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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我的满园梨花,好看吗?”
“何止好看,我以为你都金屋藏娇了。”
“从今天开始不准备藏了。”东忱缓声说完,陌离已经走到了身后,东忱的话语落在了他的耳中,毫无预兆的。
他把东西给东忱送过去之后缓缓的转身离去,陆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蹙眉:“老四,你想好了吗?”
东忱也缓缓的转身,看着陌离离去的背影:“你说他吗?”
“嗯。”
“要是没有想好,我也不会带着他来帝都。”东忱望着陌离的背影,缓缓的勾唇浅笑,但是陆翊却是在东忱的眉眼间发现了星星点点的失望和落寞,到底是怎样的心绪他不知。
陆翊也是微微的蹙眉,东忱的这件事情,只要是众所周知的时候,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特别是东赫和司太后那儿,或许在天下臣民的眼中也是如此。
“你想好了便好。”陆翊淡淡的说道。
不过东忱恍惚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望着陆翊问道:“画楼是不是没有跟随你们一起回来?”
“嗯,她和皇上单独离开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我们先回来了,画楼留在了城邑。”
“皇上去见画楼的时候说了什么,画楼又怎么说?”
陆翊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原先皇上是说要去带画楼回来,怕她在城邑染上瘟疫,只是去了之后,画楼却说皇上带走某种目的,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没有问,也不想知道!所以画楼和皇上争执,最后那个女人也跟着去了,搞得一团糟。”陆翊说完,东忱只是笑着,但是笑着笑着,他却是冷声说道:“陆翊,你可能白在皇上的身边了。”
听着东忱的话语,陆翊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要把画楼留在城邑,虽然你不想皇上为什么会离开这儿去城邑,但是去了却不把画楼带回来,你想过没有?到底是为什么?”东忱说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样一样。
陆翊看着怪异的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坏了,坏了!”
陆翊看着东忱的养着,也是十分的着急:“你说什么坏了?”
“皇上很有可能已经知道画楼的身份了!”
当东忱说完这句话之后,陆翊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神情严肃:“不可能,这么怪异的事情,画楼不亲自说我们都不可能相信,皇上就算是怀疑画楼的身份又怎么能够相信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呢?”
东忱看着陆翊缓声说道:“陆翊,在这个帝都或许即将有一番腥风血雨,而我们,都在这个漩涡内!”
陆翊细细的勾勒着所有的事情,望着东忱的唇瓣一张一合,他竟然是感觉到后背一阵凉,倒抽了一口冷气,缓声说道:“那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了吗?”
“那就是等。”东忱说完。
“我们那是等死吗?”陆翊看着东忱问道。
东忱缓缓的提起茶壶,又斟满了茶盏:“我们是等皇兄的决定,我不相信这一次他依旧能够狠下心对画楼下杀手!”
“那我们呢?我们还能做什么?”陆翊冷声说道。
东忱温和一笑:“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多吃吃,多喝喝,然后纵观风云变!”
看着这个样子的东忱,陆翊微微的蹙眉,他似乎永远都学不了东忱的这种洒脱劲儿。
后来陆翊坐了一会儿,两人下了一盘棋之后他才缓缓的离去,东忱送他到门口,缓声说道:“陆翊,有什么事情多喝陆叔叔商量,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陆翊说着的时候看到陌离就站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他你要不要先送走?”
“我再想想。”东忱回道。
“其实留下来也好,患难见人心嘛!”陆翊说着,东忱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陆翊离去,许久都没有转身进门,陌离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侧站着。
“公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陌离柔声问道。
东忱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远方说道:“看着帝都的这个天气,即将要下一场暴风雨,恐怕要把这个王府都淹没了,刚才陆大人问我要不要送你走,等风雨停了再接你回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缓缓的回眸望着陌离,陌离的瞳孔一紧:“公子这是要找一个借口送我走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说说,还没有说要送你走,你就怕了?”东忱戏谑的笑道。
陌离看着东忱的笑颜,心中七上八下的,他最近总是患得患失的害怕,他总是不明白,命运为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身份,要是这样的遇见,为什么东忱要对他好?
“是啊,公子说得对,只要是送我走,我都怕!”陌离说着这句话的是神情中带着哀伤,是那种骨子里的悲哀。
东忱的心中也是千回百转:“陌离,这个世上的人都是人心隔肚皮的,真心的很少,但是若是本王真的有难的那一天,本王是不会把你留在身边的,活着总比死了的好,你要一直这样相信,就算是穷酸落魄了都是一样,或许你一个人苦楚的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又值得你真心相待。”
说完这句话之后,东忱的目光平静的看着陌离,而陌离则是泪眼朦胧。
“就算是能够遇到,那个人也不再是你,只要不是你,其他人好不好,都和我无关!”陌离说完,东忱微微的浅笑着,似乎是笑得很开心,他缓缓的牵着陌离的手,便朝里面走去。
此时此刻的帝都,正在酝酿着一场即将翻天覆地的暴风雨,而画楼和东华,此时此刻却是还没有到五佛寺,一路上,俩人看看风景,也是走得极慢。
画楼看着一路的青山绿水,笑意吟吟的模样,东华就负责坐在一旁看风景,而他的风景中主景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子。
“王爷,咱们不回去了吧。”画楼吹着微风,长发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东华知道她也只是这一时的兴起,随即笑道:“咱们还是要回去的,至少是要取点银票带着,才能够浪迹江湖。”
画楼听着东华的话语,满眼都是笑意。
晚上住入了一家客栈,客栈很热闹,东华不喜,但是画楼说热闹得好,因为她喜欢,便也就这样的住下来了。
在大厅吃饭的时候,厅内人来人往的,这儿离五佛寺已经近了,五佛寺不单单是因寺庙出名,还有的是五佛寺下面的风景和民风,一年四季都有着不少的人赶到这儿来游山玩水。
吃饭的时候画楼和东华本想要坐在窗户边,但是座位都满了,只好随便坐了一桌,而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后面的一桌人就在讨论慧妃。
“你们听说了没,现在的皇帝专宠一个妖妃,已经把朝政都交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中了,整日不上朝!”
“听说了,但是我听说的是曾经的太子妃回来了,所以皇上独宠她。”
“怎么可能,皇上决不可能再宠她了,因为先帝下了遗照此女必杀!”
“。。。。。。”
一人一句的说着,画楼微微的勾唇,专心致志的听着,东华望着那桌人,眉头紧紧的蹙起,似乎是想要生气的模样,画楼微微的一笑,小声说道:“别打断,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画楼竖起耳朵听着,那几个人讨论着那个妖妃,一个是慧妃,一个说是沈画楼,还有的人说是狐狸精变得,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阁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你们说的都不对!”
这声音清脆而洪亮,大厅内的人都忽然安静了下来,缓缓的抬眸望向楼上。
只见楼上的凭栏处站出来了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手中拿着折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收起折扇,双手负于身后。
画楼只看了一眼就小声的对着东华说道:“她是个女人。”
“哪里看出来的?”
“你看她有胸。”画楼说完之后,东华的脸色就像是便秘了一样,看出她是个女人不是因为她右胸,而是因为她没有男人有的喉结,画楼随口说的有胸,她其实是看那人那折扇的手,只不过东华问起的时候,她就随口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画楼微微蹙眉的看向东华,他微微的蹙眉,似乎是真的在看那个人是否有胸一样。
“不要脸,你还真的盯着看!”画楼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是你说有胸,我没有看出来,要是真有也肯定没你的好看。”东华说着的时候一脸坏笑,画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皇叔耍流氓的时候也是不分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的。
因为画楼和东华在窃窃私语,楼上的那人看到了他们,脸色微微的一变,画楼看到她的眼神之后便不说话了,只听隔壁桌的人朗声问道:“你倒是说啊,我们说的哪儿不对?”
“先前皇上宠爱的人是一个叫千姬的女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慧妃,后来是她把原先的太子妃带回来了,所以皇上就把朝政扔给她了,自己和太子妃沈画楼风花雪月去了!而这个千姬,早些年就不在千家了,到底是去哪儿,怎么成为了皇上的妃子都成为了迷,不过说起这个千姬,倒是有一段往事,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
她的声音缓缓的想起,只听楼下的人说道:“你倒是说。”
而东华的脸色已经是阴沉到了极点。
画楼却是托着腮,静静的看着楼上的女子,想听她所说的这一段往事。
“千家出了一个丑闻,就是千家的少爷喜欢了自己的亲妹妹,虽然说不是一个母亲,但是他们都姓千,是同一个父亲,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千姬不从,就被千家的少爷强暴,事后被千家的人知道之后,说她天生犯贱,勾引自己的哥哥,然后被家族的人唾弃,随后被打得半死赶出了家族,永生永世不让她回乌池!”楼上的女子薄唇一张一合,画楼不知道是怎么了,听着楼上的话语的时候她感觉到眼睛酸,是不是因为千姬还有感觉?还是说她觉得委屈?
画楼回头看着东华,只是回头之后眼泪就掉了下来了,她急忙伸手去擦眼泪,只是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东华望着她缓缓的说道:“别哭,本王既然当年救了你,就会给你报仇。”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画楼才止住眼泪,止住眼泪的时候,画楼看着东华说道:“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止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