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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捻了捻还未清理的指甲上的蜡油,很明显陆茉幽是觉察出了他的身份才会施救,他很好奇,陆茉幽这般帮他,是为着他欠一个人情将来好讨回,还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来求什么,亦或者以此作为要挟,今后无休无止的需要满足。
“殿下没事就好。”
陆茉幽哽了半晌,但最终仍是生生压下眼泪,只说了这一句话。简辞一怔,但随后嘲讽似的冷冷一笑:
“虚话还是不说了,不妨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
陆茉幽不解。
“不然呢,一个疑似刺杀皇后的皇子,你为什么要救?难道不是为着手握一条本宫的把柄吗?”
简辞声音愈发的冷,陆茉幽心头感念暖意缓缓退去,终于发现了他眉眼的冷戾。
“所以,殿下是来杀人灭口的吗?”
简辞突然勾唇一笑,听她这一句话陡然便觉着胸口一股气息上涌,他脚下一动,身形如风瞬间便来到榻旁,他一俯身便将陆茉幽推倒在榻,一手便扼住了她的脖颈,手下用力,陆茉幽惊愕过后只觉着颈间死死被人钳住,她甚至能感到简辞那修长手指上分明的骨结都嵌进了她的皮肉中,她愈发觉得窒息疼痛,脚不觉蹬着被褥,双手攀在他的手腕上,她看到他眼中丝毫没有疼惜怜悯,只有冷漠与狠戾。
她被掐的满脸通红,早已无法再进出任何气息,连手也没了力气再攀着他的手,她又看了简辞一眼,似无限留恋但终究没有恨意,便闭上了双眼,一颗泪水自她眼角流出。
简辞如同被烫一般仓皇松了手,然而陆茉幽却徒劳的张着口仿佛已经不会呼吸了一般躺在那里,简辞一慌,一把拉起她将手掌贴在她后背,一股真气渡到她体内,他看她狠狠吸了一口气,随即便不住的喘息起来。
“殿下,既然要杀,为什么还要救?”
她满脸潮红还未褪去,脖颈上一圈红痕,简辞眉头一皱,自袖中逃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许在指尖便往她颈上抹去,然而他一触及陆茉幽的脖颈,不知是疼还是畏惧,她瑟缩了一下。
“这样明早就不会有痕迹。”
而陆茉幽在适才勉力问过那一句后,难受的再难说话,只是一味喘息。
“如今你知晓了我的秘密,从此自然与我再难分割,若想保命,安分听我话便好。”
简辞冷冷言语,只是看陆茉幽此刻眉头紧皱不住喘息的模样愈发可怜,心底那丝怜惜之心再难压抑,不觉中竟握住她双肩,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感觉,看她那因喘息而干涩苍白的嘴唇,甚至想要一尝味道。
陆茉幽只觉着眼前一片阴影压下,抬眼看去时,竟正是简辞低下头来,她猛然间不防备,眼看便要被他噙着口舌,她猛然一慌僵在那里。
许是感到手下陆茉幽陡然一僵,简辞突然惊醒,继而带着一丝恼怒旋身便离了床榻,倏忽之间人便已然到了窗口。
“我还会找你的!”
窗子被推开,简辞遥遥一声低语,人便已然没了踪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是陆茉幽尚惊愕在那里,口鼻之间甚至还留着简辞清浅的气息。
他对她,终究还是如前世那般情难自控吗?
第9章
被捉的刺客不是简辞,陆茉幽便放心了,只是颈间虽未留下痕迹,却声音嘶哑吞咽困难,她生怕府医诊出什么来,所幸这是外伤所致,府医也只说是受了惊吓令她休养。
昨日慈光寺的事震动整个上京,国母礼佛遭袭险些被虏,兴帝震怒,十三衙门此时紧锣密鼓审问刺客。
陆茉幽心里不断闪过的只有简辞那一句话:若我说,我和行刺皇后的刺客不是一伙的,你信吗?
他接连问了两次,直到得到答案才作罢。若他真是有心杀人灭口,自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若不是,那昨夜的伤害行为莫非是因着被她触怒?
她便有些想不明白,她觉着简辞似乎有些陌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即便他和刺客并非一起的,那么他又是为何一身那样的装扮出现那那里?倒果真如他自己所想那般,这样的事情只怕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他和刺客不是一起的。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凑巧?
他有她不知晓的秘密。可现在的她想要知道。
府医为她诊治后,汤药刚煎好送来,白萍便来报说镇国公府秦姑娘造访,陆茉幽捧着药碗怔住,碗沿便烫红了手。
秦雪之大咧咧便上了二楼,见到站在一旁迎她的陆茉幽时并不急着打招呼,反而那双极为英气的眼眸毫无顾忌的四处探看。
“这地方虽小,倒是被你收拾的不错。”
陆茉幽点头轻笑,看她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她便哑着嗓子唤白萍去煮水烹茶。待白萍出了小楼后,秦雪之终于一笑:
“你倒聪明。”
说话间自袖袍中逃出一支细白瓷瓶递到她手中:
“我是来替人送药的。”
原本还疑惑表哥为什么让她带这个东西给陆茉幽,但是一听陆茉幽说话的声音便霎时明了了,只是……
“我表哥怎么知道你喉咙伤了?”
陆茉幽眉尖一挑,却无法回答,只得尴尬笑笑,仰头便将瓷瓶里的药都喝了下去,秦雪之又是一怔:
“你倒大胆,也不怕他放了□□,看也不看就喝。”
这话也就秦雪之敢说,陆茉幽只得笑笑。
她从前和秦雪之并无什么交集,不过在一些大场合见过几面,兴帝曾有意指婚她却不愿,于是并未等到选秀便又回了边关精绝,自此便愈发没了她消息,直到简辞死后简瑄拔除秦家势力,杜撰了通敌叛国罪名满门抄斩。从前她觉得秦雪之莽撞无理惹人厌烦,但如今却愈发知晓了这种人的好处。
秦雪之并不再说话,那一双英气逼人的大眼直直看她,带着似笑非笑却又咄咄逼人,陆茉幽只清浅回头,对上她的目光,不闪也不避,淡淡一笑。
“我挺喜欢你的。”
长久对视过后,秦雪之突然抿唇一笑,极尽利落飒爽之气。然而这番突兀的话却并未惊了陆茉幽,她只是浅笑接受。
“还带给你一句话,没有要求的人用的不放心,你最好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秦雪之挑眉,但那神情却很明显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纯纯便只是为人跑腿送药带话罢了。
想要什么?难道她想要的告诉了他,他就真的能让她得偿所愿吗?
陆茉幽点点头,秦雪之一笑便下了楼扬长而去,白萍端着茶盘走在楼梯看她那样走了满腹狐疑,只觉着当真是个怪人,大老远跑到太傅府来探望,结果泡茶的功夫竟然又走了。
陆茉幽站在二楼厅房的窗口往下看去,然而目光迷离,似乎看到从前,简辞时常走过这条路。
因着昨日一片混乱那些夫人姑娘们着实没有看清究竟是谁救了皇后,加之侍卫一向严谨,皇后那边的人也始终闭在凤仪宫中照料皇后,是以陆茉幽救了皇后这事一时半刻还未曾流传,反倒是午后传来那被捉拿的刺客在十三衙门那般紧密的看守审问下自尽了。那人自被捉拿便一言不发,用尽刑具也不肯招供,所有线索便又中断的。兴帝愈发震怒,整个上京都在簇簇发抖。
但是陆茉幽听着前来探望的大哥将外间传闻告知她的时候,并未放下心来,反而不知怎的总觉得一颗心乱跳。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不安,未到黄昏,京郊大营便入京了一个禁卫队,将十一皇子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但这消息却秘而不发,直到过了一日才悄悄传扬开来。
天已然黑了,白萍端着安神汤上楼,顺便将听来的这消息当闲话一般说给陆茉幽听,谁知陆茉幽一个失手便摔了药碗,脸色猛然难看起来。
“姑娘?”
“没事,失手了。”
看白萍要上前来,她一闪身避在了床帐内遮住一脸惊慌:
“我今日乏的很,估计也不用什么安神汤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去休息吧。”
白萍见陆茉幽自己翻身便躺下了,便不疑有它,捡了捡地上碎片就熄了灯悄悄关门退了出去,可陆茉幽那一颗心却再难安下来。
兴帝为何一声不响便悄悄下令封了十一皇子府?既没有拘拿更没有审问,却只是封了十一皇子府。
况且简辞分明说过他和刺客并非一伙的,但为何就这么凑巧?他不知为了何事趁皇后出宫便潜入皇后身边,便那样巧正碰到刺客行刺?
陆茉幽心头突然惊跳,行刺?
那些人并未真正伤了皇后分毫,作势掳走却惊动了侍卫,不像是行刺杀人,倒真有些正是想要惊动的意思。且那时看似严密的防守抵御刺客,却被她钻了空子歪打正着救了皇后。
最后那一刀愈发便像是恼羞成怒方才砍来的,她在皇后之上,那人若砍下也只会伤了她。
难道……难道是有人陷害简辞?
陆茉幽霎时惊心,一身的冷汗,翻来覆去心头难安,直到夜色深沉静谧连虫鸣都已消失,似乎只留着心跳声时,陆茉幽只听到窗椽子噔的轻轻响了一下,她自床上一下坐起,果然便见一个黑影从窗子一跃而入,却似乎有些沉重。
“别过来!”
简辞止住陆茉幽慌忙跑上前来的身形,见她转身要去点灯,再次阻拦:
“别点灯!”
陆茉幽怔然,将已经抽出的火折子又放了回去,便见简辞竟好似浑身一软似的顺着墙便坐在了地上。
“殿下?”她惊慌。
“没事。”
她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只是有些累。”
他声音很是疲惫,她站在那处在黑暗中怔怔看他身影半晌,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并排坐在了他的身边,倚着墙。过了许久,简辞方才开口:
“你为什么信我。”
陆茉幽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