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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寻过我,然而我拒绝助他。”
这似乎是个理由,简辞拒绝入了太子阵营故而太子视他如敌生出针对,却又似乎和她们暗指的事情并无关联。然而她不过惑然了片刻,却忽然心念一转如同推翻了挡住光亮的围墙一般霎然清楚。
他拒绝入太子阵营,那么或许便是拒绝了迎娶顾瑾为妻,既非友便必是敌,太子势必视简辞如敌祸,且太子会对她诸多试探那就表明了她和简辞之间的事情太子必然已经有所觉悟。那么顾瑾今日的话就似乎有了答案,她说的,是简辞因她而拒绝。
心头霎时一阵狂喜,她满心里为他担忧却又止不住的想要去笑。
简辞看她蹙着眉头却忽然一笑,便清楚她已然明白了其中关窍,但也知道她必然有所误会。只是有时候有些误会却比实情要好,今日顾瑾娶寻她说那一句狠话无非是为着得知她的人悉数都被他截杀之实,可她若知道了,那么那些人命终究会或多或少存在她心中成一片污损。
“太子怎么知道的?”
她悄声询问,简辞伸手攥住她置在桌上的手,却觉着有些凉,于是皱眉将她一双手都笼在了掌心方才告诉她:
“顾瑾告诉他的。”
顾瑾?
陆茉幽倏然收了笑意手亦一僵,简辞眉头一皱抬眼看她,却见她果然冷了脸色。
她还是没有改变过,她果然还是为着自己的私心,竟然不惜将简辞推到危险境地的将此事告知太子,只为着或许有可能的,简辞不堪太子施压而答应迎娶她。
好,真是好。
她忽然有些后悔,真不该觉着她现下还并没有做坏事就没有对付她,却让有机会将简辞处境搞的更糟。
“你在想什么?”
简辞紧了紧手掌,看她一听顾瑾便忽然生出如此愤恨神情,他却想起一直存在他心里的一丝疑惑。
陆茉幽醒神摇头,只是面色却终难再缓和。她忽而在他手掌中翻了掌心握住他手,极为严正的皱眉看他:
“殿下……你想不想……”
她话甚为含糊,但却不得不问,她想要知道简辞对于那皇位究竟是何态度,若真是一心所求,那么他们便要从现下开始努力筹谋,即便将来不得却也决然不能落在太子手中,否则依着简辞和她都如今都拒绝了太子,他若继位,只怕他们都再难。
然而简辞眼中一闪而逝的思疑后,他却淡淡噙着一丝笑:
“你想,我就想。你若不想,我也不想。”
陆茉幽霎时一怔,她全然没有料到会是如此一个答案。她想,他就想,她若不想,他也不想?难道在他心中,九五至尊的皇位究竟争与不争,竟是全然看她?可心底却又止不住的一阵汹涌翻腾难以平复。
简辞将她双手捂紧,直觉着暖热了这才满意,看似无意说了一句: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炎朝后宫,确然难以实现。”
这一下,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陆茉幽又是心底狠狠一阵撞击。
她曾在归云亭对顾瑾狠狠说出过这一句话,虽是故意说给顾瑾气她的话,却也实实在在是她心底所想,然而她没料到,简辞放在了心上,因为她那一句话,甚至愿意放弃帝位。
“殿下……”
忽而她不知要说什么,一双手在他掌中不住轻颤,眼前一片迷蒙涌出泪水,身子在抖,连心也在抖。他的心意,他就这样直接的捧在她面前。
简辞见她如此,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房门轻轻叩响:
“姑娘,热水来了。”
是如心的声音,简辞面上几许无奈,却终究一笑,又紧紧握了一握她手便松开,陆茉幽慌张抬眼去看他,满眼不舍,可他人已倏然到了三尺开外,飘然到了窗口,随即窗子一开一合间,人便走了。
如心轻而缓的推门,那些贵女似已倦了,正是要预备回房沐浴休息,她便早了一步前来提醒,果然推门进屋后,屋里只剩了陆茉幽一人。神情虽带着不足,可这一面却令她心境似有许多改变。
“姑娘,沐浴吧。”
如心看罢屋里后方才转身令立在苑里的几个粗使婆子将热水提到屋里。
然而简辞在窗外又等了片刻,直到屋里响起轻微水声,她主仆二人低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看似心境好了许多,他方才转身一跃而去。
只是轻着脚步没有惊动任何的刚出了长乐宫,却忽然从四面窜出几道黑影倏然将他围住,竟好似早已等着他一般。简辞眼瞳闪过一道冷戾倏然顿住脚步,那几人便也霎时顿住,阵脚竟也不乱始终将他围在其中。
“殿下,请随我们走一趟。”
第61章
简辞一眼扫过这转眼将他围住的六人,勾唇冷笑,正待再度抽身而退,适才说话那黑衣人眉眼一动又道:
“此处正在长乐宫外,殿下难道非要惊动了人?我家主子不过有些事情要问问殿下,你们究竟骨肉亲缘,难道私下这一面连见都不肯见?有些事情,殿下难道要躲上一辈子?”
简辞冷戾目光倏然射在那人身上,那人却毫无畏惧也只冷冷看他。他知道这人是在激他,可他却当真不愿惊动了陆茉幽令她担忧,只是不愿用这种法子被胁迫着去见那人。
可这几人摆明着不会轻易放他走,若真要硬闯,必然惊动长乐宫。他终究目光一深身形一动往上清殿方向掠去,那几道人影便也倏然隐去了暗处,却是一路随在他身后,直到他进了上清殿后苑方才悉数散去,只有方才同他说话的那人留下,在后苑极有节点的轻叩一道房门。
待他敲完,那房门便吱纽一声缓缓拉开,一个阴森的老内侍从门后露出半张脸,待看清来人后方才欠身将简辞让进,那黑衣人恭敬垂头立在门外,待房门再度关上后才轻盈一跃身影消失在了暗处。
这条道简辞曾走过一次,然而不曾想时隔多年后,他竟又走了一回。
这是上清殿的御书房,只是从前门入自然是兴帝批阅奏折看书习字所在,大殿宽宏,可谁能想到这御书房后却是一道后墙又隔出一间暗室,就这样如此明显的在人眼前,却又让人无法发现。
他几步越过那老内侍,顺着那故意修的弯弯绕绕的路往里走,兴帝既然要见他,那么这条路上的机关便必然没有打开。他走了片刻才觉着眼前忽的豁然开朗现出一间宽大的屋子,分明四面都是密实的墙却又能觉着空气的流动,甚至屋子四角摆着如拳一般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屋里照如白昼。
他一进屋,那坐在桌案后的人就抬眼看了过来,一见他便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却透着阴测测的冷:
“来了。”
简辞抬眼与他对视一眼便伸手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
“臣,见过圣上。”
兴帝听他这一句话,眼瞳瞬间一缩愈发透出冷光,却是眉头一皱硬生生忍住怒气:
“起来吧。”
简辞闻言连谢恩也没有就起了身,只立在那处,淡漠眼神略是垂着看面前兴帝书桌的桌角。兴帝看他如此,眼中那怒火终究难耐而起,只是那怒火下却极为复杂的又掺着感叹的赞许,目光几经转变后最终也只剩了冷冷厉色:
“朕的后宫,你倒真是肆意妄为!”
简辞却忽而抿了抿嘴唇,那唇角便是一道讥诮的淡笑。他极快的撩起眼皮看了兴帝一眼又垂下目光,这一眼令兴帝只觉着胸口一阵堵闷险些上不来气。
“怎么?你倒觉着你做的没错?”
兴帝一怒拔高了嗓音质问,简辞从善如流:
“怎会,是臣的错。”
可这话里,却当真听不出半分觉着有错的意思,这一下,令兴帝愈发恼怒,他拍案而起,可不知怎的,那满是戾光的眼神却忽而一搐,又再度生生忍下了怒气:
“罢了!朕把你找来,是要问你一样东西!”
他说罢定睛看简辞,却见简辞仍旧淡淡,遂又张口道:
“你母妃当年入宫的嫁妆里,有一面牌子,你母妃赠予朕做了定情信物,可那牌子后来却不见了,你可曾见过?若见了,就快还给父皇!”
简辞见他如此都能忍耐,还更是迫不及待又提起那东西来,唇边的冷笑便又生出几分嘲讽:
“这话,圣上倒是应当到景宸宫去问。”
四年前他临近出宫建府,兴帝便命影卫悄悄喂他吃了幻…药将他领来此处,问的,还是那个牌子。只是兴帝或许没想到,那幻…药虽是可令人置身迷…幻分不清现实的痴痴傻傻只会对问话人有问必答,可他却是硬生生用内力逼着,所有一切都不过是装作。
兴帝的贪婪兴奋乃至于最后的失望,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阿辞,你分明知道,朕说的,是你生母。”
兴帝声音沉且冷了下去,他渐渐没了耐心,简辞却是略带诧异抬头看向他:
“生母?难道圣上说的是云中殿的秦皇妃?可圣上难道忘了,秦皇妃过世时,臣尚且襁褓之中,皇妃与圣上的定情信物,难道会被人失手从上清殿里拿来到了臣的襁褓中?”
他说罢,眼看兴帝阴鸷眼中燃起炽烈怒火,他却又降了声调沉声道:
“何况,云中殿在当年便被圣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了一个仔细,连密室小库房都不曾漏下,甚至不惜掘地三尺令云中殿成了废宫,难道那证明皇妃与圣上情深如海的牌子,竟也没有找到吗?”
说到最后,那“情深如海”四字是挫着牙根一字一字出的口,可他却是笑了,笑的如同兴帝一般阴冷测测。
兴帝猝不及防霎时瞪大双眼抽了一口冷气的惊愕,当年的事他分明是令影卫悄悄进行的,更是以着情深为名封了云中殿,他没料到他的儿子竟会毫不迟疑就揭了他的底,更没料到他竟知道当年这样隐秘的事,登时恼怒的涨红了脸额际青筋直蹦:
“你!”
“然而臣,却果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