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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一太过自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当初想也不想就拒绝我的好意,执意与我为敌,老六的事后也没有做过任何大动作,我不是没给他留时候,是他瞧不起我,不肯动,现下被我拿住了,也怨不得谁了。”
陆茉幽听太子冷冷话中的嘲弄,本不想回应,可现下最好还是拖延时候,拖的时间越长,或许就会有所转机。
“简辞拒绝殿下和在六殿下的事后都未曾有所动作,都是同一个原因,殿下既然如此聪明,难道看不透吗?简辞从来对那位置都未曾有过半分念想,这样多年里,所做一切也无非是被架在了那地方,有着不得不做的理由,即便不是简辞,也必然会有别人,那些事情终归是会发生的。”
太子手顿了顿,难得的挑眉,竟然颇有些赞同的略微点了点头:
“你说的自然没错,本宫正是清楚这些,所以才容他到了现在,而且他不过方才一倒,父皇立刻就把原本该他的都转给了老十。”
太子淡笑,陆茉幽轻叹一声:
“殿下既然清楚,简辞如今也已没了可威胁殿下的机会,殿下为何还不肯放过?”
陆茉幽好似带着疑问,可太子却再是淡淡一笑,抬头又看向了她,夜色下那一双眼瞳竟是闪着晶莹的亮光:
“你既也清楚如今形势,何必还在这里拖延时间?拖不拖的难不成还有任何变化?”
太子心底终究有些遗憾,顾玥虽好,在兴帝和他看来,这许多年里整个炎朝的贵族官宦女子中,再没有一个比她好的,容貌出众品行端庄更是识大体懂分寸,比她貌美的没她懂事,比她懂事的没她聪明,聪明又懂事的或许出身和容貌又有所欠缺。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始终觉着欠了点什么,在陆茉幽出现之前,他也没想透到底缺了什么,可如今两厢对比,高下立现。
顾玥更适合做现成的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后宫,然而在博取这皇位的过程中,除了那出身外,不能再给予他任何的帮助,好比现在,简辞纵然将一切都算计的那样仔细,可当发生状况外的现象时,这个女子却会只身一人冲进皇宫,用自己的聪明谋略想法设法来救他,倘若换做顾玥呢?
放弃?寻找母家求援?
似乎也仅只如此,她再做不出旁的来。
帝王之家从无真正的情爱,相互之间的那些好,也不过都建在需要的基础上。
太子心下生出几分不足,这几分不足便又急速蔓延,他看着陆茉幽便想起了简辞的阻碍,还有这女子对他的不屑一顾,似乎在这两个人面前,他什么事情都无法顺心顺意,于是嘴角那丝笑便渐渐淡了下去,直到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被拆穿了心思的陆茉幽不再声响,可太子竟是对着她出起神来,不仅如此,她还能感到太子那渐渐冷下去的态势,他似乎突然之间没了耐心。
果然,太子不再说话,脚步一动便向她靠近过来,陆茉幽心下一凛,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太子想要怎样?就这样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皇宫?但却并不像他会做的事,况且他该清楚她此刻出现在皇宫里还牵扯着秦雪之乃至于陆家等等多方势力,或许在他心里秦雪之会因着利益而放弃追究她的死活,但陆家若一旦得知真相,那么作为太子老师的陆正雨倘若在炎朝振臂一呼,儒生群起而应,对太子来说那就是一件再麻烦不过的事情,做帝王的人,不得民心怎好?
所以,太子即便对简辞动了杀心,却不会贸然对她下手。
陆茉幽思及此,正在退却的脚步一顿,人便那么稳的站了住,抬眼对上太子目光:
“民妇只想寻夫,旁的事一概不愿参与,不知殿下可行方便,放我夫婿与我团圆?”
太子看着这人思绪短暂的变化,心下终究对她赞许,却是顿住冷笑:
“团圆?自然是好,本宫现下就送你们夫妻团圆!”
这一声几乎咬牙说出的话刚一说完,太子便伸手往陆茉幽处伸来,虽是不知太子究竟作何打算,陆茉幽却还是一惊,正待侧身避过,却忽然觉着有人一把攥住她手臂往后一拽,她人便被拽着猛然后退,只觉着快的令她晕眩,却也不过一个顷刻人就又站稳,她下意识伸手扶住额头抬眼去看,就见身前站着一个人,从约略看到的侧影看去,内侍装扮,四十许年岁的模样,身形高大,一张方正的脸上透着憨厚的样子。
陆茉幽眉头一蹙却是有些吃惊,连带对面眼看便要捉住陆茉幽的太子虽然维持着镇定,可眼底却也同样那般的惊异。
这人,竟是兴帝身旁的大内侍,这炎朝后宫的最大掌事总管,德恭。
“夜近深,虽说春季往暖和了走去,可天黑仍旧寒凉,太子殿下既是一直病弱未好,怎的此时倒出现在了御园里?倘若再受了冷病的愈发重了,这可怎么好?”
德恭略低了头,话虽说的恭顺可语气却不卑不亢。
太子因着脸上着伤的缘故,从简泽那事后就一直托病在东宫未曾出来过,德恭这话说的太子无可辩驳,面色一瞬的难看,却是掩饰的侧过身去,以手掩住嘴唇作势轻咳了几声:
“看着夜色极好,养病这些日子闷的很,就带着个宫婢伺候着出来散散步。”
太子说着又拿眼去看陆茉幽,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似乎让陆茉幽自己掂量,倘若一个令他不如意,必会在简辞身上找补回来。
陆茉幽一惊之后便是一瞬的惊喜,然而随即却又思虑起旁的来,她自然可以趁此和德恭往上清殿去,太子断没有再阻拦的道理,可皇宫终究是兴帝和太子的天下,这对父子不管私下里两人怎样较量,可看着旁人都觉着是外人,兴帝在此事上又是否会背过太子而如着她所想的方向发展?
她没有理会太子的暗示,却也不敢贸然行动,德恭顿了一顿便笑道:
“那殿下可是在寻随身伺候的宫婢?不过天凉了,殿下还是先行回东宫吧,免得圣上和太子妃娘娘都挂怀太子殿下的身子,这宫婢就由奴才帮殿下去寻吧。”
太子面色一瞬的愈发难看,正待说陆茉幽就是他随身伺候的宫婢,德恭却不给他机会,半侧了身子对陆茉幽道:
“圣上遣了奴才在此处,说是今夜有客来访,想来圣上他老人家说的正是你吧?”
“德恭!”
太子一时没能忍耐便低喝出声,德恭也并不畏惧,又回了头去看太子,带出几分笑来:
“太子殿下莫非以为,这炎朝的后宫颇是宏大,在某个角落里发生了些风吹草动的,圣上他老人家就不会知道吗?”
话中几分隐隐的硬气,甚至带出了不悦,太子一怔,眼波在德恭和陆茉幽间来回几次后,竟是一笑:
“如此,就麻烦你帮本宫把那没眼力的宫婢寻到,令她快回东宫吧。”
德恭微垂头笑道:
“奴才自当为殿下效力,只是也请殿下恕奴才多嘴,这样的奴婢其实殿下不要也罢,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太子勾着的嘴角似是僵了僵,却不再回应,更没有再看陆茉幽一眼,转身便去了,德恭直起身子看着太子背影道:
“奴才恭送殿下。”
凉风微拂,老内侍略是花白的头发便这样在肩头被吹的动了起来,画面如同静止一般,他直看着太子身影在这夜色中彻底消失后,方才淡淡的张了口:
“你倒是个胆大的,这种时候还敢一个人遣到宫里来,十一殿下的人如今都已被圣上料理干净了,在这宫里你实在是孤立无援,就不怕生出好歹?”
不知怎的,陆茉幽心底清楚兴帝是怎样的人,而兴帝和简辞只见又是怎样矛盾敌对着,德恭作为兴帝身边最亲近得势的人,她却很难对这老内侍生出敌视。
“自是算计仔细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才敢闯进来的。”
德恭闻言似是一怔,随即却是微微一笑回过头来,此刻才仿佛终于认真的上下将陆茉幽打量了一个仔细,略微点了点头:
“嗯,如此看来,倒真是个比太子妃还要强的。”
陆茉幽没有回应,她无心和任何人攀比,尤其眼下满心满腹装的满满的都是关于简辞的心事。
“简辞他,现在可好?”
不管面上如何假装镇定,可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陆茉幽的声音还是轻轻颤抖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然是用尽了周身力气的在抑制自己。
德恭闻言轻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还没有死。”
陆茉幽松了一口气,心却狠狠疼了起来。这四个字透出的玄机实在太深,她眼泪一瞬便盈满眼眶,她生生咽下。还没有死,简辞必是受了伤,且伤重到会有死去的可能,只是眼下尚且还没有死而已。她时间似乎更加紧迫了,她急着要去见兴帝,只是此刻好似突然没了底,只想着即便是死,她也要见到简辞一面,她也要和简辞死在一起。
“圣上可是召见?那我们就去吧。”
相比于陆茉幽的急切,德恭再度纳罕:
“难不成你以为见了圣上,你与十一殿下就全是生机?”
陆茉幽回头:
“圣上所求一物,至少此物得到之前,我和简辞都必然没有性命之忧。”
德恭眉头一皱:
“果然,那东西就在十一殿下手中,也果然,他竟将此物的消息告诉了你。”
黑暗中,德恭的眼底现出几分熠熠光芒,却分不清究竟是怎样的光。
兴帝将一切都料的那样准,简辞肯为了陆茉幽做一切,那么陆茉幽自然也肯为了简辞而付出一切,他眼下只将这女子当做最亲近的人,那么他最大的秘密势必也仅只此一人知晓,既然简辞是块敲不开的硬石头,那么不妨从陆茉幽处打开局面吧。
天下尽是王土,而这皇宫更是一切都在兴帝掌控之下,德恭早已隐晦暗示,简辞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