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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是疲惫,她站在那处在黑暗中怔怔看他身影半晌,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并排坐在了他的身边,倚着墙。过了许久,简辞方才开口:
“你为什么信我。”
陆茉幽直视前方黑暗,但眼下因着简辞安好坐在她身边,她前所未有的安心,遂淡淡一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觉着你不会骗我。”
“牵强!”
简辞冷漠轻斥,陆茉幽便沉默了下去,过了半晌才又在黑暗中回头看简辞:
“殿下相信一见倾心吗?”
简辞并未回头,可她却看到他眉尖似乎一挑似乎诧异,不待他回话,她又继续说道:
“我信。”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正是在一眼之下便对她倾心,最终甚至连命都愿意交给她。只是简辞,这一次换我来寻你,可好?
简辞嗤笑一声,但似乎想起了什么,面容柔和下来,却突兀的问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
陆茉幽一笑:
“我想要陆家一世安好。”
“那本宫便保你陆家一世安好。”
“好,殿下一言九鼎,自此我便跟着殿下,殿下要我生,我便生,殿下要我死,我便死。”
陆茉幽声音虽小,却字字入心,如同契约,无形中便将两人绑缚在了一起。她甚至能觉察出简辞或许并非是因为要问这些话才来的,这些事情晚些办也不算什么。只是他偏在此时到来,是否是因着料到她在得知十一皇子府被围的消息后不安,所以才会冒险走这一遭。
然而笑未及绽开,她却想起什么猛然一惊:
“殿下是硬闯出皇子府的?这一身血气是伤了禁军吗?”
第10章
陆茉幽满眼惊慌看向简辞,他难道真的是硬闯出府与禁军大打出手吗?这样后果岂非更加严重?
她一慌便攀上简辞手臂,双手冰冷而颤抖,简辞低头在黑暗中看了看她的手:
“不是禁军,是刺客,我刚潜出府便被他们截杀。”
“截杀?”
陆茉幽紧紧钳住简辞手臂,难怪他这样疲累,那日她眼见刺客各个身手不凡杀的侍卫难以近身,她愈发慌张起来:
“你,你真的没受伤吗?”
“没有。”
不知是否被陆茉幽感染,简辞竟极为自然的伸手拍了拍她手背以作安抚,陆茉幽这才慢慢安心下来。
“听说刺客什么都不曾招供便自尽了,但为何随后禁军却围了十一皇子府?”
这是她最大的疑惑。
“刺客身上,有我影卫的刺青。”
果然!根本不是简辞碰巧与刺客一同行事,而是那刺客分明是随着简辞方才动的。但是会是谁?
简辞说罢后不听陆茉幽回应,回头便看到她并无震惊反而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猜到了?”
“我只是觉着太过凑巧,却不知谁对殿下这般忌惮,费心安排这样大一场事故来嫁祸。”
更可怕的是那人竟将简辞行踪摸的如此精细,但陡然间她却想起曾经在偏殿看到的密宗,兴帝的影卫将一众皇族高官乃至于自己的子女们都查探的仔仔细细,她甚至见到过记载简辞的密宗。只是此生或许因着她的重生发生变化,许多事情都和从前不甚相同,她也无法依照从前的讯息来猜测究竟是谁在对付简辞。
“这些事你不必去想。”
简辞知道她聪明,却没想到她连这些都能猜透,虽是略带诧异但有些事情却不能让她涉入其中。然而陆茉幽却未曾注意他在说什么,只因她突然发现自己双手都攀在他手臂上,如火烧一般弹开了手,脸颊一热便又端正坐回在他身边。简辞看她半晌,突然张口:
“当年秦皇妃生产时,现在的皇后娘娘当时始终都在殿外等候。”
陆茉幽一怔,她确在密宗中看到简辞曾秘密查探他生母难产而死的真相,但她却没想到简辞会将如此隐秘的事告知她。不论是因要对此次诡异行踪一个解释或因为此刻两人近乎结盟的关系,但简辞待她如此亲密仍令她禁不住心中一动。
“十一皇子府眼下并不安全,这些日子我或许会常来此处。”
话未说完简辞便突然起身,只见身形一动,整个人便从念心阁消失不见。陆茉幽匆忙探头往窗外看去,只见他身影如闪电般入了夜色,心底夹杂着安心和莫名的愉悦,这一夜,陆茉幽睡的极好。只是简辞仍旧不曾入梦来。
一觉醒来竟已辰时,这边陆茉幽还未梳洗完,那边自宫中便来了赏赐,只是送赏赐的人却令陆茉幽狠狠吃了一惊,竟是简瑄。
当陆茉幽跪听内侍宣读兴帝口谕后谢恩起身,便正对上了简瑄那双温润的眼眸,一如从前。
她有些恍惚。
对于简瑄她有着无法言说的复杂。她狠狠的恨他且深深的畏惧他,却仍有一种不知要怎样去恨的无力。
曾经是她看错真心走近他,才令他将淡淡情愫最终养育成如海深情,她为他伤了简辞无数甚至要了简辞的命。然而当简瑄继位时竟发现两情相悦的女子心底竟是倾心自己恨的人,然而情却如同覆水难收,他忍耐不了自己认定的女人从心上对他的背叛,他痛苦挣扎,他宠她,却也疯狂的报复,甚至冷眼旁观旁人对陆家下手,近乎快意的看她痛苦。
她若早些发现自己的心而没有走近他,是否他们三个人便都不会那样痛苦?
“殿下安好。”
陆茉幽屈膝行礼,简瑄随即便伸手来扶,陆茉幽却堪堪往后退了半步让开了他的手。简瑄面色一滞,随即又是温润一笑。他本就生的极好,此番一个浅笑便令人觉着如沐春风。
“我恰巧去御书房,正赶上父皇赏赐,因念着姑娘那盘棋,故而便索了差事到太傅府来了。”
是了,她怎的忘记了?简瑄是棋痴,拜师礼那时的那盘棋自然便入了他的心,陆茉幽眉尖一蹙,暗自懊恼:
“原该陪侍殿下下上一盘棋,但眼下仍旧心绪不宁,只怕这盘棋难以得下。”
简瑄一怔,便红了脸庞:
“是我考虑不周了。”
随即又道:
“那过上几日待我来太傅府上课时,姑娘若大安了,便请不吝赐教。”
陆茉幽尚未答话,便突然听到厅房门外一阵大笑:
“十弟是看上了棋?还是看上了人?”
声音带着阴森的嘲讽,陆茉幽脸色一变,简瑄并未回头,却冷冷开口:
“九哥唐突了。”
声音再不复温润,可见简瑄是真动怒了。这边他话音刚落,便见门外并排走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九皇子简晔,而他身旁同来的,是六皇子简泽。
六皇子乃现下继后周皇后所出,唯一与太子身份相同的嫡出之尊,而九皇子生母与周皇后乃一母所出亲姐妹,同出自安国公府周氏,如今为贵妃。这两人身份贵重,自然不将一个贱奴出身即便诞育了皇子也不过区区贵人身份所出的简瑄放在眼中。
即便简瑄隐隐动怒,然而简晔入门后仍旧阴冷勾唇一笑,看也不看他一眼:
“六哥因要亲赏,本宫便只得来送凤仪宫的赏赐。”说罢回头看了简瑄一眼,又是一笑:
“不过不来还真是未曾发现,十弟当真有心了。”
内侍已然进进出出送入赏赐,简晔语意令人难堪,陆茉幽不欲他再言语,便墩身行礼请安再谢恩,于是简晔目光便从简瑄身上被引了过来,只是细看了陆茉幽一眼后,果然便略是惊诧了起来:
“那日拜师礼不过匆匆一眼,此时看来陆姑娘当真惊为天人,我炎朝只怕再难寻出可与姑娘相比的人了吧?”
说罢不顾礼节竟就这般直勾勾的上下看了起来,那目光甚至带出一丝淫…邪味道,陆茉幽只觉难堪,正待躲避,简瑄突然迈步上前,恰恰挡住简晔目光,简晔眼见要发怒,六皇子简泽方才伸手拉住了简晔:
“九弟,你确实唐突了。”
声音淡淡却极有威势,竟像极了简辞,只见简晔愤恨一眼看罢简瑄,便退到了简泽身后。
“听闻那日境况危急,姑娘还能不顾安危挺身而出救了母后,简泽自是感念,这几日侍奉在凤仪宫中却直到今日才得知是姑娘所救,来的迟了,也是简泽之过。”
简泽言语谦卑丝毫不以皇子身份凌驾,陆茉幽方才侧身从简瑄身后走出:
“皇后娘娘乃我炎朝国母,我炎朝子民自当相助。”
简家皇子都生的极好,相貌身形上都会有两三成相似,不过各人气度不同,令人看来也便觉着大为不同。如同简泽,一身贵气儒雅,简瑄温润柔和,简辞则冷硬狠戾,至于简晔。
他出身极高,难免恃身份而傲气,却偏偏天生便跛了一足,虽说始终医治眼下缓慢行走看不出与旁人有异,但终究与常人有别。长此以往,成长中便养成了阴晴不定的阴诡脾性,喜怒无常且暴虐成性,现下年已二十仍未有正妃,府中倒是豢养无数歌姬。
简泽听陆茉幽回话后,一双儒目将陆茉幽打量一二方才淡然一笑:
“倒真如李嬷嬷夸赞一般。”
在场侍卫并未将此事外传,凤仪宫中当日侍奉在旁的人也不曾多言,即便那日皇后着李嬷嬷带同侍卫用自己九凤鸾车亲送她回府,她也不曾张扬言说一句自己救了皇后的事情,倒当真是个沉静内敛的女子。
但简泽身后简晔却突然嗤鼻一笑:
“不是说刺客身上有老十一影卫的刺青吗?依我看此事和老十一定然脱不了瓜葛,父皇竟只命禁军封了十一皇子府而已,应当拘拿废了他,再严刑拷问看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大逆不道谋刺嫡母!”
“九弟慎言!”
简泽突然敛了神色,一脸寒光,眼神中那凌戾之色颇为骇人,简晔霎时住口,简瑄倒是眉眼一动,却始终一言不发。
而陆茉幽在听到简晔的话后,面色陡然难一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