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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
简辞却是叹息一声将她抱进怀里,他们这般彼此心疼着:
“没有你疼。”
陆茉幽本任他抱着,却忽而觉出他身上愈来愈热的温度,更是觉着头顶上他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推开一看果然见他眼中深沉带着火灼,这一下愈发羞的嗔怒,蹙了眉头却是止不住一笑,转身就待出房门,却被那人从身后一把拉住又拽回了怀里。
新婚之夜初尝滋味,简辞自然是万般不足,只是思虑着她的身子,他便生生压下,只抱了她笑道:
“我不动,你陪我睡一会就好。”
话中竟带着几分讨好的乞怜,陆茉幽心下一动,便回转了身子假意带着怒气:
“那你上榻。”
简辞应声便很是听话的转身上了榻,陆茉幽伸手要为他拉下床帐却被他伸手也攥住了床帐的拦住,陆茉幽不解看他,他却笑道:
“太黑了看不清你,这帐子本是为你做的,不是为我。”
陆茉幽心底一颤,却是拨开了他手仍旧放下了帐子,只是放下了一边,留了另一边,随即她也脱了鞋上榻,只靠在榻沿上歪着看他:
“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简辞笑着闭眼,只是躺了片刻却忽然伸手过来一把拉过陆茉幽到怀里紧紧抱住:
“茉儿。”
他唤她,她应了一声却再听不到他说话,侧耳靠近,却听到他已然平顺的呼吸,他睡着了。
他是真的累了,不仅累着身子,更累着心。
第94章
简辞醒来的时候,天已然蒙蒙亮起,他这一觉竟是从昨日黄昏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天明,他从来没有如此安心的睡过如此长的时间。只是他还没睁眼便觉着怀里空空荡荡,立时一惊的起身将那半边床帐掀起,就见卧房另一边窗下书桌后,陆茉幽正站着写字,听到声响便抬头看去,一见他便是欣喜一笑:
“你醒了。”
简辞那冷戾精芒的目光在一看到她时便倏然柔软了下去,唇边不觉便带上笑,挥手一扬床帐,人便下了榻,甚至连鞋都顾不得趿上就直接赤足踩在地上,几步到了窗边伸手便从她身后将人抱在了怀里。
暖玉生香抱得满怀,他这才觉着心底满足起来,极是惬意的淡淡笑着,初醒的慵懒将头低下靠在她肩头:
“你怎么起这样早?不多休息一会。”
“昨晚睡的早,不到卯时就醒,又舍不得离了你,就在这屋里写写字。”
陆茉幽携着浅笑面色浮现淡淡羞色,他抱着她,仍将她两支手臂露在外面不妨碍她写字,然而听她说这句话,简辞便觉着心下万分柔软,尤其见桌上铺着的已然写过字的纸张上,每一张每一个字,都同他的字一模一样。
不过目光一瞥就见砚台中墨已干,便松了一手端起水盏滴了几滴水在砚台内,随即极为自然便捻起墨研磨起来,陆茉幽一字写完便顿住了手,那双眼盈盈浅笑就看着他的手在砚台上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墨。
待墨磨好却不见陆茉幽伸笔过来,简辞挑眉低头去见,就见这小女子面上含笑只怔怔看着他手,他勾唇一笑,便左手抱着她,右手握住她执笔的手,伸去砚台蘸墨的时候笑着问她:
“好看吗?”
陆茉幽便歪着头继续看他手,却是抿出了愈发大的笑意带着些微羞色轻轻道:
“好看。”
自然好看,简辞从头到脚哪里有不好看的地方,即便他常年冷着一张脸浑身冒着戾气,却还是有大把贵女倾心不已趋之若鹜。
简辞却为她这句话心底甚是愉悦,蘸罢墨就回笔握着她手在纸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陆茉幽看两人携手共书此字,不觉中笑着念出: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说着话,就回头抬眼去看简辞,简辞那唇边浅笑便愈发弯了去,又握住她手,一笔一笔写了下去,夫妻两人便在这八月初秋的清晨,就这样拢着柔情静静的写着字。
小唐一拐进院子就看到窗子里这夫妻二人正携着笑在写字,便是笑着站到窗口外三五步远就请了安,陆茉幽回头去看,简辞却仍旧专心写着字。
“主子,皇子府那边送去了您那些个田庄的账目,主子是不是往皇子府回一趟处置一下庶务?”
简辞笔一顿,侧眼去看了陆茉幽,陆茉幽也正回头来看他,他便一笑道:
“我去皇子府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着话就伸手将她耳边碎发别在她耳后,陆茉幽浅笑应了一声,便也松了笔回身往柜子里给他拿衣裳,简辞便站着任她选了衣裳给自己换上,小内侍送了热水来她却也不肯令人伺候,只亲自侍奉简辞洗漱,连脚也擦过穿上鞋袜,更是为他细细的绾了发别了簪,这才将他送到了门口。
眼见那马车没了踪影,陆茉幽这才回身又进了院子,白萍如心又在桂树下摆上早膳后,眼看陆茉幽端起碗来吃饭,小唐正待退去,陆茉幽却是忽而淡淡张了口:
“小唐,你主子到底去了哪里?”
小唐只片刻一惊过后立刻赔笑:
“夫人您听见了的,主子手中的田庄产业交了账目上来,主子往皇子府去瞧一瞧。”
陆茉幽听了小唐这话,只咽下口中的粥方才慢慢回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唐一眼,小唐只觉着要被看透心思一般的讪笑,后脊便微微冒出了冷汗。陆茉幽这一眼看的时间颇长,眼看他愈发心虚后方才淡淡一笑放了碗筷:
“算着时日,这选秀眼看也就结束了,圣上的赐婚旨意只怕一道一道的也都下了吧,可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小唐霎时便觉着腿肚子一抽,脸上咧的笑就有点像哭了起来,有个聪明的主子已然令伺候的奴才难做,眼下又得了个聪明的夫人,往后的日子可真别想再有丁点的浑水摸鱼。可想归想,这回的事儿到底是大事,主子千交万代不许令夫人知道了烦心,虽说夫人自己猜了个大致不错,可这话却决计不能从他口中给夫人验证了,否则他主子还不揭了他的皮!他想着,面色垮了下来,却是由衷的宽慰:
“夫人大可放心,主子一向有分寸,尤其这事儿为着让您没一丁点的不舒坦,主子定然会愈发小心仔细。您也别问奴才了,奴才真不敢说。”
小唐说着话,陆茉幽似极为赞同的点点头,伸手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挥手令他退下了。
小唐自是逃出生天一般窜出了院子,陆茉幽心里却是已有计量。
他们成婚今日只第三日,莫说眼下正是新婚,即便不是新婚,只要他二人在一起,简辞便断乎不会为着什么田庄产业的抛开她一刻钟,可眼下一听说便这样去了,必然是大事,更必然是和她有关的大事。合着时间她就猜了个大概,只消拿话稍加试探,就得了结果。
只怕是简辞的赐婚旨意要下了,而如无意外,必是顾瑾。
她知道他不想她有半分不开心,她也如他所愿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止不住的心疼他。这一回他要怎么做?抗旨不尊是怎样的罪名?她忽然想起纳兰熠,简辞故而比纳兰熠要刚毅的多,可兴帝对于纳兰熠这样的臣民须得顾忌几分维持他明君的名声,但对简辞他却不会。在兴帝严重,简辞是他的儿子,是他可以随意利用处置都觉得理所应当的人,那么面对简辞的反抗,兴帝会作何应对?
想起从前兴帝对简辞种种,陆茉幽忽而不安起来,若有所思便起身回了卧房,只坐在窗下看着方才他们写的字,一张又一张,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隐隐的觉着胸口有些闷痛,陆茉幽蹙眉抚上胸口,却还在一味的思索着简辞会怎样做,兴帝会怎样对他。只是这一回心痛并未剧烈下去,只是隐隐的存着,随着心跳而一丝一缕的疼着,她便慢慢出了一身的冷汗,觉着身子虚脱了起来。
简辞这一去并未太久,不足两个时辰便回了念心苑,恰是赶上和陆茉幽一同午膳。只是简辞一踏入房门便见着窗下坐着的陆茉幽面色略显苍白,连嘴唇的颜色也都淡了下去,他嘴边原本带着的笑便凝滞了下去。
“茉儿。”
他担忧而探寻的唤了一声,正兀自出神的陆茉幽便恍然抬头,一见是他便展颜一笑,起身疾走几步到他面前便伏进了他怀里。
简辞伸手在她颈间背脊处都仔细摸了一摸,并未觉察出不妥之处方才略是放下心来,可将她抱住之后还是忍不住去问:
“身子不舒服?”
陆茉幽在他怀里摇头,却是寻思是否她面色显露出了担忧,便掩饰的闷声道:
“就是想你了。”
简辞嘴角极为短促的抿出一丝笑,随即便眉头一蹙,目光深了下去。他的女人他自是清楚,她不会撒谎,她是想他了,然而她却不是会将想念宣之于口的人。回想他方才入府时小唐躲闪的目光还有刚刚见到的陆茉幽的神情,只怕这事或许并没有瞒住她。那么此刻她将想念如此放在口边,便必然是在掩饰。
简辞喟叹一声,将人抱的更紧,却是在她头顶无奈一笑:
“我入宫去了,紧赶慢赶,也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回来。”
陆茉幽身子僵了一僵,可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是用力拢了拢,略微的颤抖,只不做声。简辞轻抚着她背脊,一下又一下,淡淡的笑着:
“圣上写了赐婚旨意,只怕今日就会晓谕宫中,明日早朝就要宣旨,我便去了上清殿,把圣旨撕了,碎片就留在了他的书案上。”
第95章
陆茉幽紧紧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他果然抗旨,还是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抗旨,并且将碎片留在兴帝的书案上,清晰明了的告诉兴帝,他不接受!
她仰头皱眉带着几分担忧:
“你可有想过后果?”
“想过。”
听陆茉幽声音略是哽