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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茉幽闷闷应了一声,如同半入梦乡。
听到木门合拢声响,陆茉幽方才正过身子,那帕子半遮着面容,她悄悄叹息一声。她是累了,但累的是心。她不是不愿去小观音堂,而是不敢去。静静躺着不知过得多久,她又起身闸好了门吹熄了灯,正想再摸回榻上躺着,可不知怎地,竟摸到了窗边。
伸手推开窗子,月华如水银倾泻入内。同样的十四岁,同样的路,同样的陆家,同样还未谋面的他和她,一切都还未曾改变。她浅浅叹息,眼中波光流转,她重生于前来上京的路途中,马车颠簸,她只当简瑄又要折磨她。是受过的苦当真太多了吗?多到天亦垂怜?宁可逆天改运给她一个机会,来弥补她过往一切的伤痛和遗憾吗?
她终究笑了,对于前路漫漫虽有畏惧却也生出几分渴盼,不为旁的,只为可以再见他,此时的他们还不足以错过。
一片乌云隐隐浮过遮住明月,陆茉幽略是皱眉,天阴了。二月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这一片乌云浮过后竟刮起风来,吹的她只觉着一阵寒凉。
正欲关窗休息,突然隐隐听到外间树林里一阵簇簇声响,她一怔,定睛看去,却只见前方一片黑黢黢看不清楚,那声音又消失不见,倒像是她听错了。她探了探身子,便伸手去拉窗子。可倏然之间,陆茉幽只觉一阵劲风拂过,一道黑影忽的自窗钻进,她惊愕怔住的一刹那,那人一把揽住她旋身离开窗口,手臂一挥那窗子应声关上。
她尚未回神,那人迅猛将她紧紧压在墙壁上,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一刹那间一股男子狂野冷硬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笼罩。陆茉幽惊恐瞪大双眼,正要挣扎却猛然见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自眼前闪过,她身子一僵生生咽下呼救的念头,双手紧紧抠住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只觉着那人胸口不住起伏,她略略抬眼去看,黑暗中只见那人的下巴。
随即她便明白了些什么,窗外一阵杂乱脚步,她甚至斜眼便看到窗纸上闪过的剑刃寒光。
他突然压的更紧,屏住呼吸,那些人正在窗外踟蹰,似乎也在思量要找的人是否躲进了屋里。于是她看到一个黑影愈发欺近,眼看就要伸手推窗,她的心竟同那男子一般砰砰直跳。
而正在此时,突然一阵慌乱拍门声: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白萍在外一阵慌乱拍门,陆茉幽一惊,那目光便倏然转向木门,只是仍被那人死死捂住嘴的压着,她一双晶亮的眼睛来回兜转。此时白萍不听她声响愈发慌乱,便开始大力拍门甚至伸脚去踹,那木门摇摇欲坠,眼看门闸便要掉下。那人突然一把抱起她便顷刻转至榻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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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内容:
订过婚的男人就是你的了?不,你错了
和你一起穿越就是共患难?屁,想得美
权利和爱情面前爱情至上?呵,太年轻
阴谋与爱情的较量
权利与旧情的厮杀
解冠三军之上,万众扶我为将
“宋姊君,对襟红衫,凤冠霞帔你还要不要?”
“不要。”
“那我以金戈铁马,万里江山为聘你嫁不嫁?”
“我嫁!”
看硬脾气女主怎样甩渣男,傍男神!
第3章
那人突然一抱她便顷刻转至榻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她暗道不好,但随即那人一个翻身倒进她里侧,锦被一挥便将两人全部盖住。
“姑娘!”
白萍冲了进来,满脸慌乱。陆茉幽如同受惊自榻上坐起身子,装作酣睡初醒的慵懒声:
“怎么了?”
白萍猛然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和许妈妈从小观音堂回来就见窗户外面大约有几个人影的样子,一闪就不见了,许妈妈说我眼花了,我拍了拍门你又不应,我还以为真有歹人进来了,原来真是我眼花了!”
“我睡着了。”
见白萍似要自荷包里掏火折子点灯,陆茉幽惊慌一叫:
“别!”
“怎么?”
白萍一惊,陆茉幽讪讪:
“别点灯,仔细晃了我的眼。我还乏的很,你也快去睡吧。”
那人冰凉的匕首在被下抵着她腰,她只想快些令白萍离开也好赶快让这人走,白萍听她声音笑出声来:
“好,那我这就出去,你来把门闸好,刚刚我推门肯定把门闸给推掉了,窗子也要关仔细。”
陆茉幽应声,待白萍走后,她先回头去看窗,窗外果然没了人影,仔细听去也没了声响,只怕她适才的反应也令那些人相信这人没有跑进她这里吧。
她顿了一顿,那人并没动作,她便起身去将门仔细闸好,才又折返,但远远的不肯靠近床榻。窗外一道光亮闪过,随即一阵隆隆雷声,陆茉幽惊的一回头,可直待雷声落下床榻上那人竟仍纹丝不动。
陆茉幽心念一动,方才那人贴的紧密,她隐隐觉着他身上一股血腥气,难道是受了伤?不会死在此处吧?
她一惊,迟疑着靠近床榻,掀开被子觉着那人躺在那里竟一动不动,连胸口起伏都不曾有。她浑身一凉,仗着胆子伸手去他身上小心摸索,想要探探他是不是还有气,可谁知手刚触到那人身子,那人突然一把攥住她手腕一个拉扯,她正要惊呼又猝然被捂住了口鼻,随即便又被他扯的倒在榻上。
那人坐起身子,但手中却没了匕首,突然不知什么滴了下来落在她脸上,冰凉而黏湿。
她不敢动,那人过了一会终于松手起身,她也赶快起身。他走了几步到窗前,推开窗子看了两眼,正要跃出,不知想起什么便又回头,突然又是一道闪电而过,屋内一霎时光亮,将站在屋里带些惊慌的陆茉幽一刹那照的清晰。
那人突然顿住,陆茉幽不解,那人背光始终黑暗,即便闪电过时,也仍然令人看不清楚面目,可她却隐约见那人突然伸手捂住胸口,一声闷哼,似疼痛万分弯下腰去,伴着粗重喘息。
陆茉幽觉着这人始终不曾真正伤害她,并不是坏人,见他突然如此,她几步上前伸手欲要扶他,谁知那人分明极为虚弱却突然伸手一把推开她,她惊愕倒退几步,却也发现适才攥住他手臂,沾了她一手的湿,她捏了捏手指,黏黏腻腻一股血腥。
她回手自枕边抽出帕子再度上前,那人又伸手来推,她一把攥住伸手用帕子给他扎住。那人又是一怔,便站在了那里。
外面闪电愈发密集,雷声震天惊响,窗外很快便落下倾盆大雨。陆茉幽看了看外面密密的雨帘,却不防备那人突然伸手过来,她一慌后退,那人却一手钳住她肩,另一手伸来,带着一层薄茧的拇指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狠狠一擦,竟带着一阵隐隐火辣的疼痛,她还未回神,那人翻身跃过窗子便没了踪影。
陆茉幽回手摸了摸尚在疼痛的脸颊,却摸到了并未被他擦净的血。她上前关上窗子,于是整个屋里又是一片黑暗,只是不知为何,那人适才捂住她口鼻将她压在墙壁之间时,那一身的气息却让她有一种极为遥远可又莫名熟悉的感觉。
……(分割线)……
夜间那一场大雨将天洗的格外蓝,似乎将昨夜里那伙神秘莫测的人的痕迹也清洗的一干二净,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般。
天一亮,朝阳照射,四处一片明朗,只是初春雨后格外寒凉。
陆家一早便起身收拾预备入京,陆茉幽出了客厢随家人往外走去,及至途经小观音堂时,她又远远一眼看去,目光流转极尽复杂神色,直到转过弯去再也瞧不见小观音堂一砖一瓦才转回目光。
此一生,但愿一切悲事都不再发生。
陆家一行进京,甫一入城门便见兴帝早已安顿前来接他们的城防少将,那人正值青年,极为干练,简短三五句话便与陆墨竺交谈仔细,一声令下,便上马带领陆家车队前往早已营造好的太傅府而去。
炎朝官员居所均为官造,陆家所居太傅府恰巧正是从前一位告老还乡太傅所居,空下许久,修整过后兴帝又着意扩建,为的也是要显示对陆正雨的重视。
陆正雨堪称炎朝大儒,陆家世代书香大家,尤其近几年中,炎朝青年官员中十之三四竟都曾师从陆正雨,这才惊动兴帝,令他起了心思亲下诏书将陆正雨自荆南招来上京。
及至到了府外,因着陆茉幽已将要及笄且尚未出阁,因此便不曾在府外下马车,而是马车直接驶入太傅府偏门进了府内,陆茉幽是自太傅府东入的府,待行至正房时便正巧与陆家人相遇。
这太傅府虽不如从前玉山上陆家老宅那般广阔,但也极为雅致,大门入处便是一处花园,待穿过花园后方才见到正房院落,偏房院落便四散开来,东边陆茉幽适才进入的偏门处则是一处大书房。
而过了这簇错落的院子后又是一座花园,后花园便更要大上许多,内中尚有一渠水榭。
陆家内宅管事早已交在陆夫人张氏手中,遂陆夫人一路走来一边探看便一边思量要怎样分派住处,陆茉幽便上前挽住陆夫人手臂:
“母亲,水榭那旁一片桐树林,我看着一座小楼极是雅致,我住那边可好?”
陆夫人便顺着她所说看了过去,果见后花园水榭那边一片桐树林,隐隐一座木质小楼极为清雅。陆家只有她一个主子姑娘,且待字闺中,思来想去那处在宅子深处的小楼倒当真是最好不过的居所。她正要点头,便听太爷一声朗笑:
“茉儿想要便给,还用想这么许多!”
太爷膝下只得这一个孙女,宠爱异常,偏又生的如此形貌,不论人品性格俱令太爷骄傲,且那一身才学更是得了太爷真传,比她的几个哥哥都还要出众,在荆南时即便是养在深闺都掩盖不住她才女之名,不足十岁便有不少人家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