌得连忙用勺子将蜈蚣塞下去,生怕被客人看到。
“放心,厨房重地谁都不让他们进来!”周晓晓抱着孩子过来。
兰儿的娘笑了笑,放下勺子用围裙擦了擦手中的水珠,笑着说道:“多亏了你,要不然,咱们娘四个可是要饿死了。快来,我抱抱宝宝,这几日不见都想死我了!对了,你家里怎么样啊?”
周晓晓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这句话捅到了心窝子里,真讨厌。她不多说,接过了勺子搅合着里面的花生。
“外面的这些人都盼望着咱们能在城里开家店呢!”小兰儿的娘一面抱着孩子一面笑着说道。
周晓晓微微一笑,仿佛小兰儿娘是她的老妈子一样。
“也好,这一回我下山时看了一家店都快黄了,咱们盘过来刚好。就凭着咱们的秘方,在京兆一定会火!”周晓晓说道。
小兰儿娘笑了笑,不过眉宇间有点忧郁,这事儿是不是有点缺德?
“银子我包里有!去拿吧,你今儿就去把它盘下来!”周晓晓说。
兰儿的娘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扯开了周晓晓放在桌子上的包袱,五十两的银坨子一下子就露在她的眼前。
“啊……这么多,你从哪儿弄的?”兰儿的娘看着银子惊呼了出来。
周晓晓放下勺子,淡淡的说道:“娘家给的,一会我告诉你那家店的位置,你去盘下来,速度要快,不然,他们家就卖给别人了。”
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