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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进来后不再需要命令便都向着简辞攻来,简辞心下一沉往后退去,却也是一瞬便被围住缠斗在了一起,顷刻间便是十几个招式的斗了过去。
若是往常这些人自然不在话下,可眼下他体内聚着诡毒,若是运息动作起来只怕这毒立时便会发作起来要了性命,可若是不动……
简辞眉尖一挑,兴帝纵然想一劳永逸,这却是到了没有办法时最后的办法,在这之前但凡有一丝可能将天穹令收回手中,他就必然不会放过。
思及此,简辞于一众人中眼看这瘦削男子方才从怀中掏出物件的手往自己身上攻来,便是一伸手攥住那人手腕,那人霎时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也不慌着挣开,竟是另一手如蛇一般顺势便又缠了上来,简辞只觉着右臂肘间忽然一道酥…麻酸痛,随之仿佛什么东西扎破皮肉直入体内,甚至沉闷的穿透骨骼,令他这手臂霎时便好像筋脉断裂一般没了力气。
简辞一惊,显然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古怪,他倏然换了另一手将这人攥住,随后却觉着背后接连几处如同方才一般,心中暗道不好,不知什么东西被拍进了身体里,更甚者这些东西都嵌在了骨头上,而它们所处的位置竟还都是一处穴位。
他只身子一滞的功夫,随即这些人群起往他身旁而来,紧接着肩头腰腹甚至腿膝之上亦是如此,简辞咬牙生受,然而此刻却是动也不敢再动的只能承受,若是他没有料错,恐怕这些人用的便是江湖人用来制衡功夫高强且内息强大之人的东西,透骨钉。
简辞攥着那人的手腕的手倏然缩紧,整个手背都迸起青筋,而旁的人似也是完成任务一般,顷刻间便都往后退去,倏忽之间这内殿里便又只剩下了兴帝和这瘦削的男子连带简辞三人,仿佛从来就只是这三人,再没有旁人出现过。
九个人,十八只手,十八颗透骨钉,除却他攥住的这人的一支手,尚有十七颗透骨钉此刻都已嵌入了他的骨头里,令他动也不能动,甚至这些透骨钉且还压制在穴位之上,令他的内息也一并被压制,甚至有几丝内丝霎时乱了起来在体内乱撞。
简辞那天青色长袍此刻露着星星点点的红,他站定在那里,却也只有那一支手还能用的出力气,他死死的攥着这人的手腕,眼瞳带着冷光的看着,这人便是一笑,将手掌摊开来。
只见这瘦削的男子掌中一颗漆黑的钉子,也不知是何种质地,只觉着泛着冷冽的光,小指粗细,一寸来长。
“皇子殿下,得罪了。咱们都知道殿下功夫了得,虽是知道殿下身子不爽利,可我们兄弟九人也没这个信心能拿下殿下,故而这玄铁所铸的透骨钉,也就只能送给殿下您了,现下您周身大穴都被封住了,这透骨钉也都钉在了您的骨头上,您要是稍有不慎,丢了性命是小,最怕死不了,却一辈子动也不能动的成了废人了……”
这瘦削男子阴森却得意的笑,可简辞虽是动也不能动,甚至浑身冒血的颤抖,可他牙根紧咬的仍旧死死攥着他令他难以挣脱,他也不恼怒,另一手从自己掌中捏起玄铁透骨钉便又向着简辞面门而来。
简辞只觉着一股厉风冲着自己面目而来,这最后一颗钉若是钉入头骨,那他必死无疑,可简辞却在此刻忽而也抿了嘴角,已然苍白虚弱的模样忽然生出的笑令那人心下陡然的不安,只想快些将这事了结。
“住手!”
眼看透骨钉离简辞眉间那处只剩了半寸,兴帝的嗓音便是这样在内殿里沉沉响起,似乎还带着回响的嗡嗡余音,这瘦削的男子似有不甘,瞳仁在眼中来回转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愤愤收了手,只是看着简辞这笑脸,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
“殿下,倒真是好气度,好胆量!”
简辞并不回话,只吃力的别过脸去看向兴帝。
他料准了兴帝不会让他死,也知道必然要受些苦,也只有他被兴帝制住方才能令兴帝和太子对陆茉幽放下警惕,只一心对付已然被困宫中的他,以此来拖延出时间来令人将陆茉幽快速移转去安全的地方。也正是为了陆茉幽,他才会明知此行危急却也甘愿涉险。为了今后,更为了眼下她的平安。
只是没想到兴帝竟是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竟要当着自己的面毁掉自己的儿子。可再一思量,这许多年里,死在兴帝手中的他的孩子又有多少?多他简辞一个不多,少他简辞一个也不少,若非他手中还握着兴帝想要的东西,只怕兴帝也不会如此费神的把他弄到自己眼前来整治。
“阿辞,你可想好了?现在你若将东西交出来也不迟,父皇即刻便要太医院所有人来医治你,这十八颗透骨钉现下取出,就算从此你再不能习武,可终究也不会是个连行走也不能的废物。连父皇方才和你说的话也作数,江山,还是你的……”
说道此处,兴帝眼中透出了阴冷:
“你若不听话,就耗在这里,父皇有的是法子让你死不了,却恨不能去死。”
第123章
简辞勾唇而笑,虽是如此境地却是分毫不见惊慌愤慨,一如既往透着冷漠的目光看着兴帝,眼底却终究带着几分不易令人觉察的寥落:
“圣上在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懂?”
兴帝一怔,眼中带着不耐的戾色:
“好,好!那就慢慢消磨吧!”
说罢,冷眼瞟过那瘦削的男子,不知还想要再说什么,却是忽然脸色一变,身子摇了一摇伸手扶住榻沿便跌坐在了榻上,甚至一径喘…息了起来,看上去竟比简辞还要虚弱几分。那瘦削男子眼看兴帝如此,回头再看攥着自己手腕的简辞,眼中一闪而过杀意,兴帝却似乎也有所防备:
“来人!”
内殿外守着的人一听殿内兴帝声响立即便推开沉重殿门急忙入内,此刻进来的正是德恭,他极快一眼扫过简辞,随即便低了头。
“把老十一从密道送进暗室里,他在这宫里眼线可不少,别走漏了风声,也把人给我看仔细了!什么时候他想通了把东西交出来了,什么时候再带他来见我。”
德恭躬身点头却并未应声,伸手一挥,适才同他一起入殿却是守在远处的两个看去瘦弱的小内侍便小跑上前,却是走到近前轻松便架起简辞往内殿深处走去,德恭也随在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内殿。
那瘦削男子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被简辞攥出的一圈黑青若有所思,见人被带走了,正待也退出,却听着兴帝在旁衰弱冷淡的嗓音:
“做人奴才的,听主子话是应该的,可也总该眼睛明亮些,看清楚这炎朝眼下到底谁才是主子!”
兴帝这话直指方才这瘦削男子意图在他眼皮子底下将简辞杀人灭口,语气中明白厌恶他的不听话,那瘦削男子低头称是,却是将眼中的鄙夷极好的掩藏,再不听兴帝出声,他略抬了头看简辞身影消失的暗处一眼,便也躬身退了出去。
这上清殿内殿中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的宁静了下去,兴帝似是觉着疲累至极,便是一歪身子就倒在了榻上,眼中带着几许复杂神色。简衡是自幼便被他选中的未来继位人,更是为了将他培养成一个好的帝王而费尽了心机,简衡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可未曾想到,临到末了,他竟野心勃勃再不受控制,他做的谋划他用的人,每一样都不照着自己吩咐去做,甚至不经他允许,私自打破他安排好的布局,害死了简泽。
兴帝隐隐恼怒,却又舍不得毁了太子,就好比有人用二十多年的时光培育着一盆草木,终于开出了花,虽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却也舍不得剪除。
尤其眼下一件接着一件事情的发生,兴帝疲于应付,这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起来,难道真该遂了自己儿子的心愿,早些将江山交付?
这年头不过稍从兴帝心头拂过,随即他便狠狠否定,他为了这江山付出过怎样心血,好不容易谋夺了这天下,怎能如此轻易就叫权柄授予他人?即便是儿子也不成,不到他断气那一刻,决然不行!
过了片刻德恭又从暗处转回,见了如此便立即随那两个小内侍一同上前将兴帝好好安置在榻上,待掩好了明黄色的锦被,他方才小声在兴帝耳边请示:
“可宣诸位皇子殿下入内殿侍奉?”
兴帝闭着眼,面色苍白,只从鼻中嗯了一声,德恭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厢一众皇子得诏入内殿侍疾,而那边悬刃出宫之后便也一刻未停的回到念心苑,将如心唤出小声交代了几句,如心眉头一蹙露出不好的神情,陆茉幽从窗口将院中一切都看到眼里,却也假装什么都未曾发觉。
未几,如心似是也收拾好情绪转进屋内,面上无悲无喜如惯常一般,只说简辞入宫时交代悬刃趁此机会先行回来将陆茉幽转去他之前说过的安全所在,否则若是他们一同离去未免招人注目,眼下他在宫中引去了旁人关注,待到他出宫时仅只一人,也方便甩开眼线。
然而悬刃却是不知陆茉幽在简辞方才离开念心苑时便已然猜出了许多,况且她遣了如心去联络宫中的人打探消息,可这皇宫却是忽然如同铁桶一般联络不到人,消息自然也传递不出。
这样一来,陆茉幽便更是断定这一回的事情必有蹊跷。
如心小心觑着陆茉幽面色,适才宫中怎样也无法传出消息时陆茉幽的面色是极差的,可现下却反而宁静了下来,连她也无法断定这人现下心境究竟如何,反倒陆茉幽听了她的话后,便令她和白萍收拾物件。
这位宅子自然还是要留的,至少梁嬷嬷一家还是要留在此处的,只消将陆茉幽和简辞的物件收拾妥当带走即可,倒也很快,这边白萍和如心带同小唐报知收拾妥当时,悬刃也进内报禀马车备好。
陆茉幽一言未发便出门上了马车,白萍如心小心侍奉在内,连小唐也为避耳目钻进了马车里,悬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