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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屋门,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东赫微微皱眉,便朝画楼走了过去。
陆翊看着东赫说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不来,你们今晚准备喝一个晚上?”东赫的话语阴冷,陆翊微微的打了一个冷颤。
“不是的,我们喝一会儿也就回去了。”陆翊回道。
因为她的话语,东赫的眉头更加的深了:“喝成这样,你们飞回去吗?”
走到了画楼的身边,东赫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还有那眼角挂着的泪水,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起来了,回宫。”东赫说道。
“你谁啊,不回,老四,我们继续喝。”画楼说着抱着酒坛就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身子摇摇晃晃的,东赫急忙扶住了她,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酒坛,谁知她紧紧的抱着,抬眸说道:“要喝自己拿一坛,不要抢我的。”
东赫看着屋外的人喊道:”进来。“
只见各自身边贴身的人都进来了,东忱府上的,陆翊府上的,还有苏元茹央她们,都纷纷进来了。
东赫还在抢画楼手中的酒坛,他示意茹央去和苏元扶周嫤,而抢过了画楼手中的酒坛子,横抱着她出了屋门,刚刚走出来,却看到了从隔壁出来的梓香和东华。
梓香站在东华的身后,脸上都蒙着面纱,脸上的伤痕现在根本就无法见人,所以只能带着面纱,就是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东赫。
东赫看到了东华和梓香,顿了顿脚步,只见怀中的画楼并不安分,一直嚷嚷着还没有喝够。
看着一直闹腾这的画楼,东赫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东华身后的那个女人,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随后一言不发的就抱着画楼下楼离去。
这样的见面,梓香的心都漏了半拍,看着东赫抱着画楼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的变得幽深而怨恨。
发现画楼不见了,是因为李钦提醒着他说慧妃娘娘让他回熏风殿去用晚膳,谁知道去了之后只剩下阿九和茹央她们在,问了好几遍才问出来去找周嫤了,而去到周嫤宫里也人都不见。
最后才说她想喝酒。
说道想喝酒,东赫心想她肯定是出宫了。
不过他越发的发现,老四,周嫤还有陆翊,加上她,四个人越发的像是曾经的样子,曾经的画楼和她们,现在的千姬和她们,很多的情景缓缓的就重叠了在一起。
回到了步辇里,画楼那浑浊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清洌了,她缓缓的从东赫的身上直了起来。
定定的看着东赫说道:“看清楚了吗?可还是原来的沈画楼?”
东赫微微皱眉,是不是原来的沈画楼他不知道,但是很多东西回不去了,而那双眼睛,更加的不像了。
“若是若是不是,那她肯定是沈画楼,若是说像不像曾经的沈画楼,那么你很像。”东赫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定定的看着画楼的眼睛,似乎是要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一瞬间,画楼才恍然间发现,东赫似乎也不是原来的东赫了,他的情绪越发的不容易露出来,越发的深沉而不知道他想着什么,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帝王,而她却是越来越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画楼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就是无论容颜是否依旧,无论世事是否变迁,只要你睁眼,我看到你的眼睛便能够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你。
画楼一直觉得,其实很多东西可以变,但是一个人的眼睛不容易变,而她,容貌变了,性情变了,就连心都变了。
静静的看着东赫的这张脸,那个时候她求来的,也只是如此。
“我像,可是在皇上的眼中我只是替身不是吗?”画楼看着东赫慢条斯理的说着,像是很在乎,又像是毫不在乎,东赫也在这一刻心中发怵。
“皇上,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什么不弄个清清楚楚?”画楼看着东赫问道。
“你怎么知道朕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不知道,可是皇上消息灵通,知道她也在这酒楼应该是很简单的吧。”画楼说完便靠在那步辇上闭目养神。
东赫他们走了之后,东华看了看身后的女人,也缓缓的说道:“走吧,回府。”
就在东赫下楼的时候,东华垂眸看着他怀中的千姬,她对上了他的眼眸,那眼中净是清洌,完全看不出来是醉酒的模样。
她曾经趴在他的背上说过,她要当东赫的皇婶,偏偏此时此刻她在东赫的怀中。
回到宫中,画楼要去睡觉,被东赫拖着给他磨墨看奏折。
熏风殿内安静得掉了一颗针都能够听得到声音,确实是很忙,画楼就算是有多恨东赫,她也不会再这件事情闪躲。
东赫和她两人一人坐在案几的一头,中间两杯清茶都已经凉了。
画楼看着手中的奏折,是一本连名册,容沅原来是丞相,而容沅死了之后这个位置就空了出来,联名上书推举沈栋当这个丞相,画楼抬眸看了东赫一眼,微微蹙眉也不曾说话,东赫看到了她的眼神,再看她手中拿着的东西,沉声问道:“怎么了?”
“容沅的丞相之位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东赫听着她的话,沉思了片刻说道:“最近太忙,无暇兼顾,不过我有意为徐长祯。”
“徐长祯。”画楼微微的敛眸沉思,随即说道:“其实皇上朝堂上的官员都是老官员了,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我觉得需要一点新的东西进来或许更好一些。”
东赫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我有考虑,等忙过这段时间,等到秋天的时候开始设堂考试,最后选拔一些年轻的人上来。”
画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东赫却看着她问道:“你手中的和丞相这一位子有关?”
听着东赫的话语,画楼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了东赫,缓缓说道:“兵部尚书,现在除了禁军之外,所有的兵力都是他掌握,我并不觉得他愿意放弃手中的东西来接丞相一职。”
东赫看完了手中的联名,缓缓的放在了一旁,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先放着吧,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说。”他说着放在一旁,接着又把手上的那本也放了上去,画楼瞥了一眼,微微蹙眉,陈酿?
眼看着东赫放在了一旁,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那凉了的茶喝了一口,随后蹙眉说道:“这茶水一凉了,都是涩的。”
“换热的吧。”东赫说完有宫女缓缓的走上前来给换。
宫女端走了茶盏,画楼才缓缓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这春天一过,夏天就来了。”
“是很快,春天本来就短。”东赫也缓缓的说道。
“哎。”画楼微微叹气,东赫拧眉。
“怎么了?”
“一到夏天,南方的水患总是年年都有。”画楼看着手上的东西,似乎就是随意的提起,接着东赫看了一眼身边的那本奏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儿这个你看一下。”
说着就把那本递给了她。
画楼佯装认真的看了看,随即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笑这个名字,陈酿。”画楼回道。
东赫蹙眉:“朕让你看奏折,你看名字。”
“我觉得就这个名字,我也想见一见这个人了,可以讨论讨论,还可以改善心情。”画楼笑着,东赫敛眸。
李钦站在身后,看着这俩人,恍惚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站在身旁的那个女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坐在先帝的对面,安静的抄写着东西。
去到太子府的时候,她经常在太子的书房内坐着,时间久了,很多的事情都忘记了,但是很多的场景,还依旧清晰如旧。
“看来,你一提起与酒相关的东西,你都喜欢。”东赫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画楼耸了耸肩不语。
东赫看着她,恍惚的明白其实她不是因为那个名字喜欢这个人,或许是她也很认同奏折上所说的话语吧。
于是缓缓说道:“祭天结束,记得提醒朕。”
“好。”
两人一直忙到了天亮,才把那一堆奏折快看完,画楼太困了,只见就趴在案几上就睡着了,东赫望着她熟睡的模样,抱着她放在了床榻之上才去上朝。
一直平静的过了两三天,忽然就收到一封信,让她回一趟王府的。
画楼左思右想还是去了。
只不过去到王府的时候她就站在王府的门口也迟迟没有进去。
贺州和东华说的时候,东华的整张脸都黑了。
原因是她和东华说过的,以后绝不踏进王府一步,她说道做到。
那么是他喊她来的,她也依旧说道做到,绝不踏进去一步。
听说她来了,东华怀中的那个小祖宗一下子就停止了哭声,摇着那两只短粗的胳膊,好像是要贺州抱着她去见画楼一样。
东华看着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抱着她朝大门口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见到画楼,那小丫头就呲牙咧嘴的笑开了花,还没有长牙?,一笑口水就往外面流。
画楼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老远就伸着小胳膊要她抱,直到东华抱到了画楼面前,画楼伸手接过了她,她笑得摇摆着小身子。
她看着阿筀笑得那个样子,忽视了站在一旁的东华,画楼看着她一直动,出生说道:“快别动了,我这身子骨都快抱不动你了。”
虽然没那么夸张了,但是她显然还是很兴奋的样子。
贺州站在一旁看着,缓缓的开口对画楼说道:“姑娘,进去吧,外面站着累。”
画楼似乎就像是没有听见贺州说的一样,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我不累,一会儿就回去了。”
看着那小丫头的口水一直往外流,她也没有带着手绢,而东华就像是一个什么似的站在那儿,画楼看着他问道:“皇叔,你找我何事?”
东华每次听到皇叔两个字的时候,总有一种气血回升的感觉。
“是她找你。”东华淡淡的说出来。
画楼捏了捏阿筀的小脸蛋:“是你找我吗?找我干嘛?”
她的话语轻柔,带着无限的宠溺,谁知那小丫头调皮,扭过头就把口水擦在了画楼的手上,画楼一蹙眉,说道:“你竟然擦在我的手上,我擦你身上。”
画楼说着就要擦在了她的小衣服上,可是想想,似乎是不可以,于是她走到了东华的身边冷声问道:“有手绢吗?”
东华微微蹙眉:“没有。”
话落,画楼一巴掌就擦在了东华的身上,抱着那小丫头就进府了。
贺州看着一脸铁黑东华,那魔性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