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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忱也看到了周嫤,她嘴角含着笑,眼角含着泪,望着东忱问道:“四王爷,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应该不走了吧?”
“要走的,只是过一段时间。”东忱看着她回道。
“怎么了?”东忱看着她沉声问道。
周嫤望着他回道:“今天我终于知道了,所以开心。”
东忱也不知道到底周嫤是知道什么了?为什么开心,只是说道:“既然是开心的,又何必落泪。”
对啊,又何必落泪,但是都不值得,所以心中觉得委屈,这辈子,怕是第一次见到周嫤落泪,见到她流血比见到她落泪多得多。
画楼喝了药之后过了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而另一边的沉香却是还没有醒来,陆翊进屋来看她,却听到她呢喃的喊着王爷,陆翊微微蹙眉,顿住了即将要走出去的脚步,接着又听到她喊了一声,王爷。
在这个帝都的王爷,只有两个,一个是安王爷,一个是四王爷。
加上半岑又来抢人,所以他便断定了沉香口中的王爷就是安王爷。
还没有严刑拷打,还不曾拷问,就这样的说出来,未免也太让人起疑了。只是这些,陆翊都还不曾想,他唯一的就是昨天晚上半岑是真的要杀人,况且后面还被人救了。
沉香被关进了暗牢,东赫下令,谁也不允许靠近,严加看管,但是画楼的伤害没用好,他走不开,只能等画楼的伤好一些了,才去审问。
而一连着几天,东赫都没有回宫,四王府被层层的侍卫包围着,因为东赫和画楼都住在里面。
清晨的时候各宫的妃子都去沈青蔷那儿请安,也都比平日里多坐了一会儿,唯独周嫤没有去,只听姜妙说道:“慧妃姐姐是随陛下出宫去了,来不了,难不成周妃姐姐也出宫去了?皇上不是下旨说任何人都不让出宫的吗?”
贤妃向来是没有太多的主见,不太管这些事情,也不说谁的是非,而柳妃,平日里和周嫤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一边她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周嫤也都会帮衬一点,听到姜妙这么说,她也有些不乐意了,无非就是沈青蔷出不去心中不悦了,还能怎么样?
便开口淡淡的说道:“周妃整日拿着剑,走到哪儿都吓人,难得姜妹妹如此喜欢见到了她,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转告她让她请姜妹妹过去坐几天。”
柳妃说完,姜妙看着她淡淡的开口说道:“柳妃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皇上说了不让出宫,周姐姐还直接就出去了,这是公然抗旨。”
柳晨曦拿着丝绢,勾唇一笑,那笑意都是嘲讽:“姜妹妹这么说可是嫉妒了,皇上在宫外,我们是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把那个本是,谁让周妃娘娘手中的剑不听话,皇上也无可奈何!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沈青蔷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瞬间就恢复了常色:“都别吵了,皇上是说不让出宫,也是为了各位妹妹的安全,看慧妃现在还躺在床上,周妃妹妹也是因为担心皇上,就全当是她替咱们姐妹去看皇上了。”
她的话语一出,柳妃淡淡的笑了笑,望向姜妙说道:“姜妹妹,听到没有,经常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可要好好学着。”柳晨曦的这话可是说的意味深长,让坐在对面的姜妙脸色都变了,而李珺和徐欣莞,则是很少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是她们俩插得上话的。
不过许久之后沈青蔷还是缓缓的说道:“你们俩和慧妃是一起进宫来的,想来感情也会深厚一些,可托人打听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珺望着沈青蔷,柔柔弱弱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还不曾,但是慧妃姐姐有皇上在身侧,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而坐在一旁的徐欣莞则是淡淡的笑道:“难道慧妃姐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徐欣莞的这句话,在这个宫内的人几乎都知道慧妃出事情了,唯独徐欣莞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不过她问出这句话来,反而叫沈青蔷不知道回应什么了。
柳妃缓缓的起身朝着沈青蔷福了福身子,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到喝药的时间了,就先告退了。”
沈青蔷看着这几个人,也性怏怏的说道:“都散了吧。”
待众人散去之后,姜妙还没有走,可是沈青蔷却已经不会再给她好脸色,只听齐香问道:“姜嫔娘娘可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娘娘可有些累了要歇息了。”
姜妙看着沈青蔷,最近的一段时间,都是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其实心中明白,那天她去找周嫤,沈青蔷肯定是知道了,所以给她脸色,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曾经的卖身契在周嫤的手中,进宫来了也还在周嫤的手中,就算是她贵为娘娘了,可是还是被周嫤压制着,投靠沈青蔷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可是没有想到周嫤没有再原谅她,也没有把卖身契给她,只是这件事情,是不能告诉沈青蔷的,若是这个宫内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卖身的奴才,怎么会让人看得起?
“娘娘,不知道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臣妾不懂,还请娘娘指点一二。”姜嫔强忍着气息说出了这句话,沈青蔷本是起身朝内阁走去的,可就是那个时候顿住了脚步,缓缓的回眸望着姜嫔,淡淡的说道:“姜嫔你什么也不做错,只是本宫从不愿意当那个农夫。”
姜嫔一听,急忙说道:“娘娘,臣妾的一切都是娘娘的恩赐,臣妾怎么会做那样的人?”
沈青蔷听着她的话语,淡淡的说道:“你不是,但是本宫差点忘记了,你是周妃的婢女,你曾经是她的宫内的人,就算是她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你,还是不能改变你是她宫内的人,终究本宫只是一个外人。”
姜妙听着沈青蔷的话语,着急的说道:“”娘娘,臣妾冤枉,不知道娘娘从哪儿听到了什么,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做背叛娘娘的事情。”
“没有吗?那本宫怎么听说你在钟粹宫的外面跪了壹夜,只求周妃娘娘原谅你呢?”沈青蔷说完,姜妙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沈青蔷,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道。
只听沈青蔷淡淡的说道:“你还有话可说?本宫听你解释!”
“娘娘,臣妾没有!”姜妙望着沈青蔷说完之后,眼睛就看向沈青蔷身边的齐香,沈青蔷微微蹙眉,转身对着齐香说道:“你先下去吧。”
齐香微微蹙眉,微声说了一句是,便轻轻的就退了出去,沈青蔷看着齐香离开,淡淡的说:“你说吧,你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本宫听你解释。”
姜妙看着沈青蔷,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流淌着,沈青蔷微微蹙眉,看着她没有吭气,良久之后姜妙才说道:“臣妾去求周妃娘娘,是因为臣妾的奶娘还在周府,而起她是曾经卖身给了周府的,所以卖身契还在周府,因为我和周妃娘娘的事情,他们不放她出府,所以臣妾去求。”姜妙说完,沈青蔷微微皱眉,对她的这话半信半疑,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她还是缓缓的说道:“这样的事情你去求皇上比求周妃有用多了,但是这样的小事去麻烦皇上却多有不妥。
“娘娘,臣妾真的不是背叛您。”
沈青蔷缓缓的扶起了她,淡淡的说道:“既然事出有因,为何不早些找本宫说清楚,没事了,快回去吧,这件事情等皇上和周妃都回来再说。”
姜妙缓缓的对着沈青蔷谢恩起身才离去,而沈青蔷看着她的背影,瞳孔渐渐的紧聚。
这个宫内,真不知道何时才会太平。
已经是深夜,东赫守着画楼已经守了两天一夜,直直她没有生命危险他才回屋歇息,茹央也出宫来了,在画楼的身边伺候,东赫走了,就剩下茹央和那些被使唤的侍女。
画楼没有睡着,伤口有些疼痛得也睡不着。
阿九来的时候,茹央正在和画楼说话,就看到了忽然从窗户进来的她,茹央说道:“你真是,我还以为来刺客了。”
她朝着茹央笑笑不说话,来到了画楼的身旁,看了看她的伤口说道:“我去取了一盒药回来,很多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但是当时的时候医治断骨效果特别的好,我给你擦一点。”
画楼问道了一股子出奇的想问,出声问道:“是不是断骨香?”
阿九的眉眼微微一挑,有些惊奇的说:“你知道这个药?”
“我大概是梦中见过吧,不过和你说一个奇事,就是我会做梦,梦见有些药物乱七八糟的听都不曾听说过,但是我醒来之后研究一下竟然是真的。”画楼说完,阿九哈哈的就笑了起来,这还是画楼第一次见到阿九笑,茹央也觉得稀奇得很。
画楼急忙说道:“你不要笑那么大声,我骗你的你也信。”
阿九急忙收住笑声,隐隐的笑意还凝在嘴角,喊着茹央一起过来给画楼擦药,那药的味道很香,但是又不是太浓郁,茹央说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药,画楼也想说她好想研制,但是她不知道配方,她和阿九说得时候,阿九说都给她,连盒子都给她研制去。
擦完药之后,阿九要走,画楼着急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在这儿怕是不合适,周妃娘娘也在这儿,她看到我怕会打起来。”阿九说着,画楼微微蹙眉问道:“你和周嫤起冲突了?”
“没有,就是比划了一下。”阿九说着吐了吐舌头,看着似乎是有了不少少女的心态。
画楼眉头微微的皱着,说道:“就在这儿吧,没事的,等天亮了我给薛太医要了一个方子,到时候你拿回去熬了喝。”
“什么药?”阿九问道。
“喝了不怕阳光的药你喝吗?”画楼望着她回道。
她微微抿唇,回道:“喝。”
擦了那个药之后疼痛感消失了很多,阿九和茹央也都陪着她,很快就到了寅时。
天都快亮了,画楼让他们去休息一会儿,不然太累了,茹央和阿九都去外面了,画楼却缓缓的看到了出现在这个屋内的东华,他站在床边,很久都没有说话,那如同刀刻出来一般的脸庞,冷冽的轮廓分明,眼角还隐隐的含着怒气。
画楼也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许久都不曾说话,东华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拉开了她的衣襟看了一下伤口的位置,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给她拉了盖上。
她一动不动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的看着东华。
隔壁的屋子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