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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前的那片树林之中,一个身穿紫红风氅的老人,驾着一辆驴车,缓缓而来。那拉车的马全身漆黑光亮,只有四蹄雪白,一眼望去,便知定是名种,最奇的是此驴既无缰绳,更无辔头,只松松地套了一副挽具,后面拉着一辆比房子还大的车,在这种山路上,走得四平八稳。
杨芊芊和正德皇帝所救的那个白发老人正在向他们打招呼:“你们上来吧。”
杨芊芊等人一起掠车马上,马车布置得十分华丽。
马车中央有一小桌;小桌上竟满布各式菜肴,香气四溢;还放着一玉盘琥珀色的陈酒,酒香四溢,盘为白玉,酒色琥珀,相映之下,更是诱人馋涎。
白发老人眉开眼笑地招呼他们都盘膝坐在白布边,突又喝道:“老夫大名戚器!不知各位姓名。”
“小女子杨芊芊。”
“在下朱涛。”
“小女子莘月”
“各位请用!”
莘月见了,心中却大奇:“这些人的酒,怎地是放在盘里的?”
目光一转,这才见到这桌上,既无杯盏,更无碗筷,主人连声劝饮,她忍不住道:“萍水相逢,便如此打扰,实在--”
戚器抢着笑道:“哪里,哪里,到了此间,再说客气的话,便是见外!请请……”
莘月讷讷道:“只是……只是如无杯筷,怎生吃用?”
话声未了,只见戚器突地一起顿住笑声,眼睁睁地望着她,像是将她方才问的那句话,当做世上最奇怪的话似的,满面俱是惊诧之色,直看得莘月目定口呆,不知所措。
杨芊芊见了,心中暗笑,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戚器是要如此捉弄别人,但又不禁忖道:“如此一来,不是连我与皇上也一起捉弄了。”想到这里,不禁笑不出来。
只听戚器道:“这位莘月姑娘的武功想必不错,怎地竟会问出这种话来,真是奇怪,真是奇怪。”
莘月又一愕!心想:“真是奇怪?奇怪什么?武功的深浅,和杯筷吃饭有什么关系?”她见到戚器都是一本正经的神色,愣了许久,恍然忖道:“我听说塞外边陲之地,人们都是以手抓饭而食。”
一念至此,不禁笑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也只好放肆了,请请。”伸出五爪金龙,往当中的一大碗红烧丸子抓去,方待抓个来吃,暂压饥火。
哪知戚器却大笑起来,她呆了一呆,只听戚器道:“想不到,想不到,我见你斯斯文文,哪知你却是个--嘿嘿,就连我家的‘小宝’,吃饭都从来不会用手去抓的,此刻还有杨姑娘和朱公子在座,你难道当真不觉难为情么?”
正德皇帝心中暗忖:“猫犬吃饭,的确是不会动手,但难道也要和猫犬一样,用舌去舔么?”他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只见莘月慢慢缩回手掌,面上已变了颜色,突地厉声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这般戏弄于我,这顿饭不吃也罢。”她说话的时候,眼角不时瞟向杨芊芊,目光中满是狠毒之色。
杨芊芊知道她一定是在疑心自己和戚器串通好了,来他,但此时此刻,却又不便解释。
只见莘月话声一了,立刻长身而起,哪知身形方自站起一半,却又“噗”地坐了下来,原来有个大汉已站到她身后,见她站了起来,双手一按,按住她肩头,就生像是泰山压顶般,将她压了下去。
戚器哈哈笑道:“我好意请你来吃酒,你又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话声方了,突地张口一吸,碗中的一个肉丸,竟被他一吸而起,笔直地投入他嘴中,他张口一阵大嚼,吃得干干净净,吐了口气,又道:“难像这样吃法,你就不会吃了么?”
莘月忖道:“原来他如此吃法,是要来考较我的内功,哼哼--”口中道:“这又何难。”
张口也想吸一个肉丸,但她的全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戚器道:“大宝,把手放开,让客人吃东西。”
杨芊芊暗道:“原来这汉子叫大宝。
那汉子听到戚器的话,咧嘴一笑,巨掌一松。
莘月长长透了口气,戚器笑道:“既然不难,就请快用。”
莘月冷哼一声,张口一吸,果然一粒丸子,亦自离碗飞起,眼看快要投入她的口中。
哪知戚器突地笑道:“要莘月姑娘如此费力方能吃到东西,岂是待客之道,还是我来代劳吧。”呼地吸起一粒丸子,又呼地一声喷了出去,只见这粒肉丸有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莘月口里,正巧与莘月吸上的那粒肉丸互相一击,两粒肉丸,都被击得一偏,落到地上,车中白毛小犬跑来仰首一接,接过吃了。
莘月眼睁睁望着自己将要到口的肉丸竞落到狗嘴里,心中又是愤慨,又是气恼。
☆、第七章戚器的捉弄
莘月虽然狂傲,却极工于心计,心念数转,只得将气忍住,冷笑道:“老丈既然如此客气,那么我只好生受了。”她心想:我就不动口亦不动手,等你将东西送到我嘴里,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戚器哈哈笑道:“我们请专人来招呼这位莘月了。”
杨芊芊见了他方才一吸一喷,竟用口中所吐的一点真气,将肉丸操纵如意,不禁暗叹忖道:“看来他气功练得有独到之处,唉――他当真是刁钻古怪,竟想出如此缺德的花样。”
目光一抬,只见正德皇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戚器又哈哈一笑道:“莘月姑娘,你远道而来,且饮一杯淡酒,以涤征尘。”语声一了,“嘘”的一声,颔下白须,突地两旁飞开,席中那个玉盘中的琥珀美酒,却随着他这“嘘”的一声,向上飞激而起,激成一条白线,宛如银箭一般,闪电般射向莘月的口中。
莘月心中一惊,张口迎去,她此刻全身已布满真气,但口腔之内,却是劲力难运之处,霎眼之间,酒箭入口,洒色虽醇,酒味却劲,她只觉口腔微麻,喉间一热,烈酒入肠,仿佛一条火龙,直烫得她五腑六脏都齐地发起热来。
她七岁便能饮酒,她也素以海量自夸,哪知这一口酒喝了下去,竟是如此辛辣,只见这条酒箭宛如高山流泉,峭壁飞瀑,竟是滔滔不绝,飞激而来。
她如待不饮,这酒箭势必溅得她一头一脸。
莘月心中冷笑一声,暗道:“难道你以为这区区一盆酒,就能难得倒我?”索性张开大口,瞬息之间,盘中之酒,便已涓滴不剩,莘月饮下最后一大口酒,方待大笑几声,说两句漂亮的话,哪知面上方自挤出一丝笑容,便已头昏眼花,早巳在腹中打了若于遍腹稿的话,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戚器哈哈一笑道:“海量,海量,莘月姑娘真是海量!我只道莘月姑娘若是酒力不胜,只要轻拍手掌,便可立时停下不饮,哪知兄台竞将这—能喝干了,此刻还似意犹未尽,哈哈--海量,海量,真是海量!”
杨芊芊只见他边说边笑,神态得意已极,心中不觉暗笑:“他当真是善于捉弄别人,却又无伤大雅,让人哭笑不得,却又无法动怒。”试想人敬你酒,本是好意,你有权不喝,但却万无动怒之理。
莘月心中果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只要轻拍手掌,便可立时不饮,但是--哼哼,这法子你敬过酒之后才才告诉于我,我又不是卧龙诸葛,难道还会未卜先知么?”
她心中有气,嘴中却发作不得,嘿嘿强笑数声,道:“这算什么,如此佳酿,便是再喝十盘,也算不得什么?”
一边说话,一边只觉烈酒在腹中作怪,五脏六腑,更像是被投进开了锅的沸水之中,突突直跳,上下翻腾。
戚器哈哈笑道:“酒还有,菜也不可不吃,来来来,老夫且敬莘月一块。”吸口又是一喷,莘月醉眼惺忪,只见黑忽忽一块东西飞来,张口一咬,肆意咀嚼起来,先两口还不怎地,这后两口咬将下去,直觉满嘴却似要冒出烟来。
只听戚器笑道:“酒虽难得,这样菜也并不易,这样‘珠穿凤足’,不但鸡腿肉中,骨头全已取出,而且里面所用的,全是大不易见的异种辣椒‘朝天尖’,来来来,兄台不妨再尝上一块。”
语声未了,又是一块飞来,莘月本已辣得满嘴生烟,这一块“珠穿凤足”方一入口,更是辣得涕泪横流,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第八章莘月丑态百出
正德皇帝见了他这种狼狈神态,虽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心中却又有些不忍,方待出言打打圆场,却听莘月大笑叫道:“辣得好……咳咳,辣得好……嘻嘻,这辣椒正对我的胃口,……”她说到这里,不禁又大咳几声,伸手又抹鼻涕,又抹眼泪。
莘月满不在乎的神态,却怎奈眼泪鼻涕偏偏不听她的指挥。
又是一阵风吹过,这“异种辣椒”与“特制美酒”,便在她腹中打起仗来。
杨芊芊心中不忍,忍不住道:“莘月姑娘想是醉了,还是--”
莘月眼睛一瞪,大叫道:“谁说我醉了?谁说我醉了--嘻嘻,再将酒拿来,让我喝给你们看看……你看,我哪里醉了?咳咳,我连半分酒意都没有,再喝九盘没有关系。”她伸出双手,想去抓杨芊芊的衣衫。
杨芊芊秀目一张,目光之中,突地现出一丝煞气,但一闪又过,微笑道:“你真的醉了!”纤腰微扭,身形横掠六尺。
戚器道:“莘月姑娘没有醉,莘月姑娘哪里会醉!哪个若要是说莘月姑娘醉了,莫说莘月姑娘不答应,便是我也不答应的,来来来,再饮一盘。”语声落处,一吸一喷,白布正中那盆“珠穿风足”的汤汁,竟也一条线般离盆激起,射向莘月口中。
莘月醉眼模糊,哪里分辨得出,口中连说:“妙极,妙极!”张口迎去,一连喝了几口,方觉不对,大咳一声,一半汤汁从口中喷出,一半汤汁从鼻中喷出,嘴唇一合,源源而来的汤汁一头一脸地射在她面上,这一下内外交击,莘月大吼一声,几乎跳了起来。
那汉子手掌一按,却又将莘月牢牢按在地上,戚器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