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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饿着,翻过窗户,跳进了屋里。
从下面看,他进去的窗口宛如妖怪的大嘴,黑洞洞的,着实叫人望而发怵。
杨芊芊为某种预感而惴惴不安,全神贯注,默然不语。
少时,黑洞洞的窗户里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无法形容,简直像人被勒死时发出的声音。
听到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发出鹅鸣般的惨叫,齐藤等人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可怕的事,吓得心惊胆战,连梯子也不敢上了。
“喂,怎么回事?”那青年在下面大声喊。
半晌,什么回音都没有。可是过了一会儿,二楼那个像妖怪的大嘴一样黑洞洞的窗户里,影影绰绰地露出了那中年男人苍白的面孔。
他把右手举到脸前,像近视眼一样直勾勾地瞅着自己的手指。他干吗要做那样傻乎乎的举动?
墓地,他发疯地摇着右手,一桩怪事脱口而出:
“血,血,流血了。”
“‘你说什么?伤着了吗?”齐藤急不暇待地问。
“不是。有个人死了,浑身粘糊糊的,全是血。”那中年男人语无伦次地回答。
☆、第四十八章
山庄的主人登上梯子,下人们也跟在他的后头。女佣们挤成一团,面面相觑,脸色惨白,噤若寒蝉。
灯亮了,室内的恐怖景象一目了然。
地上躺着一个身着白衣服、血迹斑斑的女人。是庄主的女儿柳红红。
她半个脸血糊糊的,一副临死时的痛苦表情;胸口上沾满了血;手指屈伸着。
主人和两个仆人呆若木鸡,默然良久。少时,一个仆人咕起来:
“奇怪呀,凶手从哪儿进来,又逃到哪儿去了呢?”
高阔的门从里面锁着,窗户没闩;
吴子奇一天没有离开他自己的房门,杨芊芊轻轻推开门,吴子奇脸上缠着白布,她向他走过去。
他嘶声道:“你不要过来,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喜欢煮女人吃的变态凶手半兽人。”
“我是半兽人,我不得已才那样做,我在月圆时就会变成怪物,变成怪物的我只有吃女人的肉第二天才会变成一个好看的男人。但我自从遇上了你,我就控制住自己不要那样做。”
“那个黑衣女人是你干的?”
“是的,我心里面的恶魔让我这样做。”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杀了我吧!为那些可爱的女人报仇。”
“我不会杀你的,你的病我会帮你治好的。”
“真的。”
她揭开他的蒙面的布,她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是一张没有嘴唇、像红乎乎的粘膜一样的面孔。
“我是不是很丑?”
“你不丑?其实庄主的女儿和黑衣女人不是你杀的,凶手是另有其人。你为什么要去认罪。”
“我不想再干坏事了。”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病,我学过医。”
“你要治好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是个坏人。”
“只要你知道错了,肯改正过来,就是好人。”
次日清晨,杨芊芊采早药回来。
吴子奇躺在床上,杨芊芊将一方浸了草药的白布,盖起了他的脸。
晕迷中,他听到杨芊芊缓缓道:“你好生睡吧,等你醒来时,便已是空前绝后,独一无二的美男子吴子奇了。”
他不知沉睡了多久,醒来时,脸上潮湿缠着白布,一个月后方自解开,杨芊芊凝注着他的脸。
他立刻脸红了,他走到梳妆台前照了一下镜子。
他看到镜中的他很英俊很秀气,“我好了,谢谢你!”
☆、第四十九章
“阿菊不在,谁知道她上哪儿去了?”齐藤发现后问道。
待女阿菊不见了。
“阿菊刚才听到小达叫得很凶,说去看看狗窝,就到院子里去了。可是,已经有好大一会儿了。”一个女佣人想起来答道。
小达前天受伤以来,做过治疗后就挂在院内的狗窝里。阿菊平素极爱这条狗,她大概听到叫声去抚慰这只伤犬去了。
一个仆人到狗窝所在的后院找阿菊去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大叫大喊着跑进了客厅。
“不得了啦,阿菊被杀了,躺在院子里。快点来。”
杨芊芊、吴子奇闻声大惊,跟着那仆人往后院奔去。
“看,那儿。”
往那仆人手指处一看,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一个女人赫然仰卧在院子里离狗窝不远的草坪上。
躺在月光下的是侍女阿菊。难道来历不明的杀人魔鬼又紧接着杀害了第二个人?
在那仆人怯生生地却步之际,杨芊芊快步赶至阿菊身旁,抱起上半身,大声呼叫她的名字。
“没关系,放心吧。她哪儿也没伤着,只是昏过去了。”
听了杨芊芊的话,大家松了口气,紧紧地围住了侍女。
终于苏醒过来的阿菊扫视了一下四周,少顷,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苍白而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不可名状的恐怖表情。
“啊,那儿,就是从那片树丛里面看的。”
在她惶恐地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黑漆漆的树丛的暗处时,杨芊芊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谁?谁在看?”杨芊芊焦急地问。
“是……那个……呵!我怕……”
惨白的月光,黑漆漆的树丛,怪物似的人影。在那样恐怖的现场讲述刚才目睹的那个怪物的形象,她感到万分可怖。
“别怕,我们不是有很多人在这里吗?快说吧。”
在再三催促之下,阿菊终于开口了。
由于小达狂吠不停,她爱怜地以为它是伤口痛了,就想去看看它。到狗窝一看,真不愧是条烈犬,原来它不是因为疼痛而叫的。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它正远远地虎视着刚才说的那片树丛,勇敢地狂吠着。
阿菊不由得将树丛扒开看了看。“啊,我想起来都觉得害怕。那里有个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的东西。”
“是人?”
“嗯。不过说不定不是人。像在画上见过的骷髅一样,长长的牙齿全露在外面,脸上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光秃秃的,眼睛凸出,滴溜儿圆。瞧,又叫啦。啊,真可怕,那家伙可能还藏在那片黑影里。”阿菊惶恐地紧搂着吴子奇。
吴子奇轻轻地拍着她,“你不用怕,有我们在。”
杨芊芊闯入树丛时,慕地,“啊、啊、啊——”阿菊惨叫着一下将脸埋在恒川的怀里。她又看见了怪物。
“呀,围墙上。”吴子奇一声喊,大家把视线一齐射向树丛斜对面的上空。
一个怪物蹲在高高的水泥墙上,一动不动地朝这边瞅。半面映着月光正独自嗤笑的面孔,果真像阿菊形容的那样,的确是个活骷髅。
“喂,站住!”
他们齐声叫喊着,往围墙边冲去。
怪物像淘气鬼招呼“到这儿来”似的,发出“嘻、嘻、嘻”的令人生畏的声音,倏地消失在围墙外。
有人爬上围墙,有人绕到门口,杨芊芊和吴子奇追赶怪物。
追到半路那怪物不见了,他们只看见一个路人,就是山庄里面的那个青年。
☆、第五十章
“懊,那个怪物,我曾经在柳家庄看见过一次哩。这么说,那还不是幻影咯。对于这次这个案件,那家伙肯定从一开始就有关系。”杨芊芊道。
“我们必须抓住那个怪物了。可是,究竟是怎么不见了的呢?一点儿头绪也抓不到。”吴子奇道。
“暧,关于这个,我倒想到了一点。”那青年望着一边的围墙,换了一副口气,“这道围墙的那一边有个奇怪的人家。我因为经常经过这一带,很注意看,那家门总关着,以为它是一所空房子吧,夜里又有灯亮,真是个奇怪的人家。还有人说听到过里面有人的哭叫声。所以,附近的人都说那是座怪屋。”
那青年一马当先,带领杨芊芊和吴子奇,绕道来到了那家的大门口。
门大敞着,三人无忌惮地跨进门内,打开格子门一看,屋内毫无反应,空空如也。
里面黑漆漆的,喊叫也没人出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家。虽然天刚黑,可这是多么麻痹啊;若是罪犯的巢穴,那就更是麻痹了。或者,这样房门大开也许是坏蛋们有意设下的圈套吧。
因为不能贸然乱闯,他们在门口没铺地板的土地房间内踌躇着。墓地,里面隐隐传来哭声。
“有人哭,好像是个孩子。”吴子奇凝神倾听。
“啊,这声音像是柳的茂。我叫断浪,是柳夫人的朋友”忽然听了出来的那青年叽咕道。
“茂?柳太太的孩子?不错,这儿如果真是凶手的住处,那么孩子和柳太太都是该被关在这所房子的什么地方……进去看看吧。”杨芊芊决定了随机应变的措施。
“你在门外,要是有人逃出去就抓住他。”她对吴子奇说。
杨芊芊同断浪一起登上门口的台阶。
他们摸索了一个又一个漆黑的房间,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两人断然决定分头进动。
杨芊芊进了最里面的客厅。她不在乎地想,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这儿反正也是间空屋。
霎时,一个像团黑风似的东西穿过房间往一边的走廊窜去。
“啊,坏蛋!”
随着杨芊芊的喊声,那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一面跨过门槛,一面霍地回过头来。那样一张脸!正是在柳家庄围墙上笑的那个骷髅一样的家伙。没有嘴唇的人。
“断浪,就是那家伙。他往那边跑啦,抓住他。”
杨芊芊一边喊,一边在走廊上飞快地追赶那个怪物。
“哪儿?哪儿?”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断浪的声音。
一个人影飞跑而来。吴子奇走了进来在走廊的半中腰碰上了断浪。
“就是那个像骷髅一样的家伙。你没碰到吗?”
“没有,这边屋子没有来过呀。”
怪物确实在走廊上往左拐去了。那个方向只有断浪出来的房间;两边是紧闭的木板套窗和墙壁。怪物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